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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嗯,是我成亲那日。”萧迟淡声。

    他没说他到底会不会真的娶沈东凌,姜心棠也不敢问,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

    萧迟当夜留宿她这里,第二日天未亮离去。

    姜心棠按他的叮嘱服完三颗药。

    十月初十那日,她一早带着嬷嬷婢女去了药铺。

    并找了个理由将嬷嬷婢女留在大堂,自己去了库房。

    薛神医和鹿白已经在库房里等着了。

    姜心棠见到他们二人,感激礼貌地朝他们二人颔了下首,才坐下,将手腕放到脉枕上。

    薛神医手指搭到她脉上,才往下按了一会,就蹙眉。

    姜心棠着急,“怎么,我毒还没解吗?”

    薛神医没回应她。

    把完她这只手的脉,蹙着的眉舒展开,换了她另只手,仔细把了一会脉,挑眉看姜心棠…

    第184章

    有孕,悔婚

    “你毒解了,且怀胎快四个月了。”

    薛神医稀松平常的一句话,惊讶得鹿白猛地看向姜心棠的肚子。

    姜心棠方才进来时,他就看到她肚子隆起了。

    他以为姜心棠是假怀孕骗长公主的,却没想到肚子隆起是真的有孕了?

    姜心棠听到薛神医的话,有欢喜,却没有很震惊。

    自从婚前来了一次月事后,她有三个月没来月事了。

    在萧迟出京去剿匪那段时间,她就明显感觉到胸腹有发胀的迹象,但之前那一次她觉得自己怀孕了,且怀孕迹象明显,结果却是闹了个大乌龙,是中了“朝霞”的毒所致。

    毒还没解,她当时没往怀孕那方面想。

    但自从萧迟剿匪回来后,她怀孕的迹象就越来越明显,向来平坦的肚子,最近还开始长了起来。

    且月事一直都没来。

    姜心棠便隐隐觉得自己应该是真的有了。

    但毒没解,脉象紊乱,让大夫来把脉,也把不出来是不是真的有了,怕像上次一样再出错,她一直没声张,也没跟萧迟说,免得最终根本没怀,萧迟失望。

    此时确认真的有了,姜心棠既开心又惆怅,忙问:“孩子…有没有什么问题?”

    虽然之前萧迟说他问过薛神医,薛神医说朝霞毒对孩子没影响,但是药三分毒,她还是不放心。

    尤其是经历过一次滑胎,失去过一个孩子,她更是怕!

    “‘朝霞’毒对胎儿没有影响,你们都年轻,他又身强体健精元好,所以胎儿很稳,没有任何问题,你不必担心。”薛神医继续为她仔细把着脉。

    姜心棠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都快四个月了,这一胎确实没有任何问题,还不折腾她,她连孕吐都没有。

    “且你怀的…”薛神医从她腕上,撤回手,“是双胎。”

    姜心棠这下震惊了,不敢相信地看着薛神医。

    随后心中便荡开喜悦,她没想到命运之神,此次会如此眷顾她,一下子给了她两个孩子。

    鹿白转身出去,招来一名侍卫,对侍卫耳语了几句,让侍卫从后门走,前往北定王府。

    北定王府张灯结彩,处处挂着红绸,热闹非凡。

    侍卫入了王府,去主院。

    主院同样一派奢华喜庆的布置,萧迟一身常服,站在书房窗前,身边放着一套大红喜服。

    长公主派人来催了他三次,让他赶紧换喜服,要去信王府接亲,他都无动于衷。

    第三次来催他的嬷嬷刚走,侍卫就闪身进来,单膝跪地禀报:“启禀王爷,姑娘毒解了,且薛神医诊出,姑娘怀有快四个月身孕了。”

    “什么?”萧迟一直看着窗外,闻言立即转过身来。

    侍卫重新禀报,“姑娘毒解了!”

    “下一句。”

    侍卫忙说:“薛神医诊出,姑娘怀有快四个月身孕了。”

    萧迟沉默。

    姜心棠大婚是六月十二。

    现在是十月初十。

    也就是说姜心棠很可能是大婚那夜或三皇子带兵出京那夜怀上的!

    萧迟没有再说话,但胸腔里的喜悦,却已经荡开。

    片刻,他深邃眸底锋芒毕现,转身阔步到书案前,拿出两封早已经写好的密函,交给两名守在书房外的手下,分别送往北疆和另一个地方。

    手下拿着密函才离开,他也出了书房,径直离开主院。

    那套喜服,被他抛在了身后,从始至终,他连看都没看过一眼。

    信王府,沈东凌院子。

    沈东凌着一身绣七尾凤凰的大红嫁衣,头戴凤冠,端坐在镜子前,等着北定王府的花轿来接人。

    之前她故意被大皇子妃妹妹用簪子划出来的那条伤痕,她让人用脂粉掩盖住,此时看不出来。

    她虽不如姜心棠娇嫩,亦不如西昭郡主美艳,但也生得不差,端庄大方姿容秀丽。

    梳妆娘子夸道:“王妃真好看,有福气,与北定王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沈东凌抿着唇,娇羞轻笑。

    后半句话,她爱听。

    她知道自己长得不如姜心棠好看,但只是好看有什么用,没有身世地位和手段,贱胚子一个,终究只会是男人一时的玩物罢了,配不上那人。

    只有她,配当这北定王妃!

    沈东凌看着镜中雍容华贵的自己,心情大好,命人给梳妆娘子打赏。

    梳妆娘子拿了赏银,喜笑颜开地对沈东凌又奉承了几句后,退了出去。

    屋中只有沈东凌和一个婆子一个婢女时,忽闻房门轻“砰”一声关上,似有一股风掠进了屋里…

    婆子和婢女立即转身往外看。

    沈东凌也想转身,一扬眸,却从铜镜里看到了一抹高大身影,不知何时入了屋里来。

    这抹身影挺拔、贵气,在朦胧的镜子里,还显得神秘鬼魅,正一步步朝她这边走来。

    “北、北定王?!”

    婆子婢女惊吓得已经跪了下去。

    今日是北定王和她们家郡主大婚的日子,北定王此时不应该是着喜服来迎娶她们郡主吗?怎么一身常服如鬼一般突然出现在这里?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沈东凌。

    她心里预感到不妙,猛地转过身来,与在两步开外停步的萧迟对了个正着。

    “订婚书给本王。”

    萧迟朝她伸手。

    沈东凌更加预感到不妙,站起来看萧迟,“你我马上就要成婚了,你要订婚书做什么?”

    “不成婚了,本王不想娶你。”

    萧迟说得直接,丝毫不懂委婉为何物。

    沈东凌瞬间攥紧了凤袍,“你在说什么?!”

    婆子婢女也瞬间瞪大了眼睛,却不敢吭声。

    萧迟没有再回答沈东凌的话,但手依然伸在沈东凌面前。

    他无需开口,只简单维持着这个动作,就给人压迫感满满,从心理上不敢违逆他。

    沈东凌不只出身高贵,还外出游历过,走过大江南北,自诩从不畏惧任何事物。

    却还是在萧迟这样的气势下,自觉矮了三分,心中有气不敢发,只道:“今日已经是大婚之日,宾客已经全部到齐,你突然说不成婚了,场面如何收拾?”

    “只要你把订婚书拿来,场面本王自会收拾。”

    萧迟说完,见沈东凌还要再说话。

    他没耐心再与沈东凌废话,大掌往上一抬,擒住沈东凌脖子。

    沈东凌瞬间仰起脖子,脸色痛苦。

    “郡主!”

    婆子惊吓大喊,想上前救沈东凌,却不敢,赶紧给婢女使眼色,婢女立即爬着转身往外跑,要去喊人。

    第185章

    烧婚书,扣姜心棠为人质

    然而婢女才将房门打开,一把利剑便架在了她脖子上。

    萧迟两名手下守在门外,已经将院中其他婢女婆子制服住,院门关闭落闩,暂时不让人进入。

    屋内的婆子见婢女脖子上架了剑,吓得匍匐在地上不敢动。

    沈东凌抓住萧迟擒着她脖子的手,想把他的手扯开,可她使尽浑身力气,也扯不动萧迟的手分毫,只能痛苦地看着萧迟,“你…根本就没想过要娶我,是吗?!”

    “是。订婚书拿来。”

    萧迟声音轻淡,与生俱来的威慑力却让人毛骨悚然。

    沈东凌既怕,又怒,“我要是不拿给你呢?”

    萧迟五指收紧。

    沈东凌瞬间感觉到窒息,脸色发白。

    婆子吓得下意识要大声喊人,可嘴巴才张开,萧迟一个眼神扫过去,她浑身一抖,不敢喊了。

    “本王说最后一遍,订婚书拿来。”

    萧迟沉了声音,不怒自威。

    沈东凌说不了话,脸色发紫,用力掰萧迟的手指,想将萧迟的手指从她脖子上掰开。

    可同样撼动不了萧迟的手指分毫。

    婆子怕沈东凌出事,瑟瑟发抖地犹豫了一下后,忙爬着跑到一个绑着红绸的箱笼边。

    萧迟一名手下见状,直接进来用剑将红绸挑开,从里面翻出订婚书,呈到萧迟面前。

    萧迟单手接过,展开。

    确认真的是他和沈东凌的订婚书后,擒住沈东凌的那只手才松开。

    沈东凌一身火红嫁衣,跌在地上,狼狈地捂着脖子,拼命呼吸着空气。

    因她天未亮便起来梳妆待嫁,屋里燃了许多红烛,红烛未灭。

    萧迟将订婚书往红烛上一展,火苗顷刻舔舐了订婚书边角。

    眼见订婚书在火苗舔舐下一寸寸化为灰烬,沈东凌顾不得再拼命呼吸了,狼狈地爬起来要去抢。

    刷!

    手下长剑直接横在沈东凌面前。

    沈东凌跌回到了地上。

    她眼泪顷刻落了下来,委屈质问:“你不想娶我,为何要答应婚事?为何要来提亲下聘跟我订婚,却在今日大婚之时反悔?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羞辱我?!”

    萧迟未理,把沈东凌那份订婚书烧毁后,从怀里摸出属于他的那份订婚书,当着沈东凌的面,也一并烧毁了。

    烧完,他一步步来到沈东凌面前。

    沈东凌红着眼眶看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萧迟在她面前蹲下,一把扯落她挂在嫁衣腰侧的一块镌刻着龙凤相抱缠绕图案的玉佩。

    玉佩是他当日来提亲时,赠沈东凌的定情信物。

    他赠沈东凌龙凤玉佩,沈东凌赠他亲手绣制的香囊。

    萧迟扯下那块玉佩后,握在掌中,直接用内力将玉佩化为齑粉,手掌一松,齑粉在他掌中簌簌落下,洒落在沈东凌面前。

    后将自己腰间沈东凌送他的定情香囊扯落,丢还到沈东凌怀里。

    “你我的婚约,就此作废。”

    萧迟单方面宣布完,起身,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你我的婚事,是长公主和我外祖父商量定下,不是你说作废就能作废的!”沈东凌大受打击,挣扎着爬起来,追了出去,却连萧迟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沈东凌当即变了脸,咬牙、不甘、愤怒:“萧迟,你这般欺我辱我,我不会跟你善罢甘休的!”

    片刻后,信老王爷和沈东灼得到禀报,迅速赶来。

    沈东凌早已经收起了方才的凌厉气势,扑入到兄长怀里哭,一副受尽委屈折辱的模样。

    沈东灼忙抱着妹妹安慰,询问详细情况。

    沈东凌哭得说不出话来。

    婆子见状,替沈东凌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沈东灼听完,气得大骂北定王欺人太甚!

    信老王爷更是气得五脏六腑都要炸了,立即就派亲信秘密出府,去找长公主兴师问罪。

    长公主派人催了儿子三次赶紧换喜服去信王府接亲,儿子都没出来,她只得亲自去主院催。

    结果到了主院,却只见喜服,没见到儿子的人。

    长公主赶紧命人去找。

    可找遍了整个王府,都没有找到萧迟的人,也无人知道王爷去了哪里。

    长公主当即觉得事情不对,忙秘密派人出府去找。

    想了想,她另外派了一队人马去三皇子府,并吩咐,“若王爷在三皇子府,不许他离开,务必先想办法将他拖住,马上派人回来告知本宫。”

    姜心棠中了她的毒,性命捏在她手中,按理儿子会乖乖娶沈东凌才对。

    可儿子却突然消失,长公主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发生,姜心棠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儿子会带着姜心棠离京,不娶沈东凌了。

    “王爷若没在三皇子府,则把三皇子妃给本宫秘密带回来!”长公主快速下着命令,若姜心棠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她必需把姜心棠扣下,儿子才能听话娶沈东凌。

    手下领命,迅速带着人马从后门出,赶往三皇子府。

    到了三皇子府,恰逢姜心棠诊完脉从药铺回来,马车刚在府门口停下,人还未从马车里下来。

    长公主的人迅速将马车围住。

    为首的人骑坐在马背上,看清马车里的人是姜心棠没错后,对马车抱拳施礼道:“王爷大婚,长公主派手下来接姑娘回王府参加王爷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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