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羊毛出在羊身上
店主指着店里的东西，道：“我光进货都花了一千多，你这也……”
林浩直接打断，道：
“鬼扯，一千块钱能直接把这堆满！你这里的小东西，平均价格也就是六分钱。门口的铁家伙，还能多值点钱，但数量不算多，抬不了价。”
“这么懂行？”店主见骗不住，笑着商量道：“小兄弟你诚心要的话，不论大小，八分钱一件。”
“那我不如去工厂拿货，你这都是灰，我带走光清洁就是一笔费用！”
“那你出三分，我不能接受，多少再加点。”
“五分，比我问的工厂价低三厘。那三厘算作我的清洗费，而且我看你这里卖出去了不少东西，你也不算亏。”林浩故作老道的信口开河道。
店主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眼前这人骗不了。有点小人脉的外地人进货，确实是六分左右。
而没人脉的外地人进货，那就是七分以上了。
就算这样，外地人做这个仍然有得赚！
“那我房租水电呢？我这人工成本也要算啊。”店主还是有些不死心，想着继续加价。
林浩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的拆穿，道：
“这是你自己的房子，桥南夜市的管理员，是我爷爷的战友。”
“你……”店主见林浩这么笃定，自然信了八分，但仍然有些不死心道：
“不说多，你给我加点钱怎么样？这五分钱，也太少了点吧，感觉我进货就为了等你收购一样。”
林浩看着他墙上挂着的电风扇，思考了下，道：
“明天我让工人来帮忙打包店里的东西，你帮我去买十台电风扇，十三块一台，这样你差不多也能多挣个十几块钱。”
“你，这，把我当跑腿了吗？”店主忍不住吐槽。
林浩一本正经的摇摇头，道：
“那我也能让我爷爷麻烦一下他的战友，这样十几块钱我也可以不用给你。给你一个赚点钱的机会，你不用就算了！”
店主叹了口气，接下了这个活：
“也行。”
其实这事对他来说也不难，就是打个电话的事，而且林浩算的也没错，确实能挣十五到二十块钱。
“林兄弟，我叫王南晨，交个朋友。这货架上的，加上仓库里的货，大概是八千多件，算你四百块钱，怎么样？”
林浩点点头，道：
“明天工人打包好，我数完件数，咱们再算钱吧。”
“没问题。”
……
出去以后，林浩也是长舒一口气。
中间聊天是真担心被拆穿，如果但凡被拆穿了，那这场砍价就不会有那么容易。
晚上随便在路边吃了顿炒饼，去公共电话亭，给家里报个平安。
然后就去网吧里一坐，开了个包宿。
网吧里一如前世，乌烟瘴气，脏话连天。
破皮的单人沙发，露出里面的黄色海绵，扶手上还有几个烟头烫出来的洞。
打开电脑，前世那些流行歌曲还没发布。
林浩随便选了几首，放着听听。
一群染着黄毛的精神小伙，正在电脑面前，乐此不疲的打着传奇。
林浩模糊的记得，自己好像也打过这游戏，只是许多年过去，早就忘记盛大通行证怎么登录了。
就关了歌曲，找个香港电影看，打发一下时间，看累了，迷迷糊糊睡过去。
……
林浩一觉睡到凌晨三点钟。
腰酸背痛的坐起，揉下眼角的眼屎，晃晃悠悠来到网管吧台前。
“网管，网管！”
“嗯？”网管也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听到叫他，睡眼惺忪的看着林浩道：
“啥事？”
“拿包烟。”
“只有五块钱的白沙。”
“拿一包，再给我拿个火。”
网管拉开抽屉，“只有火柴了，不收钱了。”
说着，他从里面拎出一包扔在桌上，顺手将林浩放桌上的五块钱收进抽屉。
做完这一切，重新闭上眼睛睡觉。
林浩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点了根烟，静静地抽着。
有些呛，但还能接受。
时间悄悄过去，早上四点半，天空泛起熹微。
林浩离开网吧，凑着微亮的夜空，前往人才市场。
八千多件小商品，随便装起来就要装十几个大号纸箱。
“干活吗？十块钱，打包小百货，早干完早结钱。”林浩物色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上前询问着。
“多少件货？”
林浩回答道：
“大概有个八千件，我还会再找个人跟你一起干。用不了八个小时就能干完。”
“行，老板，我这边还有个工友，能不能就找我们俩干？”
“没问题，二十块钱，你们俩啥时候干完，我啥时候给你们结钱。”林浩没拒绝，给他们留了个地址便去吃早饭了。
吃完早饭，林浩就坐公交，去往王南晨的百货店。
“呦，来的挺早啊。”王南晨见林浩来了，笑着与林浩打招呼。
林浩回之一笑的点点头。
“这晚上是去哪捏脚了？精神状态这么不好？”
“去你的。”林浩没好气的骂了一句，道：“打了一晚上的传奇，困死我了，风扇买了吗？”
王南晨点点头，邀功似的道：
“那当然，我出马，哪有办不成的事。而且不光风扇买了，我还帮你找了邮递公司，给你便宜些，帮你邮递回去。”
林浩闻言，怀疑的看了他一眼，道：“昧下不少啊，这几台风扇必须是新的，不能是翻新，而且必须是合格产品。”
“你放心，绝对不是，我保证！”
“等东西来了，我要拆开看看，如果忽悠我，我可不付钱！”林浩没好气的来了一句。
“你这小孩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朋友在物流公司上班，所以我就想着卖个面子，便宜点钱，让他把你的东西送回去。”王南晨笑骂解释道。
林浩哼了一声，掏出一根烟扔给他，道：
“羊毛出在羊身上，平白无故的帮我，那只能说明一件事，要么风扇是垃圾，要么是这些小百货昧我钱了。”
“还挺精明。”
林浩没接话，看到早上找的工人来了。
他工友看着不像溜奸耍滑的人，简单吩咐了一嘴，让他们两人开始装箱就行了。
王南晨这里有许多折叠起来的纸箱子，都是当初从工厂拿货时的箱子，他都没扔，没想到全便宜给林浩了。
一个上午，林浩就拿着纸币，开始记录到底有多少件货，以及货物的种类。
王南晨则像是邻家二大爷一般，晃晃悠悠，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和林浩聊天。
直到送电风扇的人过来。
“王哥，你定的电风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