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楚炀一头雾水:“什么?你跟他有仇吗?他怎么着你了?”陈彻话在嘴边又咽了回去,胸膛被气得起起伏伏,平复了下呼吸:“私事儿,不告诉你。”
楚炀“嘁”了一声,“我还不想听呢,不过我告诉你啊,季风19岁就上了仓河岛,曾经是训练基地的教官,大大小小的实战数都数不清,你这小身板,可能还没靠近他就被他一枪崩了。”
陈彻一哽,怪不得把西塞所有的酒吧翻个底朝天都打听不到这号人,原来在仓河岛呢。
他看向楚炀:“哎,你星河哥都成别人男朋友了,怎么还有心思管我这闲事了?”
电梯“叮”得一声打开,到达顶层。
楚炀走出来,从兜里掏房卡:“假的,估计执行任务呢。”
陈彻跟着他进了房,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是假的?刚才也没见有人给你发信息啊。”
楚炀冲他笑笑:“私事儿,不告诉你。”
陈彻嘴角抽搐了下:“你丫是真记仇。”
他忽然想起什么,凑近楚炀眨眨眼:“哎,刚才季风搂星哥腰你看见没?你搂过吗?”
没搂过……
楚炀手放在领口扯了下领带,猛地拿起床上的枕头砸向陈彻:“老子打不死你!”
陈彻哈哈大笑着被砸了一下趴在地毯上,盘着腿笑到上气不接下气:“错了,我错了。”
“滚滚滚……”
陈彻的手机一直在震动,解锁一看微信消息99+,刚才的坏心情一溜烟飞走了,他笑眯眯的随手划拉了下,随机点开一个聊天框。
“春宵一夜值千金,哥撤了。”陈彻吹着口哨出了楚炀的房门,去楼下接他的可爱小o。
有时候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比如现在。
封闭的电梯里,陈彻怀里搂着微醺的小o,旁边站着季风和江星河。
刚才还沸腾着的欲望不可控得被那段惨痛的经历泼了盆冷水。
江星河手里攥着领结,好奇地问:“你男朋友?”
陈彻尴尬地笑笑:“呵呵,算是吧。”
空间里苍雪松的味道挑得他心肝火旺,他不知道季风还记不记得他,但他这辈子都忘不掉这股苍雪松味,导致他把和这个味道相似的什么黑雪松白雪松香水全扔了。
三个人的房间都在顶层,陈彻好心提醒:“星哥,你要是和这位一个房间,小心我楚哥发疯。”
季风淡淡扫了他怀里的小o一眼。
江星河脚下一顿。
FAO机密,威尔斯酒店老板顾长河就是腺体犯罪集团高层“灰狼”,他旗下一个又一个新兴产业都是打着幌子在洗钱,这次开业典礼就是为了掩盖腺体交易。
这次他们的任务就是拿到证据,秘密逮捕顾长河。
恰好这次开业典礼请了季氏,即使季风是搜查科科长,但作为季家次子,他代替父亲和兄长参加这次开业典礼也无可厚非。
但同时,他们俩自然会被安排在同一间房,还是情侣大床房。
“星河,我们走吧。”季风拉着江星河的手腕,侧身和陈彻擦肩而过。
怀里的小o散发出甜腻的求爱信息素,陈彻却没了兴致,他轻轻捏了下omega的小腰,温和道:“宝贝儿,我今天有事,你回自己房间好不好?”
Omega瞪大了眼睛,面上带了屈辱,眸里含着水光:“你说什么?!”
陈彻亲昵地吻了下他的脸庞:“陈哥明天带你去逛街,补偿你好不好?”
Omega嘟着嘴扯他的衣角:“今天真的不想吗?”
陈彻温柔地摸了下他的脑袋:“用我送你回房吗?”
Omega摇摇头,沮丧地自己下了电梯。
陈彻点了根烟,仰头靠在沙发里吞云吐雾,想当初他也是个纯情的少年。
五年前,陈彻刚刚分化出alpha的性别,跟着几个同学偷偷溜进酒吧学大人喝酒。
他没喝几杯就醉了,膀胱还憋得要死,摇摇晃晃找到卫生间,拉开隔间的门,撞到了执行任务时被下药易感期发作的季风。
暴涨浓郁的苍雪松信息素瞬间包裹住了陈彻,他在生理课中学过,alpha易感期会暴躁失去理智,严重时还需要住几天院。
陈彻本能的感受到压迫感,拔腿就想跑,却被易感期的alpha拦腰从地上拔起来抱进了隔间。
陈彻扶着腰打开隔间的门时眼睛都肿了,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手里攥着一块季风留下的钻石袖扣,硌得他手疼。
陈彻把钻石扔进马桶冲了:“妈的!千万别被老子逮到了!否则一定扒了你的皮!!!”
他都没敢去赛斯中心医院找他表叔,年纪虽小,但要脸!
随便找了个小医院开了点药,老医生推了推老花镜,问:“痔疮?”
陈彻咬牙嗫嚅道:“……那什么裂。”
老医生懂了:“年轻人玩儿真花。”
陈彻手里攥着药,觉得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他一个猛A!还没拉过小o的手就被……呜呜呜呜……
陈彻重重吸了口烟进入肺里,他现在的不婚主义绝对和季风逃不开关系!
妈的王八蛋!
陈彻倒了杯白酒,仰头喝了,辛辣在口腔中爆开,胸腔那股子火气降了一半。
门铃响的时候陈彻刚洗完澡,身上还透着水汽,他以为是哪个小o,正好想发泄发泄,就赤脚去开了门。
Alpha已经换了便服,看到陈彻的模样一愣。
“草”陈彻骂了句脏话,火速转过身把松散的浴袍系好。
“季科长扰人好事不太道德吧?”陈彻环着胳膊靠在门框上冷冷看着他。
季风抬眸看向屋内:“不是只有你自己吗?”
差点忘了他是搜查科的,眼力见儿一流。
“你找我有事?”陈彻对他实在没什么好脸色,拳头梆硬,要不是觉得打不过,现在早揍他了。
季风坦然开口:“五年前迦南酒吧,我们……”
“你大爷!”陈彻一把捂上他的嘴,把人扯进屋,一脚踢上门,恶狠狠地伸出食指威胁道:“闭嘴!你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弄死你!”
“当时急着执行任务,没能跟你说声抱歉,我很愧疚。”
“呵呵。”陈彻窝进沙发里,脚丫子搭在茶几上,往嘴里扔了根烟:“愧疚?行啊,你给小爷还回来一次,小爷就原谅你。”
季风扬了眉:“这个不行。”
陈彻从沙发里跳起来,张牙舞爪:“那你跟我这装什么呢!”
季风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放下:“这是我的手机号,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我一定全力以赴。”
然后他顿了下:“违法犯罪除外。”
陈彻:“……你有病吧?”
季风抬脚出门,手放在门把手上,偏头道:“信息素收收吧。”
野刺玫的味道,和陈彻的性格一样张扬放浪。
只能说幸亏陈彻是个alpha,不然凭他这么妖异的信息素,怕是会被啃得渣都不剩。?
第18章
不一样的alpha
电视机明明灭灭上演着晚间狗血家庭剧,楚炀拉开窗帘,漆黑的夜空劈下一道闪电,紧跟着雷声而至,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落地窗上,模糊了楼下的车水马龙,被水痕折射出虚幻的光影。
楚炀的手机震动了下,他捡起来解锁,是江星河的消息。
“有任务,回家再解释。”
楚炀的拇指摩挲着屏幕上的“回家”二字,面上显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继而被担忧的情绪掩盖。
房间里的水晶吊灯忽闪忽灭,两秒后陷入漆黑中。
楚炀扯下睡袍,劲瘦有力的身材很快被衣物遮盖住,他拉上冲锋衣的拉链,在行李箱里翻找片刻。
一把灵巧的军刀在他指尖旋转,被远处驶过的车灯反射出一道寒光。
江星河和季风撬开顾长河房门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大雨冲刷掉了很多痕迹,连擅长追踪的季风都很难找到痕迹。
技术部的同事黑进威尔斯酒店的监控,发现顾长河最后的身影出现在东边走廊通往后院的绿化区,之后就消失了踪迹,马路上的监控没有发现可疑,接应他的同伙早就被维安部铐起来了,因此怀疑他就藏在绿化区的某一处。
江星河和季风打了个手势,代表分头行动。
威尔斯酒店一楼绿化面积很大,占地30余亩,可以说是一个小型公园,里面种植着各种植物,在暴雨的冲刷下搜查很难。
江星河已经被淋透了,轻便透气的作战服已经被雨水打湿,变得有些沉重,军靴踩在雨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抬手擦了下护目镜,试图让视线变得清楚。
忽然,护目镜上的红外热成像仪亮了下,江星河的视线里出现了两个活物。
“西南方位凉亭有情况。”
江星河举着手枪静悄悄靠了过去。
“炀炀?”江星河愣了下,放下了枪,迅速扫视周围了解情况。
Alpha站在雨中,黑发被雨水浸湿撩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雨水顺着他坚毅俊美的脸庞滑下,形成一道旖旎的痕迹,最后隐藏在衣领里。
即使只有一瞬间,他也捕捉到了alpha一闪而过的冷厉,然而下一秒,楚炀锋利的眉眼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弯起一个弧度,嘴边的小梨涡在昏暗的路灯下晃了晃:“星河哥。”
他脚下趴着一个男人,五花大绑,看样子已经晕过去了,肩膀处的雨水是淡粉色的,流向低洼处,最后进入了下水道。
江星河收起枪,走过去蹲下掰过那人的脸,正是他们要逮捕的顾长河。
楚炀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把黑色雨伞,为江星河遮去冰冷的秋雨,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江星河抬眸看身边的alpha,思绪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这一刻他想,楚炀再也不是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小跟屁虫了。
Alpha感受到江星河的视线,漆黑的眸子看了他一瞬,忽然俯身在他身上嗅了嗅,温热的呼吸与冰冷的雨水形成鲜明的对比,与之接触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江星河一怔,后退了一步。
“你干嘛?”
凌乱的脚步声在大雨中逐渐清晰,季风带着小分队赶了过来。
楚炀凝视着走来的季风,眸光渐冷,转而轻佻地冲江星河眨了下眼:“幸好你身上没有他的味道,不然我会弄死他。”
Alpha的语气很轻快,但江星河的心猛地一颤,他觉得楚炀是认真的。
季风扫了眼底下趴着的顾长河,扬了下眉:“楚总有没有什么想解释的?”
江星河也看向楚炀。
楚炀微耸了下肩,将雨伞往江星河的方向偏了偏,尽量为他遮去每一滴雨珠:“你一定要对遵纪守法见义勇为的好市民用这种审犯人的语气讲话吗?”
“呵。”季风冷笑一声,温和的看向江星河:“星河,你受伤了吗?”
江星河刚想回答,肩膀就被人揽住,撞进了楚炀怀里。
季风眉头紧蹙,与楚炀挑衅的视线撞在一起,滋啦啦的冒火花。
伏特加和苍雪松两道压迫信息素在大雨中较量着,伴随着明亮的闪电,似乎有了实体。
队员大气都不敢喘,一直趴着的顾长河忽然痛苦得呻吟:“我说,侄子们,能不能先送我去医院?”
没人搭理他。
江星河忍无可忍,从腿上的绑带中抽出一根伸缩电棍,一人给了一棍子:“你俩够了啊!信息素收收,别祸害人。”
楚炀夸张地痛呼一声,捂住胳膊:“疼呀!”
季风嫌弃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默默搓了搓胳膊。
江星河手劲太大了,偏偏不自知。
通讯器传来搜查科同事的声音:“地下三楼,发现腺体交易窝点。”
江星河和季风对视一眼,抬脚往建筑内走过去,楚炀不满地跟上。
一打开门,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封闭的空间里有两张手术床,各种监测仪器混在一起“滴滴滴”的响,腺体只能活体移植,这个地方就是简易的手术室。
江星河的拳头握得“咔咔”响,被激红了眼,楚炀从他的信息素里感受到了震怒。
楚炀注视着江星河,他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救援行动有很多,各种残忍不堪的景象应该都见过,为什么情绪波动会这么大?
江星河,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检验科和搜查科人对现场进行了封锁,江星河呼出一口浊气:“收工,大家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
“炀炀,你明早要跟我回联盟做个笔录。”
楚炀点点头。
三人一起上了电梯,沉默不语。
到达顶层后,楚炀拉住了江星河的手腕:“星河哥,回我房洗吧,你俩孤A寡O的一个房间不太方便吧。”
季风气笑了:“你就方便?”
“我们俩光屁股长大的,跟你能一样?”
隔壁的房门打开了,陈彻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打着哈欠倚在门框上,冲江星河扬扬下巴:“吵吵个屁,星哥,来我这睡?”
季风淡淡看他一眼,很快收回。
在楚炀威胁的目光里,陈彻笑着关上门:“你仨真有意思哈。”
最终江星河进了楚炀的房间,但是把楚炀锁在了门外和季风大眼瞪小眼。
季风扭头刷卡进了自己房间。
楚炀去敲陈彻的门。
陈彻无语极了,从床上爬起来怒气冲冲地开门:“你们三角恋能不能别打扰别人睡觉?”
“谁跟他三角恋?我和星星双向奔赴,有他什么事?”楚炀毫不客气地进门,把自己湿哒哒的衣服随手一脱,解腰带的手一顿,对着空气皱了皱鼻子:“陈彻,你这怎么有季风信息素的味?”
陈彻哑然,心虚地声音都大了些:“你和季风才真爱吧你!哪有味啊!洗你的澡吧!”
楚炀抖了下,不知道是冻得还是被陈彻的话恶心到了。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楚炀身上的寒意逐渐被温热的水冲走,他抹了把脸上的热水,脑海里涌现出刚刚江星河愤怒到极致的神情。
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的??
第19章
Alpha的小心思
“咚咚——”
楚炀穿着从陈彻那顺来的睡衣毫不脸红地去敲江星河的门,一本正经道:“陈彻打呼噜,我睡不着。”
隔壁的陈彻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把脑袋蒙进了被子里。
江星河发丝还沾着水汽,正用毛巾擦头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侧身让他进来,无奈道:“进来吧,你睡沙发我睡床。”
“行。”楚炀关门前得意地瞅了眼季风的房间。
江星河穿着浴袍盘腿坐在床上,正抱着笔记本写行动报告,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头发湿漉漉的带着洗发水的香气,完全不知道房间里有个多么危险的alpha正对他虎视眈眈,恨不得立刻猛虎扑食,拆骨入腹。
楚炀的视线在他白皙的小腿上黏了会,然后去拉着行李箱进了浴室,好一顿翻找。
幸好作为一个大龄处A,他有随身带抑制剂的习惯,透明的液体推入静脉,那颗躁动的心逐渐平静。
楚炀凑近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下乌青,有种欲求不满的疲惫感,他伸出右手想啃下指甲,思索了两秒换成了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