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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也就是说,我刚刚不小心开了手机外音,然后陆长泽的咆哮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我捂着脸,当做没看到他,默默地往后院处的凉亭跑。

    经过那男人身旁时,听到了他的一声冷呵,带着明显的嗤嘲。

    看吧,成天到晚对哼来哼去,讽来讽去。

    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

    等我怀上第三个孩子以后,我坚决要远离他,才不要跟他住在一起,忍受他这死人脸色!

    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爽,吹动着院内熟悉的气息,让我想起了曾经无忧无虑的夏天。

    也让我想起了那个时候的贺知州。

    那时候的他,总是穿着干净朴素的T恤,整体看上去挺干净帅气的,就是那眼神,太阴郁了。

    我靠在石柱子上,望着凉亭的顶。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次住回来,我的脑海里总会想起与贺知州刚结婚时的情景。

    那段日子,曾经明明是我最烦躁最厌恶的。

    可现在想起来,我的心里竟然还会泛起丝丝甜蜜和忧伤。

    好想回到那个时候,抱一抱贺知州,跟可怜兮兮的他说,‘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如果那样的话,他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后来那个多疑敏.感、暴戾阴郁的贺知州了?

    往昔不可追忆,我在凉亭坐了一会,正准备回房时,丹丹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

    害怕是陆长泽打来骂我的。

    我愣是半晌不敢接。

    直到手机响了第二遍,我这才接起,小心翼翼地问:“丹丹?”

    “嗯。”丹丹声音有点窘迫,“那个,其实刚才我跟陆长泽什么也没发生。”

    “……哦。”我囧了囧,都怪我,搞得丹丹都不好意思了,还跟我解释。

    “嗐,你别管那个陆长泽,我刚刚骂他了,他竟然敢吼你。”

    我诧诧地笑:“没事没事,他吼得对。”

    顿了顿,我转移话题问她,“对了丹丹,你傍晚给我打了三个电话是有什么事么?”

    “哦,我就想问问你,住到贺知州那里去了没?他没赶你吧?”

    “没,我已经在他这里住下来了。”

    “噢,那就好,那就好,我跟你说哦,接下来你就可劲地撩他,洗完澡就少穿点,最好是不穿,然后故意在他面前晃……”

    啊……

    这个话题是能一本正经地讲出来的么?

    我光是在电话里听着都面红耳赤。

    我说:“丹丹,要不我们还是聊点别的。”

    “嗐,还有什么比你睡贺知州重要啊?”

    紧接着,她在电话里口若悬河,教了我一堆撩男人的招数。

    但我感觉,那些招数都是陆长泽教她的。

    毕竟以前的丹丹对这些可是一点也不懂的。

    丹丹说到最后的时候,话锋忽然一转,又怀疑起来,“不是,按道理来说,昨晚他虽然装醉,但你也是真的撩了他的吧,他怎么能真的忍着没动你?

    该不会……他憋了四年憋坏了吧?”

    我:……

    “不是姐妹,这问题真的很严重啊,要不你偷偷去买点补身体的药给他吃,如果他还是忍着不肯碰你,那他大概率是不行了。”

    我一囧:“憋四年真的会导致那方面不行吗?”

    “应该会吧,陆长泽说的。”

    “可是,我刚回江城的那天,跟他是有……有过一次的。”我很不好意思地说。

    丹丹道:“嗐,那是四年后的第一次嘛,太激动了也正常,但过后如果你怎么撩他,他都不肯碰你,那可能就是有点问题了。”

    “啊?那怎么办?那有什么补身体的药?那药吃了真的能行么?”

    “你试试就知道了。”

    我话音刚落,一道阴阴凉凉的声音忽然穿透耳膜。

    第四百四十章

    他倒是沉得住气啊

    我浑身如遭雷击,一动不动地靠在石柱上。

    这声音不是从电话里传出来的,也不是丹丹的声音,而是……贺知州的!

    丹丹还在电话那端正儿八经地说:“你买些补肾的药或者食材,药补食补一起上,听陆长泽说,就算是不行的男人,吃了那些也……”

    刚刚为了舒适地靠在石柱上,我是把手机开了外音放在石桌上的。

    因为这凉亭离屋子那么远,且没什么人来。

    所以我以为,不管我跟丹丹聊什么,都不会有人听见。

    可鬼知道贺知州怎么突然又跑过来了。

    丹丹还在说,我赶紧挂断了电话,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埋着头刷手机。

    期间丹丹又打来了一次,我急忙挂断了,给她发了个消息:[贺知州在。]

    丹丹发了个了龇牙笑,紧接着又补了一个暧昧和加油的表情。

    我看着一阵无语。

    就在我极力地忽视身后那道阴凉的视线时,那男人忽然绕到了我面前。

    他身高腿长,立在石桌前,压迫感极强。

    我继续埋着头,强装镇定地刷手机,当做没看见他。

    事实证明,这男人真的超级喜欢偷听。

    心里正埋汰着,一盘子水果忽然推到了我眼前。

    我怔了一下,这才抬起头看他。

    他先是冲我冷笑了一声,随即漫不经心地说:“乐乐和嘟嘟让我送过来的,生怕你没得水果吃。”

    “哦哦……谢,谢谢。”

    说罢,我拿了块西瓜小口咬着,心想,好在他没提刚才的话题,也没发怒。

    毕竟我跟丹丹刚刚是在背后议论他不行,这对男人来说,可是奇耻大辱。

    这要是换做以前的他,估计早就把我摁在石桌上,用行动来向我证明了。

    而今,他倒是沉得住气啊。

    再又联想到昨晚他那么能忍,我心里不由得也泛起了一抹怀疑。

    该不会真的被丹丹说中了吧?

    四年的时间,把他给憋坏了?!

    想着,我下意识地朝男人腰腹部瞄。

    一声凉凉的笑冷不丁地从头顶落下来:“要不要我把衣服解开让你看个够?”

    我一囧,慌忙忙别开视线,装作没事人地咬西瓜。

    他冷哼了一声,冲我低吼:“唐安然,你可真行,居然恬不知耻地在背后议论男人的床上功夫!”

    发怒了发怒了,他果然发怒了。

    我埋头又拿了块西瓜,说:“你别急,我们刚才又不是在说你。”

    “所以,你还要给别的男人食补药补,试试他行不行?!”

    我:……

    如果承认是在说他,那便也承认了我的确在背后议论他那方面不行。

    如果不承认是在说他,那又表明我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了,我要给别的男人补身体。

    哎,这个时候,好像说什么都是错诶。

    我吃着西瓜,没搭话。

    男人脸色却更沉了。

    他俯身,撑在石桌上,一双阴翳的眸子近距离地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浑身发毛,西瓜都不甜了。

    我扒拉了块西瓜递到他唇边:“你要吃么?”

    他挥开我的手:“少给我转移话题!”

    我抿唇,放下西瓜,认真地看着他。

    “哦,那贺爷,你说吧,我认真地听着。”

    贺知州狠狠地蹙眉,脸色阴冷到极点。

    我歪头看他,等着他发话。

    反正我说什么都不对,所以,我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男人捏着石桌的边缘,一双冷眸发狠地瞪着我。

    似乎我真的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就这么对视了良久,他都没有发话。

    我最后实在被他看得受不了了。

    我说:“贺爷,您如果没有什么要说的,那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说罢,我正要起身走,他忽然捏住我的肩膀,一把将我按坐了下去。

    我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贺爷,您就这么干瞪着我又不说话,您到底想干什么啊?

    若是您心中对我有什么不满,那您说出来啊。

    您什么都不说,我哪知道您心里在想什么。”

    四年后的这次重逢,我感觉这个男人只是单纯地恨我,似乎并不知道该要如何对待我。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恨极了我,却又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

    他或许是很想爱我吧,却又因为他母亲那道无法跨越的鸿沟而克制着。

    他应该很矛盾吧,一直都很矛盾。

    想到这,我心里闪过一抹触动,更是泛起一抹难言的情愫。

    我伸手,情不自禁地想要去触摸他的脸颊。

    却在要触碰到他的下颚时,他却一把将我的手给挥开了。

    他直起身子看着我,眸光如炬,又带了一股怨恨。

    “你给我说清楚,你们刚才到底是在说谁不行?!”

    呃!

    他果然还是更在乎他当男人的尊严啊。

    为了不惹怒他,我冲他笑:“我们刚才是在说陆长泽不行。”

    贺知州冷冷地扯了扯唇:“所以,你想给陆长泽食补药补,试试他行不行?”

    “啊呸呸呸!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贺知州乐了,冲我嗤道:“那你要不要听听,你又在说什么!”

    “我能说什么,刚刚不过是丹丹跟我吐槽陆长泽不行,我提议她给陆长泽食补药补而已。”

    “呵!”男人冷笑了一声,“我怎么听着是你跟她吐槽我不行,她建议你给我食补药补?”

    我僵硬地扯了扯唇。

    果然,我跟丹丹后面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见我不说话。

    男人眼神又发狠了,近乎咬牙说:“唐安然,四年不见,你可真能耐了,居然嫌我不行?!”

    我窘迫地道:“你别误会,我不是嫌弃你,我那只是怀疑。”

    “怀疑?”男人冷呵,“所以,到底是你回江城那天,我没能满足你?我倒是不知,你的胃口竟越来越大了。”

    我:……

    男人盯着我,眸色忽然幽深起来。

    他忽然凑近我,大手揽着我的后颈,冲我幽幽道:“现在嫌我不行,可我真行起来,你又遭不住,哭着跟我求饶,你说你,是不是欠治?”

    “我我我……不是,我……”

    不等我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男人就放开了我,眸光又黑又沉地冲我警告:“以后最好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我也不知道怎么滴,这一刻我完全怂了。

    我吞了吞口水,冲他点点头。

    他看都没多看我一眼,转身就走了。

    待他离开后,我这才如脱了力一般地歪在长椅上。

    所以,这男人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

    回头我还是听丹丹的,给他食补药补一下。

    我又在亭子里坐了半天,待心绪平静后,这才回房间。

    王妈已经给我收拾了一个房间出来,但等我洗完澡找衣服换时,才发现我的行李并不在房间里。

    我裹了条浴巾找王妈问了问,这才得知两个小家伙把我的行李放到贺知州的房里去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

    被伤到了

    贺知州住的房间,其实就是以前我跟他的婚房。

    来到房门口,我踌躇了半晌,这才抬手敲了敲门。

    只是等了半天都没有人开门。

    难道贺知州不在房间里?

    我狐疑地拧开门把手,脑袋探进去瞄了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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