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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助理迅速看了季风和季昀一眼,在心里把季昀加入黑名单,点点头赶紧溜了。

    季风的手里攥着手机,上面还显示正在通话中,备注是“彻彻。”

    本来季风给他的备注是“小陈”,陈彻觉得像是卖煎饼的。

    一开始让季风改,季风还不乐意,陈彻就天天叫他“小季”,叫还不好好叫,四声的“季”非叫成一声,最后季风忍无可忍,还是按他的意思改了。

    陈彻给他的备注是“老婆”,逼着季风自己改的,不改就让他滚去书房睡。

    季风这辈子都没听过那么多的“滚”,他很好奇陈彻怎么这么能骂。

    不过忍了忍,还是忍住了,随他去吧,爱叫什么叫什么,懒得跟他计较这些口头便宜。

    陈彻这张嘴真的是让人又爱又恨,某些时候季风实在觉得吵就会捂住alpha的嘴,强迫他安静下来。?

    第76章

    向日葵信息素

    季昀扫了眼季风的手机屏幕,心中已了然,平静地叫了声:“小风。”

    季风是一路飞奔过来的,连FAO的制服都没来得及换,呼吸有些急,他快速打量了下陈彻的情绪,没什么异样才看向季昀:“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季昀起身整理了下西装:“我来看看你男朋友,他很有趣。”

    季风微微皱眉,警惕道:“是父亲让你来的吗?”

    “如果父亲知道,你早就被召回季家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他值不值得你喜欢。”季昀还没见过他弟弟这么着急的神态,一时觉得新鲜。

    陈彻撇撇嘴,在他身后嚷嚷道:“那你看出来了吗?我值不值?”

    季昀没有回答陈彻的问题,而是拍拍季风的肩膀,直接抬脚离开了:“你们比我勇敢。”

    陈彻上前两步想追上去,被季风伸开胳膊拦腰抱住了:“干什么去?”

    “气死我了!我非得让他说值不可!”陈彻看起来非常不爽,气得要撸袖子。

    季风无奈地笑笑:“值不值是我说了算的。”

    “哦?那你觉得值吗?”陈彻漆黑的眸子亮晶晶地,笑意盈盈地看着季风,眨眨眼狡黠道:“老婆!”

    陈彻喊完就想跑,还没挪地呢,就被季风从地上拔起来,抱进自己怀里,轻轻浅浅地吻。

    “值。”

    季风接到陈彻的电话时刚下班,从手机里听到季昀的声音时,他的血都要凉了一半,父亲的手段他见过太多,虽然陈彻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模样,但他仍然很担心。

    倒也不是担心陈彻会吃亏,以陈彻的性格是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季风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他那绅士妥帖的大哥占不到半点陈彻的嘴上便宜。

    季风是担心他在陈彻心里太浅,会被轻易放弃,担心陈彻觉得跟他在一起太麻烦,会把他一脚踹开。

    直到手机那端传来陈彻那句“我离开季风会难受”。

    虽然声音很小,但在季风听来是震耳欲聋。

    他和陈彻在一起已经两个月零三天了,但陈彻从来没说过半句喜欢他。

    季风看着路口处红灯一秒一秒逐渐变绿,自胸腔中深深呼出一口气。

    夕阳最后一点余晖被夜色掩盖,墙上挂钟的分针走过一圈又一圈。

    办公室逐渐安静下来。

    陈彻懒洋洋地倚在他怀里:“季风,如果我答应你哥跟你分开,你怎么办?”

    握着alpha腰的胳膊收紧了,季风伸出手挑了下陈彻的卷发尾,平静道:“弄到你不敢和我分手为止。”

    “哇!季科长真牛!”陈彻低低地笑,看向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晚上九点半,早就过了餐厅预定的时间。

    “让你看着点时间的!饿死了,我吃什么?”

    “还没饱?”季风的手覆上alpha的腹部。

    “你给我滚!”

    凌晨三点的西塞陷入了沉寂,卧室里黑漆漆一片,只有窗帘缝隙少许月光泄露,照亮地毯上清浅的花纹。

    床上的两个人相拥而眠,楚炀抱着他的omega,再也不需要亮起那盏小夜灯。

    枕头边的手机忽得亮起屏幕,闪动着一个的名字,在寂静地黑夜中震动着,撕开平和的氛围。

    楚炀微微皱眉,闭着眼睛去摸放在一旁的手机,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短暂地受不了光,楚炀眯着眼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未接来电。

    【代号J】

    楚炀将手背搭在额头上,缓缓睁开了眼睛,眸里再没有一丝睡意。

    代号J受他的命令从江州市追踪毒蛇已经过去四个月了,以他们这个组织的追踪本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人,楚炀甚至怀疑毒蛇可能掉落山崖摔成肉饼被黑鹰啃食了。

    Alpha偏头看怀里omega平和的睡颜,在他的额角轻轻落下一个吻。

    事情马上就要结束了,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的幸福。

    楚炀的胳膊已经被江星河枕麻了,他轻轻动了下手指,一点知觉都没有。

    Alpha将手机调成静音,以极其缓慢的动作把自己的胳膊从江星河脖子下抽出来。

    一直枕着还没感觉,乍一拿出来跟被千万只蚂蚁叮咬一般说不清什么感觉,但是很难受。

    楚炀抱着自己已经麻痹的右胳膊准备下床,江星河动了下,眯着眼睛睁开,嗓音慵懒:“嗯?怎么了?”

    楚炀用健在的左手给他扯扯被子,轻声道:“我去下卫生间,你继续睡吧。”

    Alpha赤着上半身,只穿了一条短裤,江星河能看到他在黑暗中仍然宽阔的后背,真是长大了。

    楚炀小时候跟个矮冬瓜似的能被他圈在怀里,现在勾肩搭背都费劲。

    卧室门被楚炀轻手轻脚的关上,发出微弱的“咔哒”声。

    江星河重新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昏昏欲睡时忽然发意识到楚炀并没有去主卧的卫生间,而是推开门出去了。

    楚炀随手捡起客厅地毯上的睡袍披上,赤脚走进书房,将手机解锁,点开那通未接来电回拨过去。

    响了两秒后,手机那端传来代号J浑厚的嗓音:“老板。”

    楚炀捏捏眉心,带着被吵醒的起床气一屁股坐进沙发里,连灯都没开。

    “是我,我说你脑子是不是缺根弦?现在是凌晨三点!”

    搂着老婆睡觉被吵醒谁能忍?

    手机那端无视了他的不满,“老板,找到刀疤了,他要见您。”

    楚炀玩睡袍腰带的手一顿,看向书房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平淡道:“没说毒蛇在哪?”

    “没有,他说见到您才肯说,并要求您往他境外的卡里打上2亿的定金。”

    “胃口挺大啊。”楚炀向后仰靠在沙发里,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勾起唇角,但笑意并不达眼底。

    “他以为自己是谁?社会的渣滓罢了。”楚炀搓搓指腹,似乎在回味着什么:“你们就这点手段吗?从他嘴里挖出来毒蛇的位置很难吗?留给他一口说话的气就成。”

    代号J沉默下,开口道:“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这家伙嘴太硬了,得不到他要的条件就不开口。”

    楚炀无语地挠了下自己的鼻尖。

    代号J继续道:“老板,还有一个消息,刀疤说也许您会感兴趣。”

    楚炀倚在沙发边沿,仰头看天花板上的那盏吊灯:“说。”

    “毒蛇的腺体更换过。”

    楚炀猛地坐直了身体,眉头皱得很深,下意识握掌成拳,压迫性信息素从他后颈腺体毫无预警地爆出,冷声道:“他的信息素,是不是向日葵?”?

    第77章

    我们一起面对

    书房中充斥着浓郁的带有愤怒情绪的伏特加烈性酒精的味道。

    手机那端传来代号J依旧很平静的嗓音:“他说等您见他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您答案。”

    楚炀烦躁地撩了下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面上笼罩着阴霾,漆黑的眸里透着戾气和阴郁,沉声道:“找个家庭医生给他治伤,我明天就赶过去。”

    楚炀摁下挂断键,随手将手机扔到沙发上,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一声闷响,alpha起身走到窗边,大手一扯拉开窗帘。

    楼下的路灯还在亮着,月亮悬在夜色中,不远处的人造湖反射着月光。

    alpha的周身似乎笼罩着大片的阴影,近乎将他吞噬。

    四年多了,盘旋在江星河心中的噩梦终于要被驱散了吗?

    书房的门没有关,被人轻轻敲了两下,楚炀回头望去,江星河正倚在门框上,细碎的黑发随意耷拉在额前,卧室透出来的微光映出他白皙的皮肤。

    “不打算和我分享吗?”

    江星河抬手将书房的灯打开,走到楚炀身边,用食指点了点alpha紧皱着的眉心。

    楚炀喉间滚了两滚,抬手拥住了江星河,在他耳边轻声道:“星河哥,我要去一趟海城,去见刀疤。”

    刀疤,FAO联盟S级通缉犯,在腺体犯罪组织里的级别仅次于毒蛇。

    江星河有些惊讶,他知道楚炀在腺体组织中有眼线,但一直没有过问,没想到竟然是刀疤。

    Omega微微抬了下眉:“刀疤反水了?因为那五个亿?”

    楚炀轻轻挑起江星河一缕碎发,在指尖搓了搓,带着一丝轻微的笑意:“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宝贝儿。”

    江星河哑然,果然金钱可以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如果还有百分之一没有解决,那就是钱不够多。

    “我明天会向联盟提交行动报告,炀炀,我们一起去。”江星河从楚炀怀里出来,走到电脑前,摁下开关,打算立马写一份行动申请,明天一早就上交。

    楚炀抬手制止住他的动作,张了张嘴,眉心似有不忍,艰涩地开口:“星河哥,毒蛇的腺体更换过。”

    江星河握着鼠标的手一顿,倏地抬头看向楚炀,在他的眸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震颤。

    Omega的喉咙好像被堵住,半晌才开口问道:“是向日葵信息素吗?”

    心脏在胸腔中因猛烈地跳动着,他在等一个答案,一个他期盼了将近五年的答案。

    楚炀覆上江星河颤抖的手背,alpha的掌心干燥而温热,压下了那颗沸腾的心。

    江星河对上楚炀夹杂着痛楚和心疼的视线,想要看到他心底去。

    楚炀半蹲下身,轻轻揉了下江星河有些青紫的膝盖:“还不知道是不是,刀疤只有见到我才会开口,星河哥,我们就……先不上报联盟了吧?毕竟刀疤能做到二把手的地位,能力不可忽视,万一他发觉联盟参与了这件事,也许半个字都不会告诉我们。”

    楚炀的声音很轻,在寂静的夜里清楚的传递到江星河的耳中,omega在他温柔的嗓音下逐渐平静下来。

    江星河的手有些凉,被楚炀握在自己掌心中慢慢地暖,直到它变得温热。

    Omega垂眸看向面前的电脑屏幕,鼠标的光标还在闪动,半晌后,江星河移动鼠标点下了“关机”。

    楚炀轻轻捏了下他的肩膀。

    江星河回握住他的手,低垂着眉眼:“谢谢你给我的这个台阶。”

    刀疤在FAO联盟和楚炀的势力下压根就不够看,怎么可能会找不到既能让刀疤开口,又能让FAO缉拿的办法。

    楚炀说的那句话,不过是给江星河的私心一个台阶,如果毒蛇更换的腺体真的是苏池的,被监禁接受审判实在是太便宜他。

    江星河脑袋抵在楚炀肩窝里,声音哑涩:“炀炀,我背叛了曾经的誓言。”

    每一个FAO联盟成员加入之前,都要进行宣誓:“我自愿加入FAO联盟,为帝国和平奋斗终身,大义在前,私情在后,坚守信仰,不忘初心。”

    “你没有。”楚炀轻轻抚着江星河的后背,一下又一下,“是我替你做的选择,不要觉得愧疚,你只是跟随了我。”

    江星河在他怀里轻声笑了下:“我又不是小孩,这种话说出来连你自己都骗不过去吧?”

    “谁说我是在骗人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是我媳妇儿,可不就是得随夫吗?”楚炀的手放在江星河的头顶轻轻拍拍,眸里充满了爱怜:“夫为妻纲,你一个小o哪里能扛得住社会纲常?只能好好的守自己的o德,唉,小可怜。”

    江星河弯弯嘴角,没忍住笑出了声:“什么乱七八糟的?楚总,请问我要守那些o德?三从四德吗?”

    楚炀见他这次是真笑了,紧绷着的心才放松下来,牵着他的手亲了亲,暧昧道:“我很开明的,不需要你三从四德,只要在某些方面听我的就行。”

    江星河挑了下眉,含笑看着楚炀:“比如呢?哪些方面?”

    楚炀促狭一笑,推着江星河往卧室的方向走:“比如什么姿势啊、次数之类的,不过分吧?”

    江星河身体后仰,把自己的重量压在楚炀掌心中,加大楚炀推他的阻力:“楚炀,你真的是,正经不过三秒钟。”

    楚炀缩回手,江星河一时不察向后倒去,被alpha打横抱起:“再加一条吧。”

    “什么?”江星河下意识搂住楚炀的脖颈。

    楚炀的嘴角勾起弧度:“你得穿我给你买的衣服?”

    “衣服?你给我买衣服了?”

    “嗯,衣服,还没买,等从海城回来吧。”

    江星河的直觉告诉他,此衣服非彼衣服,窝在被子里没搭话。

    “装吧你就。”楚炀给他扯扯被子盖好:“睡觉吧宝贝儿,明天还要去海城。”

    江星河转过身正对着楚炀,额头在他肩膀上蹭了下,闭上眼睛:“,团团。”

    楚炀被他的小动作弄得心都要化了,喜欢的不知道怎么才好。

    Alpha伸开胳膊把他圈进怀里,轻轻吻了下江星河的额头:“,星星。”

    直到怀里的人传来平稳地呼吸,楚炀才睁开眼睛,窗帘没有拉严实,有微弱的光透进卧室。

    Alpha在暗色中伸出食指轻轻抚平江星河眉间的褶皱。

    别难过,也别害怕,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第78章

    江星河永远是首选

    FAO联盟在周三例行开晨会,季风踏着点急匆匆赶过来,拉开椅子坐下后意外发现江星河的位置是空着的。

    季风看向旁边的秘书长:“星河请假了吗?”

    秘书长扶了下眼镜,整理着今天会长要用的文件:“对,江部长说他家有事,请了一周假。”

    季风的视线在江星河姓名牌上落了两秒,职业的敏感让他感觉不对劲。

    除了上次骨折,江星河在发热期以外的时间从来没有请过假,季风直觉他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

    正想掏手机给江星河发短信问问什么情况,转而一想,有楚炀在呢,好像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于是又把手机放下了。

    秘书长听着他的动静,偏头看向季风:“季科长是谈恋爱了吧?”

    季风一愣,点了下头:“您怎么知道的?”

    秘书长露出过来人的微笑:“你这个月已经踩着点上班三次了,而且,年轻人,注意点影响。”

    季风看到他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脖子上,猛地抬手捂住后颈。

    陈彻这个人双标得很,对季风义正言辞地说:“成年人要有成年人的自觉。”所以凡是衣服遮不住的地方都不让季风碰。

    腺体只能看不能碰,这真的很违背alpha的本能,季风都忍了。

    但是陈彻完全严于律人、宽于待己!搞得季风每次出门前都得好生检查一遍。

    今天是一大早被陈彻磨了半个小时,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赶过来上班,大意了。

    秘书长从包里拿出一片信息素隐匿贴递给季风:“用这个遮,一股alpha信息素的味。”

    季风一哽,难得出现了不好意思的情绪,低着头默默给自己的后颈贴上,红晕蔓延到耳后。

    飞机滑过跑道,伴随着短暂的失重感,窗外视野中的高楼逐渐变得渺小。

    江星河看着哈欠连天的楚炀,给他扯了扯身上的小毯子:“昨晚没睡好吗?”

    “天哪!怀里有这么漂亮的老婆,怎么可能睡得好?小心脏火烧火燎的。”楚炀笑着搭茬,但眼下的乌青透露出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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