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阅读 第62章

    江寒把我推进生物教室时，福尔马林气味里混进了海藻的腥咸。

    解剖台上的青蛙突然抽搐，透明腹腔内的心脏正膨胀成人类尺寸。

    当我想凑近观察时，那颗心脏表面浮现出熟悉的指纹——与我今晨在离婚协议书上按的印鉴完全吻合。

    蓝色液体从心室涌出，在台面汇聚成德布罗意波的干涉图样。

    "别碰量子态物质。

    "江寒用镊子夹起正在汽化的青蛙，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青铜罗盘，"你的记忆正在污染这个时空。

    "他扯开我左臂衣袖，沙漏纹路己侵蚀到手肘，银砂流动的速度比心跳还快。

    走廊突然传来纸张翻动声。

    本该躺在2014年停尸房的张明宇，此刻正抱着一摞文件迎面走来。

    他耳后的尸斑泛着磷光，手里不是竞赛习题集，而是我昨天刚归档的刑事案卷。

    "白律师，"他的声带像老式收音机般沙哑，"你凭什么修改既定事实？

    "案卷在他手中自燃，灰烬组成薛定谔方程悬浮空中。

    我伸手去抓飘落的纸灰，却在某个碎片上看到自己的律师证照片——画面里的我左眼正流出血泪。

    江寒的六分仪突然疯狂旋转，将我们拉进器材室黑暗的旋涡。

    "第三次轮回要提前了。

    "他掀开我的衬衫下摆，腰侧不知何时出现树状淤青，像是被闪电击中的利希滕贝格图。

    储物柜突然剧烈震动，2014年我存放的《果壳中的宇宙》变成2023年的尸检报告，死者照片赫然是江寒的面容。

    月光穿透窗棂时，整间教室开始倾斜。

    我们像壁虎般贴在九十度旋转的墙面上，看见十年前的自己正在平行走廊奔跑。

    少年白林怀中的物理奖杯正在融化，银质液体滴落处，瓷砖缝隙里钻出更多血色蔷薇。

    "看这个。

    "江寒扯断颈间银链，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