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腰间更是前所未有的靡软，腹部的饥饿感也从未如此强烈过。她揉着腰翻了个身，身后忽而覆上一双大手，轻缓地代替她揉着。
“……”她冷不丁起了个激灵，
像生怕他再做什么似的，
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因为浑身无力又倒了回去。
而后听到他淡笑一声，亲了亲她的肩说：“不弄了。”
温汐微微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怎么放心，
由着他揉了一会儿，感觉稍好一点儿之后，还是坚持要起床。
折腾了一夜，
确实也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
江声没拦，
只懒懒靠在床上，
看着她溜出被窝，才惊觉自己□□，然后手忙脚乱开始翻找衣物，发现他正盯着自己后，
瞳孔微张了张，然后更加手忙脚乱，忙不迭抱着衣服跑进浴室。
他抖着肩膀笑了一会儿，
才跟着起身，
套了件衣服后也进了浴室，
贴在她身后一起洗漱。
低眸看着她的小脸上，还泛着事后的红晕，眸色微黯，又有些心痒地覆上她的腰，神色如常地含着牙膏问：“一会儿想吃什么？”
“……”
温汐原本就不怎么挑，更别提这会儿饥肠辘辘，其实吃什么都行，但直觉就是不能在家待着，否则不管做什么，最后都可能演变成一件事，于是斩钉截铁：“出去吃！”
江声扬了下眉，想说你早上勾引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怎么还带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
她却已然从他的表情里察觉不妙，推开他的手，漱完口就往外跑：“我……我到外面等你。”
“……”
……
十月的A市已有些降温，却还称不上冷。
温汐换上了领子最高的那件卫衣，出门前却还是不太放心，咕哝着问了句：“有没有围巾？”
江声看着她略带着埋怨的小脸，笑着反问：“你确定要？”
卫衣领子已经挺高的了，虽然领口处还有一点遗漏，但头发散下来，就基本看不到了，原本应该没什么问题，戴上围巾才不得不引人侧目吧？
温汐默了一下，像是自己也觉得不太行，终于耷拉着眉眼说：“算了。”
仍有些埋怨，却没让他下次不许再这样。
江声笑起来，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脸。
而后给她戴上口罩，牵着人出门，没去太远，就在小区边上的一家餐馆，搭配着点了几道家常菜。
投喂了一会儿，又支着腮问：“吃完出去逛逛？”
温汐虽然还是很累，但想着自己一时半会儿，确实也不太敢回家，就没什么犹豫地点点头：“去哪儿？”
江声其实也没太规划，却随口就数了几个：“A大、菱川路、瑞讯大楼、剧院影院，你去过待过的地方，都可以。”
那些曾经与你擦肩的地方，都想再和你一起并肩走过。
“……哦。”温汐闷闷地应着，又说：“那你……明天生日，有什么安排吗？”品牌活动或是粉丝庆祝什么的。
他笑了下，身体舒展开来，一副任她摆布的样子，随性又认真：“随你安排，想怎么样都行。”
“……”
温汐实在是有点叹服，他这正经与不正经切换自如的本事，最关键是，自己还能毫无察觉。
她便也装作不知，清了下嗓子，正色说：“我也没什么安排，要不就在家里做蛋糕吧？”
她觉得他对吃也不是特别上心，倒确实还挺文艺的，所以可能比起出去买，会更倾向于自己做，虽然她也只会那一个蛋糕面。
“行。”江声没什么意见地点点头，又问：“那做完之后呢，有安排么？”
“……”他声音淡淡的，听着没什么不对，温汐却还是敏锐地觉出异常：“吃！”
“吃完之后呢？”他又说。
“……没了！”她冷着脸。
他扬了下眉，不太满意地啧了一声：“许愿和礼物的环节也没有么？”
“没有！”
“为什么？”
“……”
温汐瞪他一眼，想说你别得寸进尺，又能猜到他应该会接“我得哪一寸进什么尺了”，亦或者“生日许愿要礼物有哪里不正常么”。
哪句她都没法接，索性就不说话了，却见他被冷落了也不卑不亢，兀自点点头盘算：“那我就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温汐：“……”
-
餐馆出来，两人又回了趟家，到地库取车前往A大。
假期校园里的人不多，两人牵着手漫步在林荫道间，没什么目的，走到哪算哪儿闲逛着。
A大虽是综合院校，实际却是理工科更强，这一点，在简洁利落的建筑设计和规整明晰的功能布局上，就有所体现。
然而温汐切实地在这呆了整整四年，却对此尤其陌生似的，直到这一刻，才有了去注意每一朵花、每一颗树的长势的心境。
仿佛只有他在，这些风景才有意义。
而那几年，也是他出道后最为繁忙的几年，每次有事回来，也都必将引发骚乱，甚至有几回还险些发生踩踏事件，所以他同样没什么时间，也没什么心情在校园里流连。
直到现在想想，才有了些别样的感触。
或许那时候她也曾隐在人潮里，抱着与众人相近又不太一样的心情，期待却又害怕，自己会停下脚步，偏过头来看她一眼。
遗憾是有的，但往事不可追。
好在，他现在终于可以陪她，灌溉岁月，再一点点，滋养出新的枝芽。
……
校园很大。
粗略地逛完一圈，便到了午后。
可能是昨晚实在有点没休息好，温汐也难得有些午困，自然而然就想起瑞讯楼下的那家手磨咖啡店。
反正下一站也还没确定，索性就先去了这里。
虽然是假期，但这种高新技术公司，永远不缺加班的人，因此咖啡店的生意一直不错，这会儿的人流量也不算惨淡。
进了店里，江声到前台点单，温汐就随意找了个空位，想坐着休息一会儿，却冷不丁听到一声还算熟悉的惊呼：“Xaiver？”
“……”温汐戴着口罩偏头，略有些疑惑，他怎么这样也能认出自己。
Terry眨了眨眼，确认没错后更兴奋了：“你怎么来了啊？不是说老家了吗？”
温汐笑笑，淡声说：“来玩两天。”
Terry犹疑了一会儿，像是不太信，很快又想到什么似的说：“来看演唱会？对不对！”
“……”温汐愣了愣，却没反驳：“嗯。”
“我就知道！”
说起这个，Terry又有点激动：“之前听说江声终于又要开演唱会了，本来还想问你需不需要帮忙抢票，但想着你的手速可比我快多了就……”
说到一半，边上忽然走过来一个人，抽了张椅子挨着她坐下。
两人均戴着口罩，打扮都偏干净清爽，忽然这么坐在一起，看着还挺登对，Terry下意识就问了句：“你……男朋友？”
三个月的时间，温汐已然习惯了这个称呼，没怎么犹豫地点点头：“嗯。”
“嚯——”
她给人的印象一贯冷清，Terry闻言难免也有些意外，可转头看第二眼时，突然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人看着怎么好像和江声……有亿点点像？？
他梦游似的眨了眨眼睛，确认的那一刻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了，不可置信地指指温汐，又指指江声：“你——你你追星成功了？！”
温汐：“……”
江声愣了一下：“追星？”
“对啊！”他一说话，Terry就更确定了，当下便脱口而出：“她喜欢你喜欢得可疯狂了！当年金刚石联赛，她在看台上，一听到有人喊你名字，唰一下就冲出去了！之后有一次，还看着你的照片流、鼻、血了！就在这家店里！当时全店的人都看到了啊——”
温汐：“……！”
江声听着，意外又不太意外，更多的是猎奇般的新鲜，和没能亲眼看见的遗憾，最终融汇成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说：“……这样啊。”
温汐：“…………”
Terry浑然不觉，并由衷的对这个结果感叹不已：“追个星都能追成男朋友！真的不愧是你啊Xaiver！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你做不到的吗？”
温汐：“……”
谢谢。
说得很好，但下次别说了！
“你是不是该回去加班了？”她冷不丁打断。
“……啊对！”
Terry活脱脱刚听完一件令人振奋的事迹，转头还是要面对生活苦逼打工人：“那我先上去了啊。”
“嗯。”
他端着咖啡站起来：“回头有机会一起吃饭。”
“嗯。”
“男朋友也一起啊。”
“……”
等人走后，温汐也起身，从身旁饶有兴味的视线里脱离，到前台拿了咖啡就往外走。
江声跟上来，拉着人放缓了脚步：“不再逛逛？”
“不逛！”
且不说公司没什么好逛的，就她现在早已不是员工，根本也进不去。
他想带她来走走，无非是想陪她看看曾经待过的地方，日后想起来这个场景时，总不至于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可现在，他已经在这个场景里，给她留下了绝对深刻的印象！日后想起来，也绝对不可能还有比这一幕更加社死的场面！
温汐态度坚决地往外走，心情也实在是有点窒息。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想喝咖啡！不知道大好的假期Terry为什么要加班！更不知道为什么时隔三年后这件事还能被翻出来！还被他亲耳听到！！！
搞得她就像变态一样，当着他的面假正经，背着人却偷摸着流鼻血……
江声思绪周游一圈，由此解开了一些疑惑。
难怪当年他把照片发过去让她挑，好端端地就没了下文，难怪她突然变得冷淡，电话不接消息也不怎么回，好不容易回了，说不上几句就要以“。”结尾。
原来，症结在这儿啊。
他抖着肩膀笑了半天，可见她都快要自闭了，还是尽力克制了下，把人拽住，带进怀里，温声喊她：“温汐同学。”
温汐偏着脸，没去看他：“……干嘛。”
他的笑意悉数收敛，不无正色地说：“知道你这么喜欢我，我很开心。”
“……”
温汐不自在地默了一会儿，终于抬眸看向他时，便见他扬了下眉，又笑了起来：“当然，如果你可以当面喜欢，我会更开心。”
“……！”
她把人推开，逃难似的溜回车里，板着脸不肯说话。
江声由着她别扭了一会儿，发动车子前，才终于妥协似的换了个话题：“去哪儿？”
她抿着咖啡：“随便。”
“菱川路？”他又说：“现在过去，差不多就可以吃完饭了，晚上吃火锅？”
她面色稍霁，随口应：“嗯。”
-
菱川路上。
一家网红甜品店，一家热门火锅店，生意都还算稳固，时至今日也都还在营业。
江声提前约了包厢，见她还不太饿，就带着人进甜品店先逛了逛。
温汐很少会吃甜品，原本不大感兴趣，但想着明天做蛋糕的材料还没买，而这家店刚好也卖些DIY的原料，就还是转了一圈。
她俯身挑选着，边上的人就静默陪着，随意打量间想起什么，又有些好奇地闲聊：“你当时，怎么拿到监控视频的？”
“……”温汐顿了一下，继而想到流鼻血都被发现了，这点事似乎也没什么值得难为情了：“直接要。”
“？”
她直起身，指着店门口一面橱窗说：“他们在那里贴了宣传，说你来过这里，就有点变相宣称你是代言人的意思，本来就有点心虚，听说我是律师，要合并这项罪名一起告，很快就给我了。”
江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以。”
“？”
“律师这职业不错。”
“……”
“也挺适合你的。”
“……”
“有职业装吗？”
“……”没完了是吗！
温汐瞪了他一眼，一副完全无法和他正常对话的模样，拿上挑好的原料就径直往收银台走。
正结算着，他又贴上来，揽着她的腰，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黑沉眼底有些荤味，像是借着掌心的触觉，想起了某些暧昧难言的画面。
继而，连声线也低黯地变了味道：“你喜欢律师么？”
温汐被搭得腰间一虚，被忽略的酸软感幽然席卷而来，下意识挪开他的手，生怕他再做什么似的，板板正正地牵在手里。
警告似的看着他：“……不喜欢！”
没等他再说什么，就像被逼急了似的，很有预见性地强调：“没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