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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大街上行人寥寥,大多数都是刚下班的上班族,带着一身幽怨气息,疲惫地往家里赶。

    文墨随意地蹲在路边,看看时间,又看看来往行人,无聊地打哈欠。

    差不多过了十来分钟,一双帆布鞋出现在她视线中,她立马抬头,扬起笑,佯装不满:

    “你来的好晚啊,我腿都蹲麻了。”

    来人穿着一身简单装扮宽松黑t恤和牛仔裤,头发及肩,扎着懒散的半丸子头,眼前挂着一副黑色半框眼镜。

    她看着蹲在地上的人:“你在这干什么?起来,我送你回去。”

    文墨一听她要撵自己走,顿时急了,毫无形象地抱住身边的路灯杆:

    “不要,人家喝醉了,走不了。”

    女生伸出手:“我扶你。”

    文墨嘟起嘴,对她张开双臂:“走不动,你背我嘛。”

    女生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文墨没骨头似的往她身上躺。

    女生叹了口气,把她扶直:“站好。”

    文墨又去靠路灯杆,女生拿下一直搭在手臂上的外套,俯身围在她腰间系好,然后蹲下去:“上来吧。”

    文墨露出得逞的笑,乖乖趴在她背上。

    她们的身影被路灯拉长,渐行渐远,直到变成一个小小黑点。

    宁迢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楼下一个个小黑点似的人,手里的香烟已经抽完,正当他再想抽一根的时候,听见了电子锁打开的声音。

    魏衔玉把一堆面包放在桌上:

    “迢迢,我买了点面包,你要吃吗?”

    宁迢从阳台回去,挑了个蓝莓软酪味的咬了口,酸甜味道在他嘴里爆开,他含糊不清道:

    “哪买的?还挺好吃。”

    宁迢又把头发剃成了寸头,魏衔玉抬手去摸他的脑袋,短短的发茬有点扎手。

    魏衔玉哀愁的开始怀念他柔软发丝。

    宁迢不满地“啧”了一声,躲开他的手:“干什么你。”

    他嘴唇上沾了点果酱,魏衔玉搂住他的腰,亲在他嘴角上,然后咂咂嘴:

    “味道确实不错,你喜欢吃的话我下次再买。”

    宁迢把面包递到他面前,隔开他们两个过近的距离:

    “你吃吗?”

    魏衔玉拿过他手里的面包,然后放到桌子上:“晚上吃甜的对牙齿不好。”

    宁迢想推开他:“我去刷牙行了吧?”

    魏衔玉手一松,趁他走开之前,又亲了下宁迢刺猬似的脑壳,嘴唇和下巴被扎到,魏衔玉忧愁道:

    “宝宝你像个猕猴桃。”

    “亲起来好扎嘴。”

    宁迢头也不回,把手伸到背后,比了个中指:

    “我应该像榴莲,扎死你。”

    魏衔玉失笑。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魏衔玉坐到沙发上,打开手机,上面显示着一条好友申请,点开一看,魏衔玉意外挑眉。

    “魏先生,我是文砚。”

    魏衔玉点了通过申请。

    文砚立马发来一句话:

    “魏先生,请问文墨在你那边对吗?她喝多了,我有点担心她。”

    魏衔玉打字道:

    “送她回公寓了,放心。”

    文砚:“那就好,谢谢你。”

    魏衔玉:“嗯。”

    宁迢自从剪了头发之后,每次洗漱时顺便能把头也洗了,方便的很,他头上顶着一块毛巾,坐到魏衔玉身边,去翻那些面包。

    魏衔玉关上手机,以为他还要吃,阻止道:“迢迢,晚上吃太多不好消化的。”

    宁迢拍开他的手:“我已经刷牙了,还有,这些有的是奶油的,要放冰箱里,要不然一晚上就坏了。”

    魏衔玉凑过去,趁其不备又亲他,咬着他的唇,模糊道:

    “让我检查检查。”

    宁迢的舌尖是清凉的薄荷味。

    魏衔玉忍不住扣住他的脑袋,继续加深这个吻。

    当他想把手伸进宁迢衣服里时,宁迢开始反抗:

    “滚蛋,先让我把这几个奶油的放到冰箱里。”

    魏衔玉舔舔嘴唇,起身跟到宁迢身后,等他把那几个面包放好后,魏衔玉俯身把他抱起来,急不可耐地往屋里走。

    宁迢沉默,然后别扭迟钝地,抬手搂住他的脖子。

    砰一声,房间的门被被关上。

    魏衔玉落在客厅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又亮起来。

    文砚:

    “魏先生,文墨和我之间相处不是很融洽,最近父亲的情况也越来越不好,他说他的心愿是看见融洽相处,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转告她,我无心和她抢什么争什么,我想要的只是陪在父亲身边。”

    第90章

    不打算说

    随着订婚这个日子越来越接近,魏衔玉逐渐和文墨的相处时间多了起来。

    柳弗英十分重视文墨的人生大事,事事亲手处理,整天风风火火地带着一群人到处采购。

    今天魏衔玉得闲,又被柳弗英喊到文家和文墨一起挑选新婚用品。

    客厅里几乎被各种喜气洋洋的装饰铺满,柳弗英走来走去,一边和保姆挑挑选选,一边聊天。

    她停在一束花面前,保姆俯身把花抱起来,柳弗英喊道:

    “这个不错,墨墨,看这个花怎么样?”

    文墨抬起头,柳弗英指了指保姆抱着的粉玫瑰

    文墨心道这也太土了点,不过这又不是真结婚,文墨态度自然是很敷衍地夸赞她妈:

    “嗯嗯嗯,这个漂亮,粉粉嫩嫩的我很喜欢。”

    柳弗英听她和自己意见一致,很高兴地说:“来来来,这个留下。”

    “咳咳……”

    伴随着虚弱的咳嗽声,楼上下来两个人,柳弗英脸上的笑容消失,冷冰冰地把喜糖包装盒往桌子上一甩。

    其他佣人也是脸上没了笑意,原本嘻嘻哈哈其乐融融的氛围骤然消失,大家都安静下来,各自忙各自的。

    魏衔玉万万没想到文砚和他母亲就和文墨母女共处一个屋檐下。

    他眼睛正睁大一瞬,转头看向文墨。

    文墨熟练拿起手机对着他晃了晃。

    魏衔玉给她发消息:

    “什么情况?文叔叔没有给他们在外面弄个房子什么的吗?就这么和你们一起住着?”

    文墨新做了美甲,敲在屏幕上哒哒哒的响:“所以我和我妈才那么烦他们啊。”

    “原本他们是住在外面的,可我爸那不是突然查出病了,那小三伺候的尽心尽力,他喜欢的不行,又仗着我们不敢把他怎么样,就接回来了。

    他生病,我和我妈又不敢闹,生怕给他气着,于是就这么着了……”

    “我估计是他们自己想回来住的,想恶心我和我妈,逼我们发火针对他们,好让他们去我爸那里装可怜卖惨。”

    魏衔玉心道文叔叔还真是把自己当皇帝了,竟然让小三住进这房子里,文墨和柳姨脾气还是太好。

    这换了他,他能直接一把火把房子点了。

    文砚被他妈妈扶着,止不住地发出咳嗽声,清秀白皙的脸咳的通红:

    “咳咳……柳姨,抱歉,我花粉过敏……”

    柳弗英不咸不淡地侍弄手里的花,头也不抬:

    “严重的话抓紧去医院看看。”

    文砚母亲鼓起勇气,结巴道:“能,能不能把二楼的那些花收一下?”

    柳弗英抬眼看他们:

    “没地方放了,只能放二楼,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抓紧去医院,等你们查完回来,我们也就看完这些花了。”

    文砚轻声道:“妈,走吧。”

    文砚母亲扶着文砚离开。

    柳弗英气得不行,也顾不得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了,往魏衔玉身边一坐,愤懑道:

    “这两个混账羔子肯定又要去文墨他爹那告我状!”

    人家家事魏衔玉也不方便跟着一起骂,只能听她这么喋喋不休地说话。

    柳弗英大好兴致被搅乱,也没了心思继续挑这些东西,她扭头看向文墨:

    “墨墨,自你爸生病之后衔玉还没去过呢,你带着衔玉也去趟医院,盯着他们点,别平白无故地又让那娘俩往咱们身上泼什么脏水。”

    文墨收起手机,生气道:

    “两个死绿茶,整天说着什么爸爸应该保持心情愉快,就他们整天这样子晦气地哭哭啼啼,我爸没事也能被他们丧门的出事!”

    魏衔玉跟着文墨起身,礼貌道:“柳姨再见。”

    柳弗英笑着对他们摆手:

    “哎哎,路上慢点啊,注意安全。”

    医院

    正如柳弗英猜想一样,还未走进病房,文墨和魏衔玉就听见了里面的哭泣声音。

    文墨翻了个白眼:“我妈猜的真准,我估计文砚都没去检查就直奔我爸这,然后露出他身上的红点子开始卖惨。”

    魏衔玉说:“在文叔叔面前还是收敛点,要不然你越嚣张显得他们越惨,文叔叔就会心怀愧疚,更偏向他们。”

    文墨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好表情后,推开门走进去。

    屋内站着的二人一僵。

    文砚看向她身边的魏衔玉,注意到他们挽在一起的手后,他垂下眼帘。

    文墨父亲如今失去了往日光彩,头上多了很多白头发,神色沧桑疲倦,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文墨是和魏衔玉一起进来的,文墨父亲不好发作,扯出一个笑:“衔玉。”

    魏衔玉颔首:“文叔叔。”

    文墨父亲笑道:

    “靖允前几天刚来看过我,带了一大堆东西,还没吃完呢,你又带这么多过来。”

    文墨凑到他身边:

    “爸爸,你觉得婚礼上是用粉玫瑰好看,还是白玫瑰呀?”

    文墨父亲戳了下她的脑袋:“婚礼哪有放白花的?粉的。”

    文墨笑嘻嘻道:“你和妈妈真默契,妈妈也是选的粉的呢。”

    “以后别在家里摆花,你哥花粉过敏。”

    文墨乖巧点头,无辜地看向文砚:

    “也怪我……最近一直在忙关于婚礼的事情,我一时兴奋,忘了哥哥不能闻花粉。”

    文墨皱起眉头,忧愁道:

    “哥哥浑身都起疹子了,要不然婚礼上还是摆假花吧。”

    文墨毕竟还是自己亲手拉扯大的,相比起文砚这个天降儿子,文墨父亲自然更疼文墨些,听她要委曲求全,自是不肯:

    “婚礼上摆假花成什么样子?你人生中就这么一次大事。”

    他看向文砚:

    “文砚,你妹妹结婚,到时候多担待点,回头我跟你柳姨说一嘴,主桌就不放花了,要是还是不行……你受不住可以直接走,没关系的。”

    文砚露出一个体贴的笑,开玩笑说:“妹妹结婚这么重要的大事,我就算浑身起疹子也要看完,爸,没事的,别因为我一个人,扫了大家兴致。”

    魏衔玉惊奇地想,文墨茶艺功夫也挺到位。

    他们两个一来一回,绿茶味要溢出天际了,魏衔玉真的很想和宁迢好好分享分享这些东西。

    可惜……

    魏衔玉无声叹气。

    如果在他没有得知宁迢对他的情感状况之前,他说不定会找个机会,鼓起勇气和宁迢好好谈论一番他假结婚,然后把母亲送出国的事情。

    可是都已经拖到现在了,现在再说这件事就是在作死。

    在邱医生那里得知宁迢情况后,魏衔玉完全不敢去赌。

    他好不容易一点一点撬开宁迢的心墙,终于看见一缕光,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和别的女人“结婚”,即便是假的,宁迢肯定也会默不作声立马从墙那边糊上水泥再垒上一层厚厚的砖。

    所以魏衔玉完全不打算说,他打算把母亲送出去之后,直接把这件事瞒过去。

    第91章

    茶艺大师

    文墨父亲看向那个柔弱女人,柔和道:

    “你先带文砚去检查吧,这里有文墨呢。”

    女人低声说好,拉着文砚的手出门。

    魏衔玉在里面待着无聊,借口要出去抽烟,也从病房里走出去。

    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不知道迢迢在干什么……

    魏衔玉给宁迢发消息:

    “宝宝”

    宁迢应该是在玩手机,因为他秒回:

    “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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