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我拿过手机准备刷一刷,男人忽然走了过来。很奇怪的是,这男人虽然很喜欢抽烟,但身上的烟味并不浓,而且,他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淡淡的沐浴香,挺好闻的。
他一过来,我就连忙起身准备挪开。
他却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暗沉的眸光直直地看着我:“一起吃。”
“不,不用。”我连忙摇头,“我刚才下班的时候吃得特别饱,现在一点都不饿。”
男人皱了皱眉。
我赶忙添了一句:“你快吃吧,这顿是专门给你做的,而且我做得可用心了,手背上还烫了一个泡。”
贺知州闻言,瞬间抬起我的手,朝我的手背上看去。
纤白的手背上确实有一个红肿的小泡,是刚刚锅里的油溅出来的,灼灼地疼。
贺知州皱眉盯着那个泡看了好半晌,我以为他多少会有点心疼我,毕竟这泡是我为他做饭烫的。
哪知,他忽然伸出修长的手指按在我那个小泡上。
我顿时疼得抽了口气,差点连眼泪都呛出来了。
我缩着手,眼眶通红地怒瞪着他:“你干什么?”
“疼么?”男人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那泡都被他给按破了,破皮了,疼得我眼冒水汽。
我闷声道:“你自己去试试就知道了。”
这男人,他就一神经病。
贺知州盯着我笑:“疼就对了,你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不会做饭就不做,别没本事还学人家为爱奉献,为爱下厨!
烫疼了,也是活该!”
他说完,一把甩开我的手。
我整个人都跟着晃了晃,气愤地瞪他:“你要不要这么神经,我什么时候为爱奉献,为爱下厨了?
这不是你神神叨叨地要吃我做的饭菜,逼着我给你下厨的么?
我被烫了,你不安慰几句也就算了,有必要这样冷嘲热讽么?”
“呵!”
他幽冷地笑,“所以说,你给顾易下厨是心甘情愿,给我下厨就是被逼无奈?”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男人真的好会偷换概念!
说不赢他,我也懒得理他。
我闷声道:“你赶紧吃吧。”
说完我就去了浴室。
与其跟他这般没意义地争吵,还不如洗洗睡了。
打开花洒,热水淋下来,满身的疲惫终于缓解了些。
其实在剧组,我闲得很,基本就是靠在躺椅里休息。
可这下班了,俨然比我上班还累。
不想出去面对那男人,我在浴室里待了好一会才出去。
出来时,贺知州已经吃完了,茶几上很干净,客厅里也没看到他人。
我心下一喜,那男人该不会离开了吧。
正这么想,厨房里便传来了一阵放碗的乒乓声。
我凝了凝眉,几步走到厨房门口。
只见那男人正蹲在柜子旁,将洗干净的碗整齐地放进去。
别的不说,这男人做家务真的还挺在行。
忽略他那怪异的性格和脾气上的糟点,他绝对会是一个绝世居家好男人。
放好碗后,他站起身,把灶台擦干净,然后又洗了个手,这才走出来。
我连忙侧过身,看着他:“其实……我来收拾就好。
这时候也不早了,你要不早点回去吧,也好早点休息。”
男人脚步顿住。
他斜睨着我,唇角掀起一抹看透一切的讽笑。
他说:“谁说我要回去了?”
呃!
果然,他今晚是要赖在这不走了。
好在我订的票是明天上午十一点的。
等明天他离开了,我再去赶飞机也不迟。
顶多就是那条项链没时间去卖掉,大不了到时候等我过去了再找机构卖掉也行。
这般想着,我心里倒也宽慰了。
我说:“哦,那你早点休息,我也困了,我先去睡了。”
这话我说得很平静,神色也如常。
他听了,应该不会怀疑我什么才对。
可为什么我感觉他唇角的笑容越发怪异,越发邪魅,又像是看透了一切一样。
心里慌了慌。
我没有理他,连忙去了卧室。
刚掀开被子躺下,他就跟过来了。
让他睡沙发或是地铺,显然不太可能。
毕竟他不是以前那个贺知州了。
如果我去睡沙发或地铺,他肯定也老大意见。
于是我赶紧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大半床给他。
他轻呵了一声,躺上来。
我又往旁边挪了挪。
我跟他现在的关系,同床共枕难免叫人心慌意乱。
回想起来,我跟他同睡一张床的时候,好像从来都没有相安无事过,基本睡在一起,他就要干那事。
为避免他待会又来。
我侧过身,背对着他,组织好语言才开口。
第二百一十六章
你长胖了
“你今天忙了一天,一定很累吧,早点睡,明早我给你做早餐。”
这话,我多少还是有点讨好他的意思。
反正就今晚了。
等我明天离开以后,我跟他这辈子怕是不会再相见了。
身后没反应。
我卷好被子,想着他应该也确实要睡了,于是不再开口,免得弄巧成拙。
我合上眼睛,正准备入睡。
一抹火热的胸膛忽然贴了上来。
我浑身一绷,不自在地问他:“你,你干什么啊?往那边去点,好热。”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这男人身上总是很烫很热。
这个天气,平时我一个人睡,被子里都是凉的。
他这会把我一抱,我就燥得慌,感觉他怀里就是个大火炉。
一抹濡软的触感落在后颈上。
我浑身抖了抖,磕磕巴巴地跟他商量:“干嘛呀,我明天一早还要去片场监督呢,你明天也很多事吧,我们早点睡好不好?”
男人没听!
压根一个字都没听!
他的大手伸进我的睡衣里,胸口的位置瞬间被他的大手掌控。
我心慌了慌,浑身蹿起一抹麻意。
我按住他的手,微微喘着气道:“贺知州,我们睡觉?”
“睡不着。”
他低声说,语气淡淡的。
我想了一会,说:“那你数羊,或者我放轻柔的音乐给你听,总能睡着的。”
他在后面亲吻着我的耳垂,低醇魅惑的嗓音缓缓地灌入我的耳中。
“我倒是觉得,激烈的运动比你说的法子更好助眠。”
激烈的……运动?
思维正凝固,我整个身子忽然被他掰了过来。
瞬间,我跟他面对面。
离得很近,彼此呼吸交缠。
我看着他黑沉的眼眸,一阵心慌意乱。
说实话,我从来都没有排斥过与他欢好,甚至每次欢好,我都是有些喜欢的。
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种事时,我的心总会跳得很快,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眸,甚至我条件反射地想要拒绝他的求欢。
但其实,他的触碰,我一点也不讨厌,甚至可以说是喜欢的。
男人拉开我的衣领,修长的手指在我的肩头上细细摩挲。
他眼里盛着浓浓的情.欲,可又浮着一抹化不开的悲伤。
神奇般地,我竟有点心疼他这样的眼神。
我紧绷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冲他问:“你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么?不妨说给我听听。
虽然吧,你憎恶我,但你也可以把我当成一个倾听的机器。
你放心,你同我说过的糟心事,我不会传出去的。”
贺知州一瞬不瞬地盯着我,这一刻,他那深沉的眼神极其专注。
专注得我恍然感觉,我才是那个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
可是我也知道我不能这样自作多情地想。
毕竟男人在床上时的话都不能信,更何况只是一个眼神。
贺知州看了我良久才开口,语气淡淡:“不能生孩子了,你好像一点也不难过?”
我心头一惊,他怎么又突然提起生孩子的事了。
我酝酿了一下情绪,做出一副难过的模样,苦笑:“难过就一定要表现出来么?
不管怎样,难过都是我自己的事,我没必要把那些不好的情绪表现出来。”
贺知州又盯着我看了好半晌,说:“我又去医院问了。”
我背脊一绷。
他又去医院问什么了?
那医生没有说漏嘴吧?
心里正紧张,便听他说:“那主任说你这问题治不好了,永远都治不好,甚至……”
我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冲他问:“甚至什么?”
“甚至,你的身体状况,连试管婴儿都不能做。”
我怔怔地盯着他,心里震惊的同时,又满是疑惑。
他为什么一定一定要我给他生孩子,甚至连试管婴儿都想到了?
“唐安然……”
他忽然笑着喊我的名字。
那笑容看起来,却是又冷又苦涩。
他说:“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你满意了?”
难道是我的错觉?
他说这话时,眼眸里满是忧伤和绝望,还有恨意,就跟那天在医院门口一样。
我心惊地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忽然一把扯下我的睡衣,翻身压在我身上。
我浑身一颤:“贺知州……”
“无所谓……”他冲我怪异地笑,“你不想给我生孩子就不生吧,反正,我也没有那么喜欢孩子。”
他说话的时候,修长手指在我身上细细摩挲,惹得我浑身战栗。
忽然,他的手指落在了我的腹部。
我吓一跳,赶紧护住自己的腹部,防备地看着他。
他蹙了蹙眉,强行将我的手拿开,然后端详着我的腹部,那眸光黑沉黑沉的,吓得我的心一阵乱跳。
害怕他看出什么来,我情急地道:“你看什么啊?要做就快点做!”
男人勾了勾唇,抬眸看我:“我快不快,你难道不知道?”
我脸一红。
他真的好下流啊。
我别开脸,不想理他了。
不过好在,他没有再盯着我的肚子看了。
火热的胸膛压下来,紧紧地贴着我。
我感觉我都快要被他身上的热度给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