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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你总撵我干什么

    聚煞阵

    顾名思义,聚集煞气的阵法。

    祁王身上是不是也有聚煞阵?不然在她先天魔体和心法的双向吸收下,不会再有煞气让他起尸。

    这一瞬间,如鸢想了很多。

    莫家怕不是被人利用了。

    按照她真死了来看,她在生前受了极大折磨,祁王战败,被敌军凌虐至死,他们的怨气和煞气极重,背后那人在她和祁王的尸体上刻了聚煞阵,又有结冥婚红白撞煞,尸变后威力极强!

    这是故意要培养两个人形杀器啊!

    宜太妃叫了府医来,要带如鸢去里间检查,如鸢不在意的摆手拒绝,她急需去验证自己的猜想。

    “无碍,先看看祁王。”

    宜太妃还要再劝,如鸢已经去到祁王身边,她只好让府医侯在一旁,让闲杂人等都退下。

    皇室有秘药,可保尸身不腐,祁王还是刚死时的样子。

    如鸢摸索着祁王的衣领一把扯开,用神识打量着她这和炉鼎长一样的死丈夫,不止容貌,甚至连隐秘处的小痣都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祁王的眼角有一道疤,让他多了一丝凌厉的美感,即使是尸体,杀伐气依然很重,依稀可窥见昔日战神风采。

    如鸢讶异的是他的身体,肉都是残缺的,像是用钝刀子割出来的,坑坑洼洼,有的就破了皮,有的深可见骨。

    只有胸腹处完好,刻着和她同样的阵法。

    玄紫和玄青不忍的别过眼去,缓了会儿才转回来,玄紫惊呼,“老天爷,这是聚煞阵?”

    宜太妃再次看到儿子的惨状,泪水不禁盈满眼眶,“今早上入殓时我看过,没有这些刻痕!”

    如鸢问,“你确定从头到尾一直有人守着?”

    伤痕很新,血迹也没干,说明刚抹上还没三个时辰。

    宜太妃想了半天,怒冲冲道,“今儿早上盖棺的时候,善德道人说要单独给晟儿做一场法事,当时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在场,一定是他,果然这个善德道人没安好心!”

    玄青摸了摸伤痕处的血,祁王死去两个月了,不可能是他自己的。

    她瞧瞧红白参半的灵堂,再看如鸢鲜血浸湿的喜服,凤眸染上些许凌厉。

    “你身上是不是也有聚煞阵?”

    如鸢点头。

    玄青曾在师门的古籍中看到过一种合体煞,叫夫妻煞。

    形成的标准极为苛刻,男的要极阳命格,女的要极阴命格,二人生前还要遭受极大的折磨,产生强烈的怨气和煞气,交换彼此的鲜血,在阴气最盛时结成夫妻,如此方能成煞。

    听完玄青讲的,如鸢轻声道,“我确实是极阴的命格。”

    玄青抬头看天,太阳刚偏离正中一点,“是善德道人告诉你们在正午进行仪式?”

    宜太妃已泪流满面,“是。”

    宜太妃对东方宇晟的死产生了怀疑。

    她的晟儿,真的是不敌才战死吗?

    正午的日头格外火热,照在身上也驱散不了心中的寒意。

    玄紫口无遮拦,“是皇上干的?”

    吓得林嬷嬷咳了又咳。

    玄青说,“不一定,皇上可能不知情,只是想除掉掌握兵权的祁王。”

    林嬷嬷咳的更大声了。

    玄紫气的要死,恨不得立刻就给幕后的人宰了,“可以肯定善德道人不是好东西,遭雷劈!”

    林嬷嬷咬牙切齿,“呸!什么善德,简直就是缺德!”

    玄紫,“五师姐,这阵法必须毁了,不然还会源源不断的聚拢煞气。”

    真的缺德,把阵法刻在尸体上,正常入棺后,谁会扒开尸体的衣服检查,这样一来,即使这次不能成煞,等两具尸体合葬,假以时日,还是会成夫妻煞。

    玄青斟酌道,“太妃,毁掉阵法一定会破坏王爷的尸身,您看……”

    宜太妃深呼吸几口稳定情绪,颤着声音道,“动手吧,晟儿也不希望自己死后成了害人的东西。”

    也简单,在阵法上划几刀就可以了。

    玄青举刀刚要动手,如鸢拦住她,玄紫瞪眼,“邪……你要干什么!”

    玄青等如鸢的下文。

    如鸢道,“改成聚灵法阵。”

    玄青眼睛一亮,“对啊,如此一来,虽然还是破坏尸身,却能养着王爷的尸身,不被邪气侵蚀。”

    玄紫撇撇嘴,没再说什么,显然也是赞同的。

    宜太妃又哭又笑,“好好好,这更好。”

    她抹抹泪,“如鸢,快让大夫给你瞧瞧吧。”

    如鸢张张嘴,“等祁王安顿好……”她不亲眼看着不放心。

    这回宜太妃不容她了,如鸢脸都白了,强硬的拽她去里间,“死人重要,活人更重要。”

    见玄青有条不紊的开始准备,如鸢便任由宜太妃动作,只是神识还一直关注着。

    玄青看了眼如鸢的背影,把工作交给玄紫,“你来。”法阵玄紫比她更擅长。

    玄紫没有耍脾气,接过认真操作起来,祁王是英雄,他很敬重他,他会送他走好最后一程路。

    玄青追上如鸢,毛遂自荐,“晚辈略懂医术,可为前辈诊治。”

    这是光明正大检查如鸢的好机会。

    宜太妃没有插嘴,这得看如鸢自己的意思。

    如鸢没有避讳,摸索着解起了自己的衣服,林嬷嬷赶紧上前帮忙。

    喜服粘在了如鸢身上,脱下外袍之后,血淋淋的里衣让林嬷嬷无从下手。

    玄青制止如鸢要粗暴扯下来的手,让林嬷嬷拿剪子和热水来,她贴着边,一点点剪开血浸的里衣。

    分不清是喜服的红色,还是血的红色。

    随着她的动作,房间里安静的没人说话,只有剪刀的咔嚓声。

    终于将里衣和皮肉分开,玄青才呼出一直憋着的一口气。

    玄青和林嬷嬷擦了擦如鸢身上的血污,看清她身上的伤疤玄青抽了口冷气,忍不住问,“你……不疼吗?”

    眼前这副身体瘦骨嶙峋,布满纵横交错的伤痕,大小深浅不一,有烫伤,割伤,还有被动物咬伤的痕迹,还有许多她也判断不出来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伤痕,有新有旧。

    最新的伤痕是聚煞阵,鲜血淋漓,糊满全身,看着比祁王的还要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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