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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安宁偷偷看了那姑娘一眼,离开的时候那叫一个满面春风,大概也是不想被这狗皇帝糟蹋吧。

    “西凉公主拜达尔乌莹。”

    “拜达尔乌莹见过皇上皇后。”乌莹身姿站的挺拔,并未下跪,右手轻扶左肩,不卑不亢,是西凉国礼。

    安宁瞧着,不由赞叹:好飒。

    “留下。”

    乌莹作为和亲公主,是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无论如何,她都会成为皇上后宫中的一位。

    安宁叹了口气,走上前去送牌子。

    “没事,我会想办法。”安宁怕她心急,压低了嗓子快速说道。

    乌莹接过玉牌,投来感激一笑:“多谢!”

    “天澜国郡主澜汐。”

    “澜汐参见皇上皇后。”

    皇后只看了一眼,便止不住的夸赞:“好生美艳的姑娘。”

    “赐于安详罢!”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吴公公也是一愣,但不得不宣旨:“天澜国公主澜汐品貌端庄,容姿华贵,特赐于六王爷为妃。”

    安宁和澜汐皆是一愣,事情变化的太快,根本来不及思考。

    澜汐更是眉头紧皱,当即就黑了脸:选不上便是选不上,将她随随便便赐给旁人这不是在侮辱她吗?

    安宁低头,这才看到托盘里赫然有各位王爷府中腰牌!

    第15章

    不许叫这个恶心人的称呼

    看来今日,并不单单为皇上选妃。

    ‘这狗皇帝真是打的好算盘,自己喜欢的就留着,不中意的就赐给旁人,还真是够恶心的。’安宁忍不住在心里咒骂。

    ‘呦呵,穆狗的牌子也在这儿,不知道一会儿会把谁赐给他,最好是一位武将之女,打的他鼻青脸肿才好。’

    “扬州航运府苏云烟。”

    “苏云烟见过皇上皇后,愿皇上皇后福寿绵长,情深伉俪。”

    说罢,纤纤玉手捏起裙摆一角,施施然跪下,只是简单的行礼,却是行云流水般的叫人赏心悦目。

    “真是不错,是个懂规矩的丫头。”皇后瞧着她,很是满意。

    “皇上,安瑾封为太子多年,这太子妃的位置,却一直空着,臣妾瞧着这位不错,您意下如何?”

    皇后摸索着手里珠串儿:苏云烟乃是扬州女子,性子柔顺,倒是适合。

    “准!”

    “扬州苏云烟柔顺谦和,躬身自持,特赐于太子为妃。”

    “多谢皇上。”听到这番话,苏云烟心中大喜,一直压在心里的石头,也稍稍松快了些,她嫁的是太子,如若没有意外,便是日后的皇后,既如此,爹娘的日子便能好过上许多。

    安宁走上前,将东宫的玉牌给了她,由衷祝贺道:“恭喜姑娘。”

    苏云烟欠身行礼:“多谢公公,公公辛苦。”

    ‘还真是个礼数周全的丫头。’

    瞧惯了澜汐和乌莹那样的虎丫头,如今看着她,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选秀还在继续,并州的颜沐风赐给了五王爷,徐州的徐娇儿赐给了四王爷,幽州那位成了二皇子的侧妃,说是都是管行商的,应该能聊到一起去。

    “青州州主之妹青遥。”

    “青遥参见皇上皇后。”

    清澈疏离的音色陡然响起,惹的众人忍不住探头去望。

    烟水缭绕的一袭苏锦裙,罩着透蓝色的柔纱袍,踏步留香,步步生花,柳叶弯眉,容色淡淡,好一个孤高的清冷美人。

    安宁看的呆了,就差流口水了。

    “留下。”皇帝眸光一亮,朗声道。

    “青州州主之妹青遥,赐玉牌。”

    安宁顿时心如刀绞:暴殄天物的啊!暴殄天物!

    如果有可能,她真想直接给皇帝来上一刀,救这位美人于水火之中。

    照例,安宁端着玉牌走上前,好心提醒:“不想侍寝就同我说。”

    青遥微愣,看了她一眼,随即接过玉牌,低声道:“无妨。”

    安宁悻悻走回吴公公身旁,难免有些心烦意乱:这姐姐不会要摆烂吧?

    直至晚膳时,选秀才彻底结束。

    乌莹被封为婕妤,青遥则是正二品昭仪,这也是历年来秀女首封,最高的位份。

    忙了这一整日,安宁终于得空歇息片刻,从养居殿出来后,直奔自己的小屋。

    “喂,喂喂喂。”

    刚走到长廊,就听到一声低唤。

    安宁寻声望去,很是吃惊:“见过婕妤。”

    话一出,乌莹脸抽成一团朝她翻了个白眼:

    “住嘴,不许叫这个恶心人的称呼。”

    安宁嘿嘿一笑,忙改口:“见过乌莹姐姐。”

    其实,安宁的年纪要比她们大,不过,顶着个小太监的身份,叫姐姐更亲切些。

    “怎么样?想到什么办法了吗?”乌莹有些急切。

    安宁摸了摸下巴,狡黠一笑:“那是自然,首先,你可以这样......”

    乌莹挑眉:“来葵水?能行吗?”

    “必须能行,要不然就装病,装传染病,不行不行,装传染病那个狗皇帝能直接给你处死,这样,你就先装葵水来了,然后装病,病到不能下床那种。”

    乌莹点头:“多谢,银子明日给你。”

    安宁勾起唇,笑的贪婪无比:“好嘞。”

    别过乌莹,快走几步,回到自己小屋,这心却没来由的慌了起来。

    按照约定的日子,黑风该来了!

    “黑风大哥,你来了吗?”

    安宁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黑风大哥,护腕给你放桌上了,你自己拿吧,我......我今天太累了,就先睡了啊,晚......。”

    说完,安宁蹬掉鞋子,直接一头钻进了被褥里。

    时间悄然而逝,月上柳梢,踏上的人睡的正酣。

    咔哒一声,窗户猛的被人打开,一道黑影利落跳下,拿走了桌上的护腕,随后又消失不见。

    第二日早朝刚过,养居殿便乌泱泱围了一圈的人。

    “皇上!”

    一声悲痛欲绝的哭喊陡然响起。

    安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砰砰砰,咳了三个头。

    ‘啧啧啧,真是带劲儿。’安宁瞧着这一顿操作,简直懵逼到了极点。

    “张才人这是为何?”

    皇帝昨日没能宠幸新美人,已是很不悦,这大早上的又闹这么一出,脸都黑成了碳。

    “恳请皇上为臣妾做住,三王爷穆安歌昨日晚间在御花园中,对臣妾......对臣妾......”

    安宁睁大双眸,双拳紧握,急切中带着兴奋:‘对你怎么了?啊?快说啊,对你怎么了?’

    “对臣妾欲行不轨......好在侍卫及时赶到才救臣妾于危难之中,三王爷身为皇子,居然对臣妾起了不该有的色心,这事要是传扬出去,臣妾还如何在后宫之中立足?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皆是一愣,安宁更是睁圆了眼睛,一脸‘穆狗,你完蛋了’的幸灾乐祸的神色。

    ‘我靠,穆狗也太饥不择食了,这么次的也能下的了手?不对......按照穆狗那个狗德行,不该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啊!’

    想到此,安宁不由怀疑:此事另有隐情。

    “放肆,来人,传三王爷!”皇帝大怒,重重拍向木桌。

    “是。”

    吴公公朝着安宁使了个眼色:去啊!

    安宁微愣:我?

    吴公公有些急:还不快去?

    “是!”

    出了殿门之后,安宁高兴的差点儿蹦起来:姓穆的,我看你今日怎么逃过这一劫,哈哈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啊,真是个好日子~穆狗就要掉脑袋啊,掉脑袋~

    三王府,安宁一手叉腰一手重重拍向府门:“三王爷,皇上有请~”

    尖细的嗓音,又特意拉长了尾音,差点没给穆安歌恶心死。

    砰的一声府门打开!

    第16章

    将穆安歌贬为庶人

    穆安歌冷冷看她一眼,无动于衷。

    安宁不甘示弱,特意提高了调门儿,细声细气说道。

    “传皇上口谕,宣三王爷穆安歌觐见!”

    穆安歌瞥她一眼,冷声道:“儿臣遵旨。”

    正欲关门之际,安宁瞧见沄姐姐刚好站在院子里,细碎光影修剪出她曼妙身姿,恬淡的笑,最能扶人心。

    “沄姐姐,沄姐姐好。”安宁惊喜不已,挥着手打招呼。

    沄姐姐微微颔首,带着笑意柔声道:“小宁子好。”

    砰的一声,穆安歌重重的关上了府门,语气很不悦:“走。”

    路上,穆安歌全程黑脸,安宁也没给他什么好脸,反正他的倒霉日子,马上就来了。

    养居殿内。

    “回皇上,三王爷到。”

    安宁退至一旁,穆安歌上前行礼

    “孽障,跪下。”

    皇帝历声呵道。

    张才人见状,立时哭的更凶了:“皇上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孽障东西,居然敢对张才人行不轨之事,朕就知道,你始终是个不忠不孝的东西。”

    天子之怒,震天动地。

    若是旁人被突然扣上这么一顶帽子,定然会大惊失色,惶恐不安。就连安宁,也已经准备好瞧着穆安歌哭叽尿豪的喊冤枉。

    却不想穆安歌镇定自若,下跪行礼,脊背挺直,道:“回父皇的话,儿臣自知才疏学浅,品行卑劣,整日游手好闲,府中更是姬妾成群,可从来不敢忘忤逆父皇,以下犯上,儿臣出入宫中,皆是毕恭毕敬,不敢有本分逾矩。

    儿臣虽蠢笨,可也知父皇乃是天子,威仪震四方,是以,从来都是葵藿之心,顶礼膜拜,更何况,张才人乃是父皇宫妃,仪规上是儿臣姨娘,就算是给儿臣十个胆子,也不敢有半分不臣之心,还望父皇明鉴。”

    ‘啧啧啧,这嘴皮子还真是六。‘

    安宁站在皇帝身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却不想这货短短几句话,就要洗清嫌疑了,看来,这好戏就要收场了,真是遗憾。

    “皇上,皇上,三王爷此言,真是居心叵测,难道臣妾还会用自己的清白之身诬告他吗?他自己也说了,府中姬妾成群那定然是好色之人,却不想,他竟然胆大到把手伸向了臣妾,皇上,若是不重处三王爷,宫中姐妹,还如何能有安生之日?”

    ‘呦呦呦,这位口才更是一绝啊。’安宁真是听的呆了,还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穆安歌,事已至此,你还有何理由辩驳?身为臣子,竟然肖想朕的女人,真是死不足惜!”

    “父皇!”

    穆安歌见情势不妙,重重的磕了个头:“父皇,儿臣以皇族之血起誓,儿臣并未对张才人有任何不轨行为,张才人,你既说我轻薄与你,可有人证?”

    张才人眼底滑过一抹得逞,随即消失不见,转而又换上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有,自然是有,昨日救下臣妾的侍卫,便是人证。”

    “宣。”皇帝烦躁的靠在椅背上,连一个眼神都不想施舍给穆安歌。

    安宁长出一口气:穆安歌的处境不妙啊。

    “卑职参见皇上。”

    皇帝道:“起来,昨日你是否撞见三王爷对张才人欲行不轨?”

    侍卫低头道:“卑职撞见了,且瞧的真切,当时三王爷紧紧拉住张才人的手不松开,张才人惊恐万分大声呼救,卑职正巧巡逻路过,这才救下张才人,可三王爷不依不饶,同卑职扭打在了一起,还将卑职的手臂砍伤,事后,三王爷威胁卑职,若是将此事说出去,定要卑职全家陪葬。”

    穆安歌静静的听完这番话,眸色一点点变冷:‘扭打?本王若是出手,你怕是连个全尸都没有。’

    这番话,被安宁听了进去,是啊,她见过穆安歌的身手,不是小小侍卫就能拦得住的。

    “父皇,当日殿中遇刺,儿臣拼死相救,儿臣的身手您是瞧见的,我若真是对张才人不轨,小小侍卫根本不是......”

    穆安歌话未说完,就被侍卫打断。

    “卑职自知不是三王爷对手,只好采用迂回之术,卑职告诉他侍卫换班的时辰马上就到了,更何况御花园中人多眼杂,张才人如此喊叫,怕是招来更多的人,到时,三王爷便是坐实了罪名,按照大齐铁律,不敬尊长,行事秽乱者,当贬为庶人,永不得入京。”

    穆安歌向来吊儿郎当的神情如今到染上几分认真:“敢问张才人,昨日何时,我对你欲行不轨?”

    陡然变冷的语气,叫张才人愣怔片刻,正欲说话,却见穆安歌一双堪比鹰鹜的眸子仿若淬了毒般冷冷的看着自己。

    “昨日......昨日是......是酉时,酉时时分,在御花园中,三王爷对臣妾行不轨之事。”张才人一开始有些磕磕巴巴,确实是被穆安歌突然的变化给吓到了,不过,张才人转念又一想,他一个不得宠的闲散王爷,又名声狼藉,有什么可怕的?

    穆安歌哦了一声,很是淡然,转过头看向侍卫,继续问道:“那么你也是酉时时分撞见本王对张才人行不轨之事的?”

    侍卫想都没想,道:“是。”

    “呵呵,宫中侍卫每两个时辰轮换一次,你说酉时撞见本王,根本就不是侍卫巡逻之时。

    适才,你又说情急之中扯谎说下一班侍卫马上就来这才使得本王束手,按照宫中规制,戌时才是下一班侍卫换班之时,是以,你所谓的侍卫换班,根本不成立。

    侍卫换班不成立,那么你的谎言必然吓不到本王,既然吓不到本王,你又是如何发挥聪明才智,救下张才人的呢?”

    安宁听着一番说辞,真是忍不住要给他鼓掌:真是秒啊,侍卫一打不过他,二脑子转不过他,眼看着这桩诬陷案就要水落石出了!不过......没能让穆安歌吃上些苦头,还是有些许遗憾的。

    张才人见情况不对,忙改口道;“不对不对,是臣妾惊惧之下记错时辰了,昨日是戌时,并不是什么酉时。”

    第17章

    小姨,求求你了,不要

    穆安歌眼神一点点变冷,望向张才人的时候,宛若看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

    “那本王且问你们二位,如今是什么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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