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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江循忍了忍,还是没把自己和玉邈在山洞里裸裎相见、自己还嘴对嘴奶了玉邈一口血的事情告诉展枚。

    自己要是真的如此辣手无情地荼毒这朵纯情小白花,有朝一日恐怕得遭报应。

    于是,他选择和展懿一样,岔开了话题:“焉和呢?”

    展枚揉揉发烫的脸颊:“……刚刚我们在乱石堆中找到了焉和的兄长,他灵力衰竭,内丹尽毁,情况有些危急,焉和带他回上谷疗伤去了。”

    这话题瞬间变得沉重起来,江循挠了挠侧脸,同展枚两相沉默了一番,发现了展枚欲言又止的情态,便坦然地笑笑,道:“枚妹,你可不是拖拖拉拉的人,还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展枚看向江循,薄唇微抿。

    在囚室里,展枚看到了眼前人强悍于正常修士数倍的灵力,他甚至能以一己之力,打通山岩,凭空开辟一条从囚室通向外界的通道。

    展枚从未见过这般强悍的灵力,近神,又近魔,这样逆天的本事,出现在一个年仅十六的少年身上,委实太过诡异。

    但在出来之后,他从未向任何一个人提过他在囚室中看到的事情,就连乐礼都没有说过。

    展枚又抿了抿唇,问了个叫江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你是秦牧吗?”

    江循愣了愣,便笑开了:“你说呢?……说真的,枚妹,你到底想问什么,别憋着啊。”

    展枚背过身去,捏着刚刚挂回腰间的苍黄剑,说:“我没什么想问的。我只需知道你是秦牧就可以了。”

    江循:“……啊?”

    展枚背对着江循,脸又涨红了一点,但还是一字一顿、坚定异常道:“我知道你胆小,知道你嗜甜;我知道你爱悖反规矩,知道你讲信守义;我知道你是我展枚的同窗……我知道你是秦牧。我知道这些就够了。别的我无需多管。”

    江循呆了一会儿,便爽朗地大笑着走上前,一把勾住了展枚的肩膀:“枚妹,你如此相信我,我该怎么报偿你呢?”

    展枚不自在地扭开脸:“不必。”

    江循思忖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相当不要脸的提议:“……这样,不如我们双修啊?”

    展枚顿时大惊失色,一下闪出几丈开外:“不许说那两个字!不要胡言乱语勾肩搭背!有失仪态!”

    江循厚颜无耻地凑上前去,笑容带着浑然天成的媚气:“知道知道。那枚妹你打算将来和何人双、修、呢?”

    “双修”两个字,江循咬得既响又脆,臊得展枚耳尖直接烧成了紫红色,咬牙刷地一下拔剑出鞘,江循立刻跳起来转身就跑,被气急败坏的展枚追得绕着一座垮塌的小山包狂奔。

    玉邈站在一侧,目光追逐着江循仓皇鼠窜的身影,抱剑围观。

    江循好容易歇口气,一扭脸就撞见了玉邈的视线,不由得气短,开了传音入秘就对玉邈一通抱怨:“你是死人啊!就知道在旁边看!”

    玉邈了然点头,把脸转开。

    江循:“……”

    江循没有注意到,他的右臂中,几乎被撕裂的灵流终于零零星星地重新汇聚起来,半晌之后,它才将一个沙哑的声音传入了江循的脑海当中:“小循?”

    江循正被恼羞成怒的展枚追得不行不行的,喘息着回复:“在祭祀坛里我叫了你那么多声,你怎么都不带回应的?你说我要你何用啊阿牧。”

    阿牧笑眯眯的:“我……我睡着啦,不好意思哦。(*ω╲*)”

    ……

    西延镇又是一个大雾天,市集上熙熙攘攘,普通镇民丝毫不知道,昨夜整个西延镇曾被幻象覆盖的事情。他们正就之前的地动异象讨论得热火朝天,不少镇民忧心忡忡,担心山脉被毁,风水被破,讨论的地点分布在路边茶摊、水铺和小吃摊上,煞是热闹。

    馄饨摊上的小二正在忙碌中,见到一个客人进来,便热络地迎上去:“这位客官,要点儿什么?”

    来人把一把排笙放在脚下,答:“一碗丁香馄饨,多谢。”

    小二听音辨人的本事已经修炼得炉火纯青,此人没有西延镇本地乡音,一听便是外地来客,他也不多作寒暄,哎了一声,便扬声喊:“这边丁香馄饨一碗!”

    应宜声托腮看向摊外。

    恰好,一男一女两个模糊的身影从馄饨摊边经过,在宫家训练出的杰出听力,让应宜声轻而易举地听到了少年有点磕巴的声音:“小姐,我们,我们快些,回去吧,此地,有妖邪,不安全。”

    少女倒是很冷静,压低了声线道:“不必太过紧张啦,乱雪。此地大雾,不方便御剑。等出了西延镇,雾气散了些,我们再御剑便是。”

    应宜声目送着那两个身影在雾气中远去,托腮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秦家二小姐秦秋,他记得这个女孩。

    那个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放了她哥哥的小家伙,一转眼竟已经这么大了。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秦牧与她年岁相仿,又是一胞所生。这样算来,自己只需再等待两年,秦牧的躯体便算是彻底发育成熟了。

    昨夜,西延山地动,他手里的神魂碎片发出了感应的亮光。从那时他就知晓,太女在大罗山等地多番寻访而不得的神魂碎片,已经找到了它的主人。

    衔蝉奴的神魂,当初裂成四片,现如今三片归一,只剩自己手中的这一片了。

    到那时,衔蝉奴神魂补全,自己只需趁着神魂吸收的时候下手,那具躯壳,便能彻底属于自己了。

    此时,丁香馄饨端了上来,汤汁雪白,精致如猫耳的小小馄饨在鲜汤中上下浮沉。应宜声取了瓷勺,舀起汤来,汤水之中,隐隐映出了他天然风流的容颜。

    他着迷地望着水中幻影,温存低语道:“……你再等等,好吗?若我能得到永生之体,你就永远能陪在我身边了。”

    ☆、第48章

    年末相聚(一)

    一应事情处理妥当,一行人便返回了曜云门。在把诸项见闻和疑点都报给纪云霰和殷家氏族之后,江循终于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居所。

    把自己撂在床上趴了两三个时辰的窝,江循仍是思绪纷乱,难以安心,直到天色变为藏青,数点星光垂坠在天际时,他才迫不及待地化了猫身,迈着小猫步一扭一扭地窜进了夜色中。

    令人意外的是,今日玉邈的行止阁有人到访。

    江循不想被别人发现,便随意在廊下拣了处有光的地方趴下,咬住自己的尾巴尖,把自己团成个毛团子取暖,准备等人走了再进去。

    屋内,展枚以标准坐姿坐在一张方椅上,只坐凳前三分之一,腰背挺直,玉邈则捧了一本书卷,信手翻着,手指有意无意地擦碰唇际,似有回味。

    即使是冬日,外面寒风烈烈,行止阁的轩窗依然半开,展枚对此感到相当的诧异:“冬夜寒冷,怎得选在此时开窗?”

    玉邈望了一眼那窗户,想到总从那里跳上来的小奶猫,唇角微挑,答:“为通风透气罢了。深夜来访,可有什么急事?”

    窗外的江循也支楞起了耳朵,想听个清楚。

    莫不是……枚妹还是觉得自己在西延山魔窟中的举动太过诡异,想来向玉邈讨个意见?

    江循的脑补进行到一半,就被强行打断了。

    身后有蹑手蹑脚的肉垫触地声传来,江循背上柔白蓬松的毛蹭地一下吓炸了开来,扭头一看,只见一只体型大于自己数倍的黑狗正吐着舌头,口里“哈哈”地冒着热气,在五米之外好奇地看着自己,湖绿色的眼睛像是两只闪烁着的灯笼。

    江循对这只黑狗印象颇深,就是乐礼送给枚妹的那一只。枚妹养了两三年有余,它已经从当初的一只小可爱,变成了站起来能把爪子搭在枚妹肩膀上的狗中霸主。

    ……虽然憨厚,奈何太大。

    江循从未试过在这种角度仰视着如此庞然大物,一时腿软,起立不能,那黑狗便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凑过来用前额抵了抵江循。

    江循的尾巴都僵直了,拼命思考着“如果肚皮朝上装死能不能躲过一劫”。

    发现江循又软又暖,黑狗眼睛更亮了,欢快地嗷呜一嗓子,伸出爪子,把一只球似的江循在地上搓得滚来滚去。

    江循被当做元宵乱滚了一通,眼前直冒金星,还没来得及叫唤出声,黑狗就嗷的一口叼住了江循的后颈肉,欢脱奔向了行止阁门口,邀功似的拍响了虚掩的门扉,随即顶开门,纵身跳入。

    饱经蹂躏的江循已经吓得快要抽筋,生怕那狗嘴里没个轻重把自己给咬穿了,连扑腾都不敢,只把四只小爪子蜷曲着护在胸前,可怜兮兮地尖声喵喵叫。

    展枚和玉邈都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在展枚还在疑惑哪里来的猫叫声,玉邈脸色巨变,霍然起身,撩开步子刚绕过书案,就见那黑狗兴冲冲地叼了江循进来。

    江循本来已然心如死灰双目呆滞,瞧见玉邈才回了魂,探出两只前爪凄凄惨惨地哼:“喵——”

    那边,展枚也急了眼,急忙下令:“小梦,松口!”

    ……枚妹,你给这么头巨兽起名叫“小梦”,你亏心不亏心啊。

    体型如同一只狗妖的小梦听了主人召唤,立刻乖巧松口,江循一落地,就抖了抖毛,连跌带撞地扑向了玉邈。小梦看他这么活泛,还想拔腿去追,被展枚一伸手给拽住了颈环,立刻老实了,轻轻打个喷嚏,咂了咂嘴,明显是在回味小团子叼在嘴里的感觉。

    江循窜进玉邈的长袍内,向上窜了几步,牢牢抱住他的大腿,不动弹了。

    玉邈的表情难得地沉郁如铁,展枚忙不迭致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来遛小梦的,就随手把它拴在外面的廊柱上,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挣脱了……”他顿了顿,看向玉邈大腿上一片明显的隆起,“……唔,那个是?”

    玉邈冷声道:“我的猫。”

    小梦在原地踏了两下步,又汪了一声,玉邈顿时感觉腿上的小东西蜷得更紧了,还在微微打哆嗦。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江循:“……妈的害怕。”

    阿牧:“唔……小循你真的好怂。→_→为什么不用灵力啊?”

    江循:“废话,跟一只狗用灵力,我犯得着吗?……不行别跟我说话,我头晕,有点气短。”

    刚才那只连滚带爬的小猫崽,展枚也看在了眼里,好奇地问:“它是从哪里来的?”

    玉邈坐回了书案后,尽可能地让那只粗笨的狗离自己远一点:“是只灵兽,我捡来的。”

    展枚短暂地露出了“啊好想也拣上一只”的羡慕表情,随即,他恢复了惯常的严肃脸,继续问:“……确定无害吗?”

    玉邈不答话,他感觉那只暖融融的团子已经不太怕了,并开始沿着自己的腿向上一拱一拱地攀爬,那片圆球状的凸起咕噜咕噜地滚过大腿,爬上腰部。不过,在经过腰带时它多费了点力气。它先把肉呼呼的小脑袋艰难地蹭过对它而言有些紧的腰封,随即把小爪子抵在自己腹部的那片小小的凹陷,卖力地把柔软的小身体也一并挤了过来,在尾巴也钻过腰带后,一切就轻松了许多,几乎是三窜两窜的,一只毛茸茸小脑袋就从自己的衣服圆领处钻了出来,两只小爪子搭在领口处,宝蓝色的大眼睛盯着展枚,眨了眨。

    展枚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的质疑被他生生咽了下去,不由自主地脱口问道:“我能摸摸吗?”

    玉邈皱皱眉,想伸手挡一下,谁想那小家伙一脸嫌弃地瞥了一眼展枚,就转过头来,伸爪想搂住自己的脖颈,发现爪子不够长后,便用肉肉的猫爪撑着他的锁骨两侧,做了个引体向上的动作,小小的桃心嘴落在了玉邈的唇角。

    阿牧:“啊啊啊小循你在做什么!!(*ω╲*)”

    江循缩回了玉邈的领口,只露出一只毛色雪白的小脑袋,得意道:“枚妹居然放狗吓我,我羡慕死他。”

    阿牧:“……”

    展枚看了看手里挽着的不住吐舌头的大黑狗,又转头看了看那只小巧精致、眼珠宝蓝的小东西,再次老老实实地提出了要求:“……想摸。”

    玉邈的唇角不自觉延伸开来,动作轻柔地按住怀里小东西的后脑勺,揽进了怀里,平静道:“抱歉,抱玉不喜欢被别人碰。而且,方解,你骨头太硬,它会不舒服。”

    江循蜷在玉邈怀里闷笑,他能想象出在听到玉邈的话后,枚妹那张写满沮丧和忧郁的脸。

    玉邈可无意再耽搁下去,他的食指微曲,一下下抚摸着江循软绵绵的后颈,惹得展枚更加眼馋后,才问:“你此次来,究竟有什么事?”

    出乎江循意料的是,展枚还真不是来告状的,他蹲下身来,惩戒地拍了拍大狗的脑袋,道:“眼见着要到年节了,到了正日子,你我自然是各回各家过年。但我想,今年我们可否在回家前聚一聚,动手包饺子,一起吃。”

    玉邈和江循的疑问一模一样:“……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展枚很严肃地点头:“是的。今年曜云门多事,我们先是被莫名卷入朱墟,又遭绑遭劫,趁着更岁之际,也该洗除一下秽气。我们很少在年节前聚会过,所以我想……”

    玉邈点头,手指已经挪到了猫下巴的位置,平行着缓慢摩挲,江循舒服得腿都酥了,眼睛眯成一条线,挂在玉邈的胸口前,柔缓地喵喵叫唤。

    展枚那满脸的艳羡叫玉邈很是满足,他注意着展枚的表情,在他试图张口再提出摸摸猫的请求时,适时地阻拦住了他的话头:“哪些人会参与聚会?”

    展枚有点不舍地从漂亮的小奶猫身上移开视线:“唔,你与我,焉和,纪家主,兄长,宫异,秦牧,秦秋,把乱雪叫上也好。……咳,我就是有些担心,你不愿和秦氏的人相聚……”

    闻听此言,江循摇了摇尾巴,以宣示自己的存在感:秦氏大公子在此。

    玉邈却回答得一本正经,仿佛真和自己有仇隙似的:“无所谓,既是年节,叫上他们也无妨。”

    展枚是个天生的操心命,又在某些方面格外呆板,即使玉邈当着他的面冲入即将溃塌的西延山魔窟中去营救秦牧,他的脑回路也会自动判定,玉邈此举只因为他是真正的君子,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抛下仙界同人不管。听闻玉邈不介意秦牧参加聚会,他立即如释重负:“这样便好。我先回去了。”

    说着,他无限眷恋地望了一眼那只粘着玉邈的小家伙,决定今天回去要把修身养性的功课重做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送走了恋恋不舍的展枚,玉邈托着小家伙来到了澡盆边,细细地给清洁了毛发,又烘干了之后,把蓬松的小毛球托在手掌心,走回了书桌前。

    江循经历了一场惊吓,身心俱疲,又暖暖地洗了个澡,开始犯困,小脑袋不停地往下点,索性舒展了筋骨,蜷在玉邈掌心里睡了过去。

    玉邈拿起那本在展枚进来前他就开始翻看的书卷,单手撸着掌中猫的柔软毛发,一页页翻过去,直到找到了那幅他想要的图片。

    ——小荆芥,亦有大茴香之称,特产于山之阳面的草本植物。伞状锯边,有沁人之香,狸狌食之,易发狂起性。

    望着“狸狌”二字,玉邈的眉头轻轻皱起,捧起掌中的小家伙,细细凝视起来。

    ……在祭祀坛中,秦牧好像就是因为嗅到了这种植物的气味,才会行为古怪的。

    玉邈想到这里,表情突然一变。

    他戳了戳绵软的小猫肚子,江循是真困了,怎么撸都撸不醒,睡得无知无觉。

    玉邈怔愣半晌后,便站起身来,单手取过外袍,窸窸窣窣地穿好,随即用小毯子裹好江循,踏出了行止阁大门。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拜访一下秦牧的摘星阁了。

    ☆、第49章

    年末相聚(二)

    江循如往常一样在清晨寅时醒来时,玉邈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睡着。他生着薄茧的手指,正温柔而缓慢地揉着江循的肚子。

    猫身的江循睡觉时总喜欢仰面朝上,把肚皮露出,两只短短的后腿撇开,前爪放在两耳边。玉邈怕他这样睡着会着凉,经过千挑万选后,选定了他八哥玉逄身上那件由纯正的紫貂绒所制的冬衣,便开盘与他赌了三次剑,赌注自然是那件冬衣。

    后来,这件紫貂绒冬衣上最软最暖的那部分被玉邈裁了下来,成了江循的小被子。

    江循刚醒,还有点迷糊,抬起宝蓝色的眸子,困惑地喵了一声,把脑袋顶在玉邈怀里蹭了蹭。

    玉邈搂着江循,嘴角勾起了一丝明确的笑意。

    江循打了个哈欠,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后,便睡眼朦胧地准备往床下跳,可他挣扎了一下,硬是没从玉邈手里钻出来。

    他很费解,用小前爪按住玉邈圈抱住自己的双手,拔萝卜一样把自己往出拔……

    失败。

    ……搞毛啊?

    江循清醒了一点,瞪大眼睛望着玉邈,粉红色的小舌头卷出来舔舔鼻尖,歪歪头:“喵?”

    玉邈眯着眼睛,又露出了一个灿烂到有点让江循不忍直视的笑容。

    他背靠在床上,穿着寝衣,双腿屈着,把江循雪白的小肚子朝上,搁在了自己并起的双腿间,纤细的手指轻柔地蹭过小奶猫的胡须,腮部,脖颈,耳后,瘙痒感让江循弱弱“喵”了一声,又扭动着想要逃开,没想到,玉邈的双手拇指向内一合,正巧压在了他最敏感的腹部小软肉上。

    雪白细软的毛发被他的手指一片片耐心地梳理,按摩,还时不时游走到他的下巴,调戏一样地勾弄,江循哪受得住这个,喵喵地叫唤着滚来滚去,想从他的手下逃脱,但无奈个子太小,自己就像是一只迷你布偶,小幅度在他手掌心里乱蹭。

    ……做什么!玉九你干嘛!放开我!

    江循扑腾了半天,总算费力地用两只前爪抱住了玉邈的食指,两只粉嫩的小肉垫勉强合住后,他立刻抓住机会,扑上去用小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指尖,眼中泛起粼粼的水汽,委屈地“喵”一声,充分表现出了“你挠得我难受我哭给你看”的可怜样儿。

    玉邈的手一顿,本能地想去摸摸猫脑袋安抚下,江循寻着机会,一下蹦下他的腿弯,利索地蹿下床铺,顺着敞开的小轩窗撒腿奔了出去。

    玉邈没有下地,目送着那只糯米样的小团子咕噜噜滚远了。他把左肘抵在膝盖上,眼睛里亮着异样的光彩。

    昨夜,他去了摘星阁,只看到了一床的衣服,秦氏的金质蹀躞挂在床钩上,人全然不知去向,只有怀里的猫打着小呼噜,不知今夕是何年。

    直等到了丑时三刻,他才带着睡得香甜的猫回了行止阁,轻轻捋着猫胡子打量着它,直到小家伙伸个懒腰醒转过来。

    玉邈低头,掐了掐还有点湿润酥麻的指尖。

    小猫的舌头有点糙,和秦牧本人舔咬上去的感觉可不大一样。

    ……

    刚出行止阁,江循就抓住了唯一一个可能的知情者询问情况:“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阿牧对手指:“我……我不知道……”

    江循:“……你真不知道?”

    阿牧:“最近我好容易困哦。[委屈.jpg]”

    江循:“你没有一点印象吗?玉九带我洗完澡之后他做了什么?”

    阿牧惊讶脸:“啊?他给你洗过澡吗?”

    ……好嘛这货比自己下线时间还早。

    江循无语,内心也忍不住担忧:……不会被识破了吧?玉邈以前舍得这么折腾身为小奶喵的自己吗?

    回了摘星阁后,江循四下里转了一圈,却并未发觉什么异常,衣服丢在原来的位置,没有移动,蹀躞也挂得好好的,就连门扉虚掩的角度都和昨天自己离开时无甚差别。

    ……果然是多虑了。

    保持着这样乐观的心态直到晚上,江循又悄悄摸去了行止阁,接近那里的时候还张望了一番,确定枚妹没有在此地出没遛狗,才放心大胆地溜到了轩窗下。

    ……窗户没有开。

    诶?

    江循蹲在地上,小尾巴困惑地在地上摇晃了个来回,便跃上了窗棂,在狭窄的窗沿边踱了两步,伸爪拍拍木窗框:“喵?”

    很快,玉邈在窗内出现了,他的身影被无数个细小窗格分割了开来,但他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只背对着自己站在书架前,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

    外面又黑又冷,江循打了个寒噤,又伸爪摇了摇窗户,见玉邈依旧不为所动,便伸出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爪子,戳破了窗户纸,把小爪子穿过窄小的窗格,顶着一张讨好脸,挥爪求关注:……好冷啊,让我进去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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