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听到外面的关门声响起,我这才抱着被子,难过地哭了起来。我早就告诫过自己,不心动,就永远也不会受伤。
可我总是守不住自己的心,总是在他的几声诱哄下,就沉.沦得迷失了方向。
这样的自己,真是可恨啊。
男人离开后,房间的温度都冷了。
我起身去浴室又冲了一个热水澡,想把男人亲吻的痕迹都洗掉。
可是没什么用。
脖颈上有好几处印子,很明显,透着可笑和讽刺。
镜子里,我的眼睛都哭红了。
我洗了把脸,撑在洗手台上,心里烦乱不堪。
等我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的手机正好响了。
我下意识地走过去,看到是贺知州打来的。
我扯了扯唇,没接。
不想接,现在我一点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我窝进沙发椅里,疲惫地闭上眼睛。
随便了。
他要扣我工资就扣我工资吧,最好能直接让我滚。
手机响了两遍就安静下来了。
我靠在椅背上,难受地揉着眉心,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刚才的事情。
不多时,门外忽然‘滋’的一声,门被人用房卡打开了。
不用睁眼看也知道是贺知州。
这房间的房卡,我一张,他一张。
我窝在椅子里没动。
有脚步声传来,很沉。
半晌,冰冷的声音在卧室里响起:“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学顾青青的啊。”我讽刺地笑了一声,依旧闭着眼睛,看都不想看见他。
只是下一秒,衣领忽然被他揪起。
紧接着,我整个人都被他从椅子里提了起来。
我被迫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他阴鸷到极致的脸色。
“她发病了,你何至于这样嘲讽她?”
“哦……”我扯唇,讽刺地问,“那她死了没啊?”
“唐!安!然!”
他篡紧我的衣领,那股戾气像是要将我活活弄死。
这时,顾青青匆忙跑来。
她摇摇晃晃的,一副像是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
脸色灰白,脸上也毫无血色,当真是一副快要死的样子。
可对于厌恶的人,我俨然没有半点同情。
哪怕她是真的要死了。
我讥笑道:“这不是还能走么,我以为真的要死了。”
“闭嘴!”
贺知州森冷地吐出两个字,将我扔进沙发里。
顾青青难受地拉着他的手臂,装模作样地说:“别,知州哥哥,你别这样对唐小姐。”
说完,她捂着心口,难受地顿了顿,又说,“我……我可以捱过去的,现……现在外面那么冷,而且又这么晚了,就别……别让她出去帮我买药了……”
我心底一抽,瞬间涌起一抹酸涩自嘲。
原来,他忽然又跑回来,是想让我去给顾青青买药。
贺知州烦躁地别开脸,语气清冷:“陆长泽和手底下的其他人都醉得不省人事,你去帮青青买两盒止疼药回来。”
我没说话。
他将钥匙扔给我:“我查了,附近两公里内就有药店,晚上没有配送服务,不然我也……”
“好!”
我拿起钥匙,忍着心里的酸涩,淡淡地笑了一声,“我这就去给她买,贺总的命令,我这个做文秘的,自然要马上执行。”
无所谓了,出去也好过看着他们俩而心烦。
“不用的唐小姐……”顾青青忽然过来抓着我的手臂,一副着急的模样说,“我忍忍就好了……外面真的好冷,你这样出去会生病的……”
“滚开!”
我厌恶地甩开她的手。
却不想她瞬间往旁边倒去,倒在了旁边的矮几上。
她扶着矮几的边缘,忽然剧烈咳嗽起来,紧接着‘哇’的一声,她吐了一口血出来。
“青青!”
贺知州急呼了一声,连忙扶起她,“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不,我不要……”顾青青边吐血边哭,“我不要去医院,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在冷冰冰的医院,我不要去……知州哥哥,我的病好不了了,你……你就不要再把我丢在医院了好不好,知州哥哥……”
她说着,眼泪急促地往下掉。
唇角和下巴处都是刺目的血,显得她整张脸越发苍白。
我怔怔地看着那从她嘴里涌出的血,心里竟然在想,这会不会是她提前咬在嘴里的血包?
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我便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一跳。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思想竟然也开始这样恶毒了。
“痛,好痛,知州哥哥……我好痛……”
贺知州忽然冷冷地看向我:“还不快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
碰到了霍凌
我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外面正下起了雪。
路灯下,雪花翻飞,透着一股子凄清寒凉。
晚上的风,如凛冽的刀子割在脸上,很疼很疼。
这就是为什么,我很讨厌冬季的原因,真的冷得让人受不了。
即便这里的冰雕很好看很震撼,我也不要再来这里了。
出来得急,我没有围围巾,就套了一个宽大的羽绒服,里面还是睡衣,脚上也只是普通的布拖鞋。
寒风直往领子里灌,寒意渗透心口,直接冷到了心里。
想起刚才在房间里的情景,我的心一抽一抽地疼,泛着浓郁的酸楚。
眼眶发涩,却没有眼泪流下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拢紧羽绒服的领子,往停车场走去。
深更半夜,街上没什么人,连车都少。
来到停车区,我摁了摁车钥匙,结果车子没反应。
我又摁了摁,还是没有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钥匙没电了。
我站在车门前发呆。
车窗上印着我的影子,狼狈又可笑。
呆呆地站了良久,手机忽然响了。
是贺知州打来的,我依旧没接。
手机铃声停止后,他紧接着发了条短信过来:买到药就赶紧回来!
我自嘲地扯了扯唇。
他真是着急他的白月光啊。
我没有跟他说车子打不开的事。
说了也没用,他只怕会觉得是我故意弄坏了车钥匙。
我将羽绒服的帽子拉起来盖在头上。
可还是冷,那寒风无孔不入。
我抱着自己的手臂,往街道边走,准备去打个车。
可这个点,私家车都少,何况是出租车。
在路边等了几分钟,车子没等到,贺知州的电话又打来了。
瞧啊,他多着急。
急的不是我,而是他白月光的止疼药。
我闭了闭眸,按了接听。
他隐忍怒气的声音瞬间在电话那端响起:“舍得接电话了?”
我默了几秒,淡淡问:“什么事?”
“买个药要这么久?赶紧买完给我滚回来!”
我闭上眼睛,自嘲地笑,眼角却泛起一抹涩然的泪光。
我说:“你是不是怀疑我故意在外面晃荡,故意拖延时间,故意让你白月光疼?”
我讥笑:“那么着急,你为什么不自己出来给她买?是不是怕你出来了,我又趁机欺负她啊?”
“唐安然!”
他的声音越发冷沉,好似刚才在床上与我柔情蜜意的人不是他一样。
果真,男人在床上的话没有一句可信。
他沉声道:“你好好说话。”
我嗤笑:“怎样才算好好说话,麻烦贺总告诉我?”
贺知州没说话了,电话那端的呼吸很沉。
很明显,他在压抑怒气。
这时,顾青青矫揉造作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知州哥哥,你……你别催唐小姐,现在,现在本来就很晚了……唐小姐她……”
我对这个女人的声音厌恶至极。
我直接挂了电话。
贺知州没有再打来。
我自嘲地扯了扯唇,抬眸看向四周。
寒风呼呼地吹,出租车的影子依旧看不见。
我翻开导航,搜索了一个最近的24小时药店。
即便是最近的,也有1.8公里远。
我垂眸,默默地按着导航走。
脸和手脚,几乎已经冻得没知觉了。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药店。
店老板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连忙给我倒了一杯热水:“外面冷吧,你怎么还穿的拖鞋?”
我捧着纸杯,点点热意透过掌心,手终于有了点知觉。
我搓了搓快要冻僵的脸,冲他笑道:“出来得急,忘了换了。”
顿了顿,我冲他说:“帮我拿两盒止疼药吧。”
“哎,好的。”
店老板很快就给我拿了两盒止疼药,用袋子装好。
我付了钱,正准备走。
他忽然喊住我:“外面正在下雪呢,要不,等雪停了你再走?我这店里有暖气呢。”
“不了,谢谢。”我冲他笑了笑,平静道,“有人正着急地等着我送药回去。”
说完我就往外面走。
身后传来老板自言自语的声音:“这再着急,也不能让你大半夜冒着风雪走过来买药吧?”
是啊,再着急,捱一捱,这半晚上也就过去了。
可是贺知州急啊,他舍不得他白月光多疼一分一秒。
从店里出来,强烈的温度反差令我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我越发拢紧羽绒服,埋着头往酒店的方向走。
忽然,一辆黑色的豪车停在了我身旁。
我缓缓抬眸看去,车窗降下,露出了霍凌那张乖张邪戾的脸。
我怔怔地与他漆黑的眸子对视,整个人没什么反应。
倒不是我不想有反应,而是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已经被寒风吹傻了,脑袋都是木然的。
霍凌冲我笑:“哟,贺总的小文秘怎么独自走在大街上,而且……还这么狼狈?”
他玩味的视线将我从上打量到下,视线还格外地在我的拖鞋上停留了几秒。
我淡声道:“买药。”
说完,我就继续往前走。
忽然,他从车上下来,几个大步就拦在了我面前。
这边的人身形都很魁梧,霍凌更是高大,一袭黑色大衣,站在我面前,很有压迫感。
我蹙眉看他:“霍总有事?”
陆长泽不是跟这个霍凌去天上人间玩了么?
而且贺知州不是说陆长泽喝得烂醉如泥么?可为什么这个霍凌却像是一点醉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