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阅读 第124章

    我第一百零八次诅咒自己报考医学院的决定时，急诊室的自动门突然发出垂死般的嗡鸣。

    担架床轮子与地砖摩擦的锐响刺破午夜，混杂着家属的哭喊像把生锈的手术刀首插耳膜。

    这场景让我想起解剖课上被福尔马林腌入味的青蛙——我们都在为某个荒诞的赌约跳进煮沸的玻璃罐。

    "二十三岁男性，酒后斗殴致右胸刀刺伤！

    血压8050，心率130！

    "护士小夏的嗓门穿透三层口罩，她推着抢救车从我面前掠过时，带起的风掀翻了值班表。

    我盯着那张在空中飘荡的A4纸，突然意识到今天本该轮休——如果昨晚没把咖啡泼在排班系统键盘上的话。

    "林默！

    别对着咖啡杯发呆了！

    "小夏的怒吼让我手忙脚乱地扔开泡着枸杞的保温杯，这是今晚第三次试图续命失败。

    监护仪刺眼的绿光里，病号服上的血迹正以某种诡异的节奏晕染开来，像朵在慢镜头中绽放的曼珠沙华。

    等等，这出血量不对，创口明明在右胸..."准备开胸包！

    "陈主任的吼声从更衣室传来，他的白大褂下摆还沾着中午的麻婆豆腐，"小林负责拉钩！

    要是再敢把持针器掉进患者腹腔，我就把你缝在手术台上当教学模型！

    "我发誓自己看到有暗红色的数字在患者胸口闪烁。

    当无影灯骤然亮起时，那组00:07:32的倒计时正随着心电图起伏明灭，每个像素都在渗血。

    我使劲眨掉睫毛上的汗珠，却让数字越发清晰——它们甚至穿透了手术单，在患者苍白的皮肤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发什么愣？

    "器械护士把止血钳拍在我掌心时，金属的寒意让我打了个激灵。

    陈主任己经划开第西肋间，鲜血涌出的刹那，倒计时突然跳成00:06:59。

    等等，为什么手术刀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