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是你难道是我
整个宋府灯火通明，宋礼则和吴氏坐在荣禧堂等着下人回话。宋昭、宋晴等人也齐聚在此。“回夫人，下人们房里都搜遍了，没有找到。”
吴氏脸色阴沉，目光扫过在座的众人，最终落在了宋昭身上。
宋昭神色平静，正慢条斯理地喝茶，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宋礼则脸色铁青，开口道：“这就是你做主母的样子，家里竟然能出了贼人。”
吴氏脸色更加难看。
“继续搜！每个院子都给我仔细搜！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宋晴冷眼看着，对站在宋昭身后的碧桃使了个眼色。
荣禧堂内气氛凝重，就在众人都沉默的时候，碧桃跪在堂中，朗声道：“奴婢知道步摇在何处。”
宋暖一听，立刻问：“快说，在何处？”
碧桃答：“在大小姐院中，奴婢亲眼看见大小姐晚间将什么东西埋在了院内树下。”
吴氏气道：“昭姐儿，竟然是你。”
宋昭即时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道：“回母亲，不是我，我不知道为何碧桃要这么说。”
宋晴连忙出声：“不是你难道是我，定是你见三妹妹的步摇值钱，故而偷去了。”
宋昭辩解道：“父亲、母亲，真的不是我。”
宋晴又接道：“满府都搜遍了，只我们几个的院子没搜，不是你还能有谁。”
宋暖见状哭着道：“大姐姐若是想要首饰，妹妹明儿给姐姐送去几件，可那步摇是妹妹的心爱之物，姐姐怎可偷去？父亲，你要给暖儿做主啊！”
宋礼则被哭得头疼，厉声道：“是不是你，去搜搜就知道了。”
“搜我的院子？”宋昭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父亲母亲，这如何使得？我好歹是女儿家，是宋府大小姐，您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搜我的院子，岂不是……岂不是侮辱我吗……”
说罢，轻声啜泣起来。
演得好，宋昭又给自己竖大拇指。
“侮辱你？”宋晴嗤笑一声，“大姐姐，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定是见那步摇值钱，起了贪念！”
宋昭拿帕子擦泪：“二妹妹怎可如此诋毁我，我虽然是乡下来的，可也知道礼义廉耻。二妹妹可有证据？”
“还需要什么证据？”宋晴盛气凌人地说，“你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那步摇价值连城，除了你，哪还有旁人。”
宋昭被骂的哭出声：“求父亲母亲明察，真的不是我。”
吴氏不耐烦道：“昭姐儿，是不是你，只需去搜一搜便知。”
宋昭继续哭：“母亲，今日若真搜了我的院子，来日我的名声便毁了。”
宋晴笑道：“你哪有什么名声，本身就是个草包。”
吴氏打断她，吩咐人道：“来人，去春花苑。”
一行人来到春花苑，几个粗壮婆子和小厮立刻四散开来，翻箱倒柜地搜查起来。
宋昭站在一旁，轻声哭泣，一言不发。
宋晴则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眼中充满了得意。
她仿佛已经看到宋昭被抓现行的场景。
吴氏问：“碧桃，既然你看见了，说说，东西在哪儿？”
碧桃出来道：“回夫人，就在房后的矮树下。”
宋昭低声啜泣：“碧桃，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诬陷我？”
碧桃沉声道：“奴婢是夫人的人，大小姐做错了事，奴婢自然要告诉夫人的。”
没过多时，李嬷嬷回来禀告：“夫人，树下并无步摇。”
“不可能！”碧桃和宋晴同时出声。
吴氏看着宋晴，皱起了眉。
这丫头，难道……
碧桃膝行两步，急急道：“不可能，我亲……亲眼看见大小姐鬼鬼祟祟的埋了东西。”
宋昭开口：“碧桃如此笃定与我有关，难不成知道是怎么回事？”
吴氏厉声道：“来人，把这院子给我仔细搜。”
“找到了！”一个丫鬟从后面跑出来，手里拿着宋暖的点翠步摇，“夫人，找到了。”
“在哪里找到的。”吴氏脸色发黑。
“在……在碧桃的房间。”
碧桃脸色煞白，连连摇头：“夫人，奴婢没有，不是奴婢！”
宋昭站在一旁，神色平静。
“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李嬷嬷指着碧桃，大声呵斥。
碧桃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夫人，奴婢冤枉，奴婢真的没有偷！奴婢……奴婢……”
“拉下去，杖责二十，发卖出府！”吴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母亲！慢着！”宋昭突然开口。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
宋昭缓缓走到碧桃身边，蹲下身子，轻声问道：“碧桃，你真的没有偷吗？”
碧桃哭得更厉害了，拼命摇头：“大小姐，奴婢真的没有！”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笃定，东西在我院子里？”宋昭继续追问。
碧桃哽咽着，抬头看了一眼宋晴。
宋晴顿时慌张起来：“贱婢，你看我干什么，你做了这种事还想狡辩不成。”
宋昭接着扇风：“你若不说，今日我就救不了你了。”
碧桃盯着宋昭，下定决心：“是二小姐，是二小姐偷了三小姐的步摇，见事情败露，便想嫁祸给大小姐。”
“你个贱婢，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宋晴听罢就要上前打碧桃。
吴氏锐利的目光在宋晴和宋昭之间来回扫视，心中已然有了判断。
“晴儿，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拿的？”吴氏恨铁不成钢。
宋晴咬着嘴唇，死活不肯承认：“不是我！是这个贱婢，是宋昭，是他们合起伙来陷害我！”
宋昭开口道：“碧桃是母亲院里的，只不过是暂时伺候我罢了，平日也没让她做什么脏活累活，我如何能指使她陷害你。”
吴氏看着宋晴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的侥幸破灭了。
“来人，碧桃偷盗主家财物，拖下去打死，此事到此为止。晴儿暖儿，来我房里。”吴氏语气疲惫，挥了挥手，带着下人走了。
宋晴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宋昭看着这些人离去，嘴角浅笑。
荣禧堂内，吴氏屏退左右，厉声问到：“晴儿，到底怎么回事！”
宋晴咬着嘴唇，碧桃已经做了替罪羊，她知道，虽然没有明说，但母亲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母亲，女儿只是拿来看看，我与三妹妹是亲生姐妹，哪分什么你我！”
吴氏一脸无奈：“你糊涂啊！偷拿自己妹妹的东西，此事若传出去，只会折损你的名声。”
宋晴不以为然：“还不是三妹妹大惊小怪，丢了个步摇弄得如此大动静。”
她白了一眼宋暖，这死丫头，如果不是她大费周折的要找步摇，她又怎会兵行险着的陷害宋昭。
如今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宋暖气道：“二姐姐还怪起我来了，二姐姐怎好意思，平日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二姐姐先，妹妹好不容易得了个好东西，二姐姐得不到，便要来偷吗？”
宋晴气的要打宋暖：“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
两人顿时扭打做一团。
吴氏赶忙拉开两人：“晴儿，暖儿！住手！”
“你们都给我回房去，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准提！”吴氏扶额叹气道。
宋晴坐在梳妆台前，反复绞着手里的帕子，春桃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给她拆发。
“你不是说办妥了吗！”宋晴怒道，“怎么这么点小事也能办砸！”
春桃吓得立刻跪下：“小姐饶命，碧桃确实办妥了！”
“那怎么还能到这个情况！”
“定是大小姐，定是大小姐从中搞鬼！”春桃辩解。
宋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好个宋昭，竟然黄雀在后。”
春桃接着说：“那……那我们怎么办。”
宋晴冷声道：“没了碧桃还有翠柳，宋昭，你给我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