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陈鸿智捂着肚子,疼的龇牙咧嘴。周桂举着扁担往陈鸿智身上乱抡,他抵抗不住,到处逃窜。
陈湘霖见儿子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大喝道:“你个疯子,敢打老子儿子,快住手!”
陈湘霖说着就要去帮忙,被周彩用棍子偷袭,击中膝关节,顿时跪倒在地,怀里的花瓶滚落,应声而碎。
“个板马日的!在老子跟前翻敲,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陈湘霖欲从地上爬起,找周彩算账。
大姐说了,打架时一定要主动出击,被动是要挨打的。
周彩谨记周荣的话,在陈湘霖还没起身,就操着棍子往他身上招呼......
陈湘霖的几个堂兄弟见此,要上前帮忙,店员们忙用自已手里的武器将他们挡住。
几人看着锄头和剪刀有点发怵,不想受伤,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陈湘霖和陈鸿智被打......
等父子俩被打的快不能动弹了,周桂、周彩才停手,打算去找绳子把这些人捆起来,公安来了。
公安了解情况时,薛婉仪说陈湘霖他们是入室抢劫,大门被砸、几人怀里的花瓶摆件、陈鸿智口袋里的钱、地板上的斧头,都是证据。
被押在一旁的林白梅听了,急忙辩解道:“公安同志,不是她说的那样!我们是妯娌,见她一个人住着孤单,来陪她的。
我男人是她的小叔子,有几个朋友说想见识下家里的老物件,我男子和儿子才拿着几个花瓶出去给人长见识的,我们没有打劫,你们不要听她的一面之词。”
周荣指着地上的斧头说:“同志,我们进来的时候,这帮人正拿着斧头逼迫薛婉仪同志交出家里的钱财和保险箱密码,不配合就动粗。
要不是我们来的及时,薛婉仪同志都不知道会伤成什么样。
这些人丧尽天良,为了钱,要谋财害命,要是不严惩,老百姓还敢安心过日子吗?”
薛婉仪说:“我们两家早就断绝了关系,并登报声明过,公安同志可以查阅几年前的报纸,或是找街坊邻居们打听。
这些人想发国难财,曾向组织高价售卖劣质服饰、药品,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被人举报后抄没了家产,公安同志应该可以轻易查到他们的案底。
以他们所犯的事,足以判死刑,组织给了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们不好好珍惜和感恩,想抢劫我家钱财,不劳而获。
希望公安同志严惩他们的罪行,还那些阵亡将土一个公道!”
看在亡夫的份上,薛婉仪本不想赶尽杀绝,但陈湘霖他们做的太过分了,得知许曼今天出嫁,自已心情低落,就来各种嘲笑挖苦。
见自已不开门,就直接砸了大门,还明目张胆的到家里到处翻找。
要是不严惩,怕是不管她搬到哪里,都不会有安稳日子过。
更过分的是,这些畜生竟敢打她孙子孙女的主意?!
儿子、女儿在外生死不知,孙子孙女是他们这一脉唯一的骨血,绝不能有事......
对于奸商,大家都是深恶痛绝的,公安听了薛婉仪的话,当即就把陈湘霖他们带回公安局审问。
等公安们离开,薛婉仪再次给周荣道谢:“今天多亏了你们,要不然我都拿那些人冇得办法。”
周荣:“薛姨不用客气,曼姐说您要搬到长安里,您什么时候搬家,我们可以给您帮忙。”
薛婉仪:“谢谢!小曼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幸运。我收回的那间房,要下周五才能腾出来,我打算周末搬过去。
这里的家具摆件,放着也是便宜别人,你看一下有冇得喜欢的,都可以拿走。”
周荣环视一圈陈公馆内上乘的花梨木家具,及一些精美摆件,小声说:“这些东西太奢华了,不适合摆在外面,我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可以帮您把这些物件藏进去。
等大家不再以成分论人,或您想要的时候,我把它们都还给您。”
薛婉仪浅笑道:“你有这份善心,我很高兴,这些东西都送你了,你想放哪都可以。
那些摆件其实都是假的,真的几乎都被我那个不孝子卖了,还有一些我送人了,你看到的这些,是我为了充面子,在自家的瓷器店弄来的一些高仿品。
家里值钱的东西,就剩这点家具了,你说的对,它们太奢华了,放在外面,看到的人都眼馋,就算我说自已冇得钱,别个都不会信。
东西送你了,你想么样处置都可以,藏起来也好,省得给你惹事。等我搬走,你就找人来拖吧。”
周荣:“好。”
第205章
我跟你们住着不合适
陈湘霖他们被带走时,一个劲的嚷嚷自已没罪,是薛婉仪冤枉他们,还不停挣扎,意图逃跑。
周桂他们在一旁帮忙,才把几人顺利送到公安局。
陈公馆的动静,闹的很大,很多街坊邻居都看见了。
许家和陈公馆隔的不远,两家与街坊邻居的关系不错,等许父许母忙完婚宴回到许家,一位热心嬢嬢把陈公馆的事告诉了他们。
许父许母不放心薛婉仪,忙到陈公馆确认她的情况。
见她没有受伤,均松了一口气。
许母拉着薛婉仪的手,说:“薛姐,这房子太大了,住着冷清,我们月底打算搬到棉纺厂那边的家属区,你跟我们一起去吧,我们做个伴。”
薛婉仪:“谢谢你的好意,我跟你们住着不合适。
楠明那混小子辜负了小曼,是他冇得福气,你们大仁大义,不和我们陈家计较,这些年一直对我照顾有加,我非常感谢你们。
陈家落到今天这样的田地,是命,也是报应,我作为陈家儿媳,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应该承受的。
我是小曼的前婆婆,和你们住一起,定会被人议论,人言可畏,我不能连累你们被人笑话。
我下周会搬去长安里,你们有空的话,可以找我喝茶。”
许母:“我们不告诉别人你的身份就行了啊,就说你是我娘家表姐,家里冇得人了,到我家走亲戚的。”
薛婉仪摇摇头,浅笑道:“你太小看街坊邻居们打探消息的能力了,估计不出三天,我的身份就能被人扒出来。
算了,就这样吧,长安里挺好的,那里有蛮多热心的街坊邻居,还有些旧相识,我住过去,不会吃亏的。”
许父许母还想劝薛婉仪,但没有成功,两人只好作罢......
王城南的婚假有三天,食髓知味后,除了买菜做饭,和许曼几乎不出门。
陈公馆的事,两人是在三朝回门的时候听许父许母说的。
许母气哼哼的说:“陈湘霖他们真是人渣,看薛姐一个人住着,就去欺负她,要不是他们被公安抓去了,我真想操着扫帚呼他们几下!”
许父问王城南:“你上班的时候,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陈湘霖他们么样判的?我们昨天去公安局问,公安说案件还在审理中,不方便透露。”
王城南:“请爸放心,明天上班后,我就托人去问。”
许曼拉着王城南,小声说:“要是可以,把他们重判,这些人不给点深刻的教训,出来后肯定会变本加厉的报复姆妈,我们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王城南宠溺的说:“好,包在我身上。”
陈笑薇见许曼和王城南紧靠在一起说悄悄话,捂着嘴,悄声对陈展宁说:“妈妈和爸爸像不像童话故事里,恩爱的公主和王子?”
陈楠明出国时,陈笑薇还小,对亲生父亲没什么概念,许母让她喊王城南为爸爸,她点头就答应了。
陈展宁也告诉她,妈妈的男人就是爸爸。
加上她自已也喜欢王城南,所以喊起“爸爸”,非常顺溜。
陈展宁看了眼对童话故事着迷的妹妹,有点无语:“现实世界里,没有王子和公主,只有丈夫和妻子,还有一堆家务活。
晚点我们就要搬去爸爸那边了,我们之前说好的,家务活一人一半,你莫要偷懒。”
陈笑薇努努嘴,垮着脸说:“晓得啦!别个家哥哥都是疼妹妹,不要妹妹干活,你倒好,么斯都和我平分,生怕我占了点便宜。”
陈展宁:“......我是为了你好!爸爸那边冇得保姆,么事都要靠自已动手,妈妈要上班,只能下班后做家务活。
我们要是不搭把手,她肯定忙不过来,把她累坏了么办?
爸爸是军人,从他讲的那些战场上的故事可以看出,他不喜欢别人坐享其成,我们要是像之前那样等着人伺候,他肯定不会喜欢我们的。
你要是不想被嫌弃,只能勤快点。”
陈笑薇:“我又冇说不干活,七广哥哥教了我好多干活的本事,我现在也是家务小能手了,你就等着瞧吧,爸爸肯定会夸我的!”
看着陈笑薇傲娇的样子,陈展宁笑了笑:“我们去收拾衣服,省的妈妈催。”
陈笑薇:“好!”
两孩子搬到王城南的家后,主动帮着扫地、做饭、洗碗,许曼很是欣慰,再次感慨周家会调教孩子。
王城南也不停的夸赞两个孩子乖巧懂事。
在王城南的暗中使力下,陈湘霖他们当年犯过的事被翻出来,数罪并罚,判了无期徒刑,全部送往采石场劳作......
薛婉仪搬到长安里的第二天,周荣就抽了个时间去陈公馆,把能移动的家具,全部收入了空间。
在王城南的安排下,许曼把陈公馆借给了文工团,供他们排练节目,而许家,则借给了工商联,说这两个单位都是“斯文”单位,不会把房子弄乱弄脏。
借用时间都是20年,和许曼签了协议。
陈公馆交付时,许曼让周荣陪着她一同前往。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许曼悄声说:“你找的人,搬家真厉害,那么多大件家具,竟然都搬走了,房里还看不出杂乱的痕迹。”
周荣:“......我在码头上找的,他们干活很过细。”
许曼:“我家的家具,都是我爸当初花了高价,从外省运来好木料找人打造的,搬去棉纺厂的家属区不合适,扔了可惜,放在那,以后变成个什么样都不好说。
城南说了,借房子的单位,只能保证房子不坏,其他的,不承诺,那些好家具,被人拿走或损坏,都找不到地方说理。
找他们赔的话,伤和气,如果遇到能言善辩的,可能还要倒打一耙,说我们思想不进步,一直沉浸在资本家的思维里,享受腐败生活。
想想那样的场景,我就心累,你那个地方,要是还能藏东西,我家的家具,你也找人搬走吧,我宁可送给你,也不想便宜别人。”
周荣:“可以,先存我那,等时间合适了,我还给你们。”
许曼:“不用还,城南他们三天两头的开会,搞得人紧张兮兮的,也不晓得以后是个什么样,能不能活到那时候。”
周荣:“......别乱想,你的行为只要不出格,别人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你也是党员,只要立场站得正,什么都别怕,遇到事了,我们一起商量。”
许曼:“嗯。”
第206章
当老师可比你当个公方经理有前途多了
许父许母他们把自已需要的物件带走后,周荣寻了个时间去许家,把里面的家具全部收入空间。
这些家具哪怕层层码放,也占位置,周荣的空间可用面积,不足200平米。
她想忽悠小帅送点空间面积,结果小帅不上当,说想增加空间面积,只能花钱买,2万一个平方,不二价。
周荣呵呵一笑,当即退出空间,她那300多万的余额,是要留着保命的,才不会乱花。
她就不信,今天骗不到小帅,明天还骗不到?
不行就天天忽悠一次,总有一天能成功......
薛婉仪搬到长安里后,非常的低调。
每天就用钢精锅煮点粥或面条,配点青菜,打发三餐,很少出门。
租户及左右邻居对她这个房东太太很是好奇,私下里都在议论她为什么搬到这里,还是一个人独住,之前来收租金的许老板,去哪了。
薛婉仪偶尔出门买菜,听到了大家的议论,她没做任何回应。
周荣来看她,发现她的日子过的太“清贫”,劝解道:“薛姨,这些食物太清淡了,时间长了,身体吃不消,为了展宁和笑薇,您得长命百岁,千万别委屈了自已。”
薛婉仪笑道:“谢谢你来看我,我没有委屈自已,就是一个人吃饭,冇得食欲,懒得折腾。”
周荣:“您要是不嫌弃,可以去我家搭伙,我家人多,吃饭热闹,好吃的菜,下手慢了,就没了。”
薛婉仪:“真滴?年纪大了,就喜欢热热闹闹的氛围,那我明天带着口粮去你家。”
周荣:“好。”
薛婉仪不想占周家的便宜,每天都会拎着菜或肉到周家,还会给孩子们买糕点。
薛婉仪到周家搭伙后,被温馨热闹的氛围感染,食欲好了很多,一餐能吃一大碗。
她暗自发笑,原来吃饭,需要饭搭子,才会吃的香。
薛婉仪与周母很投缘,两人什么话题都能聊。
薛婉仪发现周母的言行举止,不像一个农村妇人,倒像是大户人家精心培养过的小姐。
周母察觉到了薛婉仪的疑惑,主动解释,说她曾在一个富户家帮工,当家夫人教了她很多规矩,她养成了习惯,一时改不了。
薛婉仪半信半疑,有些东西能后天培养,有些却是娘胎里里带出来的,是祖上血脉传承赋予的涵养。
周母不想多说,她自然不会过多询问。
有了周母这个知心朋友,薛婉仪的日子不再枯燥。
她见周母刺绣的图像很精美,也会跟着学,还会和沈小梅他们一起缝制碎布头,打发时间。
日子简单又充实。
唯一糟心的,可能就是看着孙子、孙女来周家玩时,毫无形象的盘腿与人斗鸡或打撇了。
陈展宁作为男孩子,性子野点,她勉勉强强能接受,毕竟自已的儿子,就是个会吃喝玩乐的主。
孙子遗传了他爸的恶习,可以理解。
为什么孙女也会变成这样?!
薛婉仪不能接受陈笑薇变成野丫头,还是和一群男孩子混在一起,不顾形象的撒疯。
薛婉仪想制止陈笑薇的行为,但不管用。
陈笑薇不听她的,还嫌她啰嗦。
薛婉仪很忧伤,周母安慰道:“小孩子就得有小孩子的样子,你别管的太严了,他们只要不干犯法的事,就可以了。
管多了,孩子不乐意听,也伤害你们之间的感情。
展宁和笑薇都是好孩子,他们每次来玩,都会帮我干家务,听说回家了,也是家务活全包。
这样的孩子,你大可放心,不会长歪的。”
薛婉仪听罢,反思自已以前的言行,是不是对两个孩子管的太严,才让他们对自已不亲近。
罢了,孩子难得来看自已,就不要给他们添堵了。
想开后,薛婉仪就不再干涉陈展宁和陈笑薇玩乐,只让他们别把衣服弄脏了,免得回去挨骂......
周荣想提前结束夜大学的学业,向学校申请考试,如果合格,学校给她发毕业证。
周桂、周彩也想提前毕业,万一考核失败,可以知道自已的短板,以后复习时,更有针对性。
她们也向学校提交了考试申请。
在秦艳华的关照下,姐妹三人的申请批下来了。
秦艳华还找了很多资料,给三人复习。
夜里经常停电,别人在外乘凉,姐妹三人就在院子里点着煤油灯,争分夺秒的学习,有不懂的地方,相互请教。
大娃、二娃和周家广,受她们的感染,也会拿出课外书来看。
邻居们没有不羡慕周父周母的,说他们家的孩子会读书,前途不可限量。
周父坐在竹床上,摇着蒲扇,傲娇的说:“我们家的三个闺女,打小就爱读书,要不是碰上战乱,她们早考上大学了!”
姜文娟接话道:“现在也不晚呀!瞧她们这劲头,这次夜大学的考试,肯定冇得问题,到时候周哥家,就有三个大学生了。”
周父:“她们要是真的全部拿到了毕业证,我请大家吃糖。”
姜文娟:“那感情好,我们就等着周哥的糖了!”
7月底,周荣不负所望,以全优成绩通过考试。
周桂、周彩勉强及格,不管怎么说,算是拿到了毕业证,齐齐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