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郊外有一些身体碎片，很正常
江炎解除了【血眸】状态，眼中的血色如潮水般褪去，重新恢复了清明。飘逸的银色长发，此时回归成黑色短碎发，身上附着的血雾也消失殆尽。
可他不断颤抖的身体，诉说着这一切并不简单。
“这就是……所谓的……「开大」么？”
江炎大致计算了一下，以目前的身体，最多支撑【血眸】状态半分钟。
这个状态下，他丧失了绝大部分理智，只想无尽的杀戮，吞噬所有美味的事物。
多亏了他主加「精神」，随着开启的时间越长，理智也逐渐回归。
暴走也就一开始那会儿，代价还是能接受的。
出副本后，江炎看着惊怒的黄杰，无论是杀戮欲望，还是他的本心，都选择了毫不犹豫的将其击杀。
他明白这么逆天的大招，副作用绝对会很大，最起码短时间内将处于绝对的虚弱状态。
既然已经和黄杰结下梁子，那就要善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说起来，江炎还得感谢黄杰，把盒子带到如此偏僻的地方，不然他即使在小区大开杀戒，也不一定能摆平。
不过，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启血眸的，似乎跟濒死状态有关。
稍作休息缓过来后，他查看面板，发现血眸并未出现在上面：
【等级：5（93%）】
【生命值：15664399】
【法力值：11】
【力量：3（+8.7）】
【体质：5（+8.7）】
【敏捷：7】
【智力：9】
【精神：15】
【幸运：1】
【天赋：（……略）】
【技能：（……略）】
……
副本给的1500经验，一下涨了60%的经验条，而击杀肉瘤和戴夫这样的精英诡异，才勉强提供了30%，他怀疑是不是被副本管理员吃回扣了。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他吞噬触手肉瘤后，多习得了一项技能：【深渊血缚】
【深渊血缚（初阶）：可从身体任意部位伸出1条触手，随意你发挥……②对目标造成束缚状态时，可汲取生命值（每秒恢复1%最大生命值）。】
江炎先是点头，随后摇头。
这技能怎么说呢，炸鱼专属。
虐菜还行，遇到强敌，根本无法硬控，要么体型过大，要么抗性极高。
而虐菜的时候，目标的血量很低，根本不够吸，那点恢复量完全不够看的。
他现在有四千多的血量，而刚刚吸黄杰的时候，很快就把目标掏空了。
没觉醒前，普通人的生命值也就一百左右。
觉醒后，几乎都是翻了好几倍，也就江炎是负增长。
好在他的逆天天赋，让他远远甩开了同龄人。
江炎放出触手把玩了一会儿，发现它就像身体的一部分，射程5米，无需吟唱就能瞬发，且无CD，好像沦为某种奇怪的展开了……
他继续通过“美瞳”查看信息，看到了副本奖励的物品：
【被玩坏的割草机（白）：除了发出令人烦躁的声音，没有其他用途。】
江炎：…………
这是个废物啊！
他不信邪，把割草机召唤出来，然后发现连刀片都不带转动的，毁尸灭迹都做不到，纯废物……
收起割草机后，继续查看信息：【剩余寿命：2286天】
“果然呢，这个世界，有点意思……”
他穿越过来后，对这里的经济系统有点懵逼。
这里没有传统意义上的银行，所有的交易，都依赖于生物特征。
虹膜扫描支付是最常用的交易方式。
毕竟社会的急剧动荡，任何形式的信用货币，都有崩盘的可能，除了……寿命。
「时间」是世上最公平的存在，所以寿命成了唯一的等价物，并且这种环境下，绝无超发的可能。
江炎一开始感受不到这些，是因为他是学神，学校包吃包住，甚至住在小区，与老师作邻居，几乎没有花钱的地方。
而「觉醒仪式」的原理，说白了就是用“往后余生”作为祭品，献祭给某个存在，以换取强大的力量。
这既是一种赐福，也是一种诅咒。
从觉醒的那一刻起，寿命就只剩下6年，足以撑到大学毕业，再找份好工作。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觉醒者可以通过击杀野外诡异，或者进入副本赚取额外寿命。
不过能力越大，能力也就越大。
能否赚取超额寿命，就看自己的天赋够不够逆天了。
有些人花了1天的时间击杀一个诡异，却只赚了0.5天寿命，入不敷出……
这一幕，像极了进厂打工的年轻人……
如果再背上房贷……啊，太可怕了。
而富人的寿命，按千年来计算。
小孩刚生出来，父母随手就能转账几百年作为诞辰礼。
随便一顿饭，就是打工人一个月、甚至几个月的工资。
当然，也可以选择不觉醒，这样就是普通人了。
除非家庭殷实，不建议这么做。
普通人提供的服务，与觉醒者根本没法比，哪怕是最次的生活系。
更何况，觉醒就像抽卡，没有人能拒绝“一发入魂”的诱惑。
可是，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大部分的天赋都有迹可循。
教会主持了几百年的觉醒仪式，早就总结出了天赋模板，由此形成了阶级垄断。
逆天改命的事情，也只存在中了。
这也是为何江炎在中考时展现了部分气质，立刻被学校视为珍宝，希望他在觉醒仪式上一鸣惊人。
这样学校就能得到更多的拨款，校长又能再活五百年。
他确实做到了，只不过以笑话的方式，传遍了大街小巷。
江炎把自己的血回满后，来到阳台辨识了一下方位，又看了看手表，吐槽道：“这个黄杰真能跑，居然跑了个半马！”
“再不回去，天就要亮了，我总不能穿着血衣去考试吧……”
他伸出触手，将黄杰的尸体碾成了碎片，然后高空抛物。
这里荒郊野外的，有一些身体碎片再正常不过了。
反正郊区也时不时闹诡，刑侦早就失去了意义。
至于那个将他拖入副本的盒子，已经变成了一堆粉末，没法回收。
做完这些后，他直接翻身跳下楼。
他现在力量和体质都超过10点了，远超旧时代的普通人，甚至和大多数近战的初始属性持平。
7楼的高度根本就不算什么……哪怕摔断腿，也能自我急救。
就在他离开烂尾楼的区域后，一个黑影缓缓的出现在他跳楼的阳台上，掏出香烟点上，注视着远去的背影。
烟灰随着夜风斜斜飘散，而夜幕下忽明忽暗的火星点子，就像发往遥远星系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