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没一会水就备好,萧迟把她剥光了,放浴桶里,唤来婢女给她沐浴。他自己被吐了一胸口,去别处洗了。
等他洗好回来,姜心棠也已经洗好,趴在床上。
屋里燃着御供的兽金炭,暖烘烘的,她不冷,穿了套白色寝裙,被褥被她压在身下,一头秀发披散在背后,至腰间,有些散在床褥间…
秀发软软的,人也软软的,趴在那儿,大抵是还有些难受,一动不动。
萧迟到入里间的弧形门,婢女刚好端着碗出来。
他问:“姑娘解酒汤喝了?”
婢女朝他屈膝行礼,说喝了。
萧迟挥手,让婢女退下,到床边去,坐下。
“还想吐吗?”
少女不但软,还香香的。
萧迟一靠近,就闻到了她身上一股独属于她自己的淡淡香气。
姜心棠没吭声,她趴在那儿,一边脸贴着被褥,一边脸露了出来,眼睛闭着,脸光洁如瓷,睫毛长,卷翘。
萧迟伸出两指捏她鼻子。
姜心棠顿时就睁开了眼,卷翘长睫刷过萧迟手背,痒痒的…
“我只是送沈东凌回信王府,路过朱雀街,她要买面具,买完面具,我就送她回去了。”
萧迟缩回手,脸依然沉着,心口郁气也依旧在,但他克制着,给她解释。
“她挑的那个面具想送我,我没要。”
姜心棠坐了起来,脸上的红晕已经退去,有柔软轻盈的秀发从肩头垂落到胸前,衬得她脸更为雪白,像个瓷娃娃一般精致。
他这话,她信!
他是北定王,高高在上,权力无边,就算真丢下她去陪沈东凌,也根本不需要编这些谎言来骗她。
他这样说,证明事情就是这样。
但那又怎样,他们之间,真正的问题在于:他必需娶王妃,她与他见不得光,永远都不可能!
今日是她不该没控制住感情,沦陷在他编织的甜蜜中。
就算今日没有这一遭,甜蜜也只是短暂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在他娶王妃那一刻终结。
她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萧迟解释完,便又问她,“酒劲过了没有?还难受吗?”
姜心棠这才回他,“过了,不难受了…”
她喝得并不多,当时在马车里那股酒劲刚好发作,吐完回来再泡了个澡,就已经清醒了。
萧迟便吹了灯上床来,将她捞到怀里,一手搂她腰,一手掌她后脑勺,要吻她…
姜心棠被迫岔开腿骑坐在他腿根,身子与他紧贴,腰如柳条儿般后仰,不愿意…
萧迟吻不到她,沉了脸,“怎么,我已向你解释,你不信?”
他除了为了护她,数次在他母亲面前解释、甚至无中生有胡说八道外,从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什么。
方才能那么耐心向她解释,已是难得。
“还是说,你以前真的喜欢苏璟玄,如今再次遇到他,便不愿意与本王了?”他声音也沉了,危险气息乍泄。
“我没有!”
姜心棠忙否认。
怕连累苏璟玄。
“我喜欢的是你,还是别人,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我若不喜欢你不爱你,我看到你跟西昭郡主跟沈东凌,我会难受吗?”
这些话放平时,她绝对不会说。
怕他误会,会去找苏璟玄麻烦,才一口气说了这些,说完眼圈忍不住泛红,心里是真的控制不住难受。
萧迟声色这才回暖,“好了,是我多心了。”
从年初至现在,将近一年,两人床上床下无数次,做都做出感情来了,他自是知道她心里是他!
他轻揉她后腰,大掌罩着她后脑,将她压向自己,“今夜除夕,该欢快才是,送沈东凌回府没陪你是我不对,现在补偿你,乖。”
他轻哄。
哄完吻她,“趁此良宵,给我生个儿子,棠棠。”
上一刻他还阴沉骇人,这一刻已是柔情蜜意。
他既野性,又欲。
年前她来了月事,月事完,又没两日便过年,萧迟忙得顾不上这事,已是许多日没有。
此时,姜心棠在他怀里,就如同他盘中的肉,他饿了许多日,怎可能放过她!
他缠了她半宿,把她里里外外吃了个透,一次又一次…
最后她哭了。
被他箍在怀里,哭得娇颤个不停,说她不行了。
次数太多。
时间太长。
火辣辣的。
疼!
萧迟这才放过她,余韵里揉着她快碎了的身子,低哑着声音命令,“以后不许在外面喝酒,更不许对别的男人笑得那么好看。”
姜心棠低泣着歪头把脸埋入被褥里,没力气回答。
次日醒来,已是接近晌午,日光从花瓣形的大开窗漏了进来,一室明亮。
床侧微乱,残留着昨夜两人纠缠的痕迹,萧迟已经不在床上。
姜心棠缓了好一会,才坐了起来,被褥当即从她香肩处滑落,她不着寸缕,一身吻痕…
萧迟昨夜是有点宣泄情绪在里头的。
她下床拿了寝裙穿上,看着窗外的日头,知道时辰肯定不早了,想到了什么,赤脚就跑到衣橱前,摸出一瓶她年前重新制的、藏了起来的避子药,倒出一粒,仰头服下。
“你在吃什么?”
萧迟的声音突然响起。
第129章
布局:毁姜心棠的脸
姜心棠心怦怦狂跳。
今日大年初一,一早萧迟是要携她回国公府给长辈拜年的,她睡到现在才起,以为萧迟自己去了,怎么还在?
昨夜他才说要她给他生个儿子,若是让他知道她现在偷偷吃避子药,加上昨夜她在苏璟玄那儿,惹得他心里不快,他定是会爆发雷霆之怒的。
姜心棠赶紧镇定住,回身…
萧迟已经站在她身后,看她手里的药瓶。
她把药瓶递到他面前,一双水眸湿润,控诉,哀怨,委屈。
萧迟挺拔刚健,心中怀疑,可一对上这双眼眸,还有软软一团的人儿,心中的怀疑散去了一半,“这是什么药?为何要吃这药?”
“那儿痛…”
她说。
语气幽怨。
眼里的水雾更浓了。
萧迟知她指哪儿。
也知昨夜自己禽兽,没把握力道,还次数多,时间长。
他坚硬的心有些柔软,把人捞怀里去,拿过那药瓶看,“这药吃了有用?”
“不知道,反正难受,吃了应该能止痛。”
“这是止痛药?”
“嗯。”
“不许乱吃药,以后我节制。”说完把药瓶放到衣橱旁的药架上,抱起她往床走去。
姜心棠趴在他肩上,看着那瓶药摆到了药架上,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
还好萧迟没往那方面想。
药架又在衣橱旁,她药藏衣橱里,拿出来站在衣橱前吃,他以为她药是从药架拿的。
不然她这点伎俩,绝对糊弄不了他。
萧迟把她抱回床上,唤来婢女伺候她洗漱,提温水来给她沐浴。
沐浴完,午膳呈了上来。
昨夜消耗了大量体力,姜心棠饿,沐浴完秀发湿润微乱,她顾不得弄好,直接走到膳桌边就夹了块蜜汁小排啃…
婢女赶紧拿了巾子,过去给她擦发。
她还穿着寝裙,外屋不如里屋暖,嬷嬷忙去里屋拿了披风来给她披上,她嫌碍事,不披。
另一嬷嬷见状,赶紧把炭盆挪她旁边,低声提醒,“姑娘,王爷还在忙呢,您稍等下再吃…”
姜心棠没理。
萧迟坐在书案后览阅信函。
闻言,眼神从信函中抬起,扫了这边一眼,姜心棠那脸刚洗好,嫩得跟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白腻雪滑。
他瞧了一眼,目光移回信函上,“不必等我。”
话自是对姜心棠说的。
却是说给嬷嬷婢女听。
嬷嬷婢女明白了,王爷宠姑娘,姑娘用膳可以不用等王爷,她们忙一边给姜心棠擦着发,一边给她挑鱼刺,盛汤。
一个人吃饭,旁侧围了四五个人伺候。
嬷嬷疏忽,鱼刺没挑干净,姜心棠吃到鱼刺,吐出来,嬷嬷吓得半死,赶紧跪下去,伸手去接,让她把鱼肉都吐出来。
姑娘若是卡到了鱼刺,王爷非得处置了她不可!
直到萧迟忙完,到膳桌边来,嬷嬷婢女才都退了下去,萧迟接过了给她挑鱼刺的活…
午膳快结束,萧迟说:“我已经派人回国公府,跟母亲说我们不回去了,下午带你去怡清园。”
怡清园是皇家园林。
就在城西。
不用出京去太远,带她去玩一个下午就能回来。
算是补偿昨夜他失约!
“我…”
姜心棠不想去。
孟梁安说今日要来王府找她,她要等孟梁安。
可她才开口,萧迟就掐灭她所有期盼,“苏璟玄兄妹上午来了,你在睡,便没叫醒你,方才我过来,就是刚送走了他们。”
姜心棠整个人都不好了,有些生气。
她知道萧迟故意的。
故意不让她见苏璟玄孟梁安兄妹!
午膳后她不情不愿去换了衣裙,婢女嬷嬷伺候她梳妆,之后跟萧迟出府去,前往怡清园。
才入园中,就碰到了大皇子。
有萧迟压着,大皇子不敢对姜心棠怎样,只扫了她一眼,便去请萧迟,说有事要与萧迟商量。
萧迟与大皇子去了观星楼。
姜心棠膈应大皇子,不跟他去,带着婢女在观星楼附近游玩。
没一会,园林门口来了另一辆马车,沈东凌被婢女婆子簇拥着下马车来。
她去了国公府,从长公主那儿得知萧迟来怡清园,便也来了。
入了园中,她下巴微一抬,婆子会意,暗塞给园内总管一个红包,很有技巧地与总管闲聊了几句。
园内总管暗捏了捏红包,抵挡不住诱惑,又知沈东凌的身份,这种贵人不会在园中惹出什么大事,不过是想跟心中情郎制造见面机会罢了。
便也很有技巧地回了几句,把园内来了谁,现今都在园中哪处,闲聊中透露得清清楚楚。
沈东凌得知萧迟在观星楼,却没有去,往园另一边走…
走了好一会,远远的,看到大皇子妃的妹妹。
想到入京后,所查到的萧家、萧家继女、大皇子、三皇子的纠葛,还有萧家与方家的夺权…
再想到萧子源婚宴上,大皇子妃妹妹故意去撞姜心棠…
沈东凌心中有了一计,招手让一婢女过去,附耳对那婢女说了几句,婢女点头,猫着身子往远处去。
大皇子妃的妹妹走到一处林子外,突然听到有个声音在说:
“大皇子那蠢货,萧家拿他当挡箭牌,他还真以为萧家想扶持他,可笑!”
“现今朝中那些新起来的官员,说是支持大皇子,可哪个不是握在北定王手里?其实都是北定王的人!”
“萧家那小继女,明面上是要嫁大皇子,与大皇子联姻,可私底下,长公主是想把她嫁给三皇子,不然那小继女怎能瞒得过长公主,跟三皇子怀了孩子!”
“萧家真正想扶持的人,其实是三皇子!”
大皇子妃妹妹听到这些,震惊得整个人都呆住了。
反应过来后,赶紧想进林子里去看是谁在说话,可林子里的人已经走了,她连个背影都没瞧到。
她越想越觉得对方说的没错,长公主手眼通天,若非是长公主私下想把那小继女嫁给三皇子,那小继女怎么可能瞒得过长公主,跟三皇子怀了孩子!
大皇子妃妹妹立即就往观星楼去。
姐夫在观星楼,她定要把这事告诉姐夫去。
大皇子妃妹妹才到观星楼附近,就看到了姜心棠在小瀑布前。
她对姜心棠本就不满,现在知道萧家是耍她姐夫的,对姜心棠更是憎恶,直直就走了过去。
越走近,她就越恼火。
就是这张脸,把他姐夫迷得五迷三道的,跟三皇子怀了孩子不说,现在还天天跟着北定王,说不定跟北定王私下里也不清不楚也说不定…
她倒要看看,这张脸毁了,她还能不能勾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