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男人噢了声点点头，一挥手让她们去三楼吧。?
第
79
章
第七十九章
去面对
第七十九章
二楼，卧室内，房门被敲响，卷缩在被子里的女生沙哑叫了声进来。
乔伟城站在门外有点不好意思，毕竟男女有别，他给姚玥影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先在外面等。
门开了个缝，姚玥影侧身走了进去。
别墅装修老钱风，看着至少有几十年历史，门口放着的瓷器家具价格不菲，不过家里没翻新过，很多角落都弥漫着一股历史悠久的衰落痕迹。
章珊的卧室并不是一开门就见得着床，是一个很大的书房，她首先被一整面的奖状墙震惊住了，正面墙上挂着的裱框奖状一路从幼儿园到现在依次排列，包括什么奥数赛三好学生青年创意奖等，左右两侧书墙堆满了书籍，层高近四米，像两座屹立在两旁的书山，冷眼俯视中间的学习桌。
第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不透气的无形压迫感。姚玥影看了一眼后便不再把视线停留在这，急步往里走。
章珊的卧室很大，床还算舒适温馨，听着动静后早已露了个脑袋出来，就看着一个黑黢黢的影子站在门口，啪一下把门边的灯按开了。
灯光霎时充斥着整个房间，章珊眯起了眼睛，唔了声，看到姚玥影第一眼，就猛然想起了什么，掀开被子慌道。
“你怎么来了啊，噢对，那你有跟我姨夫说什么没？”
她指的姨夫就是开门那位，她爸出差了，不过家里亲戚管她管得很严，她本来住校，但上个周五因为一件事而选择回家窝着，直到今天周一都没回学校去。
“我没说你旷课，我说的我们没课。”
姚玥影的表情向来冷静，章珊悬着的心因为这句话总算落回原处，她觉得她好聪明，根本不需要提前吱声，就能把自己担心的事情提前杜绝掉。
床边的小黄鸭垃圾桶堆满了纸，几包抽纸叠放在枕头边，看样子这两天哭了不少次。
姚玥影不是那种会在意无关紧要的人情绪如何，除非对方对她非常善意，或者她欠了别人人情，或钱，或吃穿。
她欠章珊的顶多算几个蛋糕。
很多东西她自己说不清楚，也搞不明白，只凭着本能做事。就感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责任感，因为章珊像乔伟城一样一眼就透，不知不觉三个人抱团了，所以她需要在意他们的状况，这有点像半路组织起来的一个支离破碎且摇摇欲坠的家庭。
她则充当一个家长的位置。
“怎么回事，今天都不来学校，打电话也不吭声？”
姚玥影问她，章珊撇着嘴，摘了眼镜后有点看不清周围的东西，她有散光的，可是姚玥影这张脸因为看不清，变得轮廓模糊，又渲染了一层朦胧感，像美化后的虚影。她的情绪因为女人的疑问声一下泛起了酸涩泡泡，特别委屈。
“你周五不是没在学校么。”
所以没了她这个饭搭子，她只能中午一个人去食堂吃饭。
章珊说到这里低下头去，捂着右脸，指甲轻轻剐蹭着昨天还肿胀的地方，但是今天已经消肿了，所以她的可怜瞬间下降了一个层次。
“是不是谁找你麻烦了？”
姚玥影问她，几步走近把人手腕捉着挪开，干净的脸蛋只留有刚才抓过的印子，章珊一委屈，眼眶跟着红。
“王梓打了我几个耳光。还给我取了个外号，叫李四。”
（因为章珊与张三同音。）
她学习成绩好，虽然人比较死板不太懂的变通，而且从小就是班主任的走狗，一般班里的同学都不太喜欢她，但章珊无论怎样也没遇见过这么委屈的事情。
她说最近王梓脾气大了很多，前一阵子她好像和程欣关系变得特别好，经常同出同进，程欣带着她融入了宫泽的圈子，所以王梓有了很大的变化。
她一五一十把周五中午在学校食堂的事情说说了来，说王梓和程欣拿着餐盘直接坐到她身边了，问了几句关于姚玥影的话题。
她抿着唇不愿意说，对方就拧开饮料瓶盖把她的食物弄得乱糟糟，她本来想息事宁人起身跑路的。
“我脚都没碰她们，她们非说我踢她了。”
餐厅同学很多，她本就是一个人，她是那种没有同伴随行气势就会矮上好多节的怂蛋类型，因为闹出的轰动不小，周围还有好多熟面孔，李四李四不停叫她，污蔑她踢人，几个耳光下来，她就哭着跑回家缩到了现在。
姚玥影坐在床边，安安静静听着，听章珊说完，她想起之前乔伟城送她吊坠时，王梓的那几句话。骂乔伟城俗气不俗气，说他跟良严旭学的是不是。那会她直接选择无视掉对方的嘲讽，毕竟同寝室的人，少点过节比较好。现在想来，对方直呼良严旭名字的态度，俨然一副圈内人的架势。但追究其因果，章珊是被她和程欣过节波及到的那一个。
“对不起。”
她道歉。
章珊愣了一下，连连摆手，问姚玥影为什么道歉。对方没回她，伸手把被子一掀，拖着她的手臂。
“跟我回学校。”
“啊…啊我不要…”
“不行，回学校。以后我不会再让她们欺负你。”
女人表情冷硬，手劲出奇的大，章珊整个人被拖起来，还穿着睡裙呢，她一点都没有想回学校的信心了。只要一想到那那件事她就…就…
“呜呜，我不想去。”
“不行。”
“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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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加更不了，被姨妈酱魔法攻击了（吐血
?
第
80
章
第八十章
三人小圈
第八十章
章珊力气小，看没办法再在家里赖着，只能连连摆手表示要回学校，换了身衣服后三个人一起下楼了。
乔伟城和中年男子打了声招呼，说回学校，两个人跟在他后面上了车。
时间还很充裕，大家又很难得一起出校门，乔伟城就提议去一家烧烤店撸串，说以前跟良严旭他们去了不少次。
后视镜里，女人的发很像浓黑绸缎，细润的面庞在发的映衬下显得比以往更加瓷嫩，她望向窗外，睫敛着眸，乔伟城情不自禁被吸引住了目光，直到章珊从后座伸手拍向乔伟城，让他注意开车，别总是偷窥后视镜。
“哎呀，说什么呢。”
“我哪里偷窥了。”
半小时后车停在露天停车场，烧烤店面很大，连着三层楼，店里的人很多，三个人想清净就只能坐外面，好在炭炉温度高，店里还送热酒和毛毯。
串烤好后放在炭炉上保热，乔伟城最近事情比较忙，课比较多，不过精神状态很好，和最早时比，那种唯诺畏缩的感觉没了，人也比较健谈了一点。
“你跟良严旭最近如何。”
姚玥影问他，话里意思是问他有没有像以前一样天天挨打，不过章珊在，故意这么说会让他丢面子，虽然乔伟城不在乎这个，毕竟他最惨的时候她都见识过了，但这么细心的问话还是让他很感动。
“噢，最近嘛…其实挺好的。”
那件事过了之后，他的生活发生了很大转变，良严旭把他当人看了，虽然在他面前依然低了不止一个头，但挤进圈子里换取来的资源，足以弥补之前所受的伤害，家族利益也很重要呢。
“那你有见过王梓吗。”
乔伟城愣了下，看向章珊，她正吃了一半的羊肉串，听见王梓的名心情立马又低落了起来。姚玥影没管这么多，接着问。
“听说她融入了你们的圈子，由程欣带着，那就是说，算圈内人了？”
“啊.算…算吧？”
他并不是特别清楚王梓这号人，只知道是姚玥影的室友，不过这段时间确实，经常和程欣同进同出的，毕竟是宫泽女友，女友的朋友多少都会给点面子，而且田心也不怎么露面，贝颖就带着另一个女生，叫什么雅的，反正这四个女的每次玩儿都在。近了就米口夜店，远了玩的项目更多，近期还包了个滑雪场，王梓几乎每次都在。
乔伟城挠了挠头，上次给姚玥影送玉坠就被吐槽了，不过他一向不愿意和女生拌嘴，通常是能让就让，不想和女生起过节。
“那个，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乔伟城坐姿端正，开始反省自己是否为了避免和女生起矛盾，反而忽略了女朋友的感受。而且现在章珊还被打了，他之前纵容王梓的行为，现在看来，就像个导火索一样，他反思是不是自己一味地退让而让王梓变本加厉欺负她们。
“没有，你没做错。”
姚玥影拿了一串烤串递给坐在一旁沉闷不语的章珊。
“那你以后有什么活动，就通知我，我也去。”
“！！！”
“？？？”
两个人纷纷震惊，章珊一脸错愕，目光中，姚玥影依然是那副我从不来玩笑的冷静认真面孔。
“很让人难以理解吗？”
人想一头扎进一个地方畅游，无非就是几个点，或能获取利益，或人脉收益，再或者，就是女生想要的虚无光环。
既然有人以那个圈子为荣，自以为融入了，就迫不及待想给圈外人甩脸色看的话。
那她也要进去。
不是比谁高谁低，比这个她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落后别人一大截，她不想让自己变得像个小丑。
但是吧，别的可以比。比谁脸皮更厚，比谁混得久，比谁更能端架子，比谁更下贱。
反正新学期，她所安排的流程，也是得在程欣面前经常性刷脸熟，现在日程因为一个王梓提前了。
她就是要进去，要让看她就生气的人天天不顺心气死过去才行。
乔伟城张着下巴，好半会才回过神来点点头，他不干预她，因为他知道，姚玥影是有脾气，也有想法的女生。
“到时候有什么娱乐活动，你也陪我去。”
姚玥影伸出手推了推她的肩膀，章珊晃了下，之后拧巴着脸愁眉苦脸道。
“我怎么感觉你是在给我军训呢，好痛苦。”
但她也没拒绝，这事情基本就打算这么办了。
其实人类社交圈子看着复杂实际混明白了才觉得通透。
有人的地方有交流的地界都能吸引同类进圈，他们三个不知不觉间也形成了一个比较排外的小圈，两个人都以姚玥影为中心，他们不是以一个人的物质实力或武力而分出这个圈子的首领。
都听她，是因为她活得通透。
一个人高不高尚取决于所处的位置和生存环境，高尚这种格调幸福的人玩就可以了。
三个人撸串喝酒，乔伟城用茶代替，点了一瓶啤给她们意思意思疏解情绪，章珊本来心情很低落的，但是被拉出来又喝了两口，看姚玥影那雷打不动的架势，顿时又觉得…哎呀，多大点事啊。
一辆摩托疾驰在路边，九点半，一排排明晃晃的店面招牌灯从身侧划过。
她靠坐在塑料椅上，膝盖搭着毛毯，因为喝了点酒，白皙的脸蛋浮现出了红晕。
就一瞬，速度奇快的摩托卷起寒风呼啸刮过，油门拧紧，他望过去，那张脸进入视线的一瞬，他立马撇开了目光。
?
第
81
章
第八十一章
反击车第一站
第八十一章
她穿了一身高领长袖毛衣，裤子还是田心帮忙选择的那一家。上午上完课，姚玥影走到绿化园找了处没人的地方打了通电话过去。
“喂。”
对方的音调很哑，嗓子似是要冒烟了，听着是真困，姚玥影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宫泽野一顿臭骂。
“傻逼是不是，发消息不会？”
他问她是不是欠干，欠干等睡醒了来，玩不死她。
电话砰一下猛然挂断。
她没回过神，耳朵鼓鼓胀胀的，好像真的被他拿着大喇叭对着耳朵一顿狂吼。可是已经十点半了，不是说阳间人阳间作息么。
她顿了一会，手贱，再一次打过去，这次不等男人先骂，接通后立马开始直奔主题。
“我被人捅了。”
她的声音虚弱，好似随时下一秒就嗝屁了，电话那边的人短暂沉默了一会，想起这女人估计是在测试什么，啧了声，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她甚至能想象出他撩开被子揉着乱糟糟的发，起身光着脚踩过一片废纸找水喝的样子。
“有话直说，有屁就放。”
姚玥影本来想问宫泽为什么不上当，想想对方可能才醒真没有什么耐心，所以还是奔着主题去。
“我就是想问你会不会帮我处理一些纠纷。比如学校强制我退学之类的，被学生家长施压威胁这种情况。”
水咕咚咕咚浇灌干哑喉咙，男人蹙着眉，一下听出了姚玥影什么意思。
“上次去仓库，我想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人是他养的，怎么捅人也是他教的，说了出事他担着，别搞出人命来就可以。是说的太过含蓄还是怎么，为什么又要问一次。
电话里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刻意虚弱转为认真，她是真有顾虑，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像个没安全感的小孩向他反复确认。
“你也知道这学校里，我什么地位，对吧。”
就是人人都能踢上一脚的野狗而已，惹到人了分分钟被打包扔出去，说不定还会被告，别说一个律师团队，就是一个她请不起的律师，都说不定能让她坐几年牢。
被欺负了得反击，但没个烂人给她撑着她肯定不会选择反击回去，还是像以前一样，该跪就跪，该忍就忍。
“行了，我兜着。”
男人说完这句话看了眼时间，定好晚上十点校门口接人。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这是一句不容拒绝的命令式语气。
中午，章珊在两个男生的簇拥下去了学校餐厅，这两个人都是大三下来的，说从今天开始负责跟在她屁股后边保护，给她壮胆。
章珊挺不好意思，觉得排场大，说两句要不算了吧，感觉没什么事不用跟着，杨毅和另一个男生对看一眼，表情都十分不好，黑着一张脸。
说起姚玥影，他们心里反射性立马泛出巨大的恶心感，但都抵不上他们畏惧她。
她掌握着他们不堪入目的照片，但其实就算没有照片威胁，那个站在仓库口，背着光如羽毛一般的轻飘轮廓，却给了他们最重最狠一击的女人，其实足够支配他们了。
他们宁愿像第一个人一样挨一棍子扯平了都比现在好。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把我们拒绝了为难的不是你，是我们。”
章珊唉了声，像个小鸭子一样被一左一右簇拥着走。
十二点四十，下了最后一堂课的学生们陆陆续续一批批进，餐厅人逐渐多了起来，员工们依次往食物柜里更新菜品，动作十分迅速。
他穿着标准的员工制服，带着防喷口罩，发笼进厨师帽里，只露出光洁的额头。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听不见声音，所以想吃什么用手指，他会用餐夹给你夹食物。
姚玥影进来先是杵在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环视一圈，便立马锁定了人物。
程欣和王梓在的地方不难被发现，靠窗位，落地窗外种植着大片绿化，把阳光遮住，但光还是透过叶隙零零碎碎洒了一些进来，环境氛围感恰到好处。
一般这种位置都有固定的人霸占，所以周围几张桌子从来没有学生敢坐，即便人很多的情况下。
她在自助机买了瓶椰子奶，端着餐盘站在男生面前，手指了指咖喱，他平静又冷漠地给她盛了一勺，铺在米饭上，谁知姚玥影还要，又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