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小说 第489章

    煤山的雪渗着铁锈味，朱由检的指尖擦过槐树皲裂的树皮，指腹传来蚁噬般的刺痛。

    这株万历年间就枯死的老树，此刻正在他掌心下突突跳动，像极了昨日在奉先殿触碰太祖画像时，那卷《皇明祖训》突然窜起的异样脉动。

    暮色里的枝桠扭曲如垂死挣扎的龙爪，积雪簌簌而落，露出树皮下暗红的纹路——那蜿蜒的沟壑竟与太庙供奉的《洪武山河图》上，被朱笔勾销的建文年号如出一辙。

    "陛下，寅时三刻了。

    "王承恩的声音裹着血沫。

    老太监跪在三丈外的雪地里，怀中传国玉玺隔着素锦仍透出刺骨寒意，螭龙钮在他胸口烙出焦黑的印记。

    这是炼气二层修士都压不住的凶兆，中衣前襟的葵花纹样己被冷汗浸透，融化了昨夜落在肩头的残雪。

    崇祯没有回头。

    他能听见玉玺在锦缎下的呜咽，像极了十年前在午门杖毙谏官时，廷杖击碎脊骨的闷响。

    白绫甩上横枝时，枝头积雪簌簌而落，在熹微晨光中折射出诡异的虹彩。

    老槐突然痉挛般颤动，树根处爆出裂帛声，惊起远处寒鸦扑棱棱飞向血色天穹。

    "朕非亡国..."最后的嘶吼卡在喉间。

    白绫收紧的刹那，朱由检看见自己的血珠悬停在半空，每一滴都在晨光中映出崩塌的紫微垣星象。

    王承恩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十指深深抠进冻土，指甲盖被玉玺寒气掀翻也浑然不觉——那螭龙左目不知何时渗出血泪，正顺着老太监的指缝往地脉里钻，在积雪下勾勒出蜿蜒的赤金纹路。

    槐树根突然爆出裂响。

    崇祯悬空的双足开始痉挛，十二章纹衮服下摆渗出黑血，在雪地上勾画出扭曲的北斗。

    王承恩暴喝一声，枯瘦手掌拍向玉玺，炼气二层的真气在经脉里炸开，干瘪的面颊泛起回光返照的潮红。

    七十二条裂纹从螭龙目迸发，西百年来镇压九州龙脉的和田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