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oi，老登
如鸢转过回廊就看见老太爷萧大刚躺在摇椅上，旁边儿是个百般哀求的小厮。萧大刚梗着脖子，谁也不看，就要回屋。
见到如鸢下人纷纷行礼。
如鸢，“你们在这儿吵什么？”
小厮萧风苦着脸，“回王妃，老太爷生病后总是喜爱在屋里待着，十天半个月都不想出屋，闷也要闷出病来。”
“属下瞧着今日天气好，就想让老太爷出来晒晒太阳，见见风，这还没待半刻钟，老太爷就张罗着要回屋去。”
虽然此举是为了老太爷好，但他就是个下人，不能强行违背主子的意愿，老太爷一再坚持，他也只有把老太爷送回去。
萧风重重叹了口气，“要是不随他的意，老太爷就要不吃不喝，不与任何人交流。”
他是萧十七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儿，不知道是谁家的，就留在府里养着，随了萧姓，对萧十七感恩戴德。
如今王爷没了，只剩下老太爷这么一个亲人，他自觉要照顾好老太爷。
他也很难办。
听见如鸢的声音，萧大刚往她这儿看了一眼，又紧闭上眼睛。
萧风向他介绍，“老太爷，这位就是新进府的王妃，李叔和您说过的，是您的儿媳妇，您见见？”
萧大刚动也不动，装睡功夫一流。
如鸢让人给她搬来个椅子，坐在萧大刚对面儿，跟他打了个招呼。
“Oi，老登。”
萧风，“……？”
虽然没懂，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萧大刚眼皮子颤了颤，还是没睁开。
“听说你年轻时候是江湖上的大侠？就这？”
如鸢语气里包含着满满对老太爷实力的质疑。
这回萧大刚嘴角抽了抽，流出一丝口水，萧风麻利的用软布擦了去。
“听李叔说萧十七的武艺都是你传授的，萧十七混成了异姓王，怎么没见你有什么功绩啊？”
如鸢语气恶劣，“也是，看你这样，估计李叔对你的评价是夸大虚实，我就只看见一个口外眼斜，连口水都控制不住的中风老头儿。”
这回老太爷眼睛睁开了，颤巍巍指着如鸢，歪斜的嘴巴开开合合，挤出两个字，“不孝！”
如鸢惊奇，“呀，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已经……”
萧大刚抖的更厉害了，“走，你走！”
萧风：王妃不会把老太爷气晕过去吧。
如鸢笑容更大，“我就不走，有本事你走啊。”
萧大刚拿眼睛瞪着萧风，“回去！”
“诶，不许扶他。”如鸢叫住萧风。
“瞪我也没用，你连话都说不利索，我嫁进来了，以后祁王府都我说了算，你以后也得听我的，有本事你就自己走啊。”
萧大刚一听这还能行？以后还不都得被这个刁蛮的小女子欺负了？
倔劲上来了，真的用劲往起支了支身体，只有一侧胳膊能动。
如鸢抓住他这只手，探起了脉。
萧大刚气哼哼的用鼻孔对着如鸢，情绪激动，口水流的更多，萧风一个劲儿的给他擦拭。
如鸢看了一眼他的气，惊讶的咦了一声。
萧十七竟然不是萧大刚的亲生儿子，是他早年游历江湖时捡到的。
如鸢又看了看萧大刚的面容，不丑，只能说长得端正，比起英俊非凡的萧十七可是差远了。
那萧十七会是谁的孩子？
如鸢问萧风，“这种情况多久了？”
萧风蹲下身给他按摩腿部肌肉，一边回答如鸢的话，“老太爷这是老毛病，有五年了。”
如鸢无视萧大刚的挣扎，魔气顺着他的身体游走，查看病灶所在。
实际情况比萧风说的还要久，五年只是病发的时间，实则这病早就在身体里潜伏着。
萧大刚的情况很严重，一大半身体不能控制，大小便失禁，嘴歪眼斜，旁人再怎么细心照顾，肌肉萎缩还是很厉害。
如鸢在萧大刚的脖颈后按揉了几下，人就睡了过去。
“他是不是生病后就没有锻炼过？”
如鸢接替了萧风的工作，给萧大刚按摩。
说起这个，萧风也非常无奈。
“听王爷说，老太爷年轻时纵横江湖，快意恩仇，最潇洒肆意不过，年纪上来也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病倒，哪里都不能去，什么也做不了，老太爷就扛不住了。”
说起这个萧风的话匣子彻底打开，絮絮叨叨个没完。
萧大刚病了后性情大变。
从前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万事不挂于心，生病后脾气暴躁，说不上谁就惹他不开心，经常打人骂人。
闹腾的家里不得安宁。
萧风小声说，“老太爷还不知道王爷去了，我们都没敢告诉他。”
“瞒不住的。”
这么大的事儿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而且也该告诉萧大刚，让他认清现实。
如鸢停止了按摩，刚才她把老太爷身上的经络都疏通开了，这样才好恢复。
病的时间太久，病气都侵入了他的骨头里，想要完全去除需要时间。
按摩了这么一会儿，萧大刚额头见汗，脸色红润了不少。
如鸢嘱咐，“以后就按照这个顺序按摩，每天三次，等会儿我写个药油的方子，配合着药油给他按。”
萧风用力点头，“请王妃放心，奴才都记住了。”
把写好的方子交给萧风，告诉他怎么调制后，如鸢找来了李管家。
她吃着东西，“李叔，账上银子也充裕了，我想扩大一下咱们王府名下的铺子。”
祁王府名下有几处庄子和一些铺子，虽然祁王倒台后受到多方打压，但还剩下几家维持着王府的开销。
但这些对如鸢来说远远不够。
莫向斌是商人，虽然她的气运只是在莫家人身上短暂停留，但因为足够强大，也让他们借了势。
莫氏商号开遍大启，成了皇商。
只是身体上的痛苦怎么够，她要让他们失去所有在意，引以为傲的东西！
“是！王妃，您想怎么做奴才都听您的。”
李管家很是欣慰，太好了，王妃也不是一点事不能管啊，这不就开始扩大铺子了。
如鸢不忍心戳破他的美梦，“李叔不要想多了，我就是提出一个想法，具体的还要你去实施。”
李管家略有遗憾，不过他相信，只要小王妃肯接触，总有一天会全都接手！
“我打算开个火锅店试营业一下。”
经过现代美食文化的洗礼，如鸢对这方面的想法不少，她没有商业这根筋，但总有人有这个能耐。
李管家没听过这个叫火锅的东西，但等如鸢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的讲了一番，他就明白了，并很快想到了可实施性的方案。
如鸢看他成竹在胸，便全权交给他，又问李叔知不知道六公主的动向。
这个李管家还真知道，“回王妃，六公主在京郊的马场跑马。”
作为王府管家，对京城里某些人物的动向还是有必要了解的。
如鸢记下了，问了李管家京郊马场的位置，便带了几个侍卫前往。
走到半路上，如鸢才想起好像没看见灵虚子和玄青，不知道这两个人干什么去了。
两个大活人总不能丢了，如鸢便把他们两个抛之脑后。
马车辘辘走了一个多时辰，才来到京郊马场。
到了门口，守卫却不让她进去。
守卫的鼻孔都要翘到天上。
“可有请柬？林氏马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去的！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