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把衣服脱掉
彼时的顾晏之已经做完手术。做手术时，他的注意力都在患者身上。
可当他走出手术室，看到空荡荡的走廊上只有张总的家属时，他就知道，江念又跑了。
江念看着他发来的消息，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顾晏之那微沉的脸和紧皱的双眉。
她没有回消息。
没想到的是，顾晏之给她打来语音。
江念把手机调至静音，放到一边。
当微信上提示“对方无应答”时，顾晏之就知道，江念不会接他电话了。
顾晏之捏着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帮我查江念，她现在在我这个城市，五分钟内，我要她的具体位置。”
“……顾大医生，你对她还真是念念不忘啊……”
“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顾晏之冷漠地打断对方的话。
他完全可以自己去找，但是……他必须要避开那个人。那个……一心不想要他和江念在一起的人。
五分钟后，顾晏之收到了消息，是江念现在具体到门牌号的住址。
顾晏之跟院里打了个招呼，明天他休假。
紧接着，他便驱车出发。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江念的住址。
老式小区，除却门口的路灯，黑漆漆的一片。
现在不早了，他现在若是上去，必定会惊动周围的人。
顾晏之抽了一支烟，还是做出决定，留在车上。
……
第二天。
江念一早醒来，她不想再去公司，于是拿着手机给路平发消息，没想到，顾晏之这儿居然有十几条消息未读。
窗口显示的一条消息是：【江念，我现在在你家楼下，你不想我上去的话，你就下来。】
江念立马跑向窗前，她往楼下看了一眼。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豪车。
江念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她哪里还敢怠慢？
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顾晏之上来，不能让顾晏之看到江愿。
很快，江念就跑到那辆黑色豪车面前。
方向盘上趴着一个男人，江念深呼吸，掐住掌心走过去敲着车窗。
顾晏之听到声音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江念注意到顾晏之眼底的那抹猩红，她的心犹如刀割，可她还是强装镇定。
“不是连消息都不回吗？”
顾晏之晒笑一声，摇下车窗。
江念努力让自己平静：“你都那样跟我说了，我还能不来吗？顾晏之，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顾晏之手撑在车窗上，嘴角笑容更深：“我想要做什么，不是早就已经跟你说了吗？江念，难道我要放过你？”
江念喉间一沉，她知道顾晏之对她又很深的恨意，可是，恨意只会折磨他，只会让他们更加痛苦。
“顾晏之，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就别再执着过去了。五百万，我就算还给你又能怎么样？你也不差那五百万是不是？”
这些话，江念知道很恶心人，可是能怎么办呢？顾晏之听了讨厌她后，就连看都不会想看她一眼了。
顾晏之怎么都没有想到，江念居然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些话。
而且，江念此刻很平静。
顾晏之顿时勃然大怒：“江念，你怎么有脸跟我说出这些话的？”
他越说越生气，甚至用力的攥紧江念的肩膀。
江念只觉得肩膀快要捏碎。
可她能怎么办呢？
江念忍痛开口：“钱我已经拿了，也都花了。我能力有限，没有五百万，还不上你，而且就算要还，也不是还给你。”
顾晏之冷笑：“我只知道你住在这，还不知道你跟谁住在一块。江念，你说……我要部要上去跟你家里人打个招呼？”
顾晏之是什么性子的人，江念很清楚，她要是接话了，顾晏之肯定会上去的，可她若是说不，也是在引起顾晏之的怒火。
江念只觉得，自己像被塞进了冰火两重天的世界。
她无比难受。
“对不起。”江念只能低头道歉。
顾晏之嘴角的讽刺更明显：“对不起能换来什么？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随叫随到。现在上去收拾衣服，跟我走，不然……我就住到你家里去。”
说着，顾晏之用力地捏着江念的下巴。
他很用力，江念只觉得下巴快要被顾晏之给捏碎。
顾晏之不是说说而已，如果他上去，以顾晏之的聪明，他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江愿？顾母的手段她见识过，她得罪不起。
“我现在马上去收拾，你在这儿等等我。”江念没办法，她现在能想到的，就是先稳住顾晏之。
她推开车门，仓惶下车。
顾晏之望着她的背影，脸色阴沉到极点。
顾晏之这个人是瞒不过的，所以江念收拾衣服是肯定的，不过，她也需要提前跟母亲交代。
“你把愿愿送走，先躲一段时间。至于江越……让他一个人住校，跟他说清楚，一个人高考，我会在这边看着他。”
江越要高考走不开，他们也没有其他的亲戚，这是唯一的办法。
张秀音没想到，江念还是想要逃离的想法。
说真的，三年有家不能回，挤在这个小出租屋里，还不能回到京市给死去的亲人上坟，这对张秀音来说是煎熬，也是痛苦就。
现在还要躲，躲不了一辈子的。
张秀音说：“既然不能嫁给那个傅南叙，那找别人嫁出去。找一个条件差点的，只要能接受愿愿，什么都好说。”
江念现在也是这样想的，既然和顾晏之不可能，那就要彻底斩断两人的来往。
只是现在，要先稳住顾晏之。
江念呼吸沉重：“顾晏之现在就在楼下，我现在不跟你说那些，我得先走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护住愿愿。”
“好。”
张秀音虽然焦急担心，可现在也只能目送江念离开。
江念甚至都没来得及跟儿子道别。
顾晏之在她上车后，一句话都没说，是直接踩下油门驱车离开。
顾晏之把江念带到了一家酒店。
江念不明白他的用意，“你把我带到这来做什么？”
顾晏之似笑非笑，“成年男女来酒店能做什么？把衣服脱掉。”
“什么？”
江念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