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爹生病时,我们帮着照顾,还帮老罗料理后事,她不感激,竟要毒死我们,我就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女人!”夏小草也在一旁抹泪,哽咽道:“我几个孩子都那么小,全指望孩子他爹过日子,如今人没了,叫我们怎么活呀?!”
背着马根生的马建业,接话道:“罗秋月必须给我们马家一个说法,赔偿我们的损失,虎子他们以后也得由她养着才行,不然我就去政府闹!”
闻讯赶来的罗秋月,冷着脸说:“你们讹人的手段真是花样百出!我拿回家的酒,早就言明是为了纪念我爸,千叮咛万嘱咐你们,不许动,谁动我和谁急。
你们明知那个酒对我有多重要,还去偷喝,我找你们算账,你们不认错就算了,竟全家一起骂我。
我买回家的肉也是一样的,都说了是拿来炼油和给大芬小芬补身子的,让你们不要碰,你们听了吗?
一个个的臭不要脸,把我的肉全给炖了,汤汁都不留一点,可怜我每天早出晚归的,连个饱饭都吃不上。
你们好吃懒做,赖在我家不走,像蚂蟥一样吸我的血,自已身体不好,又爱贪杯,喝出了毛病,就想赖到我身上,没门!”
杜春花被怼的有点接不上话,梗着脖子说:“你...你少胡扯...就是你害了我儿子和我男人,你赶紧把房子、酒馆、秘方那些作为赔偿给我们,不然我们就去告你!”
罗秋月冷哼道:“你说来说去,不就是惦记我罗家的钱财吗?你想告就去告吧,公安办案都是讲究证据的,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们和马建国他们吃的同一锅饭菜,喝的是同样的酒,真是我下毒,为什么你们几个活的好好的?
你们欺负我这个孤女,想方设法的侵占我家钱财,我告诉你们,我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们如愿,你们都给我滚,不许再去我家!”
大家一听这话,觉得罗秋月说的有道理,饭菜真有毒,为什么只有马建国和马根生出事,其他人却安然无恙?
出事的那两人,一身酒气,一看就没少喝,把自已喝出了问题,就赖到罗秋月身上,还想以此霸占罗家的财产,真是不要脸!
围观的人纷纷指责马家人,还说要把他们赶出长安里,不许在这兴风作浪。
见大家一边倒的全帮罗秋月,还要赶自家走,马建业只好转换话题:“我大哥已经断气了,你们让我们背着他去哪?
人死为大,先让他入土为安吧,我爹中风,也需要休息,麻烦你们让让,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围观的人只好让开一条路,让他们过去。
一次没有干掉所有人,罗秋月担心剩余的马家人会反扑,害了两个孩子,不想他们再进罗家,更不想马建国的尸体在自家停灵,欲开口阻拦。
一大娘见她不让道,拉着她小声劝解道:“人死为大,先让他们把后事办了再说,就当给你和孩子积福。”
旁边的几位大娘婶子也劝她不要和死人计较。
罗秋月只好退让到一旁,让马建业他们离开。
既然你们赖着不走,那就继续为爸爸报仇吧,大不了同归于尽......
杜春花他们到家后,将马根生和马建国安置好,就开始哭天喊地。
说自已命苦,仍然咬定是罗秋月害了他们,还骂马建民是窝囊废,看着爹娘受委屈,大哥被害死,都不会找仇人报仇讨公道。
马建民讨厌被他娘轻视,找到罗秋月,要求她出钱给马建国办后事,再给一笔钱为马根生买药和营养品,并把小酒馆的经营权交出来。
罗秋月将马建民推开,冷声说:“当了几年上门女婿,你还真把自已当回事了,滚开!”
马建民怒上心头,打了罗秋月一巴掌:“贱人!罗家的钱财都是我的,你要是不拿出来,我打死你!”
“啪!”罗秋月反击了马建民一巴掌:“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要和你离婚,你带着你们马家人利索的给我滚!”
那两坛酒的后劲太大,马建民这几天总是莫名的兴奋躁动,还时常意识不清,头晕目眩,现在被打,心中的怒火到达极点,对着罗秋月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杜春花见两人在院子里打架,不去劝解,反而让马建民用力打,要把罗秋月打服打怕,她以后才会听话。
男女力量悬殊,罗秋月根本不是马建民的对手,奋力挣脱后,忙往周荣家里跑......
第97章
女人过了情关就会天下无敌
马建民见罗秋月跑了,像疯狗似的追了过去。
杜春花还在后面大声喊:“那种坏女人你就得往死里打,千万别手软!”
每次洗被子,都是一个大工程,需要先把里被和被面拆下,等洗好晒干,再重新缝起来。
周荣在院子里铺了个草席,把里被、被芯、被面平铺在上面,正准备和周彩一起缝被子,罗秋月跑进来,拉着她央求道:“救我......”
看着罗秋月鼻青脸肿,头发凌乱的凄惨样,周荣把针插在被子上,对着紧追过来的马建民就是一脚。
马建民被踹倒在地,暴怒的的爬起来,欲上前抽打周荣。
周荣躲闪开,抓着他的手臂往后一拧,“咔嚓”一声后,马建民的胳膊脱臼,疼的大声喊叫。
杜春花和夏小草闻声赶来,见是周荣在教训马建民,顿时歇了想上去帮忙的心思。
杜春花略显紧张的问:“你...你干嘛打我儿子?”
周荣黑着脸说:“看清楚了,这是我家,他跑到我家来打我,还不准我还手了?!”
杜春花一噎,吵不过更打不过周荣,她只好找罗秋月的麻烦:“你躲在那里干嘛?你男人被打了你看不到?
胳膊都被拧断了,你还不快送他去卫生所救治?”
罗秋月捂着疼痛的脸颊,说:“他被打是他咎由自取,关我什么事?胳膊断了挺好的,省的用来欺负我。”
杜春花:“你!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我家建民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罗秋月:“我让他做我们罗家的上门女婿,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你们办完马建国的丧事就滚,我不想看到你们。”
杜春花还想找罗秋月理论,发现周荣在找棍子,眼神也越来越危险,忙示意夏小草扶着马建民离开。
等杜春花他们走了,周荣问:“两个孩子,你是再放我家一会儿,还是现在接走?”
罗秋月看了眼在客厅里和二娃、妮妮一起吃京果的两个女儿,说:“他们晚上肯定还要闹,能不能让大芬小芬今晚在你家睡一晚?她们很乖的,不会哭闹。”
周荣:“可以,你回去估计也没晚饭吃,要不在我家对付一口?”
罗秋月笑笑,感激道:“谢谢,麻烦你了!能不能多做两碗饭,大丫二丫很可怜,在家里没饭吃,我想给她们送点,我出伙食费。”
“好。”
周家广和周庆平回家后,很自觉的在院子里写作业。
大芬有点羡慕,一直盯着他们看。
不想回家的罗秋月,轻抚着她的脑袋,温声说:“等9月份新学期开学,妈也送你去上学,到时你就和大娃他们一样,有新书包,新课本,回家后边写作业边和我们分享你在学校的趣事。”
大芬双眼放光的说:“真的吗?”
罗秋月:“当然是真的!但你要好好学习,不能贪玩。”
大芬:“我不会贪玩的,我会好好读书,考上大学,找一个好工作,带你和小芬离开这里,这样爸爸就不能打你了,奶奶他们也不能欺负你了。”
罗秋月双眼含泪,将大芬搂入怀里:“我的好孩子,也不晓得妈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出来倒水的周荣,将母女俩的对话听见了,轻叹一声,继续去帮周彩做饭。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马建国的丧事需要张罗,马建民去找大夫接骨了,杜春花没心情吃饭,夏小草、马建业也说不想吃,他们就没开火。
虎子在外面撒欢了一下午,回来嚷嚷着饿了,夏小草就让马大丫给他下一碗面条,只准下一碗。
马大丫知道,她和二丫的晚饭又没了。
正失落时,二丫找到她,悄声说:“二婶婶让你忙完了,就去周家,那边有饭吃。”
马大丫不想给周家惹麻烦,将家里打扫一圈,借着去倒垃圾的间隙,到周荣家快速解决了晚饭。
周荣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说:“你这样会噎着的,慢点吃。”
马大丫咽下一口饭:“谢谢周姨,我怕他们发现我在这,过来吵架,只能吃快点。”
周荣:“他们不敢到我家,你别怕。”
“他们要是站在门口骂,也是不好的,我能有口饭吃,已经很知足了,我先回去,让二丫在这慢慢吃,麻烦你们了,谢谢。”
马大丫快速扒完几口饭,放下碗筷,再次道谢后,就跑了出去。
周荣心酸的叹口气,给二丫夹了一筷子肉:“多吃点。”
这是第一次有人给自已夹肉,马二丫都想哭了,怯怯的说:“谢谢周姨。”
周荣:“不用谢,我和我妹妹都姓周,你们就叫我荣姨,叫她彩姨吧。”
马二丫:“好的,谢谢荣姨,谢谢彩姨。”
吃过饭,周荣送罗秋月出门,悄声说:“只有娘护着的孩子才是幸福的,你要是出事了,大芬小芬这辈子就完了,为了她们,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已。”
罗秋月一愣,目光深沉的看着周荣,思索她话里的意思。
随即笑道:“谢谢提醒,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句甜言蜜语就会开心半天的小姑娘了,我不会让马建民再伤害我和孩子的,那些想侵占我罗家钱财的人,我也会尽快赶走,不再给你们添麻烦。”
看着罗秋月离开的背影,周荣只能感叹一句,女人过了情关就会天下无敌。
女人爱一个男人的时候,除了男人什么都不想要;看清那个男人后,除了男人,什么都想要......
马建民接完骨回到家,发现罗秋月坐在卧房的梳妆台那,本想上前打她一顿,报自已的断手之仇。
刚走两步,见罗秋月手里竟然拿着刀,还一只手握着一把,吓得他赶紧退出房间。
连睡觉都不敢进去,和马建业挤在一张小床,窝了一晚上。
罗秋月有刀在手,马家人都不敢靠近她,对于她不管马建国的身后事和马根生的医药费,只能敢怒不敢言。
马建国的丧事办的很简单,一口薄棺,由几个丧夫抬到板车上,推到郊区的坟山安葬。
马根生得知大儿子死了,本想交代杜春花和马建业,把人运回老家的祖坟山安葬,免得做孤魂野鬼。
可他中风了,言语不清,说半天也没说明白。
马建业倒是猜到了他爹的意思,但他不想那样做,运个棺材回老家,得花多少钱啊?!
有那个钱,还不如留着过日子。
罗秋月不给生活费,罗家能翻的地方都翻遍了,没找到钱财,他们身上的那点钱,要做长远打算,不能用在那些没有回报的地方......
第98章
你怀了杨晋林的孩子?
春雨如丝,静静地下着,轻柔地滋润着万物,给大家带来希望。
杨晋林却感受不到春天的喜悦,他此刻心急如焚,又惊又怕,不知如何是好。
藏在宿舍和办公室的钱,已经用光了,可身边的吸血虫一个比一个难缠,杨晋林没有办法,只能铤而走险,去墓地取钱。
他担心有人跟踪,每天中午在墓地附近捡柴火,送给那些烈土家属,连续捡了一个星期,确定没有尾巴后,才进的墓地。
空空的棺材,让他以为自已走错了地方,再三确认地址没错,并揉了几下眼睛,杨晋林把棺材都快抠破了,还是什么都没有。
杨晋林跌坐在地,他攒了几年的家底,全没了!
到底是谁,偷了他的宝贝?!
东西不会凭空消失,杨晋林也不相信是鬼怪作祟,只会是人为。
首先排除公家,东西如果是被公家发现,肯定会见报,并派人追查幕后主人,可他最近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也没人调查及抓他。
所以杨晋林坚信,他的宝贝是被人偷了。
虽不知那人是如何发现此地的,但只要抓到人,一切都将水落石出,他的宝贝或许还能回来一点。
棺材里那么多钱财,光古董花瓶就有几个,靠一个人是带不走的,要么三五个人协作,要么用车拖运,杨晋林想找点线索,寻到贼人。
若让他知道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来偷他的东西,定要那人生不如死!
杨晋林把墓地里外细细检查一遍,没有发现陌生脚印,也没有拖运货物的痕迹。
难道是他来晚了,痕迹都被雨水冲跑了?
杨晋林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失魂落魄的往家走。
不知是忧思太过,还是淋了雨的原因,杨晋林病倒了。
他不喜欢闻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没有去医院,只请了两天假,在宿舍休息。
冯巧兰近日精神不济,还时常干呕,生过两个孩子的她,知道自已极有可能是怀孕了。
这段时间,她和杨晋林没少去旅社,且她的身体一直很好,要怀孕,不难。
冯巧兰很开心,她有了和心爱之人的孩子,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杨晋林,才发现对方请假了。
冯巧兰到宿舍找杨晋林,见他脸色通红,人也迷迷糊糊地,忙摸了下额头:“哎呀,你发烧了!”
冯巧兰当即背着杨晋林,去最近的卫生院。
打了针,又吃过药,杨晋林的烧退了,苏醒后,见冯巧兰趴在病床边睡着了。
想帮她盖个外套,结果自已一动,冯巧兰就醒了。
“你可算醒了,你昏迷了一天一夜,都快把我吓死了!”
杨晋林轻拉着冯巧兰的手,浅笑道:“让你担心了,抱歉,谢谢你一直照顾我。”
“我俩之间说这个多见外啊。”
冯巧兰瞅了眼门外,见没人过来,将杨晋林的手拉到自已的肚子上,小声又难掩开心的说:“我有孩子了,你的。”
杨晋林只觉一道天雷劈在他的头顶,把他的五脏六腑炸的稀碎。
他有点后悔醒过来了。
冯巧兰见杨晋林没有露出为人父的喜悦,反而一脸的不可置信,像是自已在撒谎,失落的说:“这孩子真是你的,我没有骗你,我亡夫去世后,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杨晋林渐渐回神,心思一转,从最初的害怕到惊喜,这孩子来的太是时候了,他和冯家再也无法割离了!
杨晋林紧握冯巧兰的手,忧伤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怀了我的孩子,我很开心,只是咱俩的结婚报告还没批下来,我去问过了,说还在审批中,让我不要急。
可其他同事的结婚报告,比我晚提交的,都批下来的,就我的一直没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要是结婚报告批不下来,我们就不能领结婚证,没有结婚证,这孩子就来路不明,我不想他背着私生子的名声。”
冯巧兰知道肯定是她爸从中阻拦,不想她和杨晋林结婚。
自从爸说要和自已断绝关系后,就不再和自已说一句话,哪怕自已回家,他也装作没看见。
妈尝试劝说,却一点用都没有。
如果没有怀孕,爸什么态度,她都可以接受,毕竟是自已不孝在先。
可肚子里的孩子没错,不能被人说成私生子或野种。
冯巧兰说:“结婚报告的事,你不用担心,晚点我就去找我妈,请她去给我爸做工作,只要我爸出面,所有问题都能解决。”
杨晋林欣喜的说:“真的吗?真希望我们的结婚报告早点批下来,那样我们就能去领结婚证了,然后名正言顺的生活在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和长大。”
冯巧兰心里像被灌了蜜,笑道:“有你这样的好爸爸,我们的孩子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
杨晋林的病情不严重,就是发烧并有点咳嗽,人醒了就能回家养病了,空出的病床可以腾给其他病人。
医生检查他的身体后,给他开了点退热药“安乃近”,让他回家吃,之后就为他办了出院手续。
冯巧兰陪同杨晋林回宿舍,帮他倒水服药后,就去找李桂芝。
“你说么撒?你怀了杨晋林的孩子?!”李桂芝被这个消息惊的目瞪口呆。
冯巧兰拉着李桂芝的手,哀求道:“妈,我和晋林是真心相爱的,现在又有了孩子,可我们的结婚报告还没批下来,你帮帮我们好吗?”
李桂芝甩开冯巧兰的手,无奈又气愤的说:“你既然知道结婚报告没有批下来,为么斯还要做出这种不光彩的事?这要是传出去了,你么样做人?你和你爸的脸面往哪搁?”
冯巧兰:“要是正常审批,我和晋林的结婚报告早就下来的,还不是因为爸从中作梗,上面才一直卡着的。”
李桂芝:“你爸那是为了你好,杨家不是一个好归宿,你么样就听不进去呢?”
冯巧兰:“可我就是喜欢杨晋林,就想和他在一起,妈,你成全我们好吗?不为别的,为了你的小外孙和冯家的脸面,你也得帮帮我。”
“哎!”李桂芝重重的叹息一声。
“你先回去吧,等你爸回来,我和他好好沟通下,看能不能说服他。”
“谢谢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