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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这下简直是往火里添了把汽油,黎听背上的肌肉刹那间崩起来,他“嘶”了一声。

    许寄:“疼?”

    黎听总觉得自己又闻到许寄身上的味道了,他嗓子哑了起来,答非所问道:“你和你前男友做过吗?”

    都是男人,这沙哑的声音许寄怎么可能不懂,他皱起眉来,“涂个药都能发情?”

    见被戳穿,黎听也不装了,他撑起身,大大咧咧地敞着腿,从床头柜摸出一包烟,敲出一根叼进嘴里,点燃,“拜托,我不是阳痿。”

    而且自从嫁给许寄之后,他与之前的炮友都一并断了联系,算上来,都快一年半载没碰过人了。

    不过,现在找人更是难上加难了。毕竟全城皆知他是万跃集团的儿媳,万一被哪个有心人撞见告到许乘跃那,可就麻烦了。

    他不是一个会逞一时之爽的人。

    男人想做时身上会散发出一种强烈的荷尔蒙信号,同处一个密闭空间,许寄觉得自己快被黎听的骚味给扑倒了。

    黎听的脸自然算顶尖,跑去外边逛一圈都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想把他往自己床上拐。

    虽说现在1少0多,但像黎听这种极品,总不缺1的。

    只不过许寄同样想到现在时机并不允许黎听出去浪,他警告道:“你没右手吗?”

    “有。”黎听轻轻吐出一口烟,懒懒地应了声。他目光盈盈,饶有兴致地看着许寄,“你呢?平时也找人?”

    许寄冷漠道:“我不和没有感情基础的人做。”

    黎听手指夹着烟,闻言一愣,随后他低低笑出了声,“没意思。”

    最后药没涂完,许寄也懒得管他了,爱发炎发炎,反正黎听自己也不在意。

    第二天一早,许寄就上班去了,晚上也没回濒海。

    结果两天后,他得到消息:黎听背后的伤口真的发炎了。

    许寄站在工作室门口,举着手机,足足无语了一分钟。

    去到医院,医生还在骂黎听:“你这伤口不碰水不舒服是吧?!”

    名义上的丈夫到了,连带着丈夫一起骂:“患者不听就算了!你这老公怎么做的?”

    除了许乘跃,许寄这么大了,还没被人这么大声呵斥过。

    医生骂完,又被陈恋打电话来数落,许寄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黎听裸着上半身,重新消毒上药,疼得龇牙咧嘴。

    于是接下来,每天晚上许寄都回家盯着黎听,胆敢他碰一下水,那目光就跟要杀人似的。

    终于一个星期后,伤口结痂了。

    黎听难受地闻了下自己的衣服,其实没有味道,哪怕不能洗澡,但他每天都有拧干毛巾擦拭。

    那天他痛快地洗了个澡,刚把头发吹个半干,门外的密码锁被摁了几下。

    许寄回来了,他穿着一身略微修身的浅灰西装,将宽肩窄腰这四个字体现得淋漓尽致,一双腿笔直修长,头发打了点发胶,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举手投足间尽流露恣意潇洒。

    莫名让黎听的脑海里涌出一句诗,挥之不去。

    大梁贵公子,气盖苍梧云。

    他盯着许寄解开的衬衫扣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又有点口干舌燥了,他不动声色地滑了下喉结。

    许寄颇为粗鲁地解了领带,又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抬眼时看到黎听湿润的头发,皱眉走近几步,“你洗澡了。”

    黎听这才闻到许寄身上的酒味,他道:“你喝酒了?”

    许寄顿了顿,“没醉。”

    黎听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一会,声线醇厚而带着诱惑的味道:“你刚刚不是问我是不是洗澡了?”

    许寄脑子清醒,反应却有些迟钝,他又“嗯”了一声。

    黎听试探地伸手碰到了许寄的手臂,见后者没有抵触,这才整个贴上去,从上一直滑到手腕处握住。

    他左手撩起自己的衣服,右手带着许寄的手去碰自己后背的伤口。

    两人不知什么时候缩短了彼此之间的距离,黎听带着笑意:“你摸摸,是不是结疤了?”

    许寄垂眼,微凉的指尖碰了碰。

    “是不是?”黎听勾唇。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感觉来了就是来了。

    他的脸太逆天,以至于总找不到合适的床伴,连带着性欲都被迫降低了。

    但从见面的第一眼起,他就觉得许寄长得好,只是两人不是在针锋相对就是在针锋相对的路上。

    现在关系缓和下来了,他看着就总带着些道不明意不清的味道。

    而且,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如果可以,那就最好不过。

    黎听握着许寄的手腕没有松开。

    酒味和沐浴露的香味混杂在一起,被谁吸了进去,又呼了出来。

    黎听靠得极近,长发落在许寄的肩膀上,他眉梢微微上扬,眼底的笑意像钩子,他轻声道:“许寄,你想不想做爱?”

    第27章

    “你好看些。”

    许寄抬手贴住了黎听的胸口。

    黎听愣了下,随即笑得更开了,他侧了侧头,“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许寄手腕用力,直接把黎听推后退了几步,他冷眼看着,“别对我着发骚。”

    黎听仍然笑眯眯的,他“诶”了一声,举起双手展示自己的无害,“开个玩笑。”

    嘴上说着开玩笑,但他身上的侵略性丝毫没有收敛,眼神巡逻般地来回扫视许寄裸露的脖子和锁骨,甚至有些过火地想往衣服里面钻。

    火辣的激光笔在自己皮肤上扫射,许寄怎么可能没感觉,但他没有任何不自在的动作,大大方方地任黎听看。

    他绕过后者去到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干净的玻璃杯,慢吞吞地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水。

    黎听跟着过去,后腰靠在洗手台上,他侧头,目不转睛地盯许寄捏着勺子柄转圈的手,突然问:“你前男友好看,还是我好看?”

    许寄嘴唇微张,晲了他一眼,“哪个前男友?”

    黎听看了对方几秒,也是,现在都27了,肯定不止一个吧,更何况还有早恋,早恋……早到什么时候呢,初中?高中?

    他随口道:“就长头发那个吧。”

    许寄没有抬头,淡淡道:“你好看些。”

    黎听的嘴角忍不住勾起来,他靠近了些,手臂贴着许寄的,喝了酒的体温比平时更高,有些烫人,“那我和你全部的前男友比,谁好看些?”

    “你。”许寄没有躲开,他仰高脖子喝水,喉结缓慢地吞咽着。

    衬衫扣子一直解到了第二颗,从侧面看,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胸肌的线条,黎听甚至觉得,只要自己用手指再挑开一点,就能欣赏底下的光景。

    但他没有那么干,视线又重新挪到许寄的脸上。有些邪念一旦起了头,就再难刹住车,就像未灭的烟头掉进干燥的森林,火越烧越旺。

    黎听现在看许寄鼻梁那颗黑痣,怎么看怎么性感。

    许寄估摸着黎听那眼神已经把三个自己给啃没了,他把杯子放进洗碗池里,转身打开冰箱,从里面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扔给了黎听。

    黎听下意识接住,手上的触感略粗糙,还带着冰箱的凉意,他低头一看,是一根还蛮粗的黄瓜。

    许寄酒气未散,他道:“记得消毒。”

    “噗哈哈哈……”黎听是真的笑出声了,太逗了。他低头靠着橱柜,上下抛了抛黄瓜,他看着许寄进洗手间,关上了门。

    半晌,黎听笑着自言自语道,“但我可能用不上呢……”

    第二天许寄回家,一进门就看到地上摆了一个大快递箱,他视而不见,却不料黎听把箱子搬进来,笑着对他道:“要不要看看里边是什么?”

    许寄没什么兴趣,站在厨房喝水。

    黎听拆开了,拿出一个什么东西举起来展示给他看,还晃了晃,好像一定要他看到似的。

    许寄眯了眯眼,看清的瞬间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那是一个形状奇特、颜色艳丽的假玩具。

    紧接着,黎听一样一样地拿出来摆在桌子上,有圆的、长的、特大号大号中号小号、电动的、诡异的,一看就不适用于人体的重口味物件……应有尽有,几乎摆满了一桌子。

    许寄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玩具有那么多款式,他一言难尽地看着黎听,后者是有什么性瘾吗?

    黎听总觉得那眼神带着些许怜悯,他又笑出了声,抬起头问道:“怎么样?”

    许寄望着黎听那风情万种的眼神,对后者的骚的认知又上升了一个level,他禁不住想,难道0被操了之后都那么空虚的吗?一天不被东西捅就浑身发痒?

    他沉吟片刻,道:“比黄瓜干净,你好好用。”

    黎听若有若无地扫过面前的腰,许寄今天穿了件薄卫衣,但他知道里面的腰有多带劲,估计就跟女人常说的公狗腰差不多,细、柔韧且有力。

    黎听勾起唇,“我当然会好好用。”

    见黎听的伤口已经结疤,许寄便没有再呆在濒海的必要,他在早餐机上热吐司,打算上完班就直接回汉景那边。

    黎听也早早地起了,他上半的头发挽到后边扎成一个啾,下半随意地披在肩上。他感觉现在自己就跟社畜一样在为公司打工,“其实你可以不回去的,我也不会打扰你,就和之前一样。”

    许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叼着吐司就出门了。

    晚上将近10点,黎听才回到家。家里漆黑一片,看来许寄还是回汉景那边了。他没有开灯,直接躺倒在沙发上,疲惫地呼出一口气,今天一整天都在和人打交道,磨得他嘴皮子都破了,喉咙好像也有点发炎。

    那些人对他的态度都很好,可黎听知道那是因为他是许寄的妻子。

    他消极的时候也会想,如果他和许寄一样投对胎就好了,这样想做什么都有资金支持,不会像他一样妈不疼爹不爱。

    “许导真是太感谢了,宗棋每次都指定你拍,肯定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但即便如此,希望下次还能和你合作。”

    “没有的事,”许寄带着蓝牙耳机,声音温和,“江老师也很在状态,拍摄过程都很愉悦的。”

    “怎么现在那么生分了!之前您都直接喊宗棋的,我还记得当初我们小公司,没人愿意给我们拍摄,还是许导你降价格……”

    “毕竟江老师现在咖位在这了,”许寄望向窗外堵塞的车流,笑了一声,“而且我只是不想让真正努力的人被埋没而已。”

    挂了电话,许寄的指尖一下又一下打着方向盘,他有些烦躁,已经在这塞了快半小时了。

    他又等了会,结果被告知堵塞的原因是前边在修路,所以封了,要绕一大圈才能回家,半小时的车程硬生生地增加到了45分钟。

    晚上11:30,许寄“啪”地打开灯,他解了外套,陷进沙发里,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脑袋跟炸了一样疼。

    又困又饿又累。

    明天早上7点的闹钟,压根睡不到几小时。

    连续经历了三天这样的夜晚后,许寄行至分叉路口,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回濒海的路。

    疲惫堆积,他迫切需要休息。

    回到家后黎听竟也没有回来,不知是去浪了还是怎么样。许寄没有管,洗了澡美美地躺上床,一沾枕头就近乎昏了过去,睡了近段时间来最舒服的一个觉。

    第二天醒来,黎听已经收拾好在吃早餐了,他抬头,和许寄对上了眼,“给你煎了鸡蛋。”

    许寄总觉得黎听变憔悴了些,只不过仍然是好看的,带着点颓废的美。

    “你怎么回来了?”黎听问。

    许寄道:“汉景那里修路了,要绕一圈,通勤时间太久,累。”

    黎听点了点头。

    许寄:“等那条路修好我就回去。”

    “不用,”黎听咬了一口面包,留下一点碎屑在唇上,被舌尖舔去,“这段时间也不用担心我打扰你。”

    黎听这句话是真的,连续好几天,许寄回家了对方不在,早上起床对方已经走了。

    等两人第一次在晚上碰面是一个多星期后了,那时许寄正在吃晚饭,他专门请的阿姨做的。

    黎听终于懂为什么男人都对老婆给自己留灯这件事那么执着了。那种心情很奇妙,无法形容,不是开心,也不是兴奋,更像是一直压在心脏上的砝码突然消失,放松过后涌上来的酥麻感。

    哪怕没有对象,但只要家里有人,朋友亦或者是父母,这种心情都是一样的。

    在外奔波一天,打开家门是暖黄的灯光,老婆温柔的面容浮现在眼前———

    他对上许寄面无表情的脸。

    许寄:“吃过晚饭了吗?”

    黎听:“还没。”

    多了一份碗筷,两人无言地吃着饭。

    快吃完之际,黎听开了口,他满脸笑意,“哥,你现在心情好吗?”

    许寄是发现了,就像上次对方要吃烤肠一样,有事帮忙的时候,黎听就会学纪方池一样喊他“哥”。

    虽然他的确是比黎听大一岁,但听着总有些怪。

    “要听是什么事才能决定心情好不好。”许寄说。

    黎听放下筷子,毕竟是有求于人,他声音听着都温柔了许多,“下周一有个聚会,但我拿不到邀请函,所以……”

    许寄微微抬眼,“所以要我帮忙拿?”

    黎听眼尾上扬,含着情望进许寄的眼睛里,“可以吗?”

    不过举手之劳,许寄完全可以做到,就看他想不想帮而已。

    他沉默半晌,问非所答道:“你的公司最近怎么样?”

    黎听愣了下,没有保留地告知,“还可以,目前招到了11个人,我把规章制度全部改了一遍,也和两个生产商谈成了合作,只是投标竞标我目前还没有资格。”

    许寄听不懂,但好像还不错的样子,黎听每天早出晚归估计就是在忙公司的事。

    他重新垂下眼睫,淡淡道:“可以,到时候我把邀请函拿回家。”

    黎听有些诧异于对方的好说话。

    许寄好似知道黎听在想什么,他说:“我一向不讨厌认真努力的人。”

    第28章

    “超级爽的。”

    许寄说到做到,效率也高,第二天就把邀请函拿到了,放在门口的柜子上。

    房子没有开灯,但黎听一进门,一眼就能看到。有钱人就连邀请函都做得特别高大上,窗外的月光投进来,纸张的边缘泛着玉润的光。

    他捏着邀请函,低低笑了。

    周一晚上,黎听准时出席聚会,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出现在这的原因。

    只因他的邀请函是许寄开口的,仅单单这一点,就仿佛漫不经心又强势地向大家昭告着:黎听万跃罩了。

    哪怕发展公司的路不简单,但至少,不会有人敢对他不礼貌。

    黎听也知道,无论许寄再怎么抵抗继承万跃,拿到手后是发扬光大亦或是败光家底。可万跃最终就是他的,这是不争不变的事实。

    黎听心想,他有这张脸,运气真他娘的好啊。

    甚至还有一些人主动和他打招呼,企图能和万跃攀上一点关系。

    “许少今天怎么没来?”

    黎听露出一个笑容,他看到这些人里有他想要搭上关系的,“他很忙,没什么空。”

    有人道:“也是。”

    “在忙那些拍摄吗?”一个公子哥说,他身边没站着人,像是被孤立了一样,“他是有兴致随便捣鼓哈哈,毕竟万跃集团在撑着他嘛,也不差钱,我们就不一样喽。”

    这话一出,众人面色都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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