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到了第二日,肃王府来人,说嫁衣和新郎服一起被送到了肃王府,绣娘也在肃王府,要接姜心棠过去再试穿一下,还有不合适的或细节不满意的,可以当场修改。虽然这不合规矩,但姜心棠根本没资格说什么。
何况温淑宁只要能把她嫁入肃王府换聘礼,根本不计较这些,拽着她就上了肃王府派来接人的马车。
到了肃王府,接待姜心棠母女的,是一位年长的嬷嬷。
嬷嬷将她们引入王府后,就带去了后院,见了绣娘。
绣娘拿了改好的嫁衣给姜心棠试穿,姜心棠看着瘦,腰细,但胸有肉,臀浑圆挺翘,嫁衣上身之后,胸部略紧,腰的地方依然还是有点宽。
姜心棠脱下来,绣娘继续改。
她在试嫁衣时,温淑宁被刚才那位接待她们的嬷嬷请了出去,说是在荷花池边摆了茶点,请温淑宁过去吃茶赏景,慢慢等。
此时脱下嫁衣,姜心棠就在绣房里坐着,等温淑宁回来。
肃王府她不熟悉,不打算乱走。
坐了一小会,一小厮进来,朝她躬身行礼问:“姑娘就是未来世子妃吧?”
姜心棠反问:“你是?”
“小的是王府里的奴才,王妃让奴才过来看姑娘试好嫁衣了没有,若试好了,带您过去王妃院里。”
未来婆婆邀请,姜心棠没有不去的道理。
“那就有劳小哥带路了。”她起身跟着小厮离开绣房。
小厮一路都在前头客气有礼地引路,走了许久,到达一处很气派的院子。
小厮将姜心棠引进院子,又进入主屋请示了一下之后,才出来请姜心棠进去。
姜心棠进去,屋内很安静,气味也有些奇怪,她意识到不对劲,正想停步时,冷不防地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体枯槁,面如黄纸,一脸死气。
咋一看,姜心棠还以为床上躺着的是一个死人,吓了一大跳,差点叫出声。
啪!
身后门突然被关上!
惊魂未定的姜心棠赶紧转身,就看到关门的居然是那小厮,门还被落了闩了。
姜心棠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去找肃王妃。
可屋里根本没有肃王妃的身影!
小厮关上门后,一步一步朝姜心棠走来,说道:“你跟我睡一觉,我保准让你怀上个小世子,你嫁过来在肃王府的地位就稳了。”
第19章
强占
姜心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放肆,你又不是世子,跟你怀上的怎么可能是小世子!”
“你嫁过来就是世子妃,世子妃怀上的,当然是小世子!”小厮步步逼近。
姜心棠步步后退,惊慌失措地想找物件防身,“世子昏迷不醒,我怎么可能怀上他的孩子!”
“不是要冲喜吗?冲喜那日,世子会醒过来的!”
小厮一脸意味深长,世子会醒过来,只是没法跟新娘圆房,而且醒过来不久将会暴毙。
但外人不知道,只要世子妃怀孕,就能说是冲喜当晚世子回光返照,跟世子妃圆的房,孩子是世子的!”
姜心棠惊住,完全想不到肃王府的下人敢如此胆大包天。
她后背撞在了床边的桌椅上,退无可退了,大声警告,“你再过来,我就喊了,肃王和肃王妃知道你的心思,一百个你都不够死!”
小厮冷冷发笑,“你喊吧,喊破喉咙也没有用,院里的人都被支走了!”
说罢,一把将姜心棠拽到怀里抱住:“还是留着力气等下叫吧,老子会让你爽到叫个不停的!”
姜心棠拼命挣扎。
可男女力量悬殊,姜心棠越是挣扎,小厮越是兴奋。
她馥软的身体对男人来说就是最好的催情剂,小厮恨不得马上吃了她。
姜心棠挣脱不了,害怕和羞耻让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啜泣哀求,“放开我,求你放开我…”
她一哭,胸脯一颤一颤的,看得小厮血脉偾张,原本阴鸷的脸,转为嫉妒,嫉妒那短命鬼世子都快死了,居然还能娶到这么一个尤物。
真是暴殄天物!
“放开你?呵,你要是配合,老子会让你舒服,你要是继续反抗,别怪老子不怜香惜玉!”
小厮面色狰狞,把姜心棠拽到床边,按在肃王世子面前。
“瞧瞧,世子就是个短命鬼,活也活不过这几日了,你这如花年纪,娇花月貌,难不成还想为这个短命鬼守一辈子活寡不成?给我生个孩子,等我掌控了肃王府,你依然是肃王世子妃,我会天天满足你的!”
世子如黄纸般的脸近在咫尺,姜心棠被吓住了,泪如雨下,哭道:“我不反抗,我配合,但求你轻一点,快一点…”
一想到接下来要承受的凌辱,姜心棠整个人仿佛要碎了,“要是让人发现了,我就没法做人了,肃王妃也绝对不会再要我的!”
“老子让你爽完,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小厮像有一腔怒火,抬起一脚,将世子踹得滚到床的里边,又把姜心棠拽起,按在肃王世子刚刚睡过的地方,“跟你未婚夫一张床,在你未婚夫身边睡你,你说是不是很刺激?”
姜心棠害怕到发抖,娇艳欲滴的唇轻颤着,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小厮再也忍不住,吻了上去,一边扯姜心棠的衣裙。
“啊——”
突然,小厮爆发出一声惨叫。
姜心棠白嫩的手,紧握着一把剪刀,狠狠扎进了小厮的左眼。
剪刀是姜心棠刚刚退到桌椅前时,假装顺从,从桌子上偷偷攥到袖子里的。
大概是杀过一次人了,她胆子都练大了,这次手居然没抖,扎得又准又狠。
鲜血顺着剪刀流到了姜心棠手上,小厮一把推开姜心棠,捂着左眼癫狂惨叫。
姜心棠扔掉剪刀,滚下床,朝门狂奔而去。
然而门被落了闩,她拔门闩的空档,小厮追了上来,血淋淋的手一把抓住姜心棠的头发,将她拖了回去。
“贱人,老子想让你爽一下,帮你生个孩子傍身,你居然敢扎老子眼睛,老子弄死你!”
越是疼痛难忍,小厮越是癫狂,拽着姜心棠的头就往床柱子上撞。
砰!
姜心棠感觉整个脑袋快被撞裂了。
“老子先弄死你,再送你的未婚夫下去陪你!”
砰砰!
又是两下。
就在姜心棠觉得自己快要被撞死了时,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一道身影闪了进来,擒住小厮的后衣领,直接将人提起来,扔了出去。
姜心棠顺着床柱子,身子一软,滑倒到了地上。
她整个人是晕的,想吐,感觉到有人来扶她,她如惊弓之鸟,下意识地拼命挣扎大喊,“别碰我…”
“是我。”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姜心棠这才渐渐冷静下来,等眩晕感稍减,就看到是萧迟半蹲在她面前,她鼻子一酸,眼眶一热,泪水就盈满了双眸。
“别怕,没事了。”
萧迟捧住她的脸,摸她的头,一贯沉静的声音极具安抚性。
姜心棠渐渐放松,她拼命憋着泪,不想让自己哭,可最终还是“哒”的一声,一滴泪,落在了萧迟手背上。
萧迟心口一窒,将她纳入怀里,安抚了一下,又将她抱起。
她身体比平时还软,似乎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乖乖地被他抱着,脸埋在他怀里,只习惯性地伸手抓住他胸口处的衣袍,紧紧抓住,就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感觉到了安全。
萧迟踏出房门,目光落在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小厮身上,冰冷下令,“把他给本王阉了。”
“是,王爷!”
手下立即上前,拽过小厮,扒掉裤子,就要下刀。
“住手!”
一道身影从院门刮了进来,挡到了小厮面前。
第20章
逃婚
“阿迟,放过他,舅舅记你一个人情。”
来的是肃王。
他紧紧护在小厮面前,看到小厮被扎瞎了一只眼睛,半边脸皆是血,不断惨叫哀嚎,他瞳孔一震,脸色大变。
萧迟目光如刀,落在肃王身上,“此人胆大包天,要玷污你未来的儿媳,舅舅却护着他,为何?”
“此事舅舅日后再向你解释,我先把人带下去治疗。”肃王着急要将小厮先带走。
然而还没将小厮带出院子,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急速而来。
不多时,肃王妃带着一群人,直接将肃王和小厮堵在了院门口。
肃王下意识地将小厮挡到身后。
但肃王妃已经看到了,她被小厮那一脸的血吓得愣了一下,然后当场就炸了,“小野种,你果然还没死!”
她拔出身后护院的刀,冲上前就要去杀了小厮。
却被肃王死死拦住。
肃王妃气狠了,刀指肃王,“好你个梁肃,我当初把他烧死时,你竟敢偷偷把他救回来,瞒了我这么久,如今还弄进府里来!”
人已经被发现,肃王也没必要藏了,“是本王把他救回来又怎样,他是我儿子,我为什么不能把他弄进府里来。”
“他就是一野种!”
“你儿子才是野种,那病秧子是你跟你……”
“梁肃!”
肃王妃怒吼。
肃王咽下到嘴边的话,但咽不下那口气,“你这妒妇,不允许本王纳妾,不让本王有自己的孩子,本王只是想要有自己的血脉,想让自己的血脉继承爵位,有什么错?”
“我妒妇?是谁当初身为皇子,在皇权争夺中为了保命,看上我母家势力,自己找上门来说要娶我的?你允诺过我,只要我方家保你性命,你便不纳妾不生子,让我的孩子继承你的爵位,可你却在府外偷偷养了女人,生了孩子,还妄想让这小野种继承爵位,我烧死他全是因为你背信弃义!”
眼见这夫妇二人就要干起来。
萧迟没耐心再听了,冷冷打断,“原来表哥并非舅舅的血脉,舅舅的血脉另有其人。”
他一副大开眼界的表情,那夫妇二人听他发话,瞬间安静下来。
肃王妃正想否认,萧迟已经看向肃王,“舅父想让自己的血脉继承爵位,就骗未来儿媳过府,让自己的亲生儿子玷污未来儿媳,怀孕说是表哥的,日后若生的是男孩,就可以继承你的爵位,对吗?”
“什么?骗未来儿媳过府,玷污未来儿媳?”肃王妃这才看到萧迟抱着一个女子,不用多说,这女子是姜心棠。
至于什么请姜心棠来试嫁衣,根本不是她。
她今日出府办事了,本来没那么快回来的,是半路上突然收到匿名信件,说肃王的私生子根本没死,此时正在王府里,她才带人急匆匆赶回来的。
肃王妃更气了,但不忘打量姜心棠。
若是已经被那野种玷污了,她是绝对不会再要这个儿媳的!
“堂妹拼死反抗,保住了清白,但受了惊吓,一时走不了路。”萧迟护姜心棠名声。
他虽与姜心棠只是名义上的堂兄妹,但姜心棠到底算国公府的姑娘,出了这种事,萧迟抱着她,肃王妃没有多想。
“肃王府如此复杂,二位若不能处理好,恐怕堂妹不能冲喜嫁给表哥。”萧迟说完,抱着姜心棠阔步离开了肃王府。
上了马车,萧迟命手下前往药庐。
命令完,他把姜心棠抱到自己腿上坐着,“头还疼吗?”
姜心棠整个人还是恍惚的,既怕,又不敢相信自己在肃王府里听到的。
萧迟摸她的头,能摸到她头发里面被撞的地方肿起了包。
姜心棠发髻凌乱,细软的发丝垂落在耳边,萧迟替她捋了捋,别到耳后去,“带你去药庐找大夫。”
姜心棠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我…是不是可以不冲喜了?”
“怎么,不想嫁了?”萧迟反问。
姜心棠答应冲喜是为了逃离萧廷文的魔掌,觉得肃王府是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可如今,肃王府却是另一个魔窟。
肃王夫妇各怀异心,世子并非世子,而是肃王妃与别人的私生子。
肃王也有自己的私生子,她还把肃王的私生子刺瞎了一只眼睛。
如此混乱的关系,她要是嫁入肃王府,只怕比在国公府还要水深火热。
“晚了,是你自己要嫁的,现在想反悔,来不及了。”萧迟说。
“可你刚才说,肃王府复杂,肃王肃王妃若不能处理好,恐怕我不能冲喜嫁给世子…”姜心棠抱着一丝期望。
“肃王妃一定会给本王一个满意的处理方法。”
肃王妃为了冲喜救她的儿子,一定会摆平这件事让他满意的,这也是他为什么带着姜心棠直接离开的原因。
姜心棠失望地垂下手。
萧迟摸她脸,手指落在她被蹭花了口脂的唇上,“那人吻你了?”
姜心棠眼眶湿润,眼尾红红的,没有回答,却是最好的答案。
萧迟周身气场似乎瞬间变得凌厉骇人,他掏出帕子擦拭她的唇。
把她的唇擦得红艳荼蘼,不堪再蹂躏,方罢了手。
“吻里面了没有?”
姜心棠摇头,她死死闭着唇,都觉得恶心,怎么可能会张开唇,让对方侵入到里头去。
萧迟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泫然欲泣,又倔强忍着不哭的表情,他霸占欲此刻达到顶峰,命令,“以后不许让任何男人吻你!”
他搂着她的腰,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只有本王能吻你,知道吗姜心棠,只有本王能吻你。”
他一遍遍在她耳边说着这句话。
姜心棠馥软的身体紧贴着萧迟灼热的胸膛,她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而她的心,跳动得比他更快,她眩晕,想吐,整个人微微颤抖。
被送到药庐后,大夫给她施了针,她的眩晕感才消失,之后萧迟把她送回了国公府。
温淑宁已经回到了国公府,知道是萧迟把她带走,又见是萧迟把她送回来,她倒是罕见地没有骂姜心棠。
肃王妃是个狠人,隔天直接命人割了那私生子的子孙根送到萧迟那儿。
萧迟看完,嫌弃地移开眼,命人送到三房院里去。
当然,姜心棠是没可能目睹那东西的。
但知道肃王和肃王妃之间的博弈,肃王妃赢了。
肃王妃割下那私生子的子孙根,就是给萧迟满意的交代,冲喜继续。
明日便是出嫁冲喜之日,姜心棠摸出之前她缝了银票的寝衣。
不敢带包袱,怕被发现,她思考再三,将寝衣穿在身上,空手出府去,直接离开京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