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城南糕点
程道远吃了一块土豆，说：“估计是那附近摆摊的人。”谭卫兴嘴里塞满了肉，鼓鼓囊囊的，不解道：“他们打我干嘛？”
程道远耐心地解释：“他们说你抢了生意，他们摆摊卖的估计是些小孩会用到的东西或者吃的，目标都是小学里的学生和学生家长，但家长买了你的布，钱已经给你了，就算会买其他人的东西，也不多。”
谭卫兴明白，他没有摆摊，只是抱着一堆布站在门口，家长看见，蜂拥而至，布一会就卖完了，难怪其他人那么眼馋，他自己都差点以为他要发大财了，只是没想到被人记恨上了。
其他摊子都有申请个体工商户营业执照，就他没有，别人一看他连摊位都没有，不追他追谁，就算被警察抓了，他也是理亏，他卖东西不合法。
“之后我想我也会卖东西，赚中间差，但我这次一定会去办个营业执照，只是我还不知道我要卖什么呢。”谭卫兴苦恼。
宋书音也没有很了解市场，想了想，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个点子，“要不，你去找仿制品卖。”范阿姨找冒牌的葵花牌糕点估计就是利润挺多的。
“你让我自己做？”谭卫兴不敢相信自己去做仿制品要做到猴年马月。
“你想什么呢？差不多五六天这京城的夜市就会放开了，就在城西那边。”程道远不咸不淡地说出一些内幕消息。
“真的？”谭卫兴没想到夜市居然要开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而且城西离他家可远多了，又是在晚上摆摊，他肯定他爸不会相信他在城西夜市摆摊，估计找两天就不找了，在他爸眼里他也不是重要的人。
宋书音听着就眼馋，这夜市一开，估计会有很多人去，那钱不就像下雨一样进自己的口袋里，可她要高考了，必须抓紧点时间，她夹了一块茄子安慰自己，先度过高考再说，但知道可发财的路，自己又不能做，也太难受了，她觉得她晚上都可能睡不着。
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要赚这份钱，晚上出去一两个小时也不打紧，便说：“谭卫兴，我资助你摆摊，我也会去帮你的忙，钱记得分我。”
谭卫兴开心道：“行啊，只是我们要卖些什么东西？”
糕点之类的好进货，而且做得好的味道差别不大。
“就进糕点好了。”宋书音提议。
谭卫兴赞成。
程道远本来想说什么，笑了笑，没说话。
吃完饭，程道远说有事，要走，虽不道德，但谭卫兴和宋书音的内心都很开心。
他离开后，宋书音上楼，在自己的钱包里抽出来两百元，想了想，暂时应该不需要那么多，又收起来一张，她把钱拿给谭卫兴时，他脸上很惊恐，“你赞助我二十元就算是支持我了，没想到你这么大方，一出手就是一百元。”
她摇了摇手，解释道：“一百元不多对创业来说不多，这算是我的第一份事业，我当然要尽可能帮助你。”
谭卫兴欣然地接下了，第二天他就去办了健康证明，去工商所办执照，填写了一些材料之后，成功递交了申请，他又去买了一张摆摊用的桌子、纸箱、几沓食品包装纸。
最重要的要进货什么糕点他要等宋书音回来，再一起商量。
晚上，宋书音想了想，说：“去城南那边吧。”宋书音还记得之前查范阿姨时，去的糕点店，里面的阿姨告诉她城南里的冒牌糕点多。
“行”。谭卫兴点头。
第二天中午，宋书音放学后，两人吃了午饭，前往城南。
谭卫兴的摩托车还在他家院子里停着呢，他可不敢去开，两人的出行就只能靠公交车和一双腿了。
城南里的建筑和设施显然比不上市区，都是些普通的住宅，乱七八糟的岔路，公交车在马路边停下后，两人沿着外面的街道走了一圈没有看到摆摊的人，又往里面走，绕了七八圈之后终于看到有一个在路边摆摊的老人。
旁边支着一个木架子，架子上放着一个灰白色的木板，上面用黑色炭笔写着：点心。
但摊子上盖着布，谭卫兴走近，想掀开布，看里面有些什么糕点，被老人打手，呵斥道：“要什么，我拿给你。”
谭卫兴收回手，轻声抱怨：“规矩真多。”
宋书音倒是理解老人的做法，有些糕点易碎，不小心碰到又不买的话，就卖不出去了。
“我们想看看有哪些点心。”她放低姿态，解释。
“行。”这倒不是过分的要求，老人小心翼翼地掀开布，上面摆着的所有点心都出现在两人眼前。
圆的、兔子形状的、方的，各式各样的都有。
谭卫兴最喜欢的就是吃吃喝喝，一看到摆着的糕点里有他在酒楼、饭店、有名的糕点铺里出名的几种，他兴奋地指了指那些和招牌糕点模样近乎一样的糕点，问：“这几样的价钱分别是多少。”
老人看了看，说：“这个这个一角钱一个，这半边呢是贵一点5角钱一个。”
宋书音也没有多了解价钱，但谭卫兴没说话，她看过去，发现他脸上止不住的喜悦时，就知道应该是比正版的便宜很多。
“行，五角钱的这个，要六个，一种口味一个。”
老人没想到他们出手这么大方，脸上笑嘻嘻的，用油纸包好递给谭卫兴。
谭卫兴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疯狂点头，说：“就是这个味道，我都差点以为买到正牌的了。”
说着，他递给宋书音，宋书音拿了一块兔子形状的，轻轻咬了一口，里面的豆沙甜度正好，表面的皮很酥脆，确实不错。
老人耳朵也不聋，听到谭卫兴说的话，说：“吃过的都会说和招牌的一样。”
宋书音不禁好奇，“大爷，你以前不会是在糕点铺做糕点吧？”
但她自己问出来后，她自己也觉得这个猜测有点傻，看眼前的老人的着装，打着补丁的上衣、裤子，有这技术怎么没有在糕点铺当点心师傅啊。
老人摇摇头，也没再说什么。
见他不想说，宋书音也不想追问，又问谭卫兴：“你的执照多久能申请下来？”
“估计五六天吧。”
谭卫兴吃得不亦乐乎。
宋书音点头，“行，那执照申请下来了，我们再跟大爷订糕点，让他提前一天做好，我们放冰箱里，也不容易坏，味道也能够保证。”
谭卫兴看了眼摊子上摆着的糕点，数量远远比不过糕点铺里的，估计大爷也担心卖不出去了，会坏，想到这，他说：“行，我过四天就去问问，好提前做准备。”
说完，他又想起什么，小声问：“你不是说有很多仿制糕点的人吗？不货比三家一下？”
宋书音都忘了这茬了，她看到谭卫兴满意的样子，潜意识都认为这些糕点是最好的，“那我们再看看？”
谭卫兴把没吃完的糕点包好，转身要走。
大爷劝道：“这里的糕点只要我做得最正宗。”
笃定的语气，激发了谭卫兴的好胜心，他拉着宋书音走，想立刻找到其他好吃的糕点打脸这大爷。
只是事与愿违，里面还有五六家糕点，有些样子很像，但味道不像，有些味道接近，但模样相差太多，两人灰溜溜地回到大爷摆摊的地方。
大爷看到两人沮丧的样子，笑笑没说话。
只能是这家了，宋书音看了看糕点，想起最重要的事情还没问呢，“大爷，过几天我们想买一些糕点，数量可能会有点多，你一天的时间能够做出来吗？”
大爷愣了愣，伸出右手，他的小拇指和中指都缺失了一半。
谭卫兴心生敬畏，不敢再调侃。
宋书音惊讶，大爷刚才都是左手拿糕点，右手都是蜷着的，他的姿势动作都很顺畅，她就没太在意。
这样的话，大爷估计一天做不完，那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