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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家中熟识的亲戚要么走散,

    要么死在了路上,如今家中只剩下她和母亲相依为命,

    是个可怜人。

    除此之外,她并未过多诉说自己的遭遇,至于她是如何在信阳扎下根,又是如何独自一人开起了这个医馆,蒋南絮无从得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是个极其坚韧自强的女子。

    “蒋娘子,你怎么来了?要不进来坐坐?”方眠热情招呼道。

    蒋南絮虽然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但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们就是路过。”

    “这样啊。”方眠挠了挠头,也不好再勉强,抬眼却注意到对方哭红的眼睛,下意识脱口而出:“蒋娘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注意到她投来的担忧目光,蒋南絮抬手遮了遮眼睛,解释道:“我父亲不久就要离开信阳,刚和他见了一面……让你见笑了。”

    闻言,方眠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体贴建议道:“我那冰块还剩下些,蒋娘子要不要进来敷敷眼睛?”

    蒋南絮沉默两秒,想了想,与其走在路上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乱撇,还不如在医馆呆一会儿,便应了下来:“那就麻烦方姑娘了。”

    跟随方眠进入医馆,除了帮工的伙计,还有两个在里间敷药的病人,隔着一层帘布看不大清晰,蒋南絮环视两眼,就在方眠的示意下,坐到了一旁用来看诊的椅子上。

    “蒋娘子和梦月姑娘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拿冰块。”

    “多谢。”蒋南絮笑着感谢,目送她挑开帘子走进了里间。

    与前两次一样,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大堂里空出来的地方堆放着几个用来晒药材的簸箕,看样子似是还没来得及整理,新鲜的药材都还摆放在上面。

    对亏这几日跟中了魔似的翻阅古籍,这些药材她竟也认的七七八八,作用也还记得,兴许是正值夏日的缘故,多是用来降温消暑的。

    扫视几眼,蒋南絮便没再多看,恰好这时方眠也拿着冰块走了出来。

    听到动静,蒋南絮抬眼看过去,她身后竟跟着个意料之外的人,愣了愣,倒是一旁的梦月率先反应过来,用手碰了碰她的胳膊,悄声提醒:“娘子,是二公子。”

    这下,蒋南絮想装不认识也难了,只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毕竟她不清楚方眠究竟知不知道周沅白的“真实身份”,知道也就罢了,不知道的话,她贸然开口岂不是会暴露了周沅白?

    犹豫再三,她抿了抿唇,只是起身站了起来,却没有开口说话。

    可她有意避嫌,周沅白却不像她这般有诸多顾忌,脚步一转,径直朝她走近两步,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眉头微蹙,冷声道:“眼睛怎么了?又哭了?”

    蒋南絮无奈在心中叹了口气,在旁人眼中,他们应当从未有过交集才对,如此熟稔的语气,再加上他的这个“又”字着实引人遐想,,真不知道梦月会做何感想……

    可她现在也不能扭头去看梦月的反应,这样做只会显得她心虚,只能硬着头皮把刚刚跟方眠说的理由复述了一遍,算是谎言,却又不是。

    明明跟方眠说这个理由时,她能很平淡的说出来,但不知道为何,面对周沅白,她却说的磕磕碰碰,以至于越说到后面声音就越小。

    顶着周沅白炙热的视线,她受不住地微微偏过头去。

    不知是周沅白看出她的不自在,还是他真的有要事在身,这句话过后,他扫了眼她身后跟着的梦月,便没再说什么,越过她往门口走去。

    迫人的气势消散,蒋南絮暗自松了口气,可还没等她真正放松下来,周沅白竟又折返回来,丢给梦月一个钱袋,吩咐道:“帮我去城东跑个腿。”

    随后他说了个地名和要取的东西,让梦月送到侯府他的院子。

    城东,那岂不是挺远的?蒋南絮蹙了蹙眉头。

    果不其然,下一秒梦月就朝她递来一个求救的眼神,可她也无能为力,毕竟她也拒绝不了周沅白的命令,更何况身为下人的梦月。

    迟迟得不到回复的周沅白脸色越来越难看,沉声下了最后通牒:“你家主子我会让人安全送回去。”

    梦月吓得一哆嗦,心中虽不情愿,但还是抱紧钱袋,点头应了下来:“奴婢这就去。”

    她还记得第一天入府时周沅白的所作所为,再加上后面听来的一些传闻,她很是清楚周沅白的脾气很是不好,所以她并不是故意不回应,而是已经被吓懵了,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指派自己去替他做事。

    思及此,她掀眼瞥了眼他身后人高马大的随从,她短胳膊短腿的,从这去城东,来回得要两个时辰,到时候天都黑了,愈发不明白他为何不让他自己的随从去取?

    话是这么说,但她可不敢忤逆周沅白的话,临走前她弯腰在蒋南絮耳边说:“娘子自己小心,奴婢去去就回。”

    说罢,她就小跑着离开了医馆,连遮阳的伞都忘了拿。

    蒋南絮张了张嘴,想要叮嘱两句让她也小心些,但话到嘴边,触及到周沅白不怎么友善的神情,又给咽了回去。

    没多久,只见他朝方眠伸出手:“把冰块给我吧。”

    方眠看出他们之前的暗流涌动,识时务地将用布袋装着的冰块递了过去。

    周沅白接过,对蒋南絮抬了抬下巴,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如水,似要比他手中的冰块还要凉上几分:“跟我进来。”

    蒋南絮下意识拒绝:“不必了,我坐会儿就走。”

    她本来就觉得犯不着用冰块冰敷,但是方眠一番好心,她也不好拒绝,过了这么久,眼睛周围的酸痛感早就消失了很多,就算被人看出来哭过也没关系,反正她也有正当理由解释,只不过走在路上有些不自在而已。

    周沅白没说话,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直到蒋南絮被盯得受不了,主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才收回视线,继续往前面走去。

    男人的过分强势,让蒋南絮忍不住又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看上去也不像是会关心旁人的性格,怎得就那么在意她哭没哭呢?蒋南絮想了想,得出结论:他大概是觉得烦吧。

    每次都是一副不耐烦的神情,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堵住她的嘴。

    她是个鲜少哭的人,但是与他相处着实得绷紧神经,次次都被他给逼得眼泪不受控制地喷涌出来,急的次数多了,哭也就变习惯了。

    上次来过一回医馆的后院,蒋南絮对眼前的一切还算眼熟,迈步进入主屋,有两个下人正在收拾茶杯,看样子周沅白方才已经打算离开了,但因为她又折返了回来。

    蒋南絮不禁想,如果有事要办的话,那就该按照行程去办自己的事啊,何必留下来。

    下人们收拾干净,就默默退了出去,屋内倏然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安静的氛围在蔓延,周沅白开口打破沉寂:“随便坐。”

    蒋南絮环视一眼四周,先是看了眼不远处的软榻,上面的白狐裘已经被收走,换了个更轻薄的软垫,脑海里不禁闪过一些难以启齿的画面。

    指尖蜷了蜷,抬手掩唇盖了盖尴尬的神情,随后就近在离门口最近的圆桌旁边坐下。

    “我自己来吧。”蒋南絮指了指他手中的冰袋,随后摊开了手。

    等了片刻,冰袋没有落在她的掌心,她疑惑抬眸,恰好看见周沅白走至她的身旁,居高临下睥睨着她,下颌线条锋利又淡漠,只听他懒懒开腔:“乖乖呆着,别惹我生气。”

    过了一会儿,在周沅白的示意下,蒋南絮僵硬地闭眼,仰起脖子让他给自己冰敷。

    很快,眼皮上坠下来一团硬邦邦的重量,隔着布料,清凉刺激,她几乎是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唇间溢出一道极轻的低吟:“太凉了~”

    “忍忍。”

    头顶传来周沅白低醇的嗓音,蒋南絮闭着眼睛,听觉就变得极为敏感,只觉那声音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眼皮不受控地颤了颤,她咬紧下唇忍了忍,没过多久那股凉意就变得好受很多。

    双手搭在膝盖上,指尖划弄着轻薄的布料,感受着那股重量时上时下,时左时右,来来回回转移,眼睛慢慢变得舒服了很多。

    周沅白紧紧盯着安静的女人,这会儿她倒是听话,没有像从前那样浑身竖着刺,稍受刺激,就拿刺扎他。

    “好了吗?”许久没有动静,蒋南絮轻声开口,没敢抱怨自己脖子已经酸了。

    周沅白回过神,道:“别动,我看看消下去了没有。”

    说罢,他将冰袋从她的眼皮上挪开,本来就算不得严重,此时红肿的部位已经消下去了,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水渍。

    周沅白满意地挑了挑眉,刚想说些什么,视线却被眼前这张漂亮的脸给吸引,美人闭眼,一副乖乖任人采撷的模样,本来算不得什么稀罕场景,他却莫名移不开眼。

    又没动静了。

    蒋南絮慢慢睁开了一只眼,疑惑地皱了皱眉:“嗯?”

    她突然睁眼,周沅白呼吸一滞,匆匆避开她的视线:“好了。”

    许是受冰敷的影响,蒋南絮面前一片模糊,轻轻眨了眨眼睛才缓解了不少,耳边听见周沅白叫来下人,把用好的冰袋递给了下人处理。

    等到视线终于恢复清晰,异样感褪去,发现周沅白正背对着她站立,盯着角落柜子上放置的一个白玉瓷瓶在看。

    没有话可说,蒋南絮就这么盯着他的背影瞧了一会儿,随后就想要开口告辞,但是忽地想起了什么,好看的眉毛又皱成了一团。

    她低声开口:“对了,过两日又该到了情蛊发作的时间,咱们什么时候见面?”

    第49章

    在想什么?还不认真些(一更)

    话一说出口,

    蒋南絮就后悔了,她为何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显得她对那天很期待似的。

    顿了顿,她找补道:“我的意思是想让你告诉我具体的日子,

    让我好有个准备,不然你每次都来的突然,

    搞得我慌慌张张的。”

    说起来,

    前两次为了不惊动梦月和烟云,他都是用迷烟把她给迷晕,然后再出现在她面前,这样的方法最为稳妥,

    但是提前和她约好时间也不是什么难事。

    周沅白转过身来,

    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他扫了眼蒋南絮红扑扑的脸颊,以及那双明显染上慌乱的眼睛,

    思忖片刻,道:“在我把你带离侯府之前,暂且约定月初和月中的亥时相见,如何?”

    每个月的月初和月中,

    世子都会在世子妃那歇息,这是为了让主母能够顺利生下嫡子,侯夫人定下的规矩,

    不管世子喜不喜欢世子妃,都得按照规矩行事。

    所以那天世子院里的下人多会顾着点和风院那边,

    那时,

    就算他们在凝香院私会,

    或者闹出点动静,应当也不会被发现。

    周沅白估计也是考虑到这点,

    才会特意选在这两日。

    “嗯,就按照你说的做吧。”蒋南絮刚答应,忽地想起来明日不就是月中吗?既如此,今日和明日有何区别?左右现在也有空闲。

    因着沈淮书的缘故,她没能按照计划用过饭再回侯府,所以距离给魏诗妍上报的回府时辰,还剩下不少时间,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够在街上闲逛一会儿。

    思及此,蒋南絮若有所思地瞄了眼周沅白,他看上去也不像是急着要去忙的样子,若是他们动作快些,便不会误了回府的时辰,明日也不用在府内见面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清了清嗓子,委婉地问:“你待会儿有事要忙吗?”

    周沅白自然有事要办,不然方才就不会动身离开,他预留的时间本就不够,再待下去便会误事,但鬼使神差的,他顺着她的意思问:“怎么了?”

    “明日的事,不能今日做吗?”蒋南絮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清楚。

    听懂她的暗示,周沅白微微一怔,旋即,在短短的几息内,凤眸中蓄满了无尽的笑意,蔓延开来,散发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氤氲缱绻。

    不久,他压抑住笑意,挑眉轻声道:“你想现在做?”

    他这话说的,就像是她已经迫不及待要与他做那事了一样,蒋南絮脸颊的温度愈发深了几分,抿了抿唇,似有若无地瞪了他一眼。

    在她看来,与其明日在她的凝香院担惊受怕地做,还不如在这做了算了,至少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于是解释道:“在你的地盘,总比在侯府要方便。”

    周沅白触及到她娇嗔的目光,眸光骤然一深,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确实要方便许多。”

    虽然他同意了她的说辞,但蒋南絮还是看出了他的迟疑,想了想,又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明日也不是不行……”

    说着说着,或许是觉得光天化日之下谈论这种事太过羞耻,她的脸越来越红,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罢了罢了,那就明日再见吧,今日就算了。”

    话毕,她微微斜过身子,不想让周沅白看见她红透了的脸,旋即用手掌轻轻给脸颊扇风,嘀咕着:“最近这天是越来越热了。”

    然而就是因为这个动作,她并未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男人正在慢慢朝她走近。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在她的身边站定,高大的身躯遮住了屋外的日光,在她身上落下一片浓厚的阴影。

    紧接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抬起,缓缓贴上了她的脸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脸侧细嫩的软肉。

    男人宽厚的手掌又热又大,与她滚烫的肌肤交汇,简直比屋外毒辣的太阳还要折磨人的意志。

    蒋南絮愣愣抬眸,便看见周沅白狭长的眸子弯了弯,薄唇一张一合:“话都让你说了,那我说什么呢?”

    蒋南絮听出来他这话的意思是在内涵她变卦太快,一会儿今日,一会儿明日,没个确定的答案,她自己当然是偏向于今日把事给办了,免得明日夜里还要应付,不仅累得慌,还影响她休息,所以她才会一时口快,不顾颜面地委婉提出要与他现在同房的要求。

    可现在她看出来了,他更偏向于明日相见,所以反应才这般平淡。

    心里说上来是什么滋味,许是之前他饿狼扑食的样子太过深入人心,这会儿被变相拒绝,她才会觉得不可思议。

    蒋南絮轻轻拍开他的手,淡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就先回去了,明晚我会像之前那样给你留窗的。”

    说完这话,蒋南絮就打算起身离去,毕竟已经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可刚抬起屁股,她的肩膀就被他给摁了回去,强硬的力道压得她皱起眉头,不解地睨了他一眼。

    周沅白唇线平和,眼中却笑意十足:“我有说不做吗?”

    闻言,蒋南絮气得翻了个白眼,愤愤道:“那你也没说要做啊,真是的,我看你才是最爱变卦的那一个,所以你到底做不做嘛?磨磨唧唧的……唔。”

    那张戏弄她的薄唇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含吮□□间,换了个更轻浮的方式戏弄于她。

    他一改方才的淡定从容,急切的动作让蒋南絮一度喘不过气来,她不禁想,原来急不可耐的并非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唇齿交缠中,只听周沅白哑声吩咐:“关门。”

    旋即,她被他打横抱起,迷糊中,只看见影召悄无声息踏入门内,脑袋低垂,目光坚定又平淡,就像是完全把他们当作空气一样,径直向前,摸到门框后,便将门给快速关上。

    目睹这一幕,蒋南絮羞得将头把周沅白的胸膛里埋了埋,影召是信阳候府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确切知道她和周沅白私密关系的人。

    每当看到他,一种强烈的违背伦理的背德感就将她给团团包围,这时,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周玉珩。

    对于她来说,周沅白是她夫君的弟弟,对于周沅白来说,她是他哥哥的女人。

    但是与她不同,周沅白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在乎这层关系,他永远都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丝毫不受其影响。

    就像现在,他也是一副完全不受影召影响的样子。

    蒋南絮很羡慕,果然,有时候脸皮厚一点,性情奇怪一点,不合理就会变得合理,不寻常就会变得寻常,随心所欲,不被别人的目光影响,压在肩上的担子就会不自觉地变轻松。

    愣神之际,不知不觉她已经躺在了床榻之上,处在上方的男人正在动手解她的腰带。

    不知道是他太过猴急,还是压根没想起来要注意她的头发,动作实在粗鲁,蒋南絮忍不住提醒道:“……我的头发。”

    衣裳她倒是可以完整穿回去,但是头发要是弄乱了,她可没那个手艺还原这样复杂的发型。

    周沅白虽然不满于她的分心,但还是轻声安抚:“我会注意。”

    得到他的保证,蒋南絮暗暗松了口气,夏日的衣裳轻薄,几乎没费多大的功夫就将她扒得只剩最贴身的小衣服。

    大片白皙的肌肤陡然暴露在空气中,闷在体内的暑热散去,凉快极了,可她却不由自主地抬手捂住胸前仅剩的布料,红着脸不敢和周沅白的眼睛对视上。

    偏生他却拉着她的手把她整个人从床上提了起来,身体蓦地腾空,她吓得尖叫出声,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他冷声指挥:“帮我脱。”

    蒋南絮睫羽颤了颤,视线恍然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上,随即向下掠过他凸起的喉结和修长的脖颈,再往下,是不知何时已经解开的腰带和微微敞开的领口。

    他虽然开了口,但因为害臊,蒋南絮捂着胸口的手迟迟抬不起来,毕竟之前都是由他来宽衣解带,这回猛不丁地让她来帮忙,说实话,她实在是下不去手。

    “你也可以穿着,没必要脱吧。”蒋南絮试着商量。

    周沅白却皱了皱眉:“你上回不是嫌弃衣服上的纹路磨得你很疼吗?”

    闻言,蒋南絮想起来,她好像确实说过这句话,就在不远处的那张软榻上。

    作为身份尊贵的侯府二公子,从里到外,周沅白的每一件服饰做工都格外精细复杂,各种样式和绣花层出不穷,有一些还要镶嵌上宝石和金子作为点缀。

    身躯交缠中,肌肤难免会磨蹭到这些东西,不舒服得紧,所以中途她就轻声抱怨了一句,但那只是她无意识的一句呢喃,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

    “……”蒋南絮咬了咬唇,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抓着衣裳的一角顺着他的胳膊往下脱。

    他很配合,不多时,就只剩下白色的里衣,再脱下去就不剩什么了。

    里衣柔软,蒋南絮便没再继续,垂首低眉,端坐着等待他主动进行下一步,可等着等着,却迟迟不见他有所动作。

    她心中疑惑,掀起眸子悄悄看他一眼,正巧将他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尽收眼底。

    少顷,便见他自己开始脱起里衣,动作迅速而利落,还不忘开腔调笑她:“蒋南絮,磨磨蹭蹭的,究竟是谁?”

    说罢,他把脱下的里衣随手丢掷床底,倾身朝着她压过来,宽阔的身躯一点点把她吞噬。

    蒋南絮嫌少听到他连名带姓的称呼自己,微微愣神的功夫,他独有的气息就扑面而来,明明是好闻的淡淡香味,却侵略性十足。

    耳尖忽地一痛,男人低沉的嗓音徐徐响起:“在想什么?还不认真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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