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姜心棠崩不住哭了,捶打着他的胸膛,“我不要跟你回去,你放开我!放开我!!”萧迟任她打。
他骨头硬。
她那点力道,根本打不疼他。
把她夹到腋下,抱着就往外走。
邻居阿哥见状,操起被扔到地上的菜刀就要来救她,萧迟的手下猛地拔剑,姜心棠大惊:“不要伤害他!”
顾不得哭,也顾不得打萧迟了,抓着萧迟的袍子求,“不要伤害他,他是好人,一直照顾着我!”
“你乖,我不但不伤害他,还报答他对你的照顾之恩。”
“我跟你回去!”姜心棠知道跑不掉的,挣扎,“但我还有东西没拿,你让我回去拿!”
萧迟将她放下。
她跑回面馆里,进了后屋,一阵摸索,拿出她藏得很隐秘的一件衣裳,衣裳里层撕开,里面藏了银票。
她抽出两张一百两面额的银票,到外面塞给邻居阿哥,“我要走了,面馆你好好开,这段时日谢谢你跟阿婆的照顾,这两张银票,你留一张,一张帮我拿去给阿婆!”
此去就是后会无期了。
就算她还能再跑出来,也不会再来这里,这个地方萧迟已经知道。
说完不给邻居阿哥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跑出去。
萧迟的手下已经牵来了马,萧迟把她抱着放到了马背上,自己翻身上马,纵马离开。
邻居阿哥追出来,只能看到马和萧迟的背影,姜心棠被萧迟抱在怀里,根本看不到。
到了临郡萧迟下榻的客栈,夜已经很深了。
萧迟让人去提了水来给她沐浴,她心里不痛快,不去洗。
只要人能回到他身边,萧迟由着她耍性子,自己先去洗。
洗完回来,她那水已经凉了,萧迟让人重新换了水来。
姜心棠赌了好一会气,还是去洗了,毕竟忙了一天,不洗怪难受的,跟自己过不去,那是最傻的!
原本她脸涂得黑黢黢,洗完小脸白白净净,跟剥了壳的鸡蛋差不多,看着总算舒服多了。
就是瘦了!
脸都小了一圈。
身子也少了许多肉,萧迟最是熟悉她的身子,方才抱着她时,就知道她瘦了有多少。
姜心棠累得要死,爬上床就要去睡。
萧迟出去,没一会端了碗燕窝回来,将她从被窝里捞起来,抱在怀里,喂她把燕窝吃下,给她脖子上了药,才放她去睡。
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被拉入了一个温实的怀抱,粗粝的大掌在她身上游移摩挲…
第97章
姜心棠,你可知本王喜欢极了你
姜心棠吓得彻底醒了,从男人怀里挣了出来,迅速坐起,缩到了床的最里边。
萧迟跟着坐了起来,声音有些暗哑,“怎么了?”
姜心棠身子又往床里边缩了一些,“我不要…”
她知道萧迟想做什么,她害怕!
看她对自己避如蛇蝎,萧迟脸色一沉,“怎么,才出来不到一个月,本王碰你,你就不愿意了?”
“不是…”
姜心棠身子微颤。
“不是是什么?”萧迟脸色更沉了,想到了什么,胸腔醋意升腾,“你跟那个男人睡了?你爱他了?所以不愿意本王碰你了?”
没等姜心棠回答,萧迟骤然怒极,一把将她拖了过去,箍在怀里,眼神似要吃人,“姜心棠,你知不知道本王喜欢极了你,你居然转身就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向来情绪稳定,从未如此怒过,手臂的血管和额头的青筋都凸了起来,“你是想要本王掐死你吗?”
他掐住姜心棠的下巴,手控制不住用力,姜心棠的下巴差点要被他捏碎,疼得说不了话,眼泪流了下来,在他怀里挣扎扑腾。
看到她的泪,他胸腔鼓动,强压火气,松了手。
姜心棠哭了出来,她还从未见他发怒到这个程度,似要毁灭一切,她既疼又怕,下意识就要从他怀里爬出去,跑。
萧迟铁臂一收,将她箍紧,不容她跑,眼神依旧沉如寒冰,紧紧凝在她脸上。
几个喘息后,他另一只手大掌往她后脑勺一罩,迫她扬起下巴,将她按向自己,俯首便吻住她唇。
他带着滔天怒火,吻得姜心棠无法喘息,更无法说话。
姜心棠推他,打他。
但男人强悍,她那点力道,平时都撼动不了他分毫,更遑论此时他怒火中烧。
他任她打着,撕她身上的衣裙,翻身将她压到床上。
姜心棠更加害怕,浑身止不住剧烈颤抖,在他吻到她下巴和雪白的颈项时,她终于能说话,哭着喊,“不要,我会再怀孕的…”
那日大量血往外流和块状物往外排的血红画面,浮现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害怕,害怕到浑身颤抖个不停。
萧迟大掌还罩在她后脑勺,她枕着他的大掌,哭得身子抖如糠筛,恐惧弥漫她全身。
她不要再来一次了!
真的不要再来一次了!
除了身体如刀绞般的痛,精神上的无助、恐惧,更是让她心里留下了深深的不可磨灭的阴影。
她好怕!
真的好怕!!
她哭着求他,“不要,我不要再怀孕,我求求你不要,我会再怀孕的,我再也不想怀孕了,我不要…”
她与他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若再有孩子,只会再经历一次滑胎流产!
她语无伦次。
恐惧占据了她整个大脑!
萧迟这才意识到她抗拒他,是因为害怕再有孩子。
一腔怒火瞬间变得有些窒息,赶紧松开撕她衣裙的手,安慰,“好,不要,不碰你。”
姜心棠还是激动害怕。
萧迟只得松开她,翻身坐了起来。
没有了他的桎梏,姜心棠也立即翻身坐起来,身子拼命往后缩,缩得紧靠着床的最里边,抱着膝盖,身子缩成一团。
萧迟看她这样,只觉心口越发窒息。
伸手要去摸她脸,姜心棠身子立即瑟缩了一下,躲他的手。
萧迟只得把手缩回去,看了她片刻后,下床,拿了衣袍披上,“好好休息,我去别处睡。”
他开门出去,多要了间房,睡在她隔壁。
姜心棠听到隔壁没了动静,才彻底放松下来。
知道是跑不掉的,也累了,倒回被窝里,许久之后,才睡了去。
第二天萧迟单独带她出行,没带手下。
骑了半日多的马,到达一处县城。
入了县城,萧迟放慢马速。
姜心棠骑在马背上,被萧迟搂在身前,左看看,右瞧瞧,觉得这县城有点熟悉。
萧迟先带她去客栈吃饭,点了当地的特色菜。
姜心棠听着菜名若有所思,等菜上来,她一入口,突然脑子灵光一闪,“这里是…我的家乡榕阳县?”
萧迟正在给她布菜,炖得松软的肉块放她碗里,“一直吵着要回来,回来了自己家乡都不认识了。”
姜心棠有点顾不上吃了,望着客栈外面,心头有股无法言说的感觉,有激动,有怅然。
还有久别重返的陌生与新鲜…
她已经离开这里九年。
九年这里变化不小,她离开时又才八岁,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这里是榕阳县。
“吃完再看。”
萧迟提醒,把一块剔了刺的鱼肉塞她嘴里。
姜心棠收回视线吃饭。
吃完走出客栈时,整个心情都不同了,望着天空,觉得天空都变蓝了,空气都变新鲜了!
萧迟付了银子,跟在她身后出客栈。
“我家在东边!就那边,你看!东边!我家在东边那边!”她难得开心起来,指着西边,一个劲说她家在东边。
方向感为零!
萧迟忍不住低笑,去牵了马来,“那要不要上马,去你东边的家?”
“那肯定是要的呀!”姜心棠跑到马边,扒着马就要上去,萧迟托着她臀,把她推了上去,之后牵着马往东边去。
街市上人来人往,萧迟长得俊美贵气,又高大阳刚,走到哪里都是最瞩目的存在。
马背上的姜心棠也是生得细嫩娇美极了。
连马都比平常的马儿要高大强壮,鬃毛油亮。
走在街市上,引得周围人频频回头看,有人窃窃私语道那马上的小娘子真是好福气,居然能有这么一位俊美不凡的男子为她牵马。
另有人道,马上的小娘子也生得极美,若无那公子那等容貌贵气,怕也不配为这小娘子牵马。
姜心棠自然听不到这些。
她沉浸在快要见到自己久违的家的喜悦中!
只是循着记忆找过去之后,却发现以前住的那两间茅屋早就没了。
连个房架子都快看不见了。
只剩下几根没有完全腐烂的柱子,还顽强地矗立着。
萧迟把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她跑过去,站在几根烂木头前,久久没动,有些忧伤!
过了许久,她转身往不远处的小山丘走去…
第98章
本王就是想对你坏
她爹葬在小山丘。
小山丘长满了草。
姜心棠在草里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她爹的坟。
萧迟把她拉到身前,“有碑没有?”
“没有。”
就个土堆。
“确定是这个位置?”
“嗯…”姜心棠轻应,“差不多这个位置。”
“你在这里坐着,我找。”萧迟捡了块比较平的石块,放地上,让她坐着,他自己踩着草,去找。
草没有很高,他人高大,草大概到他膝盖。
他踩着草在附近找了好一会,找到一个鼓起的土包,折返回来,带姜心棠过去看。
“没错,就是这里!”姜心棠激动,当年得知温淑宁要带她离开榕阳县,她跑到她爹坟前,刨了棵稔树种她爹坟边,就怕以后有机会回来,找不到她爹的坟。
稔树不高,她刚才一直找不到,也不知道当年种完就离开,稔树到底活没活,所以没跟萧迟说。
姜心棠蹲下去要开始拔草。
“去买把刀和锄头。”萧迟拉起她往回走。
到了山丘边,必需下一个大坎,有半米多高。
姜心棠抓着草,正准备往下跳,萧迟腿长,先一步跨下去,回身就来抱她。
姜心棠看了他一眼,下意识伸手搂住他脖子。
他单臂环过她臀下,将她抱起,转身,大步走到马边,将她放到马背上,自己翻身上马,往街市去。
到了街市,找到卖农具的铺子,他下马,买了刀和锄头。
姜心棠骑在马背上,看他付了银子,手里拿着刀和锄头,与他尊贵的气质格格不入,忙朝他伸手,“给我,我拿。”
萧迟没给她拿,刀挂到马腹边,锄头自己拿着,问她,“还想买什么没有?”
“我想买些纸钱。”
姜心棠轻声。
她爹死了那么多年,都没人给他烧过纸钱。
萧迟牵着马,找到卖纸钱的铺面,买了些纸钱和香烛。
香烛纸钱不会伤到人,萧迟给她拿,又问她,“你爹生前喝酒吗?”
“喝一些。”
萧迟便去买了两坛酒,带她回山丘去,用刀把她爹坟头上的草割了,再用锄头把坟周围的草锄去。
之后找了块木头,劈开,削出一块木牌来,立她爹坟前,“这次时间紧,没有准备,下次来,再给你爹修个坟。”
姜心棠只当他是随口一说,他那么忙,身份又尊贵,哪怕她是他的妻,他也不一定会再陪她来祭拜她爹。
更何况她与他这种关系,既无结果,又见不得光,怎么可能还会有下次。
她垂下头,跪在坟前,拿了香烛纸钱,默默点上,烧纸。
萧迟把两坛酒供在她爹坟前。
祭拜完,姜心棠在坟前坐了一会,看着那棵萧迟锄草时特地留下的稔树。
已经过了挂果期,稔树上面一颗一颗的小果子还没有掉落,但已经被风干了。
待来年春季,这棵稔树会盛开满粉色的花朵,很漂亮!
“你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吗。”姜心棠突然开口。
九月末了,哪怕是白日,天气也已经有些冷,风还有些大,萧迟站在风头,用身子替她挡了些风,垂着头,目光锁在她洁白的脸庞上。
姜心棠坐在地上一块他搬给她坐的平石上,挨着他腿,“我爹是被你三叔和温淑宁气死的!”
那年萧廷文被人追杀,被箭射伤了一条腿,躲到山里,遇到她爹上山采药,向她爹求救。
她爹背着萧廷文下山时,被追杀萧廷文的人发现,她爹把萧廷文藏起来,自己引追杀萧廷文的人去猎人捕猎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