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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收拾完一切,楚炀摸摸自己的下巴,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忒贤惠!

    Alpha默默在心底给自己打了十分,如果江星河连他都不喜欢,绝对就是眼瞎!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楚炀下意识往江星河的房门看过去,又很快收回视线。

    五分钟后,omega穿着浅色的睡衣,顶着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往餐桌走,眼尾那颗小痣愈发鲜红。

    “饿死我了,洗澡的时候热水一熏,差点低血糖。”

    楚炀打开高压锅,把煮好的杂粮粥给他舀了一碗,“不是带了两盒小饼干去上班了吗?怎么饿成这样?”

    江星河发梢上一颗水珠顺着omega坐下的动作滴落在他的后颈上,流进衣领里。

    楚炀看着那里一圈淡淡的牙印垂下眸,扯开凳子坐到江星河旁边。

    Omega把毛巾搭在脖子上,“让顾会长截胡了,一块都没给我留!”

    楚炀看着他豪放的动作笑了笑:“顾叔应该是认出饼干是寻爸做的了。”

    江星河夹了一筷子酸辣土豆丝放进嘴里,咀嚼着嘟囔:“是吗?不愧是会长,观察能力真强,不过他为什么要吃叔叔做……”

    江星河咀嚼的动作一顿,惊诧地提了下眉毛:“不会吧?是我想的那样吗?”

    楚炀点点头,心道你对别人的感情倒是敏锐,怎么放自己身上就跟个二傻子一样。

    江星河津津有味地听完了三位叔叔的爱恨情长,啧啧感叹:“真感人,会长这么大年纪也不谈恋爱,不会是因为寻爸吧?”

    楚炀挑了挑眉:“你叫我爸什么?”

    omega一怔,有些慌张道:“口误口误,顺嘴了,寻叔!寻叔!”

    楚炀笑笑,心道:有你改口的时候。

    Alpha继续循循善秀道:“真聪明,其实顾叔和我寻爸匹配度才是最高的,你知道为什么寻爸选择了我爸吗?”

    江星河一顿,将嘴里还没嚼完的饭咽了下去:“为……为什么?”

    楚炀盯着江星河的眼睛一眨不眨,缓慢而笃定:“因为爱,我爸给足了寻爸安全感,寻爸永远是他选择的首位,即使我爸的匹配度跟顾叔相比要低,但是他给寻爸的爱足以弥补那些缺失的匹配度,明白了吗?”

    江星河眨眨眼,手里的勺子“当啷”掉进碗里,溅起来几滴米汤,正好落在楚炀的胳膊上,omega慌乱地从餐桌上拿过湿纸巾擦擦alpha的胳膊。

    楚炀拍拍江星河的脑袋,温柔道:“不着急,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江星河想起昨晚的那个吻,想起楚炀的“一个月接受他做男朋友”无赖般的话,闷头喝了一大口粥。

    楚炀叹了口气,支起下巴看快埋进碗里的江星河:“你真的只有25岁吗?怎么跟我爷爷那个老顽固似的,胆小鬼。”

    江星河抬起头,扯扯嘴角:“那你要叫我爷爷吗?”

    Alpha挑了眉,嘴角的梨涡随着翘起的弧度越来越深,戏谑道:“别人都是叫爸爸,你连癖好都如此不同寻常呢。”

    江星河把筷子拍在餐桌上,站起身“咔咔”活动着手腕,左右晃了下脖子,omega挡住了餐厅的顶灯,在楚炀身上打下一片阴影,楚炀在他眸里看到了隐隐的杀意。

    “你要试试仓河岛格斗成绩前三的实力吗?”

    “星河哥!错了!我错了!”楚炀笑意凝固在嘴边,举手投降,刚想跑就被江星河摁倒在地上,膝盖顶着他的后腰。

    “啊——”

    Alpha腰间的软肉被狠狠拧了一把,眼眶瞬间盈满了生理性泪花,半晌缓不过来。?

    第40章

    压不住的情愫

    吃完饭江星河把碗筷放进洗碗机,一回头对上楚炀委屈的脸,alpha把上衣往上撩起来,指着侧腰上的淤青控诉:“你看你掐的!疼死我了。”

    江星河挑了下眉,走过去用还带着水汽的手指戳了一下,疼得楚炀一抖。

    “我感觉自己没使劲啊,怎么这么严重?等着,我去拿红花油给你搓搓。”江星河大步走进自己房间。

    由于职业原因,他备了很多跌打损伤的药。

    江星河拿着一瓶红花油出来,指挥着楚炀侧躺在沙发上,掀开他的衣服,将红花油倒了一点在掌心里搓了搓,温热的掌心覆在alpha腰间的皮肤上,比火要烫。

    Alpha喉结滚了两滚,抬眸看到江星河抿成直线的唇。

    Omega的手法很熟练,揉了一会果然没那么疼了,楚炀默默用脚夹起沙发尾的小毯子盖在腰下。

    他毕竟是一个热血青年,作为一个大龄处A,楚炀自认为自己的定力超一流,只是一碰到江星河就容易破防。

    江星河看到他的动作睫毛微颤,迅速把楚炀的衣服拉上,“我去洗手。”

    哗哗的水声下,江星河在镜子里看到自己飘上绯红的脸颊,捧起冷水扑在脸上压了压。

    楚炀坐起身,闭上眼默念了会清心咒,才笑着把毯子拿开,走到江星河门前敲了敲门,欠揍道:“江星河,你白天不是补觉了吗?明天又不上班,我们来看电影吧。”

    江星河打开门走出来,刘海带着潮湿,被他随意扒拉在一边,露出好看的额头。

    “看什么电影?”

    “恐怖片,你害怕吗?”楚炀猛地凑近他,似乎想吓他。

    但是omega不但无动于衷,还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嘲笑道:“连毛毛虫都害怕的家伙,还敢看恐怖片?”

    楚炀嘴角的笑凝固在嘴边。

    大概是两人上小学的时候,有同学恶作剧拿着毛毛虫到班里吓人,一不小心甩到楚炀的课桌上,把孩子当场就吓哭了。

    抹着眼泪跑到楼上高年级去找江星河抱着哭,说班里有人欺负他。

    江星河也就比他大一岁,当场抄起班级后面的笤帚就冲下去了,问谁欺负他弟弟了。

    凶巴巴的样子威慑住了整个三年二班的小学生。

    江星河扳回一局,笑眯眯的走进游戏室,这里有个巨大的幕布,算是一个小小的家庭影院,他刚住进来的时候还没有,不知道楚炀什么时候搞的。

    楚炀当然不会找恐怖片看,虽然他很想江星河往他怀里钻,但是更大的可能是他往江星河怀里钻,虽说效果差不多……

    但是太丢他猛A的面子,霸总人设不能倒。

    窗帘拉好,关上灯,除了投影仪映出来的光线外,再没有一丝光亮。

    两人窝在懒人沙发里,楚炀拿出一盒爆米花放在江星河盘起的腿上,电影开始,亮光映出江星河白皙的脚踝,那块凸起的小骨头。

    楚炀不可控地想起来那天不小心摸到江星河的脚踝被踹到地上的事。

    江星河往嘴里塞了一颗爆米花,眼睛盯着幕布:“你看我还是看电影?”

    “……”

    被抓包了。

    楚炀选的是一部爱情片,演得是两个不同阶级的人冲破枷锁相守一生的故事,就是想告诉江星河爱可以打破一切。

    没想到江星河面无表情地看了两个小时,看到最后还微微皱眉:“智者不入爱河,恋爱脑太可怕了。”

    嗯?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呢?

    楚炀:“……呃,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江星河喝了口水清清嗓子:“那个豪门少爷为了一个男人竟然放弃了继承权,去乡野吃粗茶淡饭,这不是恋爱脑是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部电影想表达的是男主为了他心爱的人可以抛弃一切。”楚炀试探道。

    江星河无语地看向他:“这不还是恋爱脑吗?”

    楚炀捏捏眉心,大意了,他家omega是现实主义者。

    “我去睡觉啦。”江星河看着懊恼的alpha微微翘起唇角,傻子么。

    楚炀“哦”了一声,起身把投影仪关了,走了一半的江星河又折返过来拍了拍他的脑袋:“。”

    楚炀搓搓脸,在掌心里低声笑了笑,沦陷了,完蛋了。

    算了,无所谓,反正早就对江星河死心塌地了。

    季风选了好几家餐厅,什么日料法餐全被陈彻否决了,最后选择了大学城小吃街的一家烧烤店,楚炀介绍的,说是江星河朋友父亲开的,味道还不错,陈彻到了才发现他以前和同学来过,当年拉着楚炀来,楚炀嫌不干净死活不来。

    陈彻撇撇嘴,爱情的力量啊。

    萧叔拿着简易菜单笑着迎过来:“小伙子,想吃点什么?”

    陈彻笑道:“大叔,楚炀说你们家可好吃了,我还以为今天会白跑一趟呢,没想到你们家过年还营业。”

    “楚炀?哦哦,我记得,今天给你们打七折。”萧叔憨厚一笑:“孩子也不在家,我自己在家过年没意思,还不如出来赚钱。”

    陈彻指指季风:“千万别打折,不用我付钱哈哈。”

    季风微微笑道:“大叔,按原价就行。”

    “你俩真有意思,谁的钱不是钱呀。”萧叔拿着陈彻点好的菜单去烤肉了。

    上完菜后送了一壶温酒,自家酿的,冬天喝了暖和。

    季风要开车,一口都没喝,全让陈彻干了,他自认为自己酒量不错,没想到这酒后劲大,喝完胃里火辣辣的,还挺上头。

    最后走的时候,是季风把他扛上车的,酒精混着野刺玫的馥郁,季风下意识咽了下口水,随即把车窗全打开通风。

    陈彻被寒风一吹,打了个喷嚏,眯着眼睛瞪季风:“你想冻死我吗?”

    “收收信息素吧,全是野刺玫的味。”

    陈彻眨眨眼,忽然解开安全带凑向季风,季风赶紧打右转向灯把车停在路边。

    季风低声道:“开车呢,别耍酒疯。”

    陈彻晃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尽力睁开眼直视季风,可他视线迷离。

    “你。”陈彻戳戳季风的胸口,咧嘴笑道:“你对alpha的信息素也有感觉啊?季科长是变态吗?”

    陈彻缩回身体,倚在座椅里,闭着眼睛嘟囔:“你就是变态……那地是让人进的吗?小爷涂了一周药,一周啊……”

    声音渐渐小了,陈彻偏着脑袋睡着了。?

    第41章

    修罗场

    季风凝视着陈彻,喉头滚了两滚,五年前的回忆一帧帧他记得清楚。

    卫生间隔间忽闪的白炽灯以及……

    季风摊开手,右手虎口处的疤痕已经淡了,那里曾经被某只野猫锐利的尖牙咬出一个血洞,汩汩流淌的鲜红抹去了易感期alpha最后的理智。

    季风这辈子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除了陈彻。

    五年前他去酒吧执行任务,被人下药后激发出易感期,他仓惶躲到卫生间,还没来得及上锁,那个带着玫瑰香的男孩误闯了进来。

    药物带来的易感期很短,季风恢复意识后就接到了立即逮捕嫌疑人的通知,他还没来得及问问他叫什么名字,仓促间只留下他那颗钻石袖扣。

    在海城见到陈彻的第一眼,季风就认出了他。

    淡淡的苍雪松飘散在风中,季风关上车窗,把大衣盖在陈彻身上,自己穿着单衣下车点了一根烟。

    明明灭灭的火星中,季风吐出一口烟雾,心底的隐秘杂草般丛生。

    陈彻眯着眼睛,宿醉令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视线逐渐聚焦,这不是他家。

    昨天……

    房间萦绕着淡淡的苍雪松信息素味。

    陈彻猛地掀开被子,衣服已经就被换过了,但所幸他身上并没有什么不适。

    Alpha从床上下来,打量着所在的房间,应该是季风的卧室,呈灰白色调,商务风,一看主人就没什么情调。

    最引人瞩目的就是那个摆满枪械模型的展示柜,陈彻想打开看看,发现上了锁。

    展示柜旁边是摆满书的书架,陈彻随手拿下一本翻阅,看不懂,又放了回去。

    一面代表着武力和流血,一面代表着温润和岁月静好。

    陈彻摸摸下巴,寻思着季风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的问题。

    季风敲门叫陈彻起床,没得到应答,打开门一看,空无一人,浴室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浴室门被推开了,陈彻脑袋上搭着一条毛巾,赤着上半身,能看清alpha坚实的肌肉线条,腰下只围着一条浴巾,看到季风后愣了下,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不好意思,用你浴巾了,不介意吧?哎!我衣服呢?”

    季风偏过视线:“昨天你吐了一身,我扔洗衣机了,还没干。”

    “那我穿什么?”

    “我的衣服你应该可以穿,我去给你找。”季风径直走进衣帽间,片刻后拿着一件卫衣和长裤走出来扔给陈彻。

    陈彻接过衣服看着季风笑:“季科长,你怎么不敢看我啊?”

    季风回身与他对视,冷淡道:“没有。”

    陈彻把衣服随手扔床上,走近季风,眯了眯眼:“你不会AO通吃吧?”

    Alpha身上有季风沐浴液的味道,混着陈彻野刺玫信息素的香气,季风垂眸用指尖勾了下陈彻腰间的浴巾。

    陈彻吓得一激灵,护着自己的浴巾,猛地后退警惕道:“你干嘛?!”

    季风搓搓指尖,“行了,别闹了,穿衣服下楼吃饭。”

    “谁跟你闹了!你有病吧你!死变态!”陈彻破口大骂,随手拿起枕头朝季风砸过去,季风微微偏头,随着房门被关上的“咔哒”声,枕头落在木地板上。

    昨天两人睡得太晚,早上都没爬起来,干脆早午饭合并在一起吃。江星河提议出去吃,省得做饭了,放假也该休息休息,楚炀对此表示举双手双脚赞成,再做饭他就真成煮夫了。

    然而江星河打开软件划拉半天,只有个别商家开业,基本上都是暂停营业,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辛苦劳碌了一年,过年期间肯定想好好休息。

    楚炀衣服都换好了,江星河抿抿嘴:“餐厅都没开业,咱还是在家吃吧。”

    楚炀换鞋的动作一顿。

    江星河试探道:“要不我做饭?”

    “咱还是不给医院添麻烦。”楚炀把外套挂回衣架上,走到厨房拉开满登登的冰箱看了会,扭头对客厅的江星河道:“星河哥,中午吃火锅吧?”

    “好啊。”江星河趿拉着拖鞋走过去,跟他一块看冰箱里的食材,“有麻酱吗?”

    “没有,附近的超市还开着门呢,我去给你买。”楚炀关上冰箱门,“家里也没有火锅底料,正好一块买了,你还有其他想吃的吗?”

    “我跟你一块去吧。”江星河仰头把可乐喝光,一个优美的抛物线划过,易拉罐稳稳掉落在厨房垃圾桶里。

    楚炀没忍住老父亲般叮嘱道:“行,你少喝点可乐,对牙齿不好。”

    “知道了,楚大爷!”

    两人驱车到了附近最大的超市,目标明确,直奔调料区,江星河对于牛油火锅还是菌汤火锅很纠结,楚炀直接全部扔进购物车:“咱今天吃鸳鸯锅。”

    “咱家有鸳鸯锅吗?”江星河拿着新鲜打磨的麻酱放进购物车。

    楚炀低低地笑:“好像没有,再去买个锅吧。”

    幸好两人来的是大超市,生活用品一应具全,吃个火锅从工具到调料都得现买,也是绝了。

    俩人都没什么生活经验,也挑不出来什么材质的好,江星河端着两个锅纠结来纠结去,被导购都给说迷糊了,楚炀直接让人拿个最贵的。

    “两万八一口锅是不是过分了点?”江星河看着标签觉得肉疼。

    “他贵肯定有贵的好处,小穷光蛋,整个赛斯都不会有人比我更有钱了,别心疼了。”

    江星河扯扯嘴角:“也是,就当为社会做贡献了。”

    两人推着购物车往前走,路过海鲜区,楚炀又买了点鲍鱼和龙虾,说晚上给江星河做海鲜粥喝。

    江星河看着购物车里巨大的波士顿龙虾,“这是粥里加海鲜,还是海鲜里加粥?”

    楚炀笑笑:“回去打成虾滑下火锅也成啊。”

    两个有说有笑地往结账区走,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了声:“楚总。”

    楚炀记得这个声音,一瞬间肌肉紧绷,他不想江星河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本想装作听不道继续往前走,可江星河已经停下来了。

    “你朋友吗?”江星河看着面前清秀的omega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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