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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也飞不起来了。

    跟以往只是剪掉我的飞羽不同。

    这一次,她将我的羽翼硬生生扯了下来。

    临鸢没有留手,大殿之中满是带血的羽毛。

    她抱着奄奄一息的我坐在血泊之中,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阿苍,这样就好,我喜欢你只能依靠我一个人的样子。"

    "从前是我对你太过仁慈,忘了剪掉你的飞羽,你总有一日也能再度飞起来。"

    "唯有拔掉你的羽翼,你才会乖乖的待在我身边,才不会对别人摇尾乞怜。"

    疼痛让我只能虚弱的躺在他怀里,我闭着眼,强忍着泪水。

    "临鸢,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临鸢低笑一声:"好,阿苍,我等你来杀了我。"

    她这样说着,手指却迷恋的落在我脸上,擦掉我脸上溅到的血迹。

    黏腻的脚步声响起。

    槿臣端着那盒丹药,单膝跪在我面前。

    临鸢附在我耳畔,冰凉的手指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开嘴。

    "是我忘记了,阿苍还没吃药呢。"

    槿臣拿起一粒丹药,递到我的唇畔。

    我眼睛猛的大睁,怔怔看着那粒丹药。

    那上面萦绕的气息,为何这么熟悉。

    下意识的,我合上了唇,抗拒的后仰。

    临鸢见状,脸色微沉,循循善诱道。

    "阿苍,听话,吃了这药,你便不会再痛了。"

    见我不愿,临鸢神情越发阴沉。

    不知为何,她迫切的想逼我吃下这丹药。

    甚至迫切得有些反常。

    我更加激烈的抗拒着,死死咬着唇,唇瓣很快便渗出血来。

    可到底没有抵得过她。

    丹药被强行塞进我嘴里,很快就消散在口中。

    我身上的伤口飞速愈合,干涸的灵脉也变得充盈。

    可我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这一刻的痛苦甚至比刚才被拔掉羽翼时更甚。

    临鸢脸上带着愉悦,动作轻柔的抚着我的唇,治愈了那处细小的伤口。

    "太好了。"

    "这样,阿苍跟我就是一样的人了。"

    ......

    临鸢离开后,只剩下槿臣如百年前那样,寸步不离的伴我身侧。

    那盒丹药被他收了起来。

    他走过来,细致的擦去我脸上的泪,又替我掖好被角。

    "殿下,好好睡一觉吧。"

    我睁着眼,半晌,压着哽咽开口:"那些丹药,是怎么炼制出来的。"

    槿臣沉默片刻,平静道:"殿下,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你只需要做回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王子就好了。"

    他和临鸢一样,迫不及待的想粉饰太平,将一切变回从前那样。

    可怎么能呢。

    妖界覆灭的第七日,我在天界看到了被锁链捆住的无数妖族。

    他们被驱赶着,往一个方向走去。

    那些妖里,有人曾拿着灵果递到我面前,脆生生的叫我哥哥。

    也有人把他毛茸茸的耳朵凑到我手上,红着脸让我摸摸他。

    我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冲上去,想把那些粗大的锁链斩断,救出他们。

    可面无表情的天兵拦下了我。

    "殿下,不得靠近。"

    "叛贼凶恶,容易伤害到您。"

    伤害我?

    他们怎么会伤害我?

    温川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脸上带着恶意的笑看向我。

    "临苍,你猜这些畜......"

    他察觉到我陡然冷厉的目光,闪了闪神色,改了口。

    "这些妖物的下场是什么?"

    我没说话,心中惴惴早有答案,却不敢相信。

    温川看着我痛苦的神色放声大笑。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他们很快就会被丢进火炉炼成丹药,成为天界的养分!"

    "不止是他们,这世上所有的妖怪,下场都是如此!"

    "还有你那妻子的尸体,那些死去畜生的尸体,也被师尊挫骨扬灰,成了炼丹炉的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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