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打架
两个男人身上都有武器，现在周围除了芦苇什么都没有，跑肯定跑不了，硬拼也拼不过，宋书音想到目前的处境，低下头想办法。几秒后，宋书音抬头看秦思梅，试图拖延时间，“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你就不怕我自尽吗？那样大家一起玩蛋？”
秦思梅动了动胳膊，往提着的棕色包里抽出一张纸说：“这是已经拟定好的合同，我知道你想远离宋家，说实话，我也不想你呆在宋家，我就用我侄子的分数换你去南方上学，我侄子的分数还行，保准你有大学上，只是专业不好，学费、生活费一类的费用一共5万，足够你生活了吧！”
宋书音嗤之以鼻，合同都拟好了，这是早就计划好了啊。
“把合同给我看看，解开我的手。”
宋书音担心合同是伪造的。
身边的男人看了看秦思梅，不知道要不要解开绳子，看到她点头，才把宋书音手上的绳子解开。
解开后，秦思梅把合同递给宋书音，她翻了翻，目前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合规的地方，唯有付钱的方式不妥，合同上写着的是高考分数公布之后，达到心仪大学的分数线就给钱，但这钱也不是一次性给的，第一次给1万，后面的4万在两年内付清。
这里面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了，宋书音质疑道：“这目标分数线没达到，你们又换了怎么办？到时候有这份合同，你们完全会说成是我自愿的。”
秦思梅不自在地看了看前面，说：“那你想怎么样？”
宋书音嗤笑，“当然是写清具体的分数了，你这问题很大，还有，这钱必须一次性付清。”
秦思梅听到前半句话时，想了想，点头，但宋书音后半句话一出来，她脸上的表情挂不住了，她双眉挑高，额头上出现几条抬头纹，瞪大眼睛，语气中充满愤怒，“你在想什么？我怎么会一下子拿出来那么多钱？”
宋书音无可奈何，把合同甩在地上，合同沾上了泥土，秦思梅慌忙地把合同捡起来，擦了擦上面的灰说：“你干什么？”
“合同总归都是要改的，但钱没得商量，你必须一次性付清，要不然你后面不付了怎么办？你以为我有那么多精力去追债？”
宋书音放松身体，要不是地上有土，她都想直接躺下了。
秦思梅看了看合同，咬牙说：“行，我会按照你的要求改，你也要把分数尽量考高一点，要不然这合同作废。”
宋书音点头，她指了指谭卫兴，秦思梅对身旁的男人说：“把他解开。”
秦思梅把合同放进包里，趾高气扬地说：“我拟好合同，会再来你们学校找你。”
宋书音没有回应她，秦思梅没在意，只要宋书音没有答应，除非不再上学，离开京城，要不然，宋书音只要上学，她下次还可以再用这种方法强迫她，甚至用更恶劣的手段，比如赌场常用的剁手指、划脸一类的行为。
想到用小刀划脸时，秦思梅看了一眼宋书音的脸，不禁又想起了宋书音的妈，估计她也没想到她的女儿最终会被她自己教出来的学生折磨和威胁。
她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离开了河边，两个男人毕恭毕敬地跟在她身后，开三轮车率先停在马路边，等秦思梅走到了街边，她从包里抽出早已准备好的两百元，递给两个男人，一人一张。
两个男人没想到秦思梅出手这么大方，还以为最多只有二三十呢，这都算是妄想了。
其中一个黄毛拍马屁道：“夫人，下次有活还要找我们，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秦思梅摆了摆手，“行了，雇佣你们的人谁不知道你们干活利索，嘴巴紧，下次有事，我会找你们的。”
两个男人大喜过望，这差事可越来越好做了，说不定做好了这一单，之后还可以接到更多有钱太太的吩咐。
两人拿着钱正准备上车离开，一个站在一栋两层房子前的男人说：“喂，我有事找你们。”
小黄毛听到声音看过去，只见那男人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一百元钞票晃了晃。
小黄毛身边的断眉看到站在门边的男人比他们壮比他们高，眼神冷冷的，感觉不妙，拉住黄毛，正想当做无事发生溜走。
但小黄毛抵挡不住诱惑，跑了过去，断眉只能跟过去。
程道远说：“我想请你们帮个忙，你们进来帮我带一件东西，一人一百元。”
断眉错愕，眼中的恐惧转为欣喜，小黄毛也没想到这么快又可以赚这么多，而且带东西而已，能有多麻烦，便进屋。
程道远站在门边，轻轻地关上门，两个小混混看了看屋子，问：“要带什么东西？”
一回头，一个拳头就打了过来，小黄毛脸被打得歪到另一边，断眉意识到了这是要打架的势头，瞬间拔出口袋里的小刀，没想到男人的动作那么快，腿扫了过来，踢到了他的膝盖，他瞬间跪下地，刀被踢到地上。
.......
这场混战打了五六分钟，两个小混混齐齐倒在地上，两人鼻青脸肿，小黄毛直接晕了过去。
程道远丝毫不费力，转了转手上的关节，俯身，一把薅住断眉的头发，还半清醒着的断眉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们，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
程道远没有回答，问出他刚才就想问出的问题，“刚才给你们钱的那个女人让你们去做什么？”
断眉哑着声音说：“这，这，不能说，我们收钱了。”
程道远拍了拍断眉的脸，说：“你们倒是还挺守信用，我开了一个饭馆，把你们的肉都切出来拿去炒、还是煮呢？”
断眉努力撑起肿起来的眼皮，他相信说这话的人不是在威胁他们，从他的语气能知道他是真的会这么做。
没有过多思量，断眉把秦思梅交代给他们的事情说了个一干二净。
程道远听完，从小黄毛背上跨过去，走到桌边，往电话拨了几个数字，电话很快被接通，他说：“现在过来安正高中这附近的房间。”
“对，就是你之前买的那间。”
“你过来处理现场。”
程道远交代清楚之后，发现两个小混混都晕了过去，他锁上门，冲到小巷子里找宋书音。
刚走了一条岔道，就遇到了脏兮兮、灰扑扑的两人。
宋书音看到程道远一脸焦急的样子出现在拐弯处，疑惑：“你怎么在这？”
谭卫兴抓了抓嘴上胶带留下的痕迹，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程道远。
程道远从上到下的打量宋书音身上有没有伤痕，除了一些被芦苇划伤的红痕之外，没有发现什么严重的伤痕，他走近，看到宋书音揉了揉眼睛，红红的眼睛盯着他看，他疑惑：“你被吓哭了？”
宋书音心里一跳，他怎么知道？还是他瞎说的？她轻蔑地回答：“想什么呢？我会是那么胆小的人吗？只是眼睛里进了东西。”
谁知道他们用没洗干净的化肥袋来套她的头。
程道远笑，看着她心还那么大的样子，就知道她其实胸有成竹。
谭卫兴夸道：“书音太牛了……啊啊啊。”后半句话，她掐住他的手不让他说。
谭卫兴看了看宋书音，她冲他微微摇了摇头，他虽不明白，但没再多说什么。
程道远担心房间里的人还没有清扫干净，硬是拖着两人去药房买了一瓶眼药水，药房在另外一条街。
买完药水，看到路边的面店，他又提议，“我们去吃面吧。”说完，自顾自地进店。
但一想到是程道远付钱，谭卫兴挠了挠头，跟进去，宋书音也只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