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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吊水的效果比退烧药的效果好多了。

    我不再头晕目眩,整个人也轻松不少。

    只是心里还是着急得很。

    吊水的时候,我爸给我打了电话,问我钱筹到了没有。

    我说晚点给他回复。

    可他像是等不及一样,隔十几分钟就打来,一共打了四个。

    我最后很生气地说,‘如果他们真的要砍去你的手脚,那我就顶替你,让他们把我的手脚砍去,这总行了吧’。

    我爸这才消停。

    可这都已经是傍晚了,我该怎么去筹钱?

    除了贺知州,我还能找谁。

    可是贺知州也不肯借钱给我。

    我该怎么办?

    我蹲在路边,把通讯录里所有能借钱的人都拨了一个遍。

    我像我哥一样,低声下气地跟他们说好话,求他们能借点钱给我。

    可还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借钱给我,他们甚至还要嘲讽我几句。

    我给丹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医院陪着她母亲。

    她告诉我,说她母亲病重,得花不少钱治疗。

    她找她爸要,结果他爸不肯给。

    她说着还哭了起来。

    见她这般境地,我借钱的话也无法说出口。

    我安慰了她半天,嘱咐她要照顾好自己和阿姨,这才挂了电话。

    我仰头看天,眼角的泪还是落了下来。

    看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

    在路边茫然地坐了许久,我才回到别墅。

    王妈已经做好了饭,见我回来,连忙招呼我去吃饭。

    可我没有半点胃口。

    我满身疲惫地回到房间,靠在门板上,无助地哭了起来。

    正在这时,我哥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连忙擦掉眼泪,接听电话:“哥。”

    我哥有些着急地问:“钱筹得怎么样了,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怕他担心,我故作轻快地道:“你不用操心,钱我已经筹到了。”

    我哥一惊:“你怎么筹到的?”

    顿了顿,他又恍然大悟地道:“是贺知州吧。”

    我没做声,他又道:“也是,三百多万对他来说只是毛毛雨,你开口想来他肯定是会帮的,他的心胸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我一怔,原来我哥还不知道我爸又输了的500万。

    也是,就这情况,我爸肯定不敢告诉我哥。

    估摸着,我爸连我哥住院了都不知道。

    我哥又道:“不过,不管人家贺知州多有钱,我们找他借的,以后一定还是要还给他。”

    “嗯,我知道的。”我轻快的笑道,“哥,没事的,你安心养伤,我明天去看你。”

    “好。”

    挂了电话。

    我靠在门板上发呆。

    很快,我妈的电话又打来了。

    电话一接通,我妈就哭:“安安啊,那笔钱到底能不能筹到啊,你爸可不能被他们砍去手脚啊。

    安安,不管怎样,你一定要想办法啊。”

    “是啊,女儿…”

    我爸把电话抢了过去,“你就多讨好讨好那贺知州,他高兴了,就肯定会给钱你,一两千万对他来说又不多。”

    我难受地闭上眸,连搭理我爸的力气都没有。

    我爸跟我妈又在那边吵了。

    我妈:“还不是都怪你,害得全家人都跟着着急,你以后要是再去赌,我就跟你离婚!”

    我爸:“怪我怪我,你天天就知道怪我,以前我赚钱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我妈:“你以前赚什么钱了,那还不是…”

    我爸:“行了行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筹钱。”

    紧接着我爸就问我:“安安啊,那钱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筹到啊,爸这心里真的害怕得很啊。”

    我闭上眸,有气无力地道:“晚上十二点之前。”

    如果十二点我还筹不到钱,那么我就去找赌‘场的那些人,让他们砍去我的手脚。

    第二十七章

    你想要多少都给你

    我爸这才松了口气地说:“那我等着哈。”

    我一句话也不想听他说,直接挂了电话。

    我靠坐在门板上,发呆了许多。

    墙上的钟表,一分一秒地走过。

    黑暗和绝望慢慢将我吞噬。

    真的要让他们砍去我的手脚么?

    想到失去手脚的模样,我恐惧地抱紧双腿,浑身发凉。

    再试一次吧,再问问贺知州。

    哪怕是丢掉所有的自尊,也好过被砍去手脚,不是么?

    我拿出手机,翻出与贺知州的对话框。

    [你今晚回来好不好…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等了好一会,他都没有回复。

    我躺到地上,看着手机发呆。

    可手机却再也没有亮过。

    也是,前几个信息他都没有回,不就表示着,他根本就不想搭理我么?

    刚刚那个信息发出去,终究是我自取其辱了。

    我呆呆地看着时钟走过了11点。

    这一刻,我彻底认命了,什么都不想去思考,脑袋里空荡荡。

    忽然,一抹车灯从窗外猛地打了进来。

    我房间里没有开灯,以至于那抹车灯尤其亮。

    我心头狠狠一颤,急忙爬起来跑到窗边看。

    只见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正驶进院子。

    贺知州回来了!

    他是看到我那条信息才回来的么?

    不行,只剩下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这次我一定要抓住机会,哪怕是丢掉所有的脸面和尊严。

    我急忙跑到柜子前,翻出我以前买的,却没怎么穿的性感睡衣。

    黑色的吊带,半透的布料,若隐若现。

    为了方便贺知州将我羞辱个够,我还特意里面什么都没穿。

    换完衣服后,我就忐忑不安的等着贺知州进来。

    可我等了十来分钟,贺知州却始终没进来。

    奇怪,难道他突然回来,不是因为我那条信息?

    我披了件外套,将信将疑地拉开门往外走。

    此刻十一点了,整个别墅静悄悄。

    书房的门半开着,里面有光线透出来。

    我犹豫了几秒,还是走了过去。

    推开门,贺知州正站在窗前打电话,衬衣袖子半挽着。

    那背影看着高大又健硕。

    他好像正谈着工作上的事。

    看他这般正经,再看我穿成这样,我的心里真的感觉很羞耻。

    可紧迫的时间容不得我后退。

    我关上书房的门,然后局促地看着他。

    他打了约莫三分钟就挂了电话。

    转过身时,我的心跳得很快。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到办公桌前拿文件,语气漫不经心:“怎么?有话要跟我说?”

    我不知道他究竟看到了我发给他的那条信息没有。

    我也不想兜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只要你肯借我九百万,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贺知州没反应。

    他拿了文件就朝我走来。

    经过我身旁时,他语气轻嘲:“你找我,好像从来都是为了钱。

    如果我没有钱,你是不是连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还不待我说话,他就要往外走。

    眼看他去拉门,我慌了。

    “贺知州!”我急促地喊他。

    他顿了顿,转身看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当着他的面,将身上的外套脱去。

    这件半透明的薄纱睡衣是我跟丹丹一起逛街时,在她的怂恿下买的。

    她也买了一件,大红色的,我的是黑色。

    我记得我第一次穿的时候,是趁着贺知州有事外出,没在家的时候。

    可不知怎么的,他那天晚上竟然突然回来了。

    他当时看我的眼神,我到现在还记得。

    黑沉得可怕,像是要吃掉我。

    从那次后,我就再也没穿过这件睡衣。

    以前我虽然对他又打又骂,各种作贱,但那晚他的眼神,我是真的很害怕。

    一如现在,他眸子黑沉地盯着我,依旧像是要将我吃掉的模样。

    那时候我不懂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而今,我与他欢好过多次,倒是懂了这个眼神,就叫做情.欲!

    他对我还有欲望就好,就怕没有,那样的话,我借钱的事几乎是没可能。

    我走到他面前,勾着他的脖颈。

    “只要你肯借我九百万,这副身子,随便你怎么折腾。”

    男人眼里的情欲退了些,眼尾带着嗤嘲:“没想到向来高高在上的唐大小姐,有一天也会为了区区九百万,下贱成这个样子。”

    心脏瞬间收紧,泛着沉沉的钝痛。

    我知道我现在毫无尊严可言。

    可是,在没钱寸步难行的时候,尊严又算什么。

    我踮起脚尖,亲吻着他的唇角。

    他敛着眉眼看我,眸色却越来越暗。

    他忽然搂住我的腰,将我压下他,嗓音黯哑地问:“如果肯借你九百万的是其他男人,你是不是也愿意这样取悦他?”

    我没有说话。

    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我根本就没有想过。

    关于钱的问题,我想到的永远也就只有他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如果连他都不愿意帮我,那也就没有人愿意帮我了。

    而我的沉默明显令他不满。

    他抬起我的下巴,看进我的眼里,狠狠道:“说话!如果我不是那么有钱,你今晚穿成这样,找的就是别的男人了,对吗?”

    “不对!”

    本着取悦他的原则,我挑着他爱听的话说,“不管你有没有钱,我先想到的都是你,别的男人,我没有想过。”

    “你没找过贺亦辰?”贺知州沉沉地盯着我。

    而我却是一怔,我压根想都没有想到过贺亦辰。

    就那么回答晚了两秒,男人的脸色又阴沉了。

    我连忙说:“没有,没找他。”

    说完,我就去吻他的唇,极尽讨好他。

    他眸色一深,瞬间搂着我,加深这个吻。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心跳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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