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不管怎么说,池潇都是?池延鹏的亲生?儿?子,血脉相连,也是?他一直以来培养的继承人,如果池潇真?的拿这个去威胁他爸,或许会管点用。毕竟再冷血的人,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一直以来寄予厚望的长子抛却一切,连他这个老父亲都不认。
池潇语焉不详地“嗯”了声。
其实并不是?。
用父子亲情威胁他爸这招,他之前已经用过了,在向父亲表明他喜欢明灿,不管不顾地讨要和明家这门婚事的时?候。
当时?,他愿意放弃池家给予的一切,只要能和明灿在一起。
那一次父亲妥协了,同意推掉和楚家联姻的计划,转而联系上了明家。
但是?同一招不能用两次。,尽在晋江文学城
父亲那样独断的人,被逼狠了,说不定真?的会让他滚出去,随便和谁在一起,从此和池家再也没有关系。
池潇从前确实是?个物欲很?低的人,不在乎金钱权势,正所谓无欲则刚,他并不介意被扫地出门。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虽然明灿不是?因为他家里的条件才喜欢上他,可是?她也说了,那些是?锦上添花,是?有了就?会更好的东西。
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和她并肩而立,一起站在高处。
纯靠卖肉的话,能绑住女人的心多久?
别看明灿个性非常强势,喜欢所有人都听她掌控,其实她骨子里还是?个非常慕强的人。
她只看得上最?好的。
所以,池家继承人的位置,他想继续抓住。
不想失去一切,变成和她差距太大的废物。
至于该怎么和父亲谈判,池潇虽然还没想好,但是?心里已经有了方向。
他也不是?只有血缘关系这么一张牌。
他还有脑子,有能创造新的财富的,真?正的价值。
“你在想什么?”明灿踮起脚,将池潇整个人壁咚在墙上,“干嘛半天不说话?”
她现在暴躁得像根浸了火油的引线,本来就?因为池潇家里的事儿?看他非常不爽,现在他稍微有点心不在焉,她就?像点着了似的噼里啪啦,要炸开了。
“没干嘛。”池潇被她挤得后?背贴紧了墙,垂眼温柔地看着她,无奈道,“能不能先让我?把果汁放下来?”
明灿一愣,才想起他左手一直抓着杯青瓜雪梨汁,是?刚榨好拿给她喝的。
“哦。”明灿退开一步,松开了一直揪着池潇衣领的手,指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顺着他胸膛一路滑了下去,不轻不重?地刮过男人结实的胸肌和腹部?,直到在他衣摆那儿?离开。
池潇神色未变,敛眸淡淡睨着她,身上肌肉却像是?属于她指尖的臣民,在她撩拨的一瞬,立刻绷紧了。
卧室门内是?一条短短的走道,天花板上两排无主?灯投下暖黄的光芒,照得人眼睛都要融化。
就?着这旖旎的灯光,池潇看见明灿细白的脖颈下,锁骨上面一点的地方沾了滴浅绿色的汁水。
想来应该是?他刚被她拽进来的时?候,没拿稳杯子,不小心溅上去的。
她的体?温似乎挺高的,才过了这么短的时?间?,那一滴果汁似乎都要被烘干了。
明灿正欲转身,让池潇往里走。
下一瞬,她刚退开的身体?又被搂近,池潇忽然俯身凑向她的脖颈,温热的嘴唇贴在她锁骨上方,似乎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明灿全身过电似的一颤,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胳膊,免得腿软栽下去。
“你、你干嘛?”
池潇很?快直起腰,云淡风轻地说:“你那儿?沾果汁了。”
话落,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眼睑半敛着,冷淡的眸子变得幽暗深邃,像只勾人的狐狸。
明灿看到他眸底映出的她的脸,被晚霞晒透了似的艳丽。
她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咙有点干渴,忙不迭双手拿走池潇手里那杯果汁,捧到唇边。
池潇:“太凉了,慢点喝。”
明灿不搭理他,一大口冰甜灌入喉咙,舒服极了。
手腕忽地被捉住,池潇将她的手连同杯子拿开些,俯身去吻她的唇角。
尝到果汁的甜味,他眸底颜色更深,却没有深入她唇缝,只是?浅尝辄止。
明灿被他搅得心痒,刚想亲他他又走了,忍不住发起脾气:“要喝拿去。”
“不用。”池潇堂而皇之道,“只喝你流出来的。”
明灿登时?想捂住耳朵,止不住想起上回在车里弄了他一脸,整个车厢里尽是?咕叽的吞咽声……这话太下流了,肯定不是?她脑子长歪刻意要误解。
她双手抓紧了杯子,又送到唇边喝了一口,眼睛却不受控地向上仰,对上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眸。
“什么时?候去接淼淼?”明灿突然问。
“八点。”
“噢。那还早。”
明灿刚才看过时?间?,差不多六点一刻。
主?卧的全景窗户窗帘敞开着,西天的绮霞还未彻底散尽,空气像被染了色的实体?胶质,朦朦胧胧,半个城市都笼罩在昏昧的粉紫调光晕中?。
“怎么不接着喝?”池潇问。
说完又低头亲她,还是?只亲唇角,好像那儿?还沾染着没被舔舐干净的汁水。
“不是?你说太凉的吗?”明灿抓着杯子,轻声细语地说,“我?也觉得太凉,喝不下去了。”
“那岂不是?浪费了。”
“不浪费。”明灿咬了咬唇,乌黑的眸底隐隐摇曳着火光,将她本就?明艳的脸庞点缀得更为妩媚。她单手举起杯子,杯沿抵着唇,却没有张唇喝,手握着杯子慢慢倾倒,碧绿的果汁混着晶莹细小的果肉从唇角,顺着唇角淌下来,沿着白净细腻的下颌,坠落到脖颈,锁骨,接着滑过柔白的胸口,直至隐没在丝质家居服下面,渐渐把布料也染成了浅绿色。
好凉。
明灿轻轻地地喘着气,身体?不受控地战栗。
果汁黏腻的感觉好似能钻到皮肤底下,顺着血管缠糊住了她的心脏。
但心脏还是?不顾一切地剧烈地跳动着。
女孩的眼睛是?世上最?明亮的宝石,此刻像蒙了厚重?的水雾,光芒穿过雾气变得荡漾,却依然有着与世无双的骄矜和高贵。
她仰头看着池潇,慢慢放下杯子。
“你喝吧。”她说。
命令的口吻,声音却是?娇脆,尾音微微颤抖着。
一杯果汁有几百毫升,大半杯都浇到身上,明灿的腿都被淋湿了,丝绸质地的裤子贴紧了大腿,黏得不行,丝丝缕缕的冰凉很?快就?被她的体?温熨热,淌到脚上的时?候,都不觉得冷了。
池潇深深地看着她,像是?惊讶于她的大胆。
“只能用嘴?”
“别的地方能用喝这个字吗?”明灿像个斤斤计较的小学老师,不允许错误的词语搭配。
“那正好。”他低眸,“我?喉咙干得要冒火了。”
说完便欺身吻住了她被果汁浸得湿润的嘴唇,沿着她下唇的轮廓描摹,舌尖将沾染在她唇角的果肉卷进口中?。
“好甜。”
“你……别说话。”t?
“那不行。我?亲手榨的果汁,我?自己不能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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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池潇漫不经心道,“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你,我?天生?话多。”
“……”
明灿被他呛得脸更红,双手泄愤似的掐他肩后?鼓胀的肌肉。
男人滚烫的唇舌很?快行进到她下颌,舌尖细致地舔她漂亮的脸蛋轮廓,接着又沿青绿的路径,虔诚又迷乱地吻下去。
挨着
明灿洗澡一直以来都很细致,
要花很长时间,这一次更是破天?荒的漫长,蓄意倒在身上的果汁的浅碧色好像染进了皮肤里,
轻易冲洗不掉,偏要反复地?拂拭,甚至搓碾研磨,
才能彻底得弄干净。
好像扶着台自动洗澡机,
还?是那种程序出了故障了,研判不出哪里浇得最多最需要清洗,只逮着几个于他而言紧要的地方着重对待,
让明灿失去重心,
只剩一只脚踩着地?,
好几次要摔倒又?被捞起来,
直到?背倚着墙也稳不住,
因为最隐蔽的境地也有人排闼闯了进去,
不知在搜罗什么东西?。
池潇一开始倒还遵守词语搭配的规则,
只用那一个工具饮用。
渐渐的,监督的人也头昏脑涨了,他便乖张起来,手也加上去,
说是口艺不精,
还?问她是不是刻意给他加重任务,那一杯青瓜雪梨汁有多少毫升他是知道的,现?在是远不止。
在低处的人,
明明没有洗澡,
额发却湿掉了,被冷白似玉的肌肤衬得,
那短短的凌乱的头发黑得浓郁、瞩目。
明灿一直知道这家伙是手艺人,从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她用沙子?搭的城堡一塌糊涂,他的却异常精美,她就看出这人的手艺非同凡响了。
但说他口艺不精她是断不会信的,光说喝水,打一场篮球赛下来他就能一口喝掉一瓶五百毫升的矿泉水,再说嘴上的才华,她已经认清他根本不是初识时那个半天?闷不出一个屁的高冷男神,他什么都会说,也什么都敢说,舌尖上的劲道,她从上至下都刻骨感受过了。
池潇虽然破坏了一些规矩,但是交给他的任务却是认认真真完成了,一路遥遥喝到?纤细的小腿下边,至脚踝,抬起来还?要继续,冷不防被人踢了一脚。
“等会儿别?再来亲我。”
池潇挑了挑眉,一副东风吹马耳的样子?,往上直接衔住了她叽里咕噜冒泡的嘴。
亲得狠了,手指接替去,明灿不能思考,脑子?里白茫茫的,抹掉雾气看清些,竟然全是赞扬的词汇,夸他会办事儿,比她吩咐的期待的,完成得何止圆满,简直要溢出来了,泛滥成灾。
她大口呼吸,转眸看见窗帘早就紧紧闭合了,也不知最后一抹夕霞散去了没有,外面天?色是怎样的黑。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才再望见他眼?睛,屋子?里亮着一排射灯和一盏无主?灯,交相辉映,把他浅淡的眸子?映照得幻丽。
靠墙微仰着头,身高差回归现?实,明灿咬着唇,犹豫着要不要恶狠狠地?夸他,往下还?在挤兑着他的手,拘得极紧,让人搞不清她真实的想法,是去还?是留。
“真的不饿吗?”池潇低下头,忽然提起刚回家那会儿问她要吃什么的时候她冷淡的回应,他像是不计前嫌,大发善心地?问出这一句,兀然离开的竹节一般修长漂亮的手,指面都泡起了皱,“我看你饿得不行了。”
像要把入侵者嚼烂了吞进去。
明灿完全是不受控地?就抱紧了他,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是局促不安的,除了那张嫣红小巧的嘴,明知他意有所指,却还?在强行淡定着,用很没有说服力的发颤的声?音,一本正经地?回答:“真的不饿,你不知道我开会的那两个小时都吃了多少东西?。”
“吃了什么?”池潇顺势将她抱了起来,轻而易举的样子?,往主?卧外边走?。
明灿这时终于?感觉到?冷了,她的房子?是恒温恒湿的,但耐不住有人刚洗完澡不擦干也不穿衣服,水意蒸发会带走?热量,她拼命忍下战栗,紧紧抱着池潇,还?在装个平静又?冷淡的人,和他聊着再正常不过的话题:“他们博士生的实验室有提供下午茶,还?挺丰盛的,什么小吃都有……等等,你怎么把我抱外面来了?”
池潇:“回房间拿点东西?。”
“那你自己回去,抱着我干嘛?”明灿敲他肩膀,同时又?勉力往他怀里缩,“外面有监控的!”
“监控只有我们两个能看。”,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那也很奇怪啊。”
所幸池潇走?得很快,回到?他住的次卧,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两件衣服,全程都没有把明灿放下来。
看到?他弯腰打开床头柜,拿了个小玩意出来,不知是什么时候备好的,明灿眼?睛像被烫到?,一时间往哪里躲都不是。
她挣扎起来:“放我下去!”
池潇这会儿只用一只手抱她,另只手夹着衣服,抓着盒子?,顺理成章在她臀上拍了一下:“安静点。”
明灿这辈子?第一次被人这样“打”,羞耻得不行,却不得不安静下来,磨蹭间感受到?愈发显著的变化,他同时恶劣地?松了松手,任她往下塌去,明灿慌忙往上爬,抱紧了他的肩,咬牙道:“你怕我跑了不成?”
要不干什么非要抱她过来?
“嗯。”池潇干脆地?认下了,另一面清晰地?感受到?,只接触了很短暂的时间他的长裤就已经浃透,难怪她会这么乖,被打了也只是挨着。
回去路上接着问她:“那么点东西?就吃饱了?”
好像一定要听到?她说饿,最好饿得能把他给吃了,他才肯罢休。
“不止吃了实验室里的下午茶。”明灿偏不如他的愿,哼哼唧唧地?说,“陈老板今天?第一次来开会,客气得紧,带了很多水果还?有糕点……”
“陈老板?”
“就陈奕骁。学生会里好多人这么叫他,我也就跟着……”话还?没说完,她忽地?被迫闭了嘴,腿终于?被放到?地?上,却只有一条。
今天?闹了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严严实实地?堵住她的嘴唇,舌尖蛮横地?撬开牙关?,搅弄她柔软的舌头,灼热的气息渡进去,手上将她分拨开,熟门熟路地?藏匿。
明灿推了两下推不开,终于?能呼吸上来的时候他又?把她放了,拉开些距离。
身后不远就是床,明灿腿软得几乎立刻就要倒上去,心里却是抗拒的,忍不住念叨:“好脏。”
刚才那一轮清洗,显然不能达到?可以?躺到?床上去的干净程度。
甚至把人弄得更黏糊了,像在炎炎夏日?之下长跑,全身都被太阳吻了个透。
于?是转移阵地?,洁净的瓷砖反射着明亮的灯芒,将一切遐想映照在光亮的现?实里,让人去直视,去惊叹,进而更切实地?接纳。
每一个角落,每一寸皮肤,每一丝震颤,都是属于?她的。
这个人,全部,是属于?她的。
比想象中艰难得多,明灿是想要见证的,但是她的眼?睛可耻得睁不开,边抽气边把头撇向一边,没一会儿又?被人掰回来。池潇凝视着她,动作带着掌控欲,握住她的下巴,手指陷入她柔软的脸颊,进而又?凑过来吻她。
渴望氧气的嘴唇被咬住,满是侵略性和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涌进来,明灿几乎要窒息了,不由自主?地?反咬他,不止一处,像只野生难驯的小兽,牙尖尝到?铁锈味的一瞬,耳边又?听到?让人心尖震颤的声?息,难以?想象池潇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掀开眼?皮看见他眼?尾的绯红,明灿更放肆地?咬他,同时不由自主?地?缩起了脖颈,忽然间好像切实地?代入了自己是一座火山这件事,而且还?是全世界最最活跃的那一座,活动的周期短得令人发指,她自己都要受不了了。
被咬的人竟然还?有闲心笑起来,嘴对着嘴,变着法儿地?夸她厉害。
明灿由着羞耻生出了无限的愤怒,这愤怒让她不仅咬他,还?连抓带挠,扬言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他。
“这么凶干什么?”池潇看她手在浴缸沿上怎么都抓不住,好心抱紧了她,饶有兴致道,“我真心佩服你,你怎么搞得好像有把柄落在我手里了。”
难道不是吗?这副样子?不可能让第二个人看到?,唯一见过的人自然要死死攥在手心里。
“我一辈子?不放过你,你还?有意见了?”
“没有,我太惊喜了,惊喜到?神志不清。”
“神经病。”
明灿想起来些,腰肢立刻又?被握住,拖得更低。
眼?神又?对上,她极不情愿地?读懂他眼?里的含义。这才刚开始。,尽在t?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