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遥遥领先，镜花水月
帷帽女子不答，从袖中取出一枚金色小镜，轻扣镜面，一幅地图凭空显现。她将地图摊开在桌，纤指指向内城南门的一处位置：“你的宅子，可是三道街六十六号？”
陈易循着她的手指望去，正是自己宅子的确切位置。
他点点头：“正是。”
女子闻言，神色未动，语气依旧平静：“可否卖我？”
陈易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旁那素雅女子，心中警觉渐起。
这两人非富即贵，随身携带的那个镜子一看就不是俗物。
三道街那么多房子，为何偏盯上自己这一处？
他犹豫片刻，想拒绝，摇头：“不好意思，这房——”
话未说完，帷帽女子淡然出声打断：“一千两。”
陈易微怔。
女子语气平静，却透着笃定：“你净得一千两。”
在京城买卖房产并不容易，要跑许多部门，缴纳各种税费，杂七杂八下来，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他净得一千两，对方就需要多花近五百两。
陈易问道：“你出近三倍的价格买我的房子，我能问原因吗？别说没有原因，我是不信的。”
女子沉吟片刻，道：“如果我说因为风水好，你信吗？”
陈易：“信。”
女子问道：“那你还卖吗？”
陈易点头：“成交。”
有钱人对风水看得重，为了好风水多花点钱，这很正常。
陈易不管她想干什么，风水好多赚几百两，他也值了。
有了这笔钱，自己眼下的困境就能全部解决。
大赚。
商议妥当，陈易领着帷帽女子二人径直去了安宅铺。
到了铺中，帷帽女子直接掏出两百两银子递给掌柜：“这笔钱，就当辛苦费，跑腿办手续吧。”
两百两，确是不少。
可掌柜的却高兴不起来。
本以为能从这笔生意中赚的更多，如今却成了个跑腿的，平白少赚了大笔银子。
掌柜脸上笑容略显僵硬，仍不失恭敬地接过银子，道：“小姐请放心，小的必定将所有手续办得妥妥帖帖。”
陈易心中暗叹：有钱就是好。
手续办得飞快，陈易也爽快收了银子，特意换了十张百两银票。
揣着银票，他一路直奔县衙，走到师爷的门前，抬手“咚咚咚”敲了三下。
“进来！”屋内传来师爷的声音。
陈易推门而入，师爷见到他，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想通了？”
说着，他从桌上拿起一份申请书，递到陈易面前：“签了吧，同僚一场，我不会害你。”
陈易低头扫了一眼申请书，却未伸手接过。
反倒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拍在桌上。
“两清。”
言毕，转身离去，未再多言。
师爷愣住，低头看着桌上的两张银票，足足愣了半晌，回不过神。
陈易来到磨刀房，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递到他面前：“两百两。”
老白头的目光在银票与陈易之间流转了片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手却慢悠悠地伸了出来。
他接过银票，随手揣进怀里，语气淡然：“滚吧。”
陈易正要转身离开，突然眼前一亮。
老白头手持一柄缺口长刀，那刀是玄铁而制，磨起来可比他刚刚那把难多了。
老白头身躯瘦弱，背微微佝偻，可双手握住刀背，整个人的气势却陡然变了。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刀的磨砺都精准到位。
刀刃在磨刀石上游走时，发出低沉而清脆的声响，如抚琴弦音。
老白头的气息沉稳如山，既锋锐又内敛。
每一次推动磨刀石，像在与刀刃对话。
那刀似在他的手中渐渐苏醒，刀锋一点点露出寒光，宛若蛰伏的野兽逐渐睁开眼睛。
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磨刀而已，陈易站在门口看得竟有些入迷。
就在这时，身体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跟他学。”
陈易皱眉，低声问道：“为什么？”
太岁冷冷回道：“你不想以后死得太惨的话，就跟他学。”
陈易没懂太岁是什么意思，但如果事关自己的生死，那就是大事了。
咽了咽口水，目光再次落在老白头身上。
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将手中的刀抬起，那刀锋在灯光下微微一转，寒芒闪烁，几乎能照见人影。
他低头，又拿起磨好的刀，空气中竟隐约传来一阵低鸣。
声音虽小，但震人心魂。
陈易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我要学磨刀。”
老白头置若罔闻。
陈易舔了舔后槽牙，目光转寒，冷声道：“都说在你这当学徒，没人能坚持一月。不如赌一场如何？”
老白头这才停下动作，缓缓转头，目中带了几分戏谑：“哦？赌什么？”
陈易从怀中掏出一张五百两银票，举在眼前：“赌我能坚持下来。若我败了，这五百两归你。”
老白头闻言，目光盯在五百两上，伸手：“拿来吧，别到时候不认账。”
陈易把五百两递给他。
老白头收好银票，漫不经心道：“明日寅时，马陵山脚下。”
陈易点头离开，从同僚口中打听到几位牺牲捕快家属的住址后，陈易匆匆离了县衙。
刚踏出衙门，一个模糊的身影悄然尾随其后。
陈易并未察觉。
他穿街过巷，逐一找到五位同僚家属的住处，各留五十两银子后，往家走去。
解决了心中一结，陈易走路都是轻松的。
他经过繁华的街道。
此街毗邻勾栏，一到傍晚，便人声鼎沸，熙攘非凡。
“客官，劳累一天了吧！我们勾栏推出娘子捏脚服务，只需一钱银子！办理贵宾卡，一两银子十五次，优惠多多，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吆喝声此起彼伏，而勾栏旁的一家店铺更显热闹，招牌上写着“仙工阁·镜花水月专卖”。
这店背靠勾栏，生意极旺。
“补贴购！镜花水月！朝廷最高补贴十五两银子！都来看看啊！”
伙计站在门口，手持一枚铜色镜花水月，镜面泛着微光，吆喝声洪亮。
陈易停下脚步，目光扫了一眼，随即走了过去。
掌柜立刻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客官，看看吧！这是仙工阁的最新款镜花水月，买顶配，朝廷补贴十五两！”
“遥遥领先！”
“不仅能看教坊司的姑娘，还能跟着武陵山的大师兄炼体！”
“而且，它还有一格容量，可存放零碎银子或小物件。小巧玲珑，最适合送给女子，方便又好看！”
陈易盯着掌柜手中的镜花水月：这不就是不能打电话的手机吗？
他突然想起，任怡茜一直想要这么一个东西。
这时，旁边一位穿着妖艳的女子凑上来，贴着陈易，一脸谄媚，道：“公子，给奴家买一个顶配的，奴家可以伺候你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