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周荣调侃道:“你对我这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是亲姐妹。”许曼:“我从小家境优渥,可身边却没什么朋友。
结婚前,他们觉得我大小姐脾气,性子跳脱,想一出是一出,和我来往,除了想骗我为他们花钱外,都不是真心对我。
结婚后,我婆婆和丈夫都不喜欢我抛头露面,也不想看到我和异性接触,为了迎合他们,我很少出门,我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一样。
好不容易有个可以说知心话的表妹,她却两面三刀,抢我男人,毁我婚姻,害我被所有人嘲笑、羞辱,差点活不下去。
离婚后,我为了打发时间,经营自已的两个铺子,才慢慢摆脱了那个牢笼。
你和那些人不一样,我想做什么,你都支持,也不介意我的身份,愿意听我说心事。
和你相处,我很轻松,希望工作之外,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周荣伸出右手,笑道:“很高兴和你成为朋友。”
许曼握住周荣的右手,嫣然一笑:“我也很高兴,有你这样的朋友。”
3月7号是星期天,周家富轮休。
等他过江来到长安里,周荣已经去上班了。
家里有了成年男子,周家广的腰杆子瞬间直了几分。
周家富去水房排队挑水时,周家广非要跟着一起去,逢人就说这是他二哥,在铁厂上班。
周家富体格健硕,常年下地干活,又经常上山打猎,脸上带了几分凶气,看着就不好惹。
那些得知他身份的人,都客气的打招呼。
等周家富走远,大家就聚在一起数落杜春花和夏小草,要不是这两人编瞎话,她们哪会误会周荣和周家?
现在周家的男将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找她们麻烦......
周家富挑完水,准备劈柴火,周家广围在他身旁,将马家人怎么欺负他和周彩的事,愤愤不平的讲了一遍。
周家富听罢,脸色铁青,抓着斧头就要去马家算账。
在院子里晒衣服的周彩,怕周家富没个轻重,把事情闹大,拉着他,说:“那房子不是马家的,是罗家的,马家人只是借住。
大姐前些天把他们打了,一直躺在床上没起来,你去吓唬下就行了,别闹出人命。”
本想砸了马家,再把马家人暴打一顿的周家富,听了周彩的话,气闷的说:“爹临走前交代我了,放假了就过来看你们,免得你们被人欺负。
今天不给那帮人一点颜色瞧瞧,他们病好了又会再犯,你放心吧,我不会把他们打死的。”
周家富脑子简单,容易冲动行事,周彩有点不放心他,一块跟了过去。
周家广、周庆平担心等下会开战,周家富和周彩人少吃亏,忙一人找了根棍子追上去。
姜文娟坐在门口嗑瓜子,见周家的这个架势,感觉又有好戏看了。
她不仅自已去罗家看热闹,还朝着巷子两侧招招手,把她的老姐妹和相熟的人,一块招呼过来。
免费的大戏,不看白不看,罗家门口很快聚满了人......
第92章
周家不论男女,没一个好惹的
马根生他们被打后,疼痛难忍,在家哼哼唧唧的喊疼,让罗秋月去请大夫。
罗秋月装作没听见,每天按时去店里,且三餐都在外面解决,天黑了才回来,带着两个女儿洗漱后,就闷头睡觉。
任凭马家人怎么骂骂咧咧,马建民还一个劲的打苦情牌,罗秋月就是不理他们。
罗家不算堂屋、厨房和书房,共有四间卧房。
马建国、夏小草、虎子占了一间;马根生、杜春花、马建业挤在一间;罗老爹的卧房,马家人心虚,不敢住,就把马大丫、马二丫分配了进去。
罗大芬,罗小芬睡在罗秋月卧房搭的小床。
马建民受伤后,罗秋月有点嫌弃他,把他赶到了两个女儿的小床上,母女三人睡大床。
马建民要是敢半夜哼叫,吵到罗秋月休息,就会被鸡毛掸子抽一顿。
马建民怕疼,不想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只好忍着。
想着等自已伤好了,再来收拾罗秋月......
罗秋月的态度让马家人痛恨无比,又无可奈何,外人指望不上,他们只能靠自已。
在床上躺了两天,恢复了点体力,伤患们各自杵着一根棍子,在马大丫、马二丫的帮扶下,去附近的卫生所看病。
打了针,吃了药,又休息了几天,马家人身体有所好转,见天气好,就一块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只要有人路过,他们就大声哼叫,企图唤起大家的同情心,帮着讨伐周荣的恶行......
周家富拿着斧头气冲冲的到罗家,指着一院子的马家人问:“就是你们欺负我大姐和弟弟妹妹的?”
马家人不认识周家富,正要骂他是哪来的疯子,见周家广、周彩、周庆平跟着一起进来,才意识到这是周家人。
离周家富最近的马建民,担心自已第一个被打,讨好的说:“那天的事都是误会,你们家大姐已经来讨过公道了,还打了我们。
她临走的时候说了,事情翻篇了,以后两家各过各的日子,互不干涉。”
周家富冷哼道:“那是我大姐心善,放过你们,我这可没那么好说话!你们欺负我们周家没人,老子今天就让你们知道,周家人不是你们惹得起的!”
周家富说着,就把马建民推倒在地。
他气力很大,马建民觉得自已好不容易各归各位的五脏六腑,又揉到一起了。
马家的其他人,也被周家富重重摔倒在地,疼的嗷嗷叫。
再动手,人可能就死了,周彩不想周家富因为几个无赖摊上人命官司,见他还想打人,忙把人拉住。
“够了,再打就打死了。”
周家富不解气,不能打人,就找椅子撒气,几斧头劈下去,几人坐的椅子就成了两半。
“今天饶你们一命,再敢欺负我们周家人,老子就把你们脑袋砍了当球踢!”
周家富撂下狠话,就带着周彩他们离开了。
围观看热闹的人,被周家富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不轻。
周家不论男女,没一个好惹的,以后一定要管好嘴巴,不说他们的闲话......
周荣下班回家时,周家富已经走了。
说是第二天一早要上班,担心迟到。
他报到那日,就迟到了,公共汽车走走停停的,太慢了,等到厂里,都快8点半了,因有陈爱梅的关照,厂里才没人说他。
他不想老欠人家人情,不如早点过去。
周家富教训马家人的事,周荣一回来,周彩就说了。
周荣:“打了就打了吧,等下我去找罗秋月,看椅子要不要赔偿。罗家和马家是两码子事,我们不能混在一起。”
周彩:“嗯,有些椅子修一修,应该还能用,我经常看爹修桌椅,学了一点,可以帮忙。”
罗秋月忙完店里的生意,牵着两个女儿还没走到家,那些热心的嬢嬢,就把她家发生的事全告诉了她。
等她到家,看着散落一院子的残缺椅子,叹声气,带着罗大芬一起收拾。
周荣走进来,说:“你看一下这些椅子多少钱,我赔你。”
罗秋月回头,见是周荣在说话,浅笑道:“不用赔,要不是我们罗家,他们不会出现在这里,也不会给你们的生活带来麻烦。”
周荣诧异的看了罗秋月一眼,这姑娘和她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噢。
罗秋月见周荣在打量自已,走过去,小声说:“我很讨厌马家人,却又拿他们没办法,你帮我教训了他们,我应该感谢你。”
周荣:“不用谢,我只是为自已出气而已。”
罗秋月:“我也出了气,这几天的心情非常好。”
周荣笑笑,指着那些损坏的椅子说:“修一修,或许还能用。”
罗秋月:“你会修?”
周荣:“找点钉子钉一下,应该不难。”
罗秋月:“那你看着修吧,能修就修,不能修就算了,反正我每天待在店里,也用不上,都是马家人在使用,没有椅子,就让他们以后坐地上或自已出钱买。”
周荣把损坏的椅子全部搬回了自家院子。
周荣不喜欢求人,周父那日修门窗去借锤子、钉子等工具,她事后在家里都备了一份。
找出工具,周荣和周彩就在院子里修起了椅子,周庆平、周家广在一旁打下手。
姜文娟听见动静,过来查看。
“哎呦,你们姐俩还会干这个呀?!”
周荣搬了一把凳子给姜文娟:“姜嬢嬢坐,吃饭了吗?”
姜文娟:“家里人正在做,等下吃,你们这手艺跟哪个学的?”
周彩:“和我们爹学的,他什么都会,我们看得多了,也会了。”
姜文娟:“真是了不起,比我家那个姑娘伢强了不是一丁半点。”
“老婆子,我回来了,饭做好了冒?我肚子饿了!”
姜文娟还想和周荣她们闲聊,一男子的喊叫声打断了她。
见是自家男人在门口大喊大叫,姜文娟没好气的说:“喊么斯喊?又不是听不见!嫂子和李妈在做饭,你等下子。”
贾德阳见姜文娟犟嘴,在自家对门坐着不动,也不过来帮自已拎包,想上前数落几句,无意间看见了周荣。
周荣也看见了他。
四目相对,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
面窝先生?
杀猪匠?
他她怎么在这?!
第93章
自己也是害死爸爸的凶手之一
回想昨天宴会的事,贾德阳有点尴尬,扭头回了自已家。
姜文娟准备起身回家,周荣拉着她小声问:“姜嬢嬢,那位是?”
姜文娟:“我男人贾德阳,你可以喊他阳叔叔。”
周荣:“以前怎么没见到他?”
姜文娟:“这两年的生意不好做,好多物资被管控,家里的铺子和纺织厂受到影响,他一直在外面跑生意,很少在家。”
原来如此。
周彩打探回的消息,也是说贾家老二常年在外做生意,家里由老大贾德远照看,一切都对上了。
周荣:“那不打扰姜嬢嬢了,有空再来坐。”
姜文娟:“好嘞,我去看下那老东西,一段时间不见,头发好像又变少了,也不晓得是没吃好还是生病了。”
周荣:“......”
等姜文娟回到家,贾德阳也打听周荣的事。
一提起周荣,姜文娟的话匣子就被打开,把周荣和周家的光辉事迹绘声绘色的全说了一遍。
贾德阳听罢,万般庆幸自已昨天及时撤退,不然惹了那个煞神,估计会落得和马家人一样的下场......
无聊的人聚在一起,不说点八卦,好像缺点什么。
大家不敢说周家的闲话,便拿马家来说事。
周荣那天编的关于夏小草和杜春花的瞎话,被人翻了出来,添油加醋一番,到了马家人的耳朵里,就成了杜春花不安分,与人生下了马建国三兄弟。
上梁不正下梁歪,夏小草有样学样,在外偷人,生了马大丫、马二丫和虎子。
有那不怕事大的人还编了一首诗,说马家男人,大肚能容天下事,宽胸可纳地上竹。媳妇大家睡,谁也不得罪,天下一家亲,你我是连襟。
虎子把这些话一板一眼学给马根生、马建国听的时候,两人的肺都快气炸了。
不听任何辩解,各自甩了自已媳妇一巴掌,然后躺在家里生闷气。
马大丫、马二丫因是女儿,本就不被喜欢,流言传出后,马建国更加不待见她们,瞅到时机就打两人。
夏小草不敢和自已男人叫板,也把气撒到两个女儿身上。
杜春花在马根生那受了委屈,家里其他人又被周家人打成重伤,她为了找回场子,不让马大丫、马二丫吃饭,说两人不是马家的孩子,不配吃他们家的饭。
马大丫、马二丫不敢反抗,就抱在一起哭。
罗秋月下班回家后,见两人在门口小声抽泣,问她们怎么啦。
马大丫抹着眼泪说:“奶奶不给饭吃,还打我们。”
罗秋月看了马大丫一眼,知道这孩子是有几分心机的,不然她为何不躲在房里哭,而是站在门口?
不就是想博人同情,混点吃的,或找到热心胆大的人去教训杜春花,帮自已撑腰吗?
罗秋月想了想,说:“我可以给你吃的,但这世上没有白得的好处,你要拿东西和我交换。”
马大丫小声说:“我可以帮你干活,洗衣做饭那些,我全都会干。”
罗秋月:“那些活我自已能干,不需要你,你必须拿我没有的东西来换,或说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也可以。”
见马大丫眉头不停的皱,一脸纠结样,罗秋月猜想她肯定知道什么大秘密,蛊惑道:“你慢慢考虑,什么时候想好了,就来找我。
据我所知,人要是饿了三天,就没力气说话走路了,要是饿个五天,就死了。
不想饿死,就尽快拿东西来换。”
马大丫往屋后看了看,将罗秋月拉到一个偏僻处,悄声说:“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但你不能说是我说的,不然他们会打死我的。”
罗秋月:“你放心吧,我不会出卖你。”
马大丫:“那天,你去酒馆后,他们拿着一张纸让罗爹爹签字,罗爹爹不愿,他们就打罗爹爹,后来强行握着罗爹爹的手去签字和按手印。
罗爹爹很生气,想撕毁那张纸,可他中风了,躺在床上不能动,挣扎几下就滚到地上,爷爷他们都不扶他,说他活该。
吃过午饭,他们担心你下午回来看到罗爹爹躺在地上大吵大闹,就想把人抬到床上,才发现罗爹爹已经咽气了。
他们很害怕,就商量着统一口径,说罗爹爹是自已病死的,还让我去酒馆通知你回来。”
在马大丫开口说第一句话时,罗秋月的眼泪就没停过。
她就知道,爸爸的去世和那些丧尽天良的马家人有关。
要不是自已当年相中了马建民,觉得他模样长的周正,又憨厚老实对自已言听计从,还会买小礼物哄人,让爸同意他入赘,马家人哪有机会登堂入室?
马家人刚来江城时,爸就警告了自已,这些人可能没安好心。
可自已当时不信,还劝爸不要小心眼,好歹是自已的公婆,别把关系闹得太僵。
如此说来,自已也是害死爸爸的凶手之一。
回想往事,罗秋月狠狠的扇了自已一耳光。
马大丫吓得往后小退两步,不安的说:“二婶婶,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可得说话算数。”
罗秋月:“我不会食言的,等下就给你吃的,但在这之前,你还得告诉我,我爸中风,是不是他们使得坏?
我爸出事那天,那帮人是怎么动手的,谁打了我爸,谁逼他签字的,你都详细说给我听,我不会亏待你的。”
马大丫:“罗爹爹中风的事,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只听到二叔为了酿酒方子的事和他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