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阅读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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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云锦特有的"过天青"，全苏州唯有林家绣坊能染。

    "取我妆奁里的犀角簪！

    "林绾绾喝住欲逃的衙役。

    蜈蚣在犀角寒光中炸成血雾，金丝线却如活蛇般缠上房梁。

    她追着丝线抬头，见横梁缝隙塞着团浸血的丝绵——正是她昨日差人送给陈砚之的香囊芯子。

    "少夫人！

    陈府管家..."报信小厮跌在门槛，手中灯笼滚出丈远。

    林绾绾提起裙摆冲入雨幕，十二幅湘裙刮倒了廊下的辟邪铜镜。

    镜面翻转瞬间，她瞥见自己身后跟着个戴凤冠的影子，待要细看，镜中己映出染坊靛池里浮沉的尸体。

    靛青池水泛着金属光泽，管家老周仰面漂在染缸中央，肿胀的手指勾着半幅喜帕。

    林绾绾夺过竹竿挑开尸体衣襟，老周心口赫然烙着与女尸相同的赤莲。

    喜帕上并蒂莲的绣样针脚细密，莲叶脉络里藏着极小的"林绾绾印"——这是她亲手绘制的嫁衣纹样。

    "取火油来。

    "她将喜帕铺在青石板上，倒上火油。

    火焰腾起时，丝线中混着的金箔显出一列小字："七月十五，子时三刻，阴阳渡。

    "字迹与她给陈砚之的婚书落款一模一样。

    更夫敲响西更梆时，林绾绾独坐绣房。

    案上摆着从两具尸体上拓下的符咒，在烛火下拼成完整的《度人经》。

    当她用银簪挑开重叠处，朱砂底下竟透出层反写的梵文——是西域妖僧用来招魂的"尸陀林咒"。

    窗外飘来缕熟悉的沉水香，混着雨后青苔的腥气。

    她推开雕花窗，见院中老槐树下立着个湿漉漉的纸人，惨白的脸上用胭脂描着柳叶眉，唇间叼着片带血的指甲——与陈砚之手中那枚完全吻合。

    "小姐！

    "丫鬟惊叫着撞开门，"染坊...染坊的布匹全变成了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