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豆大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颗颗砸进碗里,咸咸的,苦苦的。自打贺知州离开后,他就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
但每天一日三餐却有人准时送上来。
洗手间里也通了水。
如今我被贺知州关在这小小的房间里,什么都做不了,外界的一切事物,我也全然不知道。
我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整个人的思维已经有些麻木。
我常常会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发呆,一发呆就是一下午。
外面风景很好,却没有一个人。
远处的海面平静无波,像是一潭死水,就如同我现在的心境一般。
我时常会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没有思维,没有灵魂。
唯有看到微微凸.起的小腹,想到腹中的两个宝宝,我才会觉得,我还活着。
深秋的季节,总会带来些许凄凉。
院子里的树叶都黄了,一阵凉风扫过,枯叶被凉风送到了我的窗前。
我想伸手去抓,却被结实的窗子挡了回来。
我看着那越飘越远的枯叶,心里没来由地伤感。
不知是天气原因,还是怀孕的原因,我变得格外地多愁善感。
眼眶又一阵酸涩,浮起水雾。
我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地挥散消极的情绪,坐进椅子里,找了本书看。
我不能再如此伤感,不然对我的宝宝不好。
房间里没有任何电子设备。
我每天都不知道几时几点,唯有数着天黑天明,我才知道我被关在这里有多少天。
大约第七天的时候,贺知州又来了。
他应该是刚回来的,身上带着深秋的凉意。
彼时我才刚洗完澡,穿着浴袍正从浴室里出来。
他站在门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眉眼深沉晦暗。
而对于他的到来,我内心已没什么波澜。
我淡淡地收回视线,默默地躺到床上睡觉。
他也没有同我说一句话,径直地去了浴室。
很快就有水声传出来。
基本他在我房间洗澡便意味着他接下来要跟我做那种事。
看吧,我就是他纾解生理需求的一个玩物。
他想消失就消失,想要了就直接过来,半点都不会考虑我的感受。
不一会,浴室的门开启。
我连忙擦去眼角溢出的泪迹,拥着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然而过了许久,那个男人都没有过来。
良久的静默,静默到我都以为那个男人又出去了。
然而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烟草味,提醒着我,那个男人还在房间里。
我睁开眼睛,淡淡地看过去。
他穿着宽松的睡袍,正站在窗前抽烟。
他背对着我,背影竟透着一抹说不出的孤寂。
我收回视线,抿着唇,继续睡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多了,这会我怎么也睡不着。
人越清醒,感觉就越清晰,以至于连那个男人的气息我都感觉得到。
他在房间里,我总归是有些不自在的。
神经也紧绷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抹淡淡的烟草气息终是拢了过来……
第二百二十三章
等你学乖的那天
我下意识地睁开眼睛,便对上了他那双黑沉的眸子。
毫无波澜的心终是跳了一下。
就那么对视了几秒,我跟他谁都没有说话。
他直接欺身压上来。
没有什么言语,垂首就吻我。
事到如今,什么反抗都显得多余和可笑。
我揪着身下的被褥,一动不动,任由他温热的吻落满我全身。
男人的五官深邃立体,穿上衣服的时候,永远都是一副儒雅清贵的模样。
可脱了衣服,他就是恶魔。
在床上,他总会很恶劣,恶劣地折磨我,恶劣地让我发出声音。
好似我难受了,我哀求他,他就能得到极大的满足一样。
就如同此刻,他那张脸明明那般清贵迷人,可动作却疯狂恶劣得让人难以忍受。
我想骂他,却忍住了。
我现在认清了一个事实。
任何的咒骂和反抗,永远都只会惹来他更加恶劣地对待。
而且我的眼泪,我的示弱和哀求同样对他没用。
所以,还不如沉默。
直到我把嘴唇咬破了,他才停下来,一双黑沉的眸子如枯井,直勾勾地盯着我。
许久,他笑了笑,却只是唇角勾了勾,眼里没有丝毫的笑意。
他说:“很讨厌对不对?”
我别开脸,不说话。
不管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他这恶劣的态度。
他轻呵了一声,继续动作。
他的眼里不像以前,萦绕着浓浓的情.欲。
他更像是在报复,报复我欺骗他,报复我不听话,报复我以前的欺压和羞辱。
许久许久,男人才终于餍足。
他没有半点留恋地从我身上离开,直接去了浴室。
我拉过被子,盖住满身狼狈的自己。
眼眶涩得发疼,却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
被咬破的唇瓣,此刻也一阵阵灼痛。
我蜷缩在床上,怔怔地看着浴室的门。
良久,水声停歇,浴室的门被打开。
男人径直地走出来。
他并没有看我,而是直接披上浴袍便往外面走。
那颀长的身影,浑身上下都透着冷漠和凉薄。
在他要走出去的时候,我忍不住发问,嗓音却沙哑苦涩。
我问他:“你要把我关多久?”
他脚步顿了顿,然后说:“不知道,或许等你学乖的那天吧。”
“等我学乖?”
我僵硬地笑着,“那在你看来,我怎样才是学乖了?”
他没有再回答我,只是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一瞬间又恢复了那令人窒息的寂静。
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好似那个男人从未来过。
我爬坐起来,看着身上的暧昧痕迹,又哭又笑。
也不知道这死寂的日子要过多久才结束。
万一……万一贺知州要囚禁我一辈子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后面的日子,贺知州隔三差五地来找我发泄,有时候甚至连着几天晚上都会来。
每次都是做完就走,仿佛我真的只是一个供他发泄,没有感情,没有情绪的玩物。
这日子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每天都是那样的一成不变。
好几次我醒来,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甚至恍恍惚惚,记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我怀疑,我再这样被关下去,我真的会成为一个没有思维,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到时候我这样了,我的宝宝又该怎么办?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
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必须要出去一趟,若是能与丹丹或者我哥取得联系,让他们想想办法救救我也好啊。
我失联了这么多天,他们一定很担心。
想到这些,连日来,我恍惚的神智终于清晰了些。
这天晚上,贺知州又来了。
他好似就住在这座别墅里,进来的时候,身上穿的还是浴袍。
我站在窗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按我平日里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只要我取悦了他,他就挺好说话。
所以,我今晚要是取悦了他,他会答应带我出去一趟么?
虽然,我独自出去是不可能的。
但让他带我出去应该没那么难,只要能出去就有希望。
男人面色清冷,那双眸子在看我的时候,永远都透着一抹凉意。
这次,他没有一进来就拉着我做,而是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淡淡地抽着烟。
他气质矜贵,修长手指夹着烟,只是那样随意的一个抽烟的动作,都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
男人气场很大,即便身着浴袍,浑身也透着一股子让人不敢靠近的压迫感。
我突然又想起了三年前的他。
这一刻,我竟有些怀念那个时候的他。
此时此刻,我跟他谁也没有说话。
压迫感在房间里流转。
又或者,感觉到压迫的只是我自己。
刚才我明明已经想好了,打算取悦他换取能出去的机会。
可这会看着眼前浑身都泛着冷漠的男人,我的脚步却跟生了根一般,迈不动一步。
好在贺知州并没有看我这边。
不然在他那双黑眸的注视下,我更加无所适从。
男人随意地瞥着一处,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他轻轻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
在烟雾的笼罩下,他的神色越发叫人看不清。
待他抽完手里的烟,我紧了紧身侧的手,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迟疑的。
我走到他跟前。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神色淡淡,并没有说什么。
我舔了舔唇,也没说话,只是绕到他身后,在心里做了好大一番思想斗争,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
其实这样的沉默相处,让我更加难受。
我宁愿跟之前一样,他憎恶我,我咒骂他。
那样才不会这般沉闷,这般让人无所适从。
我刚环上他的脖子,手腕就被他扼住。
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淡淡地开口:“想做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侧头,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耳朵,亲吻他的脖子。
明显感觉他的身躯震了震,喉结滚动。
可他并没有放开我,扼住我手腕的力道反而越发加重。
我忽略手腕上传来的痛感,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
只听他闷哼了一声,手腕一用力,就将我拉到了他身前。
四目相对,他眸光黑沉可怕,浓浓的情.欲在眼底翻腾。
我心惊地看着他。
所以说,他对我并不是没有情.欲了,只是要我撩他?
男人的眼神此刻很是吓人,像是要将我一口吞掉。
手腕上的痛感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