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她自己不知道她的声音有多么的软媚勾人。起伏的胸口,不匀的气息,全是引男人陷入的毒药。
“我问过薛神医了,你中的毒,不影响孩子。”
男人强势地将她覆于身下,她的寝衣在他手中碎裂,他的吻在她身上流连,低哑着声音说:“棠棠,我喜欢你在床上穿裙子。”
他喜欢她在床上,穿白色的寝裙。
整个人雪白一团,柔软至极,看着就很好欺负。
他爱极了那样的她。
那样的她,很能激起他对她的凌虐欲!
他把她覆于身下,撕碎她的寝裙,霸占她的身子,比他在战场上打完一场胜仗,还令他振奋。
因是在三皇子府,姜心棠穿的是一套中规中矩的亵衣亵裤。
她攀着萧迟宽厚硬实的肩背,仰着纤颈,双腿被迫缠着萧迟的劲腰,已经说不出话来…
次日姜心棠醒来,身侧已无人。
萧迟半夜不知何时走了。
她起身,清理了自己的身子,穿衣后把凌乱的床褥整理平整,才唤嬷嬷婢女入屋伺候洗漱。
用完早膳后,她带着嬷嬷婢女出府,去城西牙行。
第178章
萧迟提亲,赠他的香囊,他换了
姜心棠到了城西牙行,很顺利地买到了萧迟指定的三人。
嬷嬷是长公主的人,为了不被嬷嬷怀疑,三人皆衣衫褴褛,一副落魄被转卖的模样。
来历,身契什么的,也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毫无疑点。
叫小满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高瘦清秀,装得怯生生的,实则双目炯亮,模样机灵,身手好。
立夏白露,一个大姜心棠一岁,一个大姜心棠两岁,二者看起来皆平平无奇,与一般被卖的贫苦姑娘无异。
但若有习武的人在场,便能注意到二者步伐轻盈,手指起茧的位置与做苦力活的人不同,是常年握刀剑所致。
三人皆是萧迟精挑细选出来的,既可照顾姜心棠,亦可保护姜心棠。
姜心棠带他们回府,立夏白露安排在主院里贴身伺候。
小满安排在外院。
萧迟每夜都在她入睡前后,来三皇子府找她,天亮之前离开。
如此过了四五日,她已经习惯了萧迟每夜都来,这夜她却是等到半夜他都没来。
她困乏,在等待中不知不觉睡去。
次日醒来,床侧被褥平整,他一整夜都没来。
她起身,坐在床上,心里有些失落和空荡荡。
但很快她就强行将心里的失落感抹去,萧迟很忙,总有些时候会有事耽搁,来不了。
再者,夜夜半夜来她这,天未亮就走,休息时间都不够,身体再好,熬久了也会顶不住。
姜心棠既想他来。
又心疼他,想要他能多休息。
如此过了三四日,萧迟都没再来。
这日一早她才醒来,嬷嬷和立夏白露入屋伺候她洗漱,告诉她,“长公主让姑娘今早回娘家一趟。”
所谓的娘家,便是萧国公府。
她出嫁前一两日,长公主提前给她服了一颗解药。
出嫁至今即将半个月,姜心棠知道,是半月服一次解药的时间到了。
她洗漱完毕,用完早膳,带着嬷嬷婢女回萧国公府去。
离府门口还有百几米的距离,赶马车的小满向马车里的姜心棠禀报,“姑娘,国公府门口停了数辆马车,我们的马车到不了府门口。”
姜心棠掀起车帘往外看。
就见国公府府门口停了有五六辆马车,把府门口都给挡住了,他们的马车确实到不了府门口。
“就在这停吧。”
她走过去便是。
小满停了马车,立夏白露扶她下了马车,往国公府去。
才要入府,却碰到府内走出来几位衣着华贵的长者,有男有女。
姜心棠认出其中有些是萧家族中的长辈。
她忙退到一旁,屈膝给这些长辈行礼。
她现在是三皇子妃,这些长辈受了她一礼后,即便心里依然很瞧不起这个小继女,却不得不给她也行了一礼,才转身下了门前石阶。
萧迟和他父亲萧瀛跟在这些族中长辈后面出府来,一眼便看到了姜心棠。
“棠棠回府来啦。”
萧瀛声音慈爱。
萧家到了萧迟这一辈,全是男丁,没有女孩儿,萧瀛一直对姜心棠还算不错。
但再不错,也跟妻子一样,不赞同自家三弟的继女跟自己优秀的儿子在一起。
出于对姜心棠的疼惜,也为了让姜心棠彻底死心,萧瀛说:“来了便留在府中,今晚和叔公婶姆们一起用膳,我跟你大哥和叔公婶姆们,要去信王府给你大哥提亲,今晚宴请叔公婶姆们。”
砰!
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姜心棠愣了好一瞬,才抬起头,看向一旁的萧迟。
虽然早就知道长公主逼萧迟娶沈东凌,可听到他父亲说要去给他提亲,他还亲自跟着他父亲和长辈去提亲,她心里控制不住难受,难受到呼吸困难。
萧迟也看着她。
与她渐渐湿润的眼眸相比,他目光清冷,似没有任何感情,只淡淡说:“入府去吧,别站这儿。”
说完比他父亲还先转身,步下府门前台阶。
他今日一身黑色织金锦袍,齐整尊贵,可以看得出是特地挑选的新衣袍,很是重视这次提亲。
他父亲跟着步下台阶。
府内一大批婢女小厮,分成两排,整齐地从府内出来,从姜心棠面前走过。
婢女手中托着规格一致的檀木盒。
小厮抬着箱子。
里面装的,全是金银玉器绫罗绸缎…
彰显着萧国公府和北定王府的富贵,以及对这门婚事、对沈东凌的重视。
萧迟和他父亲,以及其他人上了马车后,马车朝着信王府的方向驶去,婢女小厮分成两排跟在马车车队后面,队伍颇为壮观地渐渐远去,引得街上行人纷纷驻步观看。
单单只是提亲,便这排场,可想而知将来成婚,必然是十里红妆,轰动全京都城。
姜心棠心口涩痛,不想多看,转身入府去。
到了长公主院中,长公主让她入屋去,扫了一眼她的肚子后,拿了一粒药给她。
姜心棠接过药,含进嘴里吞下。
上次吃,她就觉得这药苦。
这次入口,除了觉得药苦,还觉得涩,难以下咽。
她强迫自己用力吞下,给长公主行了个退礼,“药已服下,心棠回三皇子府了。”
长公主却不放她走,“你虽已外嫁,却还是我萧家女,你大哥今日去提亲,算喜事,你留下来今晚一起用膳。”
姜心棠抗拒,“心棠不大舒服,不留下用膳了。”
“不舒服就先回你未出嫁前的院子休息。”长公主吩咐嬷嬷,“带三皇子妃回她之前的院子。”
长公主留她用膳,无非是想让她亲眼看到萧迟提亲成功,婚事已定,让她彻底死了心。
姜心棠知道自己暂时是出不了这萧国公府的。
行了个退礼后,她乖乖去了出嫁前的院子。
午膳下人送到她院子来,她用完午膳休息到半下午,便有嬷嬷来唤她去长公主院里。
还未到长公主院中,就在半道碰到了萧迟。
他提亲回来了!
大约是他过于高大,而她又垂着眸的原因,她一眼就看到了他腰间挂着的香囊换了。
自从过年她赠他香囊后,他腰侧便一直挂着她赠的那个香囊。
而如今,他腰侧挂的香囊,已经不是她赠的那一个。
而是一个绣了个“凌”字,绳子上系有宝石,极为华丽精致的香囊!
第179章
她与他,终究是要一个嫁一个娶了
姜心棠心口难受,但没表现出来。
因为萧迟不是一个人,身边还跟着一个族中的婶娘,婶娘身后跟着个婢子,大约是要跟萧迟一起去见长公主。
姜心棠屈膝给萧迟行了一礼,“大哥。”
行完礼,喊了声婶娘。
婶娘打心底里很瞧不起姜心棠的出身,却不得不屈膝给她行礼,“三皇子妃安好。”
姜心棠嫁了三皇子,三皇子现在虽不得宠,但只要是皇子,就有登大宝的可能。
婶娘虽很瞧不起姜心棠,但想到这一点,就有意巴结姜心棠,行完礼继续含笑道:“三皇子妃也是要去长公主院里的吧?咱们一起走。”
说着要来拉姜心棠的手。
萧迟看向立夏白露。
立夏白露立即从姜心棠身后走了出来,半挡在姜心棠面前。
婶娘讪讪收回了手。
姜心棠站着不动,挺直腰背看着萧迟,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明亮、哀伤、质问。
质问他为何突然去提亲?
质问他去提亲为何没跟她说?
他去提亲了,要娶沈东凌了,那她呢?
她以后怎么办?
她怀着一腔热情与他回京来,却变成如今这副光景,以后她怎么办?
等他稳定好局势,把她从三皇子那里要回去,与沈东凌共侍一夫吗?
姜心棠突然就觉得难受极了,他那种身份,娶妻纳妾,再正常不过,她要求他只有她一个女人,反倒是她苛求了,过分了,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可是,是他说他没想过要娶其他女人,她才想勇敢地跟他在一起,并跟他回京来的!
姜心棠强忍着泪水,眼睛都是红的。
偏生,那婶娘为了巴结姜心棠,还在套近乎说:“你大哥去提亲,东凌郡主应了亲事,回赠了礼物,除了给你大哥定情信物外,还给咱萧家姑娘每人一份礼物,你的那一份,是最大的。”
国公爷这一脉,没有孙女,只有姜心棠这个假孙女。
但萧家旁支,却是有女孩儿的。
只是旁支的女孩儿,不住萧国公府,更不住北定王府,身份地位比萧迟差了一大截,沈东凌根本无需给她和这些旁支女孩儿送礼,提前搞好姑嫂关系。
姜心棠几乎可以确定,沈东凌定是知道了她和萧迟的事,故意借机给她送礼,向她宣示主权。
“东凌郡主手巧,你瞧,给你大哥的定情信物,是她亲手做的香囊,多精致好看。”婶娘背对着萧迟,看不到萧迟阴沉不悦的脸色,滔滔不绝,边说还边示意姜心棠看萧迟腰间挂着的香囊。
姜心棠这才知道,原来是定情信物啊。
那是得挂腰间,时时带着。
姜心棠心口刺痛,眼眶更加湿润,目光直直地看着萧迟,“恭喜大哥提亲成功,好事将近。”
萧迟眼神一直锁在她脸上,知道她难受,他淡声,“只是提亲罢了。”
“提了亲,自然离成婚就不远了。”姜心棠低下头,眨去眼中泪雾,他与她,终究是要一个嫁,一个娶了,将来如何,完全未知。
她心口既涩,又苦,还痛,退了一步,离萧迟远一些,低声说:“我想回三皇子府,麻烦大哥跟长公主说一声,晚膳我就不留在府里吃了。”
她不想留下来用膳,看所有人都在讨论萧迟和沈东凌的婚事,然后恭喜他,给他道贺的场面。
“去吧,我会跟母亲说你身子不适,回三皇子府了。”萧迟声音轻淡。
姜心棠便低头从他身边越了过去,往外走,没再看他。
立夏白露跟着姜心棠从萧迟身边走过时,萧迟扫了她们一眼,意思是:照顾好姑娘。
二人会意,紧跟在姜心棠身后离去。
回到三皇子府,姜心棠在院中坐了一会,晚膳时间便到了。
自从跟萧迟从榕阳县回京来,她就一直胃口不大好。
今晚尤其吃不下。
她只吃了几口,便让人将饭菜撤下了。
立夏白露见她晚膳没吃多少,撤了饭菜后,去切了一小盘西瓜来。
西瓜切成块状,可用银叉叉着吃,一块一口刚好。
西瓜可清热解暑、泻火除烦,正适合此时六月酷暑天吃。
可姜心棠也只吃了两块,便没再动,沐浴后,穿了套较轻薄的纱裙,坐到书案后,一直在练字。
立夏在一旁给她磨墨。
白露在整理床褥。
磨了一会墨,立夏突然将墨锭放下,快速退开,跪到地上,“王爷。”
在整理床褥的白露也赶紧跪下。
姜心棠练字的手一顿,回头,就看到萧迟不知何时入屋来了,正站在她身后,注视着她写字。
他站姿随意,却是挺拔伟昂、矜贵依旧,应是在她身后站了有一会了。
见她回头仰头望他,他分开腿,在她坐得还剩下小半截露在屁股后面的椅子上坐下,抱起她,把她的椅子全部霸占了后,放她坐在他腿上。
“西瓜怎么不吃,不喜欢?”萧迟看一整盘西瓜都还是满的,放她坐在他腿上后,贴着她侧脸问。
姜心棠一看到他,尤其是还落在他怀里,靠练字才勉强能静下的心,顷刻就又乱了。
她别开头,与萧迟拉开距离,没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