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晚上的会议结束后，将假日期间的军力部署同步给我。”艾瑞尔披上外套，毫无顾忌的准备离开。“少将，您不参与会议吗？”一个新调来没多久的中尉不敢苟同的皱眉，在他看来，这个缺乏纪律性、随心所欲的贵族，怎么看都像是个依仗家世背景，游手好闲混军衔的蛀虫。
艾瑞尔瞥了他一眼，靓丽绝尘的面孔冷漠而又高贵：“难道我还有装饰会议的义务吗？”
那中尉听到这话，心里更为不耻，身为一个alpha，他竟然如此自得于自己的容貌。
周围的人却都笑了起来，并习以为常的纷纷与艾瑞尔道别，也祝他假日过得愉快。
现在刚好是会议前的自由休息时间，大家都较为放松，有人解释道：“新人，少将不管治安，没有重要的事不加班。”
这可是中央军部，中尉对这样玩忽职守的行为感到有些气愤：“这可是军部，今天的会议已经通知了所有人都要参加！”
“别这么死板。”那人指了指艾瑞尔刚刚出来的训练室，“少将说过，只要实训打破他的记录，就可以要求他墨守成规。”
其他人一听都来了劲：“新人，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看？”
有人调出训练室的记录榜单，上面有整个军区的，军部每隔几个月都有实训测试，所有人的记录都公开在上面，几个军衔最高的军官由于年龄或担任的是文职等各方面原因，数据平平。
最顶上的那个记录则高得离谱，直接甩开第二名一大截，中尉有些震惊的看着那个名字，难以置信这是属于刚刚那个“玩忽职守”的贵族少将的实力。
“少将入军部后，遇到过太多你这样的死脑筋，就定了这么个规矩，现在那些老家伙们都偃旗息鼓了。”
边上又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不过你还年轻，我们很看好你哦！哈哈！”
中尉看着那排行榜，心情十分复杂。
艾瑞尔不是第一次去中央研究院，这些年间，由于工作上的原因，他偶尔也会出入这里，但今天却是他第一次去中央研究院里找顾哲。
顾哲在研究院里担任AI开发工程师，所属的团队主要负责设计一些AI的实操新功能和情感人格模块把控。
“下午好，菲尔德少将，请问您今日的到访有预约吗？”门口的AI识别到了他的身份，主动询问道。
“没有预约，我找开发部的顾哲。”
“由于您没有预约，是否需要转接人工服务？”
艾瑞尔回想起顾哲似乎曾经对他提起过的一些AI新功能，试探性的问道：“有没有家属关联功能？”
代表AI眼睛的两个小光点闪了闪，很快回答道：“请出示您的身份证明，用以核实信息。”
艾瑞尔出示了自己的身份ID，几乎不过30秒，AI便再次出声：“已确认您与AI开发部工程师顾哲的家庭关系。”
“正在递交预约申请。”
“您的申请已默认通过。”AI几乎是不间断的报出这些信息，“工程师顾哲的办公区域为C区6座，祝您访问愉快。”
艾瑞尔的唇角微微勾起：“默认通过状态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AI的“小眼睛”又闪了闪：“已确认您的隐私共享权限为最高，您的默认通过状态从当前版本与功能上线后未经更改，已保持3年6个月。”
艾瑞尔心情愉快的进入了研究院，这里不时会有隶属于其他机关的访客，艾瑞尔的军装在研究院里并不算罕见，但他的容貌和身份就十分引人注目了。
好在中央研究院的整体环境安静空旷，工作人员的见识与素质也很出众，并没有引起什么奇怪的骚动。
艾瑞尔畅通无阻的带着临时门禁进入了指定区域，这片区域很大，其中伫立着好几台正在研发的新型机甲，不少技术开发工程师和机甲制造工程师正互相配合调试程序。
这里的人比起外界环境，显然更沉溺于自己的专业领域，这点倒是和顾哲如出一辙。
艾瑞尔的到场意外的并没有吸引太多人的注意力，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看到顾哲的身影，他正准备找个人询问，就感觉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信息素。
那股甜腻的omega信息素让艾瑞尔打心底里感到恶心，那是昨晚沾在顾哲身上的omega信息素。
他很快锁定了那个人的位置，径直走上了前，那是个白净斯文的omega，一身白衣勾勒出他纤细修长的身形，略微有些高傲的面孔看上去颇有些禁欲风味，很符合冰山美人、高岭之花之类的赞美，一定是不少alpha倾心的对象。
但艾瑞尔对这类型的外貌毫无兴趣，在这样的omega面前他优越感十足，心里充满了轻蔑与不屑。这样的omega在自己面前简直就像萤火之光，在他看来，那自持美貌的姿态是那么的不知天高地厚且可笑至极。
艾瑞尔偏头看了一眼身边机甲的腿部装甲，即使那反光黯淡而又模糊，也可以依稀印照出他的样貌，艾瑞尔在爱情中第无数次感谢他的双亲遗传给他如此得天独厚的美貌。
他确认自己的军装整齐凛然后，便走近了那个omega，主动开口与他攀谈道：“你好，我想找个人，请问顾哲在吗？”
那omega回过头，看到他的瞬间立刻露出了诧异又惊艳的神情，十分意外道：“你是艾瑞尔·菲尔德？”
“没错。”艾瑞尔大大方方的承认道，“请问你知道顾哲在哪吗？”
那人微微一愣才道：“顾先生现在正在开会，还有十分钟左右才会回来。”
“那可真是不巧。”艾瑞尔故作苦恼的问，“我该在哪等他回来比较合适呢？”
“你可以先去顾先生的办公室。”
那omega一边替他引路，一边自我介绍道：“我是顾先生的助手赵文冰，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找他一起回家过情人节。”艾瑞尔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他最近总是加班，连女儿都不怎么管。没办法，我只能来亲自查岗了。”
赵文冰的脸色瞬间有些发白，猛然转身看向他，连带声音都微微发颤：“你和顾先生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艾瑞尔面对着他，浅笑着轻描淡写的说，“一起养育着一个亲生女儿的婚姻关系？”
赵文冰的右手捏紧了左手的手腕，无措道：“你胡说，顾先生是单身！”
“他当然不是。”艾瑞尔刻意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苦恼的说，“我明明在他身上留下了这么多的标记和信息素，却总有人视而不见，还企图接近他，将自己的肮脏的气息留在他身上，真是令人困扰。”
他语气埋怨，看向赵文冰的紫眸中却满是恶意的奚落与嘲讽，仿佛在看待一个跳梁小丑。
赵文冰分辨出了他的信息素，确实是顾哲身上时常沾惹的气息，他一直以为那是女性alpha的气息。顾哲也没有佩戴婚戒，平时也很少谈起自己的私生活，让人一直以为他是单身，只是个或许有个alpha女朋友或者女性亲属而已。
他依旧不愿相信这一切，直到艾瑞尔用临时门禁直接打开了顾哲的私人办公室。赵文冰作为内部人员，当然知道这是通过审核的家属才拥有的临时权限，那一刻，他的心凉了个彻底。
顾哲算是他进入研究所后的导师，为人正直宽厚，平时在工作上对他诸多帮助照顾，对他的相貌也没有丝毫邪念。赵文冰初入职场，一个年长帅气又温和可靠的引路人几乎令他毫无抵抗的就沦陷其中。
他一直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却从没想到他的导师早已有了伴侣，还是个如此身世显赫、能力出众的对象。
甚至身为alpha，连外貌都……
赵文冰一时有些恍然，面对那讥讽轻蔑的目光，他不受控制的感到了羞耻和自卑。
进入顾哲的私人办公区域之后，艾瑞尔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而是更加肆无忌惮，他状似感叹的直接道：“有时候我真恨他是个beta，无论我留下多深的齿痕都无法彻底标记他，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这样或许就没有这么多烦人的苍蝇总是觊觎他了，你说对吗？”
赵文冰已经说不出话来，此时此刻，即使面前这个alpha再优雅美貌，他也无法对他生出半点好感。
“收好你的信息素，我不想再在他身上闻到那令人作呕的气味！”艾瑞尔剔透的紫眸凌厉冰冷，他一身得体的军装，甚至连军帽都没摘，越发显得威严气势，透出一股杀伐果决的狠戾，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面前的omega，“你该庆幸身处于温室一般的中央星系，不然我不会再让你出现在他面前！”
无论是他的声势和强势的信息素所带来的威压，都让赵文冰冷汗直流，他的敌意还未成形就已经被打击得支离破碎，化作了本能的恐惧。
但身为一个初出茅庐又心高气傲的年轻人，他抿紧了唇，依旧硬撑着咽下了讨饶的话。
正在室内气氛无比僵持之时，房门再次被打开。
顾哲刚好结束会议，回到了办公室，他看到艾瑞尔时，神情中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脸上露出了一抹在工作中十分少见的柔和浅笑，就连声音中也透着愉悦放松的笑意：“怎么来得这么早，等了多久？”
他的反应不亚于当头棒喝，将赵文冰心中最后的希望尽数粉碎。
“不久。”艾瑞尔这才顺手将军帽摘下搁在顾哲的桌上，阴沉的神色也明媚起来，“正好与你的助理聊聊。”
顾哲想起昨晚艾瑞尔的质问，又注意到赵文冰的脸色，他根本不用猜都知道艾瑞尔说了些什么，他露出个了然又无奈的神色，主动对赵文冰介绍道：“这是我的伴侣艾瑞尔，他在军部待久了，可能有些失礼，你别放在心上。”
赵文冰十分勉强的点了点头，顾哲又道：“节前的工作已经全部收尾了，辛苦了，早点回去享受假期吧。”
“顾先生，您上次说的AI辅助程序的设计……”
“你已经完成了？”顾哲有些诧异道。
见他们似乎要讨论工作，艾瑞尔挑眉道：“需要我回避吗？”
“不必。”顾哲简单的收拾了几样东西，“这不重要，什么时候提交都可以。”
他又伸手拿起艾瑞尔的军帽：“我带你随处转转吧。”
他们离开办公室，边走边聊，艾瑞尔随口道：“是要去看你给我的情人节礼物吗？”
顾哲说：“有这么明显吗？”
“简直不能更明显了，亲爱的。”艾瑞尔顺手揽住了他的肩，在他耳边低声说，“看在这个的份上，我今天才勉强让你出门的。”
“那你要不要猜一猜是什么？”
艾瑞尔的话锋一转道：“男人是不是都更喜欢依赖和仰视自己的花瓶？如果我直接猜中了谜底，是不是就不可爱了？”
顾哲深感他今天的戏多，无语道：“难道你喜欢那种类型？”
“当然不喜欢。”艾瑞尔意有所指的瞥了一旁的赵文冰一眼，毫不掩饰神色中的轻蔑，“我想你的眼光也不会这么差。”
顾哲将他的心思尽收眼底，好气又好笑的无奈道：“所以你还要不要猜？”
“是梅菲斯特吧。”艾瑞尔的语气肯定，“平时我都会放在我们卧室的床头柜，有时候打开发现他不在，伊莱恩不会动那里，是你拿了。”
艾瑞尔果然非常的细心，他已经快一个月没用上梅菲斯特了，大多训练都是在尝试军部的各种不同型号的机甲。
顾哲最近确实时常会悄悄拿走梅菲斯特进行调试，但晚间都会带回来物归原位，即使是这样，艾瑞尔也能发现，且不动声色，一如既往的洞察力惊人。
拥有这样的伴侣，对很多人而言也是一种压力，男人大多都不喜欢这样侦探一般的另一半，这会让他们的所有秘密，无论是出轨、还是撒谎都无所遁形。
不过刚巧，这些顾虑，顾哲一样都不占，所以他坦然的承认道：“没错，我优化了一下他的程式，但不仅仅是这样。”
“是么，我很期待。”艾瑞尔又道，“还有，我早就说过，你不戴婚戒会让人误会的。”
他说着伸手勾出了他脖颈上藏在衣领里的项链，那上面串着一枚简约大方的戒指，和他自己手上戴的如出一辙，是他们的婚戒。
艾瑞尔不满的抱怨：“只有我一个人戴，就失去结婚戒指的意义了，阿哲。”
“我只是不希望它被磨损，或者影响工作。”顾哲无奈的回答。
他们婚戒的材质非常稀有，其坚硬程度甚至超过了机甲的外装。顾哲由于经常接触这类器械，为了不磨损机甲的外装，通常将戒指串成项链戴在颈上，艾瑞尔当然知道这些，他是故意在赵文冰面前提起的。
“更何况，放在胸口的位置，不是比戴在手上离心脏更近吗？”
艾瑞尔被他的回答取悦，握住那枚戒指，上面还残余着顾哲的体温。他揽着顾哲的肩，亲了下他的脸颊，勾唇笑道：“回答得不错，我勉强接受这个答案了。”
他们的对话旁若无人，且亲密无间，让同行的赵文冰感到了一种格格不入的尴尬，最终他僵硬的主动开口道：“顾先生，我还是节后再提交吧，时间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好，假日愉快。”顾哲顺口答道。
赵文冰狼狈的离开后，顾哲无奈的看着面有得色的艾瑞尔：“你怎么这么幼稚？一个刚毕业的孩子罢了。”
“刚毕业的孩子？”艾瑞尔咬着他的耳朵说，“你记得当初我把你拖上床的时候多大吗？”
顾哲耳尖微红，推了推他：“这里是工作区域。”
“是啊，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借此机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艾瑞尔勾了一下他后颈的衣领，露出那里深重密集的标记，食指轻轻的滑过，这个动作充满了调情的性暗示，“这样就不会老有烦人的苍蝇绕着你乱转了。”
“……”顾哲不敢苟同的皱眉道，“我又不是腐肉。”
艾瑞尔细想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旖旎的气氛瞬间散得一干二净。
艾瑞尔深切的觉得：这么多年了，顾哲还真是初心不改——一如既往的不解风情。
他颇为无语的叹了口气：“我现在开始担心你要给我什么惊喜了……”
顾哲：“？”
由于明天开始就是为期三天的假期，顾哲的大部分同事都早早的离开了研究院，顾哲带着艾瑞尔进入了特地预留的机甲调试区域。
梅菲斯特的机身还是老样子，一如既往的流畅漂亮，但他说话的口吻却与往常截然不同。
“您好，尊敬的主人。”梅菲斯特绿色的眼部亮起，“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艾瑞尔震惊的看着梅菲斯特，好一会儿才毛骨悚然的问顾哲：“他怎么了？”
“我重新设置了他的性格模块。”顾哲道，“你不是一直嫌他聒噪吗？”
艾瑞尔一时有些难以适应，顾哲兴致勃勃的说：“你可以给他下达指令试试。”
艾瑞尔依言下达了一些简单的指令，往常的梅菲斯特一定会一边废话一边完成，其中不乏一些讨人嫌的唠叨。但现在，修改过性格模块的梅菲斯特很快就安静的完成了一切。
这样的梅菲斯特看上去更符合一个AI该有的素养，服从且高效，并且对人类毕恭毕敬。
他作为一台机甲本就应该被设置成这样，却由于开发者一念之差的私心，将他设置成了一个贴合原型人物的讨人嫌又嘴碎的家伙，甚至被所有开发者一致明确标记为不可量产的反面教材。
现在，他终于得到了纠正，从“残次品”调整到了平均水准，艾瑞尔自从得到梅菲斯特后就一直备受摧残，他应该对此感到高兴。
没错，他本该对此感到高兴的……
可他此刻的心情却绝对谈不上高兴。
察觉到他的沉默，顾哲问道：“惊喜吗？以后你再也不必忍受他的闲言碎语了。”
艾瑞尔微微颔首，但脸色却没有太多喜悦：“惊喜，谢谢。”
自从他被检测出适配者的身份后，梅菲斯特陪伴了他近20年，是他的第一台机甲，也是唯一一台专属机甲。
这么多年的配合和并肩作战中，梅菲斯特对他而言早已不是一台单纯的机甲那么简单，尤其他的AI还如此的人性化，让人不由自主的就会将他当做一个活生生的讨厌鬼，而不是一个冷冰冰的AI。
艾瑞尔不得不承认，梅菲斯特早已成为了陪伴他一起上战场出生入死的老搭档。而现在，性格模块的推翻重构，仿佛将过去的所有，连同梅菲斯特的本体都尽数抹杀，让艾瑞尔感到一阵空虚。
尽管他是个实实在在的讨厌鬼，甚至多嘴到坏事，还惹下不少麻烦；尽管艾瑞尔总是对他恨得咬牙切齿，被他扰得烦不胜烦，但他也从没有真心实意的希望过让他变成其他令人省心的AI那样……
顾哲没有留意到他的心情，正准备介绍其他更新的功能。
艾瑞尔却主动开口，难得打断了他的话：“我可能还不太习惯，能先将他调回来吗，阿哲？”
空旷的调试区域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顾哲闭上了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艾瑞尔，你仅仅是因为不习惯吗，还是你根本不喜欢这样的更改？”
“我……”艾瑞尔很清楚，这是顾哲费尽心思为他准备的礼物，但……
最终，他还是坦言道：“好吧，其实我并不希望他和别的AI一样，谢谢你的好意，阿哲。”
顾哲看着他没有说话，神情有些高深莫测，艾瑞尔怕他因为努力打了水漂而失望，柔声安慰道：“我当然会喜欢你为我准备的惊喜，但是梅菲斯特……对我而言意义非凡。”
顾哲仅是看着他，没有答话。
“别放在心上，阿哲。”艾瑞尔说，“你之前很感兴趣的那几个新型武器，我已经都申请到手了，这是我送给你的情人节礼物，你可以在假期里好好研究一下。”
顾哲的眼神微动，但依旧绷紧了脸。
就连这些都不能打动他，看来问题非常的棘手。
正当艾瑞尔盘算着要如何圆场时，空旷的调试区内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哦～我的浮士德！听到你这么说，我真是太感动，呜呜呜！”
艾瑞尔错愕的扭头看向梅菲斯特，梅菲斯特的绿眼睛闪了闪，接着道：“你果然早已被我俘获，灵魂也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
顾哲也在边上不可抑制的笑出了声，他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让自己笑得过于大声，他鲜少有这么高兴的时候。
“所以他根本没有被更改是吗？”艾瑞尔立刻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梅菲斯特说：“这个世界就是片苦海，我永远都不会被改变！”（浮士德里的台词）
“闭嘴，我不想再听《浮士德》了！”艾瑞尔拽着顾哲的手臂将他拉到面前，揽住了他的后腰，挑眉道，“或许你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戏弄我这么有趣吗，阿哲？”
“哈哈，有趣极了！”顾哲想到他刚刚并不惊喜的“惊喜”和大献殷勤的讨好，就止不住的感到好笑。
“阿哲，我要生气了。”这回换艾瑞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那你生气吧！”顾哲毫无顾虑的回答。
艾瑞尔掐了一下顾哲的腰，故作凶狠的说：“惹老公生气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菲尔德夫人。”
顾哲完全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艾瑞尔当然不可能真的为此而赌气，他回想了一下刚刚的事，问道：“你怎么办到的，理论上AI是不会撒谎的。”
“这是个假命题，他并没有撒谎。”顾哲笑完后，解释道，“我升级了他的性格模块，做了一些细微的调整，通俗来说，为他引入了‘察言观色’的概念，他对紧急情况的共情与判断能力也有所提升，总得来说，他变得更聪明了。”
“也更像人了，对吗？”艾瑞尔问道，“现在他学会了‘伪装’？”
“可以这么理解。”顾哲说，“他的口风也会更紧，应该可以避免隐私泄露的问题。”
“那真是太好了！”艾瑞尔对此感触颇深，“他不会再一见到伊莱恩就试图唠叨我们过去的事了吧？”
“……我不能保证。”
“主人，听故事有助于提高儿童的理解能力和开发想象能力。”梅菲斯特说，“你不该剥夺一个孩子的学习机会，真难以置信你作为一个父亲，竟然如此忽视女儿的需求！”
“……”艾瑞尔突然觉得，好像还是一个听话的AI更好一点。
不，是许多！
“性格模块的改动，主要是为了辅助战斗性能的升级和一些新功能。”他们一起进入梅菲斯特的驾驶舱，顾哲将修改过和新加入的功能一一调出展示。
他的讲解十分专业，口中时不时冒出一些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但他也很清楚艾瑞尔并不能完全听明白，所以便直接让艾瑞尔实践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