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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男人们正在乾清宫热火朝天,毓庆宫内,太子前脚刚走,后脚一直低调行事、深居简出的太子妃,竟然带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气势汹汹来了正殿。

    她来者不善,玉檀倚靠在雕花繁复的圈椅上,未曾起身迎接。

    太子妃身旁的嬷嬷狗仗人势,挺直了腰板,尖着嗓子厉声喝道:“大胆,见了太子妃还不行礼?”

    一个下人,玉檀没有把她放在眼里,非命直视这个老嬷嬷,和她对上,意有所指。

    “很快就不是了。”

    太子妃终于扯下了以往温和有礼的面具,眉目间满是憎恨,她猛地挥手将碗端起,药汁立时溅起几点。

    “你!你若识相,就乖乖喝下这碗打胎药,省得本宫动手。放心,等你养好了身子,皇阿玛会很高兴接纳你的。”

    这话一出,非但没有吓到玉檀,反而引得她轻笑出声。她原以为皇帝只是拿自己作人质,来威胁胤礽,没想到竟还没熄了那点对儿媳的色心。

    她边笑边轻轻摇头,反问回去:“如此有悖人伦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太子妃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模样癫狂。

    “本宫凭什么做不出来!自去年秋天起,太子爷就仿佛变了个人,我是他的嫡妻!可他却再也不愿看我一眼!”

    她边说边拍打着自己的心口,神色悲怆,可随即又怒视玉檀。“后来他公然对抗陛下请求赐婚,我才知道,都是因为你!是你迷惑了太子爷!狐媚惑主,挑拨天家父子关系。皇阿玛仁慈,留你一命,你该感恩戴德了。”

    玉檀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背了一口大黑锅?她没发现自己丈夫换了个芯子,跑过来怨别人?

    “非命。”

    “是。”

    非命应声而动,她的身份,其实是胤礽暗中训练的贴身侍卫。而此刻,与她一同行动的,还有隐匿在暗处的精锐,他们如同鬼魅般现身,直接将太子妃等一干人全部捉拿。

    暗卫们动作利索,一息之间就已掌控毓庆宫局势,连那碗药都没洒出来。

    就在这时,胤礽身边的小太监匆匆赶回,一见此景,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明白了局势,难掩激动地对玉檀道:“娘娘,成了!”

    玉檀微微颔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尽管准备万全,但她又怎能不担心。如今事成,再也不必顾及任何人。

    她声音冷冽如寒风:“先把那药给她自己灌下去。”

    自怀有身孕以来,玉檀自己不觉得,其实他身边的人都发现,她的性情似乎愈发狠厉了。

    太子妃的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她奋力挣扎,却还是被暗卫钳制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碗漆黑的药汁离自己越来越近,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不——!”

    她绝望地尖叫着,暗卫毫不犹豫地捏开她的嘴,将药汁灌了进去。太子妃剧烈地咳嗽着,药汁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染黑了她的衣襟。

    随后,玉檀轻声宣布:“罪人瓜尔佳氏,勾结四阿哥胤禛,意图谋反,残害皇室,就地诛杀。”

    太子妃闻言,惊恐万分,她挣扎着喊道:“不,你不能这样!皇上呢,太子爷呢,我要见太子爷,我要见他!”

    小太监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大行皇帝被逆贼刺杀,太子爷正忙着处理。爷说了,毓庆宫的大小事务,都交予娘娘全权处置。”

    第20章

    蒸刑

    太子妃的眼中满是绝望,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的身体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不,不可能,太子爷不会这么对我的……”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玉檀没有再给任何机会,她下巴微扬,示意暗卫动手。亲眼看着太子妃等人的挣扎,直至惨叫声渐渐不可闻,尸体被拖下去处理。

    动手的人非常干脆利落,没有在毓庆宫留下一点痕迹。

    处理完这一切后,玉檀转身走出,留下小太监和暗卫们收拾残局,她同样没有用轿辇,一步步沿着胤礽的脚步,朝着乾清宫走去。

    .

    与此同时的乾清宫内,胤礽双手一松,长弓缓缓落下,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站在那里,身影被斑驳的光影切割成明暗两部分,目光复杂地落在了龙椅上。一代帝王胸口赫然插着支利箭,不断有鲜血缓缓流下,只留下一具再无生气的躯壳。

    胤礽的心中升起胜利的喜悦,却迅速被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所代替,前世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可惜了,”他低声呢喃,“若是那边的皇阿玛,先死的可能就是爷了。”

    鲜血充斥在眼前,那些被误解、遗弃的日子,前世的痛苦与屈辱涌上心头,与今生终于得以解脱的快意交织在一起,头脑如同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疼痛难忍,几乎要炸裂开来。

    乾清宫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寒冷刺痛的空气伴随着阳光涌入。玉檀一身月白色衣裳,在殿外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她的目光在胤礽和龙椅上的尸体之间快速游移,最后定格在精神状态明显不对的胤礽身上。

    “爱新觉罗胤礽!”

    这一刻,胤礽脑海中的纷乱画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平,最终定格在了面前这张焦急而又熟悉的脸庞上。

    “玉檀!”

    他猛地向前一步,紧紧地将玉檀搂入怀中,那些压抑已久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抑制,从眼眶中汹涌而出。

    玉檀只觉得颈窝一热,二人姿势仿若初见那日。轻轻回抱住他,她轻拍着他的脊背,仿佛是在安慰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室内一片温情,外面的人却有些着急,你推我我推你的,都想把对方推上来。

    玉檀看出了他们有正事汇报,小声在胤礽耳边说着:“真哭啦?”

    胤礽身体一僵,闷闷地回了声“没有”,不情不愿地松开了玉檀,还颇为孩子气地转了身,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众人:“……”

    玉檀有些好笑,但正事要紧,还是挥挥手让他们进来:“何事?”

    将领们如蒙大赦,连忙快步走进乾清宫。他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直到走到距离不远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其中一人壮着胆子走上前来:“回太子爷、娘娘,叛军头目带到了。”

    这话音未落,只见位身着不凡,却有些狼狈的男子被困住双手,粗鲁地推搡着,踉跄步入室内,正是胤禛。

    胤禛的头发略显凌乱,衣衫不整,脸上还挂着几道细小的伤痕,显然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他抬头望向室内的一对璧人,眼中是无力回天的平静。

    胤礽听到声响,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冰冷地落在胤禛身上。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老四啊。”

    胤禛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二哥,为什么是我?”

    “怪就怪你没藏好你的野心。”

    胤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狠狠闭了闭眼,又猛地抬起头。

    “二哥,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身为臣子,弑君篡位,天下人会服你吗?史书工笔又会如何来写?留臣弟一命,我自会为你作证,证明你的清白。”

    胤礽闻言,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放声笑了起来。

    “清白?”他止住笑,目光如刀般锐利地刺向胤禛,“高门胆小,百姓愚昧,至于历史,不过是个任凭胜利者妆点的小姑娘。”

    胤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死死地盯着胤礽,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寻找出一丝动摇。然而,他失望了,胤礽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温情。

    “二哥,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胤禛的声音颤抖,带着哀求。

    胤礽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地看着胤禛,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让胤禛不寒而栗。

    “你在试图动摇爷,这可不行,娘娘呢?”胤礽轻“啧”一声,目光与玉檀相交,手上比划着指向胤禛。

    “爷现在不冷静,把这个罪人交给您处置刚好。”

    玉檀闻言,眉头微微一挑,她走到胤禛面前,细细打量着他。胤禛也抬头看着她,眼中闪过复杂。

    她转身看向胤礽,指甲深深嵌在掌心:“此人杀父弑君,罪无可赦,那就,赐名‘阿奇那’,施蒸刑以儆效尤。”

    第21章

    梦蝶

    胤禛的脸色愈发阴沉,牙关紧咬,仿佛要将胸中翻涌的怒火与不甘悉数吞下。他瞪大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玉檀,那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仇恨。

    “你们,你们真以为可以一手遮天吗?以为杀了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胤禛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凄凉和绝望,“就算没了爷,还有大哥,还有老十四!”

    胤礽面色淡然,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他带下去。胤禛拼力挣扎,但还是被拖出了乾清宫。

    一路上,他心跳如鼓擂,直至被押到刑房,看到那口大瓮,四周堆满了烧红的炭火。那瓮口黑洞洞的,宛如深渊,胤禛的目光触及此景,胃中顿时翻江倒海,一阵强烈的恶心涌上心头,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行刑之人皆是太子亲信,下手毫不留情,轻而易举地将他投入瓮中。

    胤禛只觉四周热浪滚滚,滚烫的瓮壁如烈焰炙烤,痛得他撕心裂肺地呼喊,往日的矜持优雅荡然无存。然而,他的呼喊声却在蒸腾的水汽中扭曲、消散,最终被彻底吞噬。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胤禛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大段不属于他的记忆,那些画面陌生而又熟悉,让他头痛欲裂。身上的灼热也抵不过脑中剧痛,他痛苦地闭上双眼,任由那些陌生记忆在脑海中翻涌。

    不该如此的,应是太子两立两废,胤禩一蹶不振,自己才该是最后的赢家,为何会落得如此凄惨下场?不!他不甘心!

    胤禛在瓮中拼命挣扎,双手胡乱挥舞,试图抓住什么来减轻痛苦。可那滚烫的瓮壁却像烙铁般烙在他的肌肤上,每一次挣扎都只会带来更加剧烈的疼痛。

    受此酷刑之人怎会是自己?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濒死之际,一张与今生截然不同的恭敬面孔终于浮现在他的心头,那些曾经的旖旎心思,此刻皆化作了无尽的恨意。

    “玉檀!”

    他用尽力气发出最后的咆哮,意识却开始模糊,身体逐渐沉重,最终,一切都归于沉寂,生命之火在这阴暗的刑房内彻底熄灭。

    究竟是胤禛在临死前的幻想,梦见了自己本该成功的辉煌一生;还是一代帝王雍正,因满含怨气的玉檀报复,而在这场梦境中,以同样的方式体验了死亡的恐惧与绝望?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

    听着胤禛声音渐渐消失在远处,乾清宫内再次恢复了平静,只余胤礽与玉檀二人。

    “爷当年是输给了皇阿玛,不是他。”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却又有不得不接受现实的无奈,目光深邃,似乎在回忆往昔。

    玉檀轻轻摇头,“坦诚点,你确是败在了他揣度人心的本事上。”她的声音虽轻,却字字珠玑,直击要害。

    不多时,即便与刑房相隔甚远,玉檀却仿佛能嗅到那股混杂着香、酸、臭的腥气,穿越重重宫门而来。

    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感汹涌而至,有孕后一直健康的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再也忍不住呕了起来。

    胤礽本能地跨前一步,将玉檀紧紧拥入怀中。他如方才玉檀所做一般,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背脊,试图安抚那份突如其来的不适。

    可没有难受太久,当她再次抬起头时,竟笑出了声,带着满腔快意与释然。

    “哈哈哈哈,”她轻声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跟他有过节的?”玉檀目光复杂地盯着胤礽,轻声问道。

    他仍轻轻环抱着玉檀,“爷是你的夫君,了解自己的妻子再正常不过。还抱抱吗?不嫌弃你哭。”

    玉檀听后,脸上终于浮现出真心的笑容,随即又故作生气地娇嗔道:“就会拿我寻开心。”却又自觉地再次依偎进他的怀抱。

    他们依偎在一起,刚享受了一会彼此的情意绵绵,却再一次被人打扰。乾清宫敞开的大门外,大阿哥步伐稳健而急促地走了进来。

    “你们俩还在这腻歪呢,真是有情调,也不嫌皇阿玛尸体杵在那瘆得慌。爷来可不是为了看你们卿卿我我的,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老十四已经被爷的人制住了。”

    大阿哥明显对这对恶人夫妇不理解也不尊重,话语间满是得意与狠厉,炫耀着自己的成果。

    “多谢大哥。”胤礽虽被打断,却并未显露不悦,反而恭敬回礼道谢。

    “别跟我这假惺惺的,”大阿哥冷哼一声,“约定的好处,可别忘了兑现就行。”

    胤礽微微一笑,点头应允,这是他们早就约好的。对于同样被皇阿玛利用,自己从前的磨刀石大哥,他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独属于武将的恣意满溢胤禔脸上,“十四那小子,还想跟我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他转身欲走,却又突然回头,目光在玉檀身上打转,“弟妹,以后这小子当了皇帝,身边莺莺燕燕不少,你可得管住他啊。”

    第22章

    新朝

    玉檀洒然一笑,轻松引用了个没人知道的名人名言:“大哥放心,我向来铁拳铁腕铁石心肠,定能管得住他。”

    待大阿哥的笑声彻底消失在乾清宫,胤礽这才缓缓转过身来,面带讨好。

    “檀儿莫要被那厮挑拨了,瓜尔佳氏已被处决,您现在的要务是安心准备册封,皇后娘娘?”

    难得见他如此伏低做小,玉檀也玩心大起,彻底抛开了前世的阴霾。

    “好说好说。”

    “说真的,不知以后世人会如何描述咱们?如秦之暴政?遗臭万年?”

    胤礽正陷入沉思,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玉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突然惊醒,抬头望去,只见玉檀的身影已经快要消失在视线之中,只留下了一句淡淡的话语在空中回荡。

    “说你像千古一帝,还不错呢。”

    胤礽急忙转身,想要追上她的步伐,却见玉檀已径直走到了康熙遗体旁。

    转头一看,她竟已经走到了康熙遗体附近。“从前总是低着头,小心伺候在侧,从未敢直视皇上的真容。今日才看清皇上面目。到底是皇帝,快让人好好收殓吧。”

    她在操心这些,胤礽看着她还略泛白的脸色,却有些心疼。

    “知道,今日本就舟车劳顿,这些琐事交给我就好,你快回去歇着。”

    她轻轻歪了歪头,“那就安心等着皇上来迎娶我啦。”

    .

    虽然这场权力过渡伴随着不少鲜血,但面子上还得过得去,胤礽先是给康熙皇帝治丧。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都笼罩在沉重的哀悼之中,白色的丧幡在风中摇曳,诉说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胤礽身着素服,王公大臣们前来哭灵,同时大臣们也要对胤礽施行三叩九拜的礼仪,用行动向这位新帝宣誓效忠,正式认可了他的皇位合法性。

    因着玉檀有孕,他便下令免去了有孕之人的跪拜。

    仪式之后,紧接着是更为繁琐的祭拜与登基大典。这些刚刚妥当地落下帷幕,他又督促着礼部好好准备玉檀的册封礼。

    礼仪结束,玉檀作为名正言顺的皇后,身着繁复华美的凤冠霞帔,被簇拥着进了坤宁宫。

    待到众人离去,夜色渐浓,坤宁宫内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二人卸下繁重服饰,躺在床上时,玉檀转过头问他:“还以为你不会想动坤宁宫的。”

    胤礽眼神温柔如水,伸手轻轻拂过玉檀的发丝,“檀儿是朕认定的皇后,皇额娘在天有灵,知道你住了进来,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春宵一刻,气氛正好,难免动情。玉檀怀着孕,二人不敢太过胡闹,但也轻轻折腾了一番。

    汗水缓缓从额上滴落,胤礽声色微哑:“娘娘,不是说好了要给爷吹枕头风的吗?快,爷等着呢。”

    这个小心眼的,还记得初见那日的话呢。

    玉檀并不言语,只轻轻附到他耳边,莲气轻呼,带来阵阵温度与战栗。胤礽心中一紧,只觉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要沸腾起来

    这一夜,坤宁宫内,除了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便只剩下这对恩爱夫妻间的低语与轻笑。

    等乱七八糟的仪式都完成差不多,为皇帝守孝二十七天也结束后,没多久便快是新年,胤礽与玉檀商议再三,把国家年号由改为了“文昭”。

    新帝登基,万象更新,紫禁城内一派繁忙景象,金碧辉煌的宫殿间穿梭着忙碌的宫人,每一位都脚步匆匆。

    新帝新后都忙得团团转,故而这个除夕只简单置办,坤宁宫里的玉檀正研究着该如何处置康熙那一个加强连的太妃,却突然听见非命的通传。

    “娘娘,御茶房若曦姑娘求见。”

    玉檀闻言,手下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放下毛笔。若曦应该是终于缓过劲来,准备面对这个和记忆中全然不同的世界了。

    “请她进来吧。”玉檀淡淡吩咐,缓步离开书房于榻上等待。

    片刻之后,若曦踏入坤宁宫,一身素衣,面容清瘦,她缓缓跪倒在玉檀面前,恭敬低垂着头。

    “奴才请皇后娘娘安。”

    玉檀自嫁给太子,就知道二人自不可能再像从前一般亲密,倒也不强求。

    “不必多礼,起来吧,可是有事?”

    若曦起身站定,仍不敢直视于她,“娘娘,奴婢是来请辞的。”

    “也好,你本是官家小姐,在这伺候人也是埋没,想去哪?尽管和本宫说,本宫自会为你安排。”

    若曦低垂眼睑,心中五味杂陈:“奴婢想回去陪着姐姐

    ”

    这倒符合她的性子,玉檀右手撑着头:“这好办,皇上仁慈,预备将八阿哥放回府中。只是你……不考虑考虑自己的将来?”

    若曦像是终于忍不住情绪,眼眶微红,声音也哽咽起来。

    “娘娘,这宫中尔虞我诈,天家兄弟手足相残,您为何能像无事一样?为何不劝劝皇上,阻止这场悲剧?还有,为何要下令对四阿哥施以那般残忍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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