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退了的银子到时候就拿去给他同窗好友的母亲买药。要是退不了就送他妹妹,上次瞧着实在是可怜,满身的补丁去帮人浆洗衣服补贴家里。
沈敛之在唐宁的底线上反复蹦迪!
“去你大爷的!这扶贫的日子谁特么爱过谁过,我不过了!”
唐宁怒吼一声,气的举起锄头就朝着沈敛之打去。
沈敛之没想到唐宁会突然动手,急忙躲闪,锄头擦着肩膀而过,将他的衣服割出一个大口子,瞬间血就流了出来。
“啊!唐宁你干啥!”
他慌忙躲闪,又被摔在地上的嫁妆箱子绊倒,脸磕在地上,生疼,顾不上喊疼。
沈敛之爬起来就想跑,唐宁根本就没想过要放过他,今天不把这口气出了,她得憋死。
离门更近一些的唐宁反手关上了门,一脚将锄头踹掉,挥舞着棍子满屋子追着打。
沈敛之被她的样子吓到了,最后爬到了床底下:
“唐宁,我爹说的没错,你就是疯了!你个疯婆子!
你别以为我怕你,我这是让着你!
你要是再敢打我,我就真动手了。”
“你打个试试!”唐宁拿着锄头猛地杵在地上,砰一声发出响亮的声音。
“今天除非你把我打死,要不我就去找我舅舅,说你殴打发妻。
再闹到你书院,问问你夫子,是不是他教的你打女人!让你的同窗门都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疯了,你是真疯了!”
沈敛之本来就不敢动手,听了这话更是不敢还手了,在床底被唐宁打的全身都疼。
唐宁终于打累了,此刻屋子里已经一片狼藉。
沈敛之哆嗦着身体无能发怒:
“天底下怎有你这般的泼妇!”
唐宁靠在墙边喘粗气,将手中的锄头扔在地上:
“今天你不就见识到了吗?不是还要回书院吗?先把屋子收拾干净了再走,不然还抽你!”
沈敛之气呼呼的想让她自己收拾,可对上唐宁阴恻恻的目光,到嘴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唐宁拉过凳子坐下,手里拿着根棍子,就盯着他收拾。
好在家里东西不多,沈敛之心疼的整理自己的书籍。
“都叫你打坏了,你知道这是多少银子买来的吗?”
见唐宁不理他,一边收拾一边还不忘记这里找找,那里看看,试图找到唐宁藏起来的银子。
唐宁也不阻拦,反正这家里老鼠都得饿肚子,他什么也找不到。
等收拾好以后,沈敛之磨蹭着不肯走:
“别的我就不说了,我娘的药钱你要给,她是你打伤的。”
唐宁活动了一下手腕,扶了扶坐酸了的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要不让我再打一顿,我等会连你的药钱一起给了。”
见唐宁还想动手,沈敛之攥紧拳头,凶狠的看着她:
“唐宁,你这么闹有意思吗?你不就是想让我回来陪你吗?我现在回来了,你咋还这样?”
唐宁想起了原主,她对沈敛之本身并没有任何恶意,可她下意识的就想替那个女人出出气:
“我呸,谁稀罕你陪!是我闹吗?你把家里的粮食,银子,任何能吃的东西都送了别人。
你知道现在家里除了我刚买的粮食,一粒米都没有了吗?
你知道没有这十两银子之前,我天天吃野菜就热水吗?”
沈敛之不服气的扯过新衣服和她掰扯:
“家里不是还有老母鸡吗?每天下的鸡蛋不能吃吗?
四只老母鸡都叫你吃了,你还说没吃的。
唐宁,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谁家不是糙米配野菜,就这么过的,就你非要吃香的喝辣的。”
唐宁瞬间觉得自己多余和他说话,眼盲心瞎的东西,原主对他的付出,他心安理得的享受,一点也没看到。
沈敛之自己当圣父,对谁都热心肠,娶了媳妇以后更是变成了大孝子。
他娘不容易,对他娘要孝顺,要敬着他娘。
原主一心为他,想要让他认可她,把自己忙成了陀螺。
可是换来的是什么下场。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原主心疼沈敛之,甚至都没有一辈子去倒霉。
见唐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朝他翻白眼,沈敛之气的手指直哆嗦,指着她:
“唐宁,人都说娶妻娶贤,可你的贤良淑德呢?
我说你咋非得要嫁给我,怕不是周围人都知道你什么德行,嫁不出去吧!”
唐宁邪魅一笑:
“沈敛之,你知不知道,自古便宜没好货。
我当初嫁给你,我爹娘倒贴那么多嫁妆,你能觉得我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当时的我觉得你是个好东西,还愿意陪你演演戏,现在发现你也不是个东西,干脆不演了,哎!我是泼妇我摊牌了。”
沈敛之听见这话,顿时气的差点晕过去,想要休妻的心一瞬间达到顶峰。
他是他们县最年轻的秀才,原本看不起他的唐宁舅舅现如今也对他礼遇有加,今年他就能下场乡试。
若是中了举,他前途一片光明,他不能让这个女人毁了他。
瞧着沈敛之眼里都可以杀人的恨意,唐宁毫不怀疑,这人对自己动了杀心。
唐宁走过去打开门,丝毫不怕:
“还愣在这干嘛,还不赶紧去书院读书,要是再考不上举人,你比废物也好不了多少了。”
沈敛之深深的看了唐宁一眼,气冲冲的出了门。
出了门的沈敛之去了沈家,坐在沈老娘的床头不啃声。
沈老娘吃了药,刚捂着嘴躺下,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儿子给挖起来了:
“呜...你..嘶..干啥?嘶嘶嘶....”
第三十章:你林婶子不是那样的人
沈敛之本想跟自己亲娘诉诉苦,可是瞧着他娘这副样子,深怕他娘再去找唐宁算账,现在唐宁那么厉害,他娘可打不过。
想到这里,到嘴的话憋了回去。
沈老娘哪里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性格,等看到他身上的伤更是心疼的要命,着急的追问:
“谁..嘶...打的你!嘶!我找..嘶..他算账去!!”
沈敛之不想说,有些落寞的开口:
“娘,你能借给我一两银子和一只老母鸡吗?”
沈老娘心疼儿子的心瞬间烟消云散:
“咱们...嘶!分家了!嘶!!”
言下之意,别找她借东西,她没有。
嘴里钻心的疼,心口也气的疼,扭伤的腰也疼,哪里都疼。
心里庆幸还好分家了,要不按照自己儿子的性格,现在都是直接拿了,还能找她借?
想到以前儿子散出去的那些东西,沈老娘心疼的就想掉眼泪。
她真是有苦说不得啊!疼的直抽抽。
沈敛之坐在一旁默不吭声。
“咋的了?不想好了是不是?”
沈老爹从门外走进来,田里的草要除,沈老娘躺下了,又少一个人干活,庄稼都快出穗了,他是一点都不敢耽搁。
“到底咋回事?”
沈老娘说不清楚,沈敛之又不敢说实话:
“我下半年不是要去乡试了吗?我夫子让我去拜访一下县太爷,走走关系!让准备些银子!”
他不敢说是帮别人借的,深怕他爹不给。
沈老爹叹口气:
“不去行不?再说了,县太爷是你媳妇娘家舅舅,你去用不着多大的礼。”
沈敛之不敢看自己的父母,低声说道:
“爹,我和唐宁舅舅的关系不好,不送我怕他给我使绊子。”
“算了,跟我来,拿给你吧!”
沈老爹心累,不拿咋办,等老二中了举,他就是举人老爷的爹了。
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这也是沈家的头等大事。
沈老娘骂不出来,气的哭着锤床,没用的东西,自己媳妇那大把的银子不要,回来掏父母棺材本。
他那媳妇能和他一条心吗?
现在不要,回头都让他媳妇给糟践完了。
有十两银子,都能再娶个媳妇了!
拿到想要的东西,沈敛之心里难受,想走,被沈老爹拦住:
“你家田里的草都有小腿深了,唐宁是一点都不管,咋的,今年不想吃饭了?”
提起这个沈老爹就一肚子火气,这两口从分出去后,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沈敛之一愣:“唐宁没去田里干活吗?”
“去个屁,先前田里的活都是我和你大哥干的,你们也不能都让我们给干了,这样下去你大哥一家能没有点意见?”
虽说全家托沈敛之的福,可以免税,但是沈敛之读书的银子可都是家里出的。
老大老实,可他媳妇早就不满了,一碗水本就端的不平,再让人干活养着他媳妇,可就过分了。
更别提以前唐宁还会回家里干活,除草这样的事情哪里需要他亲自去干。
现在好了,不光要干,干的人还少了。
“我回头跟唐宁说声,让她明早就去薅草。”
“知道了就行,没事赶紧回书院读书,什么都没有读书重要。”
至于老二媳妇,他是不想管了,反正人不住这里了,是死是活随她去吧。
等老二考了举人,到时他自己也会看不上这样的媳妇的。
“是,爹!”
沈敛之有些气闷的出了门,还不是他们非要把自己叫回来的,不然哪有这些事。
他在书院好好的看书,非折腾他回来。
沈敛之一出门就先把老母鸡送去了杜家。
林翠珍千恩万谢,好听的话跟不要钱一样往外说,杜大成更是一口一个哥哥叫的开心。
不过她不知道这鸡是沈家的,以为是沈敛之又从家里拿的。
等沈敛之出了门以后,伸手就把老母鸡扔进了自家鸡窝里。
傻子才吃老母鸡呢,老母鸡现在一天至少能下一个蛋。
鸡蛋还能拿去卖。
事情解决了,沈敛之想和唐宁说两句软和话。
但是又怕唐宁发火,他装模做样的收拾了几本书。
甚至背着包裹走到门口,见唐宁还没和他说话,对懒得看他的唐宁气呼呼的说道:
“爹说田里的草太深了,你明天去地里把草给薅了。”
见唐宁还是没有反应,气的掉头就走。
“哼!”
唐宁等人走了以后,砰的一声踢翻了板凳,锁门准备出门。
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隔壁,唐宁毫不犹豫的拐弯去了宋家。
“丽丽姐,你在吗?”
唐宁也不进去,就站在院墙外喊。
院门被打开,宋屠夫凶狠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唐宁。
“找我媳妇干嘛?”
翠珍姐上次找了沈吉忠那个没用得男人,事没办成还差点把自己命贴进去了。
要不是他受伤了,他非得亲自出手,哪里还用像现在这样提心掉胆的,不敢见面。
也不知翠珍最近没看到自己,会不会想他,宋屠夫的心里跟猫抓似的。
想到这里他看向唐宁的眼神更凶了:
“上次你在塘埂边上听见了什么?跟我媳妇瞎说啥了?”
媳妇不在,他也不怕被旁人听见。
唐宁面对沈敛之那样的男人自是不怕的,可是宋屠夫这样整日见血有力气的屠夫。
她下意识的就会觉得他浑身充满煞气:
“我离得远,什么也没听见。”
“最好是这样,别让我知道你再乱说话,不让我让你好看!”
唐宁连连点头,威胁谁呢?
话说丽丽姐怎么动手这么慢,现在还能走能跳的,回头她得送点好东西给丽丽姐。
见唐宁识相,宋屠夫意有所指得说道:
“年纪轻轻的,以后不要到处挑拨是非,夜路走的多了,是会遇见鬼的。”
唐宁不住的点头,连忙说道:
“是是是,对不起宋大哥,那天是我看错了,和林婶子有J情的是我大伯,我大伯怕事情败露还想来灭我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