第50章
她凝眉解释:“你别误会,我这次过来是真的有事。”“乔晚,你给我听好了,远离津南,否则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忍了你三年,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白知柔犀利的目光从乔晚身上划过,很快,高跟鞋声消失在电梯间。
坐进车内,乔晚才发现手心沁了层冷汗。
以前的白知柔好歹还会给她留个薄面,所有的算计都在暗中进行。
现在,已经毫不遮掩了。
她无依无靠,宛如一根水中的浮萍,白知柔有钱有势,收拾她就像捏死只蚂蚁简单。
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敢与白知柔硬刚。
白知柔这次顺利敲开了宋津南的房门。
双脚还没站稳,就皱着眉头挑刺儿。
“客厅有女人的香水味儿,妖艳,魅惑,绝不是叶笙那种端庄的名媛千金会用的款。”
“您明明知道乔晚来过,再这样含沙射影地诋毁,不觉得无聊?”宋津南主动戳穿。
白知柔的眼睛就像两道X光,几秒钟就把能看到的地方打量了一遍。
接着又仔细看了每一个房间,特别是卧室。
并没有看出欢好的痕迹。
她摆出长辈的姿态,语重心长地说:“你马上要与叶笙订婚,再与姓乔的狐狸精来往,真要被叶家知道了可怎么收场?”
“我现在是单身,想与哪个来往是我的自由,谁都别想管。”
宋津南不以为意哼了声,站到客厅落地窗前,俯瞰下面的车流和行人。
“姓乔的狐狸精做你老婆,你在外面怎么作我都不管。但是,只要你与叶笙确定关系,我绝不许你胡作非为。”
白知柔强硬表态。
宋津南故意看了下腕表,“昨晚在医院呆一夜,我要补个觉,您好走不送。”
“现在房间内就我们母子,你给我说实话,老爷子昨晚住院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
白知柔刻意压低了声音。
“您上午也去医院了,难道没看到老爷子的病例?”宋津南眸底是看不透的幽深,“心脏泵血功能减弱,动脉两处突发性狭窄——”
“这些说辞也就糊弄糊弄别人!你是我生的,你在算计什么,别想逃过我的眼睛。”
宋津南不怒反笑,“我是您生的,我自认为是个聪明人,您同样也是。很多时候睁只眼闭只眼就行,知道太多没好处。”
“你买通老爷子的私人医生,在他常吃的心脏药中加了东西,老爷子半夜突发症状被送进医院,你又砸钱给媒体大肆宣扬,订婚仪式不得不暂时取消——”
第99章
反击
白知柔每说一句,就朝宋津南靠近一步。
眼神也更犀利一分。
宋津南拿出支烟咬住,眸底幽深地窥不到任何情愫,“知子莫如母,您没说错。”
“啪!”
白知柔忽然抬手,对着宋津南的脸就是一巴掌。
“宋家个个都是人精儿,他们今天察觉不到宋世钊住院的内幕,明天,后天呢!为了乔晚那个狐狸精,你现在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宋津南摸了下滚烫的脸颊,嗤声道,“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倒是您,在宋家没名没分,但凡老爷子有点风吹草动,就要跑来凑热闹,平白无故被外人看了笑话。”
“我在宋家是没名没分,但我为宋世钊生了你!”白知柔气得脸皮惨白,“任何人都可以笑话我,看不起我,你不可以!十九年前,我忍着骨肉分离之痛把你送回宋家,为的是什么?”
宋津南手中已烟雾缭绕。
很快,一根烟抽完,又是一根。
“母亲,再说一遍,我的事不需要您插手。您伪造我的签名办了离婚手续,我还没追究。”
“你是我儿子,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当断不断,我不过是为你与叶家联姻扫清障碍!”白知柔一只手紧紧握住餐桌的边角。
“您口口声声说是我的母亲,最了解我。”宋津南薄唇浮起一抹冷嘲,“就算老爷子不住院,我和叶笙顺利订婚,您还真的以为我会把她娶进门?”
“叶笙是叶华礼的独生女,手握华意几十亿产业,又有华洲的庇护,能娶到她是三生有幸。你真要不知好歹,我也不再多说什么。”
“既然话不投机,那么,就不要说了。免得伤害母子感情。”宋津南拧开房门,开始撵人。
白知柔拿起手包,眼神中是无法遏制的怒火,“我就知道你还惦记姓乔的狐狸精!她不嫁人,你这辈子都安分不下来!”
“丑话说前头,您如果再暗戳戳算计乔晚,倒霉的将是姓陆的。”宋津南单手把玩着打火机。
咔嗒,咔哒。
点燃,灭掉。
灭掉,点燃。
幽蓝的光照在他清隽的脸庞,说不出的深沉,迷离。
白知柔左脚迈出房门,又止步,“敢威胁我,就不怕我把老爷子半夜犯病的内幕抖出去?”
“既然敢做,就不怕。”宋津南忽然笑起来。
凉薄透骨,听得白知柔心里发毛。
“比起掺和别人的事儿,不如把心思放在锦安堂和姓陆的男人身上。”
宋津南慢声道,“一个是您的物质来源,一个是精神寄托。我已经停了锦安堂的投资,陆翔智公司的资金链也被我掐断,你们很快就会被债主围剿。”
白知柔面色惊恐,“津南,你在说什么?”
“您听好了,如果我心情好,还有可能替您掏钱兜底儿。如果心情不好,就只有看热闹的份儿。”
宋津南说完去关房门,白知柔一只脚卡在门口。
母子两人的目光再次在空中交火。
彼此都带了深深的厌弃。
白知柔还算识趣,最终把一肚子愤怒咽了下去。
几次欲言又止,最终愤然离开。
宋津南折返回客厅,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扫了眼直接跳过。
从书房保险柜取出三个绿檀小盒子,一一打开,澳白珍珠的温润光芒竟令他觉得刺眼。
看着看着,冷笑起来。
拨通季天的电话交代一番。
二十分钟不到,季天来了。
宋津南把三个绿檀盒子放进一个纸袋,交到季天手中。
“查一下齐悦的航班,你定同一趟去荔城。一定要卡着她和周氏父子在家的时间点儿,把三个盒子送过去。今天没机会,就明天;明天没机会,就后天。”
季天爽快点头,笑着道,“我一直以为您咽下这口窝囊气了,却没想到等周庭安结婚之后反击,杀伤力才是最大。”
“他用三粒澳白恶心了我三年。”宋津南慢悠悠地拿出茶具沏茶,“你说,当着周世宏和齐悦的面还回去,能恶心他多久?”
“周世宏看在齐悦的面子上,训周庭安几句估计就翻篇了。但齐悦的心中会种下怀疑的种子,加上齐悦大小姐脾气,眼睛里容不下沙子,周庭安以后的日子好过不了。”
季天分析得头头是道。
宋津南把沏好的第一道茶倒掉,“陆翔智的公司快收尾了吧。”
“资金链断掉后一众债主登门,面临破产清算。他托中间人找过我,让我替他向您讲情,被我婉拒。倒是锦安堂,是白夫人十几年的心血,难道您真的忍心看着它倒闭?”
“我母亲活得太安逸了,锦安堂有问题,她才没时间来江城瞎霍霍。”
宋津南端起一盏热气腾腾的茶,轻轻抿了口。
乔晚离开九合苑之后,边开车边拨了齐悦的电话。
第一次与齐悦打交道,挨了一巴掌和一顿骂,她对齐悦没有任何好感。
这次齐悦也是兴师问罪而来,但离开时对乔晚的敌意明显淡了。
电话接通,乔晚为难地开口,“周太太,三粒澳白确实在宋津南手中。但是很抱歉,我没能说服宋津南把它们还给你。”
齐悦愣了片刻,缓声道,“你已经尽力了,我还是要说句谢谢。”
习惯了齐悦的咄咄逼人,乔晚一时之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乔晚。”齐悦若有所思,“上次你和周庭安在万悦酒店门口被拍,真的是巧合吗?”
“是周庭安把我从机场接回来的,他送我到酒店门口就回单位了。照片是他递给我行李箱时被拍的。”
乔晚解释完顿了顿,“其实,那是我嫁给宋津南三年第一次回荔城,也是第一次见周庭安。”
“是我误会你了。”齐悦尾音中带了愧疚,笑声苦涩,“如果周庭安对你们的过往只是单纯的不解释,我尚能理解。但他流露出的每一个生活细节,都让我误以为——你俩旧情未断。”
“三年前,我就把周庭安的联系方式拉黑,又怎么会旧情未断。”乔晚惆怅着苦笑。
齐悦幽幽叹息,“我这次来江城,周庭安并不知情。虽然没拿到想要的东西,却收获颇丰。因为,我彻底看清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第100章
无法言说的旖旎
乔晚知道,齐悦说的男人是周庭安。
女人是她。
结束通话时,乔晚明显感觉到齐悦对她的敌意淡了许多。
两人之间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叫惺惺相惜。
在电视台停车场,乔晚下车就听到叶宴迟的说话声。
“这是华洲第一次与电视台合作,如果广告推广效果好,我们以后还会加大投资。”
一如既往的温润,低调。
几位电视台领导都是西装革履,但叶宴迟挺拔的身姿,卓绝的气质在人群中最是夺目。
乔晚不想与他打交道,想着等错开电梯再上楼,急忙转身拧开车门坐进去。
却没想到,车门关闭的声音还是被叶宴迟听到了。
叶宴迟的目光从十几米外投过来,尽管只看到一个侧影,还是立马认出她来。
明知她在躲着自己,叶宴迟还是难掩偶遇的兴奋,故意拿出手机点开,“吕台长,你们先上楼,公司有急事需要我马上处理。”
“我们先不打扰叶总了,等叶总忙完再细聊。”吕台长不敢怠慢,招呼众人进了电梯间。
乔晚从后视镜中看到叶宴迟走过来,知道躲不过了,索性主动下车。
“从远处看着像你,走近一看还真是你。”叶宴迟在车门外两米处止步。
“好巧。”乔晚礼貌打招呼,“叶总来电视台了。”
“华洲马上要与电视台进行广告合作,有些细则我要亲自敲定才放心。”叶宴迟眼神温柔,似乎两人间的不愉快就没发生过。
她“哦”了声,只能与叶宴迟并肩走向电梯间。
“没几天就过年了,工作挺忙吧。”叶宴迟察觉到冷场,立马没话找话。
她敷衍:“还行。”
“昨天姿姿还念叨你,想找你请教些主持技巧,我告诉她你最近挺忙,让她少来烦你。”
叶宴迟摁了电梯开关键。
“就算再忙,聊天的时间还是有的,姿姿真要有问题要问,让她给我发微信。”
她不想与叶宴迟独处,故作恍然大悟地“呀”了声。
“不好意思叶先生,我有东西落车上了,你先上楼吧。”
叶宴迟表情凝滞,冷眼看着她折返回车内。
她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避开与叶宴迟独处,哪是真有东西要找。
随便在车内置物箱中翻了一遍又一遍,可很快还是听到了叶宴迟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她装作没听到,硬着头皮继续翻找。
“我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令乔主播避如蛇蝎猛兽。”
叶宴迟双手搭在副驾驶车窗外,深深凝住她。
她眼皮都没掀一下,淡声回,“叶先生想多了。”
“宋老爷子住院,笙笙和宋津南的订婚仪式暂时取消。”叶宴迟几经思索,还是说出了心中的不满,“你又看到了与宋津南破镜重圆的希望。”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谁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从驾驶座下来,重重关上车门。
“我现在是单身,宋津南与叶大小姐还没订婚,也是单身。两个单身的人在一起又不伤天害理,叶先生为什么非要盯着不放!”
叶宴迟第一次被女人怼,俊朗的脸上覆了层愠怒。
手臂从车身垂落,手指紧握,骨节泛白。
“其实你比谁都清楚,你的实力根本撑不起宋津南的野心。”
“那又怎样?”乔晚昂起头,为了令叶宴迟死心,毫不留情地怼道,“我犯贱,我乐意总可以吧。”
叶宴迟身体轻颤了下,带着乔晚难以察觉的隐忍,黯声道,“我既左右不了你的感情,也感动不了你,又能怎样。”
乔晚被他的表情刺得心酸,立马温声道歉,“对不起叶先生,我情绪上头口不择言。”
“你是单身,同样,我也是单身。”叶宴迟语气绵长,没有再说下去,眸底忽然多了几分坚执。
“叶先生,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她已经听出叶宴迟的言外之意,自嘲,“我有过三年婚史,何德何能能入叶先生的眼。”
“我说过,不会在乎你的过往,只在乎你的现在和以后。”叶宴迟胸腔中的气息急促滚烫,目光灼灼朝乔晚走近。
乔晚疾步后退,因为穿的是八九厘米的细高跟,右脚不稳踩空,脚踝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眼泪汪汪尖叫起来!
“怎么了?”
叶宴迟紧张得不得了,急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弯腰去掀她的裤管。
“别碰我!”
她尽管嘴硬,但脚脖子上的疼痛令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跌在叶宴迟怀中。
“我马上带你去医院。脚踝肿了,别再动了,否则只会疼得越来越厉害。”叶宴迟面色凝重,就势把她打横抱起,朝自己的座驾走去。
她急忙提议:“开我的车,车钥匙在我大衣口袋里。”
“你的车内空间太小。”叶宴迟语气温和又体贴,“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就不要管了,不如积蓄精力等着医生为你正骨。”
她选择闭嘴,为了转移脚踝处的疼痛,咬住右手背。
叶宴迟把她放到自己的后车座,帮她调整一个舒服的躺姿,又从后备箱拿出一个抱枕放到她后背。
“这样可以么?”
“谢谢叶先生。”她咬唇点头,额头已渗出一层冷汗。
叶宴迟忽然想起什么,再次打开后备箱取出一瓶水递过来,“虽然不是冰水,但可以凑活着敷一下,看看能不能缓解疼痛。”
她再次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