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虞的房价也在降
陈易心中一喜，急忙转过身，满怀期待地看向师爷：“有吗？”师爷走到书架前，从一叠文件中抽出一张纸，递给陈易，语气淡然：“你的佩刀在那晚损坏了，按照规定，需赔偿二百两银子。尽快补上。”
“什么？二百两？！”
陈易呆立原地，瞪着手中的文书，脑子一片空白。
师爷见陈易脸色发白，忍不住笑了笑：“幸亏你只是个门卫，佩刀只是普通铁刀，要是玄铁刀，你赔得起吗？”
在大虞，刀是就是武夫的命。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它贵。
因为制刀的玄铁极其稀缺。
不仅是佩刀，就连家用菜刀，都是要到衙门报备登记在册。
接着，他似笑非笑地补充道：“马上过年了，年前必须把这笔钱还上，不然对不上账，你这看大门的差事就得丢！”
陈易感到头顶一阵眩晕，眼神空洞地看着手中的纸。
一把刀，二百两……
这时，师爷又从旁边抽出一张文案，递给他：“有困难是吧？都是同僚，我可以帮你申请补助金，这是申请表，你签字就行。”
陈易接过文案，看向师爷的目光充满感激：“师爷，谢谢您！”
原主的记忆里，师爷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看来是个误会。
他还是很乐于助人的嘛！
师爷微微一笑，将笔递过来：“签吧，今天签了，明天就能递交，后天补助金就能发下来。”
陈易低头仔细看了一眼文案，脸上的感激渐渐消失。他抬头道：“师爷，这好像不是补助申请，是爱心钱庄的借贷合同。”
师爷毫不慌张，笑着解释：“你欠衙门钱，爱心钱庄替你还上，你就不欠衙门了。至于钱庄的钱嘛，你慢慢还就是了。”
陈易再细看合同上的条款，顿时头皮发麻。本金加利息、手续费、滞纳金，七七八八加起来，竟涨到三百两！
他愣了片刻，恍然大悟：“黑网贷？”
现在竟然连衙门里都这么玩了吗？
陈易长吐一口气，缓缓将合同放在桌上，语气平静：“师爷，不用了，我会自己想办法还上。”
师爷不以为意，轻啜一口茶，语重心长地劝道：“陈易啊，你还年轻，借点钱算什么，总比丢了差事强吧？这差事可是三险一金的，多少人眼巴巴等着呢！”
他放下茶杯，压低声音道：“要不，我再动用关系，给你把利息调低些，签了吧，别犹豫了。”
陈易深吸一口气，摇头拒绝，转身快步跑出房间。
师爷望着桌上未签的文案，轻哼一声，自顾自地喝茶：“真是个榆木脑袋。”
陈易从衙门离开后，来到安宅铺。
安宅铺是负责房屋、宅地租赁或交易的中介。
他准备把宅子给卖掉，用来还给同僚家属，还有刀钱。
店铺掌柜的见到他，立刻满脸堆笑，迎了上来：“客官，是租房还是买房？”
陈易淡淡说道：“卖房。”
掌柜的笑容瞬间收敛几分，语气冷淡了些：“又是卖房的，哪里的房啊？”
“外城三道街。”陈易言简意赅。
掌柜的听到“三道街”三个字，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光亮。
京城一共五道街，一二两道街在内城，其余三道在外城。
三道街是最靠近内城的，属于黄金地段，只要价格合适，非常抢手。
好出手就有得赚。
不过，作为一个老练的黑中介，掌柜迅速压下了内心的喜悦。
他淡淡说道：“位置不错，是二进院吧？”
掌柜的对京城房型了如指掌。
陈易点头。
掌柜殷勤地沏了一壶茶，亲自将茶盏推到陈易面前，笑着问道：“公子想卖多少？”
陈易伸出五指，淡然道：“五百两。”
原主早就有卖房的打算，所以陈易知道价格，这是正价。
掌柜微微一怔，随即笑着说道：“公子的房子确实值这个价，不过，近年来房市低迷，公子给的价是上半年的行情，现在临近年关……”
陈易抬眼看着他，平静地问：“那现在呢？”
掌柜的沉吟片刻，竖起三根手指：“各出各税，公子到手三百两。”
“三百两？”
陈易一愣，这价格竟然直接腰斩！
这个世界的房价，也崩了呀！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大虞京城近几十年过度建造，住房太多了，价格又高。
大部分的人大半辈子都在偿还房子的贷金。
他眉头微皱，如果现在不卖，以后估计卖的更低。
卖吧！
正当此时，店铺门口走进来两名女子。
为首的女子身着素雅衣裙，面容清秀，气质温婉。
身后跟着的女子穿着华丽，头戴帷帽，显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掌柜的见状，眼前一亮，连忙起身，满脸堆笑迎了上去：“二位小姐，不知是打算租房，还是买房？”
素雅女子轻声道：“我家小姐想买房。”
“好好好！两位请坐！”
柜的立刻将注意力转向新来的金主，笑得像朵菊花，一时间将陈易抛在脑后。
陈易起身离开。
等掌柜的反应过来追到门口时，他早已不见踪影。
第二天，陈易早早地来到衙门。
站在衙门大堂前的空地上，和其他同僚一起列队点卯。
衙门的队伍分为三班：补班、皂班、壮班。
陈易身为门卫，理所当然地站在壮班行列的最后排。
捕头阮斌站在队伍前方，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正在逐一核对名单。
他目光如炬，声音洪亮，每念一个名字，被点到的衙役立刻应声：“到！”
点卯的节奏极快，等阮斌合上册子，他扫视了一圈，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现在宣布一件事！”
众人竖耳仔细听。
阮斌接着道：“捕班缺少人手，为了保证衙门事务正常运转，需要从其余两班调人手补缺。”
众人闻言纷纷抬头，有人低声议论——
“又缺人了？”
“当然了，死了个吴二，剿匪又死了几个。”
“谁会被调过去？”
阮斌不理会窃窃私语，直接开始宣读名单：“韩大壮，捕班。”
“到！”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走出壮班队伍，站到捕班列中。
“刘二宝，捕班。”
“到！”皂班中一名干瘦男子快步走出。
“陈易。”阮斌念道。
听到自己的名字，陈易愣住了，随即心中一阵窃喜。
他并不是因为调到捕班而高兴，而是因为捕班的工资比门卫高了整整三倍！
听说外出执行任务还给补贴。
虽然危险了些，总比穷死强。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有了灵根，到了捕班，自保没问题，或许能成长得更快！
“陈易！”阮斌又提高声音喊了一声。
陈易还在走神，直到周围有人轻轻咳嗽提醒，他才回过神来：“到！”
然后他走到捕班队伍。
阮斌点点头，满意地收起册子。
陈易正暗自庆幸自己终于有机会多赚点钱。
然而，捕头的下一句话让他瞬间愣住——
“陈易，你去找老白头，学磨刀，以后捕班的刀你负责，过来按个手印。”
说着，捕头拿出一本棕色磨刀师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