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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他知道姜心棠难堪,他亦不想看到姜心棠被萧迟抱着,驱马到了前面,挡到路中央。

    套马车的马被拦住,马鸣叫一声停下,马车也跟着停下,姜心棠惯性地往前倾去,更加贴紧在萧迟怀里。

    苏璟玄见街上无人,对着马车里道:“我若知道你与棠儿的事,定不会这般把她带出京。”

    而是会先去找萧迟,问他能不能给姜心棠未来。

    若能,姜心棠也爱萧迟,他放手。

    若不能,他再把她带出京。

    萧迟在马车里沉声,“棠儿不是你叫的。”

    苏璟玄没理,继续道:“棠儿过得不开心,你应该看得出来。你若真爱她,就应该给她光明正大的身份,而不是将她藏于人后,让她见不得光。”

    苏璟玄虽然不知道他们的事。

    但从萧迟假装摔断腰,姜心棠着急的程度来看,姜心棠是爱萧迟的。

    爱他,却在他身边过得不开心,想逃离他。

    那定是这段感情在她心里看不到希望,痛苦比甜蜜多。

    甚至怕被长公主知道,整日提心吊胆…

    想到这些,苏璟玄对姜心棠很是心疼,“你若不能给她光明正大的身份,她又想离开你,你就应该放手,让她去追求她自己想要的人生和幸福。”

    “本王放手,好给你腾位置吗?”

    萧迟平静带着些冷意问。

    “她是个人,不是你手里的玩物,你不能只顾你自己的喜好将她禁锢。你越是爱她,就越应该考虑她的感受,放手,成全她,让她走。”苏璟玄劝说。

    萧迟“呵”的一声冷笑。

    放手?成全?

    他不懂。

    他只知道,能放手的,那只能是不够喜欢不够爱。

    真爱了,入心入肝入肺,放手等于挖心抽肝剥肺,谁受得了?谁会放手?

    反正他不会!

    在他这里,喜欢的,爱的,就要牢牢拴在自己身边,占为己有!

    萧迟轻笑,“南昭王高尚,那就成全本王好了,别再来我们之间掺一脚。”

    他声音很淡,实则透着警告,说完下令,“走。”

    侍卫立即赶马。

    避免马相撞,祸及马车,姜心棠也会受伤,苏璟玄拽着马避到一旁。

    马车从他马边驶过,继续往前。

    望着渐远的马车,苏璟玄心道:萧迟,你若不能给她光明正大的身份,就休怪我跟你抢。

    此想法落下,他想起另一事,赶紧扬声,“棠儿在京被人撞伤了脑袋,还没全好,大夫交代她得好好养着。”

    萧迟脸色当即一沉,捧起姜心棠的头看,问她:“怎么一回事?”

    生气归生气,有人要杀自己,姜心棠自然不会藏着掖着,当即把整个事都说了。

    萧迟听完,浑身气场立即变得骇人。

    就连姜心棠窝在他怀里,知道他这气场不是生自己的气,都觉得害怕。

    萧迟想到当日姜心棠逃跑,他发现的两条车辙痕,其中一条与姜心棠的马车一样,是从北定王府的方向去的…

    虽然不能确定那辆马车就真是从北定王府去的,但只要有一丁点可疑,萧迟便不会放过。

    去北定王府,又改道跟着姜心棠,有动机和目的这样做的人并不多,萧迟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沈东凌!

    回到驿站,把姜心棠抱入房间,命人打水来给她沐浴后,萧迟返身出去让人叫来鹿白。

    让鹿白回京去盯着沈东凌,并派人去查沈东凌身边的婆子婢女。

    他之前只派人盯着信王府,特别留意沈东凌身边的人,并未派人盯着沈东凌。

    因为沈东凌身边若有身手好的人,派人盯着她,容易被发现,打草惊蛇。

    但鹿白轻功好,让他去盯着,不会被发现。

    鹿白连夜便回京去。

    第147章

    捅了萧迟一刀

    萧迟吩咐完事回房,姜心棠已经沐浴好,把头发也一并洗了,正拿着巾子在擦头发。

    萧迟进屋来,见她头发都洗了,沉了脸,“夜晚了,头还刚受了伤不久,洗什么发。”

    姜心棠不理他,这些日子跟着苏璟玄赶路,不方便,已经有好几日没有沐浴洗头,她爱干净,跑是跑不了了,那就从头到脚洗一洗,舒服些。

    萧迟回身吩咐外面,“找两盆炭火来,再多拿几条巾子来。”

    下人手脚麻利,很快端了两盆炭火进来,外加拿了几条巾子。

    姜心棠坐到炭火边,温度一下升高。

    她发质柔软,发量不算太多,炭火烤着,多条巾子擦着,很快头发半干。

    这时,外面脚步声响起,手下带了个人在门外禀报,“王爷,大夫请来了。”

    萧迟让大夫进去,给姜心棠看头。

    但小地方,大夫医术终究不及京中太医,小心翼翼询问姜心棠情况,仔细给姜心棠把脉看完,也只说静养观察,没法断定姜心棠脑袋的伤势到底如何。

    送走大夫,萧迟去冲了个澡回来,摸她发,“干了没有?”

    姜心棠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欲望重,半月余没有,迫不及待想要她了。

    “我脑子没好,不能晃荡,大夫方才也说了,我得静养。”她没带避子药,心里也抗拒,不想做。

    何况萧迟粗野,做那事,就没有不把她颠来盘去,各种姿势折腾她,把她弄得全身摇晃的。

    她现在脑子没好,是真怕受不住!

    “跟着苏璟玄骑马坐马车不晃荡?”男人抱起她就往床上去,把她放在床上后,冷声问:“跟姓苏的在外面混了半月余,都做了些什么?”

    除了担心被你抓住,每日都在想着怎么跑外,还能做什么?

    姜心棠穿着白色衣裙,秀发散落胸前,整个人柔软娇糯,但脸上有倔气,“能做什么?我都快死了!因为你,有人要杀我,我被人按头往墙上撞,要不是苏璟玄救我,我尸体都臭了!这一路,我天天脑子疼,苏璟玄忙着照顾我,我们能做什么?”

    提到她差点被杀,脑子被人按着往墙上撞,萧迟戾气狂卷,伸手罩住她脑袋,轻揉着。

    片刻后,他才敛去戾气,语气却依旧不好,“你说姓苏的忙着照顾你,你们夜晚睡一间房?”

    他像是在查检自己的所有物。

    眼里更是浓浓的霸占欲。

    浑身上下充斥着一个讯息:谁碰了他的东西,他就要谁死。

    姜心棠倔性上头,跪起来,就脱衣裙,“你怀疑我跟苏璟玄做了那事是吧,你检查好了。”

    她眼眶发红,鼻头眼周也委屈微红,“反正你知道碰过我,我身上哪里会有痕迹,你检查好了!”

    萧迟没等她脱完,铁臂往她臀下伸去,单臂托起她就往自己怀里捞。

    姜心棠衣裙微敞,香肩微露,落到了他怀里。

    女孩身体娇软,一落他怀中,他血液立即苏醒,咬着女孩雪白纤颈,“敢跟他有个什么,本王绝不放他回南昭。”

    气归气,逃归逃,但姜心棠爱他,对他同样轻易有感觉,纤颈被他咬着,身子止不住娇颤,推他,“人家是正人君子…”

    “我就不是正人君子?”萧迟咬完放开她,将她箍在怀里,注视她,眼神很欲,声音暗哑。

    姜心棠与他对视,鼓着腮帮,“你不是。”

    “那我是什么?”

    “登徒子!”

    萧迟嗤地发笑,手指落在她细嫩脸上揉捏,提醒她,“当初是谁自己往我身上扑,求我要她的?”

    姜心棠脸臊红。

    当初确实是她招惹的他,所以这段畸形关系,她不太怨得他。

    “做人要有始有终,你先招惹的本王,便需得给本王一个结局,中途退场,本王不答应。”

    萧迟揉捏她身子和脸,说完轻托起她脑袋,吻住她唇,没再盘问她,亦没再生气,一身硬骨,酥在了女孩身上。

    次日,萧迟带她返京。

    驿站外马车早早备好,姜心棠换上华贵衣裙,插上价值连城的簪子,步出屋子。

    萧迟手里拎着一壶水,另只手朝她伸去…

    水是给姜心棠路上准备的,壶是可以保温的。

    他自己没那么讲究,但姜心棠是个姑娘,还滑过胎,身子骨娇弱畏寒,路上若是口渴,自是不能随他喝凉水。

    姜心棠把手给他。

    萧迟牵着她出驿站,上马车。

    马车出越洲城,苏璟玄孟梁安兄妹骑马等在城门外不远处。

    萧迟马车出城,往京去,兄妹俩打马跟上,一路不远不近跟着。

    萧迟自然是知道的,但只要苏璟玄没凑上来姜心棠面前晃,他懒得理。

    姜心棠也知道苏璟玄兄妹跟在后面,但萧迟看得紧,她连回头望一眼他们兄妹都不可以,自然也没机会跟他们兄妹说话。

    因她脑袋的伤没好,萧迟虽急着返京,却还是把马车速度放得很慢,走了两日,才到下一座城郡。

    当夜留宿在客栈。

    吹了灯,睡了一会,萧迟突然问:“你在水里下了什么?”

    姜心棠趴在萧迟胸膛,被萧迟搂着,本来假装已经睡着了,闻言脑子一激灵,身子控制不住颤了下。

    萧迟推开她,坐了起来,下床去点灯拿每日给她准备在路上喝的水。

    姜心棠被他推开后,也坐了起来,见他去拿水,眼里有惊慌闪过。

    她手赶紧攥住身后被褥,努力镇定住。

    萧迟拿了水,返回床前,他身子有些晃,到了床前,还轻甩了下头,才能看清姜心棠,随后捏住她下巴,把剩下的水往她嘴里灌。

    姜心棠大惊,这一灌下去,她不得跟他一起晕倒。

    她赶紧挣扎,将喂到唇边的水甩开。

    啪!

    水壶摔到地上,四分五裂,水溅了一地。

    姜心棠嘴边挂着水,脸上害怕、紧张,反应过来后,快速从床上下去,就要往窗的方向跑。

    萧迟一把擒住她手臂,不愿相信地盯着她,“你居然给我下药。”

    他手背青筋凸起,手劲明显没有以前那么大了,但姜心棠还是被他擒得挣脱不开。

    她知道自己辩解不了,看着他,眼眶顿时就红了,“我、我只是给你下了点迷药…”

    孟梁安给她的迷药,她没用完,剩一小包,跟银票一起缝在了寝衣内层里,萧迟不知道。

    这两日她观察了,萧迟给她带了水。

    他自己渴了也会喝。

    她就趁他不注意,在水里下了迷药。

    方才睡觉前,她自己假装喝水,然后撒娇让他也喝一些。

    本来是打算等他睡下昏迷过去,她就爬窗逃跑的。

    可没想到,他如此警觉,居然没睡就发现自己中迷药了。

    得到确切答案,萧迟死死盯着她,“所以,你是想把我迷晕,跟苏璟玄跑是吗?”

    他声音平静。

    平静到令人害怕。

    他防任何人,独独没有防她,可她居然给他下药。

    “我不是想跟他跑,我只是不想回京!”

    姜心棠说的是实话。

    她没有想要跟谁跑,她只是不想回京,而苏璟玄恰好可以带她走。

    她当场就哭了,挣扎,求他,“萧迟你放我走,你放我走好吗!”

    她不想给他下药的!

    她一点都不想给他下药!

    可他不放她走,她没办法,她只能这样做!

    她哭得整个人都在颤,不断重复,“萧迟你放我走,求你!求你放我走…”

    “我才跟你说过,是你招惹的我,要有始有终,中途退场,我不答应。”萧迟尽管已经快脱力,还是一把将姜心棠甩回了床上,“这辈子,我都不会放你走!”

    守在门外的侍卫被惊动,试着喊:“王爷。”

    姜心棠紧张,等他的手下进来,她就走不了了。

    她顾不得哭了,一把将藏在她里边枕头下的匕首拿了出来,拔出匕刃就对着萧迟,“你让开!”

    萧迟看着她手里的匕首,眼底覆上寒冰。

    那是他送她生辰礼那把匕首。

    为了方便她携带,专门为她制作的。

    小小一把,携带在身,或藏在其他地方,都不容易被发现。

    她利用这一点,把匕首藏在枕头下,准备对付他。

    现在拿着它,要来刺他!

    萧迟觉得心脏像有东西在挖,难受。

    难受到他呼吸加剧,胸腔鼓动,看着她,一字一句问:“你要用它,来刺我吗?”

    姜心棠也知道这是他送她的匕首。

    用这匕首对着他,很残忍!

    可她没有办法,她连对他下迷药的方法都用了,这次走不了,以后就更加走不了了,彻底惹恼了他,说不定回到京都萧迟还会囚禁她。

    她握紧匕首,对着萧迟,手颤抖,“萧迟,你让开,你让我走,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你想对我怎样不客气?”萧迟血红着眼,逼近她,“你给我下药,还想刺我,你刺。”

    说罢大掌再次朝她擒来!

    姜心棠怎么可能刺他,可不把他逼退,被他抓住,外面的手下进来,她就真的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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