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我直勾勾地望向顾随，他的眼睛里，此刻只能装下小小的我。
当天晚上，我和顾随官宣的照片轰炸了朋友圈。
4.
从酒吧出来，冰冷的空气席卷着我，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我盯着手机里给顾随发送的短信，心中却没有惋惜与后悔。
倒是有种说不出的放松感。
如果说上学时，顾随还能算是三好校园男神，那么现在，他只能用无恶不赦来形容。
毕业之后，顾随就进入了顾氏公司，我处于未来考虑，也打算进入。
没想到第二天，我的简历就石沉大海。
后来经过多番询问，我才明白，是顾随扣下了我的简历。
当天晚上，感情和睦的我们，一反常态的大吵了一架。
"你为什么要抽走我的简历，你觉得比不过我可以正大光明地比，用这种手段，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无耻吗?"
我不顾系统的警报，将调查到的真相甩在顾随脸上。
他却只是笑笑。
"戚念婉，你真觉得从在一起到现在，你没靠过我吗?"
"婉婉，你没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疲惫，在家里等着我养你，不好吗?"
顾随的声音一如我刚认识他那样，说出口的话却让我越来越恶心。
在我想要出口反驳的下一刻，大脑不受控地冒出来了选择题。
【请您选择：A.接收。B.拒绝并迎接死亡。】
我整个人仿佛进入冰窖，脑海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活下来。
活下来才能做选择。
我缓下心神，再抬头早已换上了一副乖顺的模样。
毕业到现在已经四年，我早已不知道为了活着而顺从顾随几次。
时至今日，他恶心的管控早已将他那些好消磨殆尽。
分手的消息发出来之后，我平静地等待着死讯的到来。
一秒、两秒。
预料中的死亡选项却没有到来。
我不可置信地检查着自己身上有没有其他伤痕，随后打开车窗对着晚风呼喊。
前排的司机瞟了瞟我，估计误以为我脑子有病。
下一秒，电光火石之间，一辆轿车撞了上来。
我看着车灯即将撞上来前显现出来的亮光，心里对着系统和老天奶大喊。
下次遭报应能不能快点发货！?
车被撞向路障一侧，腿上被玻璃碎片划出几道深深浅浅的口子。
我忍着吃痛，勉强支起身子，却发现司机已经陷入深度昏迷。
现在正值凌晨，周围黑蒙蒙的，只有几个路灯在忽闪忽闪地亮着光。
在我也陷入昏迷之前，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男人。
他身穿黑色西服，蹲下来的瞬间，裤脚也染上了沙土。
可他却不在意，只是深深地注视着我，随后伸出了手。
"念念，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5.
我是在医院病床上醒来的。
司机师傅已经无碍，还专门过来一趟慰问我的病情。
"这事怪我，昨天不知是怎么了。没看到突然闯过来的那个车。诶，不过多亏了突然出现的那个小伙子，你认识他?"
我在脑中搜索了一圈，也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过这样的人。
算了，说不定是哪个爱党爱国的好市民呢。
在医院简单做了出院手续，我便赶回了家，将自己的东西从顾随那里拿出来。
大学毕业后，父母便给我买好了房子。
但由于顾随的占有欲太强，拗不过他，只能搬来和他一起住。
三两下打包好，顾随还没有要回来的迹象。
我勾唇冷冷笑了几下，朝着相框合照上顾随的脸精准吐了口唾沫。
PUA男请滚，姐要去追求新生活了。
新生活第一步，当然是重新申请入职顾氏集团。
普通职员的位置当然不能再申请，以顾随的个性，我的简历肯定会被他再次驳回。
我划拉两下手机，总裁助理一职跳进我的视线。
总裁：顾岑之。33岁，比我大七岁。
脑中浮现出不少中年企业家形象。
好熟悉的名字，我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来不及多想，我一脚油门就先开到了顾氏集团。
刚进门，沈衿就站在大厅内，安静地品着咖啡。
我对着系统，恨不得比出一个中指。
真是不折磨死我不罢休啊。
本打算绕路，眼不见为净，沈衿却笑盈盈地朝我走过来。
"念婉，昨天的事情…真是对不起呀。"
"不过我想，你早该明白的，原本就是你抢了顾随。"
四下无人之时，沈衿的温柔面貌也被撕开，显露的只是她原本就嫉妒我的丑恶内心。
"我记得我早上起来擦眼屎了啊。"
"不好意思，应该是出来太着急了，忘了清理你和顾随这两颗眼屎。"
随后留下一句"百年好合"，没管沈衿的脸色姹紫嫣红地绿成什么样，扭头走了。
面试的流程开始还算顺利，虽然我毕业至今没有找工作，错过了时机。
但好在大学期间的各项履历还算齐全，面试官一致觉得满意。
"你是…戚念婉?"
出声的是人事部陆经理，之前的简历，也是他按顾随的要求扣了下来。
就在我听着他早就编撰好的拒绝理由，打算起身拒绝时。
面试间的门适时开了。
面色冷厉的男人一推门，周围便如坠冰窟，大气都不敢喘。
"小陆，我不记得我有说过，我的助理，你有资格可以全权辞退。"
男人巡视一圈，在看到我的时候，温柔一笑。
等等。
我拿起手机，对比起招聘海报上的脸。
......这不就是顾岑之?！
6.
在顾岑之手底下做事的日子，大多数时候还算清闲。
一般时候，他都是打电话过来，叫我做些泡咖啡整理文件的活。
区别于其他秘书的是，要求都是顾岑之亲自打给我。
"念念，泡杯咖啡。"
"念念，来我这里拿个文件。"
他的声音好听，念着"念念"的时候，总能勾得我心神缱绻。
老天奶，谁说的老男人不香?
这也太会疼人了。
偶然有一天，泡好咖啡的我，正好撞上了市场部来汇报近期工作成果。
"顾总，这段时间新项目产品的市场状况一直处于低迷，我们提议还是换回原先经营模式。"
顾岑之的眉毛适时拧在一起，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的样子。
"低迷不一定代表市场决策就是错的。"
"改革和创新需要成本，止步不前的人，永远不会找到前进的方向。"
市场部的员工疑惑地看向我和顾岑之，他挑了挑眉，示意我继续说。
我走上前，翻开了几下报告，指出了其中应该继续创新的几步。
市场部的几个人顿时了然，四散开来回去继续细化数据。
人都走散后，我望着顾岑之的眼睛，里面温柔的神色包裹着我。
"念念，好孩子，做得好。"
"顾总，应该的。"
我疏离地望向他，直觉却告诉我，他比表面的温柔要复杂得多。
"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一直在帮我，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直白的话不留一点余地，顾岑之听了，却不生气。
只说晚上会带我去一个地方。
傍晚七点，他开车带我来到了我大学门口的面店。
这家店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常来，味道不错，更重要的是老板娘人很温柔，不会介意我边吃饭边看竞赛题目，浪费了店里的位置。
"两碗牛肉面。多葱花，不要香菜。"
老板娘抬眼见了我，忍不住招呼我，问我大学毕业到现在怎么都没来过。
说来惭愧，毕业后由于顾随的管控，我很少有能像当时那样能自己安静吃个饭的时间。
他骄傲又瞧不起小店面的饭，每次我提议，他总是说。
"婉婉，你要记住，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没有自己做选择的权利。"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顾岑之看出了我的窘迫，先一步带我坐了下来。
"诶，说来也是巧，当时你一来，这小伙子也跟着过来吃饭，我问他，他还说你不认识他。"
"阿姨，面好像好了。能麻烦您帮忙端一下吗?"
顾岑之温柔地支开了老板娘，可这种转移话题的手段却不足以搪塞我的问题。
"顾总，您说晚上会告诉我，这就是您的答案吗?"
顾岑之笑了笑，牛肉面端上来时氤氲的热气弄花了他的眼睛，他一边擦拭，一边低垂着眼睛。
"那时候，我第一次来路过这家店。"
"当时谈合同喝到很晚，喝醉的人总是对未来很迷茫，只想着，吃点暖和的吧。刚坐下，我就看到了一个竖着高马尾的女生，坐在我前面那张桌子上。"
"她很有趣，别人来这里都是想着快点吃完走人，她却盯着书上的字，一边吃面，一边发呆。有时候看得入迷了，脸颊都被面塞满了都不知道，只有题看懂了之后，眼睛里才会亮出点点的光。"
"她很特别，有时候周围乱糟糟的，她也不在意，老板娘问她要不要换个位置，她也只是说："没事，想做成功的事情，哪里都能做成功。’"
"后来，过了很久，她没有再来，我想，或许是她走向了最适合自己的路。"
"但她亮晶晶的双眼，已经足以慰藉我的整个人生。"
我静静地听着顾岑之的话，他的眼神中像是满载了一整条河流，诉说起那些曾经的时候，河水仿佛也向我的身影处倾斜。
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这样满载而温柔的注视，我不曾见过。
虽然一开始，我是处于目的，才和顾随相恋。
但缘起于校园，少女心事，又怎么可能不掺杂一丝自己的私心呢。
所以在顾随露出真面目的时候，我仓皇地想要跑走。
所以在顾岑之又一次表现出自己的温柔时，我又一次想要逃。
"我喜欢你。念念。"
顾岑之牵着我的手，却没有进一步多余的动作，只是在告诉我这个事实。
他只是袒露自己的一颗真心给我看，仅此而已。
彼时盛夏刚过，凉爽的晚风吹过我的发梢。
我知道，我的心，早就不自觉地开始偏移了。
7.
顾岑之告白之后，我们的相处还和之前相差无几。
只不过，某些人说念念的频率直线上升了。
在我端着今天上午第四杯送到顾岑之面前时，我终于忍不住揶揄起了这位企业家。
"顾总，咖啡因摄入过多容易注意力不集中。年龄大了，少喝点吧。"
他却是抬起头，再次露出他那张天然无公害的温柔笑脸。
"念念，这么担心我?"
?
油盐不进啊你！
我推开门，习惯性询问老天奶。
您好，被总裁搞得心神不宁能走医保吗?
就在我以为日子将走向平缓发展时，顾岑之第一次邀请我出席晚宴。
我接过邀请函，坐在工位上思考着怎么选择。
在进公司之前，我就知道顾岑之是顾随叔叔。
而在我当晚和顾随提分手出车祸之后，系统也没有再弹出过提醒。
我以为是我远离了顾随，任务就自动结束了。
可任务失败的我，却还好端端活着。
我有些害怕，却也不敢再次与顾随扯上什么关系。
毕竟，谁会无缘无故送自己再死一次呢?
在我踌躇不决时，顾岑之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他拿着高定礼服，是红色的，后背裸露着，是我很喜欢的设计。
不知道是不是他夹带私货，颈口处还绣着大写的C。
他温柔地笑了笑，牵起我的手。
"不用害怕，今夜，我做你的骑士。"
和顾岑之走进晚宴大厅的时候，我还在后怕。
我说服自己来的原因只有一个。
如果我不亲眼见到顾随，那我的命运就永远会被掌握在别人手里。
顾岑之像约定好的那样，帮我挡酒，挡掉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
转头看，说这话的正是顾随。
"怎么，知道我看不上你了，转头就去勾搭我小叔了?"
他旁边的沈衿乖顺地挽着他，靠在他怀里，好不甜蜜。
"不好意思，顾随，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我甩了你。"
我扬了扬手机，里面还保存着我当时提分手的聊天记录。
"你还真以为我一直爱着你呢?"
顾随点了两下屏幕，给我发送的正是他和沈衿的亲密照片。
两个人赤裸地躺在酒店，姿势好不暧昧。
而时间，是我们正式分手前三个月。
我还记得，他当时借口说要加班，好家伙，加班加到酒店去了。
顾随盯着我的脸，期待着我会像个怨妇那样嘶吼着问他为什么出轨。
而我却只是笑了笑，转头牵起了顾岑之的手，抬起来给顾随示意。
"小朋友，这次就算了。"
"下次见面，记得叫姑姑噢。"
他以为我只是顾岑之的露水情缘，毕竟顾岑之从未公开说过自己的任何一段恋爱经历。
可下一秒，顾岑之却打横抱起了我。
"诸位，失陪了。"
系统嘀嘀嘀地发出提示音。
【宿主，您已完成任务。】
可我却已经听不清系统的通知。
关上门后，顾岑之轻柔地吻了我。
天地之间，只残余下我们的心跳声。
8.
第二天，我和顾岑之在酒店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起床的时候，我只觉得腰控制不住的酸，后颈处吻痕遍布。
顾岑之听见我起床的动静，替我揉搓着腰。
服务周到细致，我却忍不住脸红。
昨天晚上，原本定力还算过关的顾总，在我听到"阿岑"的瞬间，失了控制。
好吧，我点点头，有我故意要勾他的成分在。
冷静下来后，我便听到系统的声音再次传出。
"宿主宿主，你的任务完成啦~"
我疑惑地用心声向系统询问。
"可我和顾随已经分手了啊，呃，我还…把他叔叔给睡了。"
"宿主，在世界，一切都是瞬息万变的，就在刚刚，由于您和顾岑之的自我意识已经觉性，你们二人已经成为这本书的新男主和女主啦~"
系统详细地解说着经过，我却陷入下一个疑问。
为什么顾岑之也觉醒了自我意识。
难道他也是穿进这本书的?
还没等我开口问起顾岑之，他先一步开了口。
"念念，想不想看出好戏?"
顾岑之带我来了顾家老宅。
从他二舅舅到四爷爷，全聚集在这里。
见到这场面的瞬间，我就明白了。
根据我多年看的经验，要不然这出戏是伦理剧，我和顾岑之要喜变兄妹。
要不然......
"顾爷爷，我真的没有骗您，那封文件只到过念婉的手里。"
沈衿站在顾随面前，一双眼睛含着泪花，似是收到了天大的委屈。
是的，要不然就是，我要被栽赃了。
顾家老爷子还算明事理，吩咐人让我来看看这份文件。
"今天一大早，我就被顾随和沈衿喊了过来，你们自己先看看吧。"
我随意翻阅了一遍，点头示意我的确曾单独翻阅过这份文件。
那是在我指出市场部文件分析不足的第二天。
顾岑之发现我对市场运营分析颇有天赋，于是我便在他的指导下分析了些市场规划。
最后这份文件，是由我和顾岑之一同签订的。
我看着这份文件，心绪复杂。
若是其他文件还好，可这份文件，是我和顾岑之熬了好几个大夜的成果。
"姑姑，你还没想到吧，这份文件几天前就落到了对家公司的手上。"
"虽说市场部如今的发展是叔叔您一手支持的，可叔叔。"
顾随三两步上前，语气讥讽，末了还拍了拍顾岑之的肩。
"您也不能被美色误了事，就这样葬送了顾氏的买卖啊。"
我紧张地握住顾岑之的手。
这段时间，我也了解了不少他的资料。
少年起家，在英国留学的几年就已经创建了属于自己的公司。
顾氏人丁兴旺，想要从中厮杀出来，成为总裁何其不易。
他对我说，从前那些难熬的夜晚，是他依靠着我的眼睛才得以挺过来。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多少个难挨的夜晚，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如今让他因我的失误而草草结束，我做不到坐视不理。
"虽然这份文件当初是我和顾总商讨签订的，但我觉得，仍然存在着许多不足。"
我手持文件，对着顾老爷子一字一句地说着自己的计划。
三言两语就指出了这份文件上更深层次的不足。
但我并没有百分百的信心。
原先的文件，已经能称得上完美。
而当下我所知出来的问题，却只能称得上是更为激进的改革。
但我只能这么做。
从穿进这本书，我的人格，想法，就无时无刻不再被任务给裹挟着。
如今，我不用再被要挟。
顾岑之，我和你，绝不能倒在这个地方。
9.
说完了改革方案的后续补充，场面安静得让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良久，顾老爷子长叹一口气。
"也罢了，试着去做做。时代…早就不在我们这些老家伙手里了。"
"爷爷，她戚念婉就算再有本事。我们也不能留着这样一个泄露公司秘密的人留在顾氏啊！"
顾随眼看计划要失败，不可置信地瞪大着双眼。
"顾随，那再加上这个证据，你看看，够不够?"
顾岑之上前一步，大屏上公示出了沈衿偷翻进我办公室的监控回放。
我的办公文件都有严格保密锁起来，监控里的沈衿和顾随通着电话，花了好一通功夫，才撬开我的保险柜。
三分钟结束，沈衿和顾随噗通一声跪下，大声喊着自己是被冤枉的。
顾岑之早已安排好了警察，顾氏家训向来一视同仁。
顾老爷子看着沈衿和顾随被押送进警车，摇头叹了叹气。
几天后，我去警局看了沈衿。
比起本就恶劣的顾随，我更想知道，她这么受人追捧的天之娇女，怎么会做出偷盗文件这种不入流的事。
看守所里的沈衿双眼凹陷，眼底却露出暗红的痕迹，像是哭了很久很久。
"戚念婉，你如今一定很得意吧?"
"有时候，我真是羡慕你，羡慕你聪明又飒爽，我给不了顾随的认同和征服感，你轻而易举就能给他。"
"原本他是喜欢我的。你知道吗?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会在一起啊！"
沈衿一开始语气平和，说到最后，又忍不住愤怒地瞪着我。
"沈衿，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你。"
"我羡慕你比我更优渥的家世，羡慕你漂亮又清俊的脸庞，羡慕大家随时随地都围着你转，你的一颦一笑都能吸引无数人的注意。"
"沈衿，这么优秀的你，不应该只是为了顾随一个人而活着。即使没有他，你也应该是那个完美的沈衿。"
我将原主脑中的沈衿一点点向她展露出来。
不管有没有我的出现，沈衿都是那个独一无二的沈衿。
她不应该为了打败我而活着。
就像我也不该被我的命运而束缚着活着那样。
沈衿听着我的话，放声大哭。
仿佛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她究竟是谁，究竟这辈子是为了谁而活。
哭到最后，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也好，我想。
彻彻底底哭完一场后的笑容，就当是在庆祝自己的新生吧。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我的劝告，只是在我起身要走之前，她真心地对我笑了笑。
一如我第一次见到她那样。
10.
见过沈衿之后，我将顾岑之约在了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见面。
很多问题，还是要亲自问过他，才能得到答案。
顾岑之很快来了，坐下轻抿了一口咖啡，坦然地等待着我的问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也是穿越进这本书的，是吗?"
我试探地问着他，他笑着点了点头，一点点为我解答着疑惑。
"我猜想，我们穿越而来的时间差不多。"
"那时，你忙着完成任务，而我也一样，如果无法在三年只能登上顾氏总裁的位置，就意味着，任务失败。在我为了完成任务精疲力竭想要放弃之时，我见到了与我同为穿越者的你。"
"那天我跟你说完我们的初遇，其实我隐瞒了一些内容，没有告诉你。"
"我从初次见面，就发现了我们都是穿越者，于是我和系统交换了代价，时间缩短为一年，酬报是，能随时随地得知你的安危。"
"你和顾随分手的那天晚上，当时是我救下了你。"
"当时你的眼睛望着我，一如那些夜晚照亮我的时刻。"
我听着他的话，忍不住慢慢留下了眼泪。
是啊，难做的题，难以忍受的伴侣，难以接受的完全的陌生的生活。
那些难挨的夜晚，因为觉察到顾岑之曾经与我一起相伴，而被慢慢点亮了。
我怎么会不记得呢，顾总。
如果不是你，谁还会在那个时候救下我呢?
我在为了命运而抗争的时刻，还有这样一个人品尝着我的喜怒哀乐，我的安危，与我一起为了命运而抗争着。
对我来说，已不尽幸运。
我伸出手，对着顾岑之笑了笑。
"顾总，祝你、我，都得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