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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你抱我上去干什么?我带你去那边草里躲一会儿,辰寻应该很快就能把他们都打趴下。”

    另一边。

    辰寻全身上下都挂了彩,原本一开始以为只是些小混混,却不想如此难缠,几个回合下来,居然有些招架不住。

    余光瞥向穆安歌那里,辰寻不淡定了:所以,只有我在拼死打架,而你们在卿卿我我的搞对象吗?

    穆安歌看了眼辰寻:“我们直接走,他能应付的了。”

    他也实在撑不住了,后背的伤,比他想的要严重,再拖下去,怕是不妥。

    安宁点头:“哦。”

    穆安歌:“你会骑马吧。”

    安宁面不改色:“会。”

    “上来。”

    穆安歌朝着安宁伸出一只手。

    安宁垂眸。

    那只大掌,满是血痕,最深处似乎可见骨。

    安宁将他的手推回去,蹬住马镫,拽住马鞍,吭哧吭哧的上了马。

    穆安歌就这么看着她,悻悻收回手,无声笑了笑:呆。

    安宁抓紧了缰绳,侧头道:“抱紧我,不然要掉下去了。”

    穆安歌听话的伸出手,环上了安宁的腰身,这腰前些天他还捏过,盈盈一握,纤细无比。

    “快,追上他,他要跑了。”

    执事大喝一声,着急忙慌的去追穆安歌。

    穆安歌的身子微微向前,头搭在安宁的颈肩,右手从腰际划过覆上了她那只冰凉的,握着缰绳的手。

    安宁只觉得脖颈间传来一阵阵热浪,那是穆安歌呼吸间喷洒出的热气,它们好像一路顺着领口,传到了四肢百骸。

    冰冷的手被那只大掌包裹住时,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掌心的薄茧,这种感觉,微妙的暧昧到了极点。

    “驾。”

    安宁喊了一声。

    那马却纹丝不动。

    眼看着那领头就要追上来。

    穆安歌不疾不徐的拉了下缰绳,马儿顺势而出。

    安宁有些懵:难道不是喊驾吗?电视上都这么演。

    身后刺客紧追不舍。

    穆安歌坐在马上,将安宁整个人圈在怀里,懒懒的说道:“光喊一嗓子,是没用的,要像这样。”

    说着,穆安歌握着安宁的手,把动作要领都教了一遍。

    辰寻一路护着他们,剑都要冒火星子了。

    所以,在这种紧迫的逃命关头,甚至是有人拼死拼活之际,你在教怀里的妞儿骑马吗?还教的那么认真?

    穆安歌低声问道:“会了吗?”

    安宁点头:“会了。”怪不得那会自己总是要慢辰寻一截。

    “腿自然分开,不要夹马肚子。”

    穆安歌嘴上说着话,可半眯的眸子去一瞬不瞬的看着安宁的侧颜,白皙无暇的脸颊,上面还有稚气未退的绒毛,睫毛纤长,眨巴眼睛的时候,最是无辜可爱,挺俏的鼻头红通通的,嘴巴也润的要命。

    “应该很甜。”

    穆安歌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么一句。

    安宁啊了一声。

    “什么很甜?”

    穆安歌有些无奈,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去了。

    “转弯的话,两只手分开,往哪边转,就拉哪一边的缰绳。”

    安宁点头:“哦,好。”

    身后紧追不舍的执事,眼看着就要砍到马屁股,却不想那人猛的一个急转弯,他愣生生的栽到了泥地里。

    “你娘的,给我追。”

    穆安歌轻笑:“学会了吧。”

    安宁笑意盈盈:“会啦。”

    辰寻解决掉后面的刺客,很快便追了上来,看向穆安歌的后背时,大惊失色。

    血,从他的后背源源不断的流出来,黑色的衣袍本就看不出伤有多重,可身下那匹汗血宝马,几乎被他的血染成了赤红色!

    “王爷!”

    辰寻惊呼一声。

    入夜之时。

    他们才赶回三王府,走的小路,无人瞧见。

    刺客也都被辰寻在路上解决掉了。

    安宁翻身下马,去扶穆安歌。

    他望着安宁勉强扯了扯嘴角,双眼一白,直接从马背上摔下去了。

    安宁惊呼一声,忙伸手将他抱着接住,猛然间鼻息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扶着他后背的手粘腻异常,她皱眉去看,血,染红了整只手。

    “大夫,快叫大夫!”安宁红着眼眶大喊。

    穆安歌被抬进了寝室,安宁在外头候着。

    大夫一个个都面色沉重,血水倒了一盆又一盆。

    安宁透过窗棂看了一眼床塌之上的穆安歌。

    昏迷不醒,脸色苍白。

    后背之上的伤,像是猛兽所致,爪印一直从肩膀贯穿到腰际,处处深可见骨。

    安宁抱着膝盖蹲在门口,将脸埋了进去:自己的马技但凡过关一些,他也不用受了这么重的还要纵马。

    安宁第一次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原本金蟾蛊就是他下给自己的,安宁觉得自己应该是怨恨他的,让自己时常遭受非人的折磨,可当穆安歌拼死为自己找回药引时,所有的怨恨都被心疼顶撞的无处可逃,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怎么办啊,王爷这么死拽着,根本脱不下来。”

    里面大夫似乎遇到了很棘手的问题。

    辰寻急出了一头冷汗。

    安宁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站起身走进屋里,问道:“怎么了?我可以帮忙吗?”

    “王爷胸前有伤,要及时处理,可他一直用手捂着,怎么拽都拽不开。”

    安宁吸了吸鼻子,问道:“我可以试试吗?”

    大夫看他一眼:“你?我们几个大男人都拽不开,你这么瘦小,别在这儿添乱了。”

    辰寻却道:“不,让他试试。”

    安宁坐到塌边,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试着去掰开他的手指,可只要一动,他便眉头紧锁,周身布满戾气。

    大夫满脸鄙夷:“我就说不行吧。”

    安宁看着他的神色,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声道:“王爷,我是小宁子,我知道你怀里护着的是什么,现在已经安全了,我们在你府里,你放心,不会有人来抢走它。”

    此话一出,穆安歌紧锁的眉头松了一些。

    安宁伸手,他未曾反抗。

    众人大喜。

    安宁将他怀里的东西拿在手中垂眸去看,那是一珠用上好锦缎包裹起来的莲,冰魄无邪,清雅至圣。

    只是洁白的花瓣之上,沾了不少血渍,安宁知道,那是穆安歌的血。

    他把这朵花护在了心口,他最脆弱的地方,可还是染上了血,他该.....用了怎样的决心,才将它带了回来?全都是为了自己!

    安宁望着这株花,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穆安歌!”

    心底里的万千思绪,种种情丝,都化做了一句娇嗔埋怨又满是疼惜的一声唤。

    第57章

    将小宁子赐我

    养居殿。

    皇帝垂眸看着手里的奏折,脸色从白变到黑。

    【恭请父皇圣安,儿臣身体抱恙,恐时日无多,现下需旁人服侍,儿臣自幼怕生,上次那个小太监就深得我心,特以残病之躯,恳求父皇准予,将小宁子赐于儿臣。】

    吴公公瞧着皇帝的脸色不对劲儿,大气不敢出。

    皇帝看了眼吴公公,说道:“是穆安歌,说自己怕生,要朕身旁的小宁子去照顾他。”

    吴公公眼眸微动:“之前小宁子是去照顾过三王爷,想来也是得心应手的。”

    皇帝神色微变,几乎是咬着牙道:“他要朕把小宁子赐给他。”

    吴公公惊讶出声:“什么?”

    这穆安歌到底是什么路数,旁人请旨,皆是高官厚禄,再不济也是公主美人,他倒好,托着个半截入土的身子恳请赐给他一个太监?

    “陛下,您是天下之尊,若不愿,无人敢说一二。”

    跟随皇帝这么些年,吴公公很清楚他心里的想法,看神色便知他不愿。

    “呵,九五至尊?可九五至尊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和自己快要死了的儿子抢人,还是抢个太监!”

    半个时辰之后。

    旨意传到了三王府,总的来说就是一个中心思想,小宁子,可以用,但是用完了,得还给朕。

    穆安歌一脸鄙夷:小气,本王迟早有一天抢过来。

    半月之后,三王府。

    穆安歌如瀑般的长发随意的铺散开来落了满床,身子懒懒散散的趴在床边,眼眸半眯,安安静静的等着安宁来给他上药。

    “本王都脱好了,就等你了。”

    安宁嘴角一抽,拿着药盒坐他旁边,伸手拽了下他的裤子,没办法,她也不想做出这种叫人脸红的举动,主要是他腰间有伤,她得上药,反正就是一句话,她是被迫的!

    熟念的拨开穆安歌背上散落的发丝,伸出两指取出药膏,而后仔仔细细的涂到伤口之上。

    一声闷哼,猛的从穆安歌喉间溢出。

    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这动静的时候,穆安歌低沉的轻哼像是某种欲望得到满足之后舒服至极的响动,它就像是空气般,略过安宁的脸庞,肩膀,腰间,乃止整个身子。

    安宁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连带着耳根子都像是在滴血。

    可现在,哪怕是穆安歌趴在这里叫!床,她都面不改色,满心清净。,毕竟听多了,就免疫了。

    “疼。”

    穆安歌眉头一挑,可怜兮兮的喊了一声。

    “疼就忍着点。”

    你说这人也是怪了,半月前伤最重的时候,也没喊半个疼字,这眼看就要结痂了却天天喊疼,从早喊到晚,向叫春的猫一样烦人。

    “小宁子,你好凶啊。”

    穆安歌控诉着。

    安宁哼了一声:“辰寻不凶,让他来。”

    “不,本王光洁无瑕的后背,怎么能让一个大男人摸。”

    安宁涂药的手微顿。

    他的后背,大概曾经就像他说的那样吧,光洁无暇,可如今伤痕遍布,可怖的疤痕蜿蜒曲折,错综复杂,再也不会有光洁无暇的时候了。

    安宁无意识的伸手,轻抚过伤疤:“后悔过吗?”

    后悔过吗?为了给自己取药,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好在那张脸没什么大事,出去招摇撞骗依旧是一把好手。

    穆安歌微愣,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安宁问的是什么意思。

    “这有什么后悔的。”

    安宁道:“谢谢。”

    穆安歌敛下眉眼,遮去了万千心绪:“本王欠你的。”

    若说他不后悔是假的,可是后悔的并不是去这一趟流栖谷,而是那天晚上,喂她吃下金蟾蛊。

    “金蟾蛊的解药还在配,大概还得半个月,吃了解药之后会有一段很危险的散药期,熬过去,就痊愈了。”

    安宁咀嚼着那两个字:“散药期?”大概就是发挥药性的那一段时间吧。

    “好。”

    “你不用怕,本完会陪在你身边。”

    安宁挑眉:“我没怕啊?”

    穆安歌沉着脸:“哦。”

    “王爷,药。”

    辰寻端着一碗药进来,很是自然的递到了安宁手里。

    他也不理解,为什么王爷一定要这个小太监来喂药,往常他什么时候见过王爷用汤勺一口一口喝药的景象,还记得王爷说男人喝药用什么汤勺,那是娘们儿才用的东西。

    所以,王爷,您那一口一口抿来抿去的是干嘛?

    才喝一口,穆安歌脸皱成一团:“苦。”

    安宁熟练的从荷包里掏出葡萄干:“给。”

    辰寻眼睛都要掉出来了:宁公公,你就宠他吧!

    关了门才出去了一会儿,辰寻又折了回来。

    “王爷,有拜帖。”

    穆安歌伸了伸脖子看过来:“谁啊?”

    明知道本王病重还来送拜帖,真是没有一点眼力劲儿。

    “是宁公公的。”

    安宁微愣:“我的?”

    穆安歌冰冷的眸光扫过辰寻。

    辰寻支支吾吾的把拜帖放到安宁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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