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病,我能治!
被人群簇拥着的徐知夏热火朝天的忙碌,僻静角落里的宋娇娇却落寞地轻声呢喃:“好羡慕知夏姐姐啊…”一旁的赵博生听了这话觉得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整个人都愤怒地扭曲了。
徐知夏到底要干什么!已经霸占了娇娇的彩礼害他们结不成婚了,还要大摇大摆地出风头剜娇娇的心!
他承认没把钱要回来是他没本事,可徐知夏得了好处难道不该别出来显摆吗!
赵博生的爹是村支书,整个村的表率,此刻就算心里再怎么膈应也得凑到徐知夏面前腆着脸笑,感谢徐知夏这位把拖拉机带来的大功臣。
可他赵博生不一样,他是一个独立的可以凭自己意愿表达想法的人!
赵博生快步冲到徐知夏面前,语气不善:“徐知夏!大伙儿都用双手劳动,你开个拖拉机偷懒算什么本事!”
徐知夏正盘腿坐在拖拉机后面的引擎上打盹儿呢,闻言诧异地睁开眼睛。
“你这么快就把前两天在我家门口跪下的事儿忘了?还是今天出门又没带脑子?”
“啥事啊,还下跪了?”
“俺见着了!俺跟你说…”
这动静闹得够大,不少人嗡嗡地低声议论起来,赵博生回想起那天的事情气得牙痒痒,更加坚定了要在众人面前让徐知夏的想法。
赵博生大声呵斥道:“村民们都靠自己的双手去劳动努力,就你耍小聪明,还只会用小聪明做自己的活儿!”
赵支书怒其不争的瞪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降低存在感。
不会看形势的臭小子!整个村儿现在都为了这拖拉机高兴,他自己站到对立面能有什么好处?
果然,徐知夏还没说话,驾驶座上试驾的老大爷先急了:“赵博生你个没屁眼的玩意儿!不会说话就滚回你爹妈肚子里,啥叫偷懒耍小聪明?”
他红光满面地拍了拍拖拉机前盖,说:“这好东西人家徐丫头能弄来,你能吗?”
眼看着赵博生陷入劣势,宋娇娇心一横站出来打圆场,“博生哥他不是那个意思呀,他也觉得知夏姐姐能弄来拖拉机厉害,想问问有没有其他好东西!”
“毕竟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有福一起享是不是?”
这话就说到很多人心坎里去了,他们看着徐知夏大张旗鼓开来拖拉机,眼热着呢!
徐知夏挑眉,说:“好东西我来出,好名声你们拿?怎么不去想屁吃!”
宋娇娇本就大病初愈,听了这话更是小脸煞白,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够了!”赵博生痛苦地打断她们的对话,“徐知夏,你为什么总是对娇娇有意见?”
“赵博生,你用什么身份护着她?”徐知夏似笑非笑,却直戳赵博生痛点。
是啊!他没有彩礼了,宋娇娇的爹娘不会把宋娇娇嫁给他!
“这个你别管!”赵博生恼羞成怒地呵斥她,再看看泪水涟涟的宋娇娇,他说,“你想要什么?我替娇娇出!”
其实他现在有钱吗?没有。
但是他相信这个赌注他会赢,能造福大伙儿的好东西,这本来就是他用来为难徐知夏的,哪儿有那么容易!
他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同时,赵支书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终于不再装死,赶紧从人群中走出来主持大局,“看看闹成什么样子了,都赶紧别吵了!”
“不就为了一个拖拉机,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
隐隐含着怒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是陆定北回来了!
陆定北今天一早就按照媳妇的嘱咐,带着人参和处理好的蛇去药材铺卖,刚回来就看到自己媳妇在受欺负!
他快步走到人群中,话都没说一句直接拎起赵博生的衣服狠狠给了他两拳,然后直接把他扔到了地上!
陆定北五官硬朗,眼尾略微上调,嘴唇又薄,冷着脸不说话的时候一脸凶相,宋娇娇吓得不自觉后退一步,生怕他给自己也来一拳。
陆定北紧绷着脸,声音狠厉道:“谁再围着我媳妇乱说话,谁就来跟我打一架!”
他一身戾气地站在那里,旁边又有刚被打趴下到现在都站不起来的赵博生,谁还敢这时候去触他的霉头!
见场面凝结下来,徐知夏慢悠悠地开口道:“我这拖拉机可不是偷懒耍小聪明,是自掏腰包花了一块钱租来的!”
“赵博生,你口口声声要把好东西拿出来有福同享,怎么没见你租拖拉机回来?你一个月工资可是有三十块!”
“这钱,我给报销!”
赵支书目光阴郁地看着徐知夏,说话十分豪横,“我愿意另外出五块!”
“但是,”他话锋一转,又道,“既然已经到了赌约这种程度,徐知夏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出吧!”
“你必须得拿出来能造福大众的东西!”
“好啊,”徐知夏轻笑一声说,“我接受这个赌约,如果做不成这件事,我倒给你五块!”
顶着众人不解的目光,徐知夏璀璨一笑,“但如果我做成了这件事,你得给我十块!”
十块,又是十块!
赵博生心里越来越烦躁,他总觉得自从上次被徐知夏要走十块钱赔偿后,他的日子就一落千丈!
徐知夏冲赵支书挑衅得抬了抬下巴,问:“怎么,应战吗?”
赵支书骑虎难下。
愿意出钱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徐知夏一个黄毛丫头当众给他落面子,他还能现在示弱不成?
两人当场画押按了手印,把作为赌注的十五块钱交到了村里德高望重的李老头手上。
在徐知夏笑眯眯的提醒下,赵支书脸色黑沉沉地又拍了一块钱到桌子上,算是给徐知夏的报销。
李老头本来也是出来瞧瞧拖拉机的热闹,现在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在两人按过手印的纸上也按了自己的手印。
“这钱最多在我这存半年,”李老头说,“成与不成,半年之内必须出结果!”
“现在可以说了吧?”李老太忍不住插嘴,“我男人担保你们放心,绝对公平公正!到底是个怎么造福法啊?”
“药膏和推拿!”徐知夏半点不卖关子,当着众人的面就说出了口。
赵博生直接笑了出来:“亏你好意思说!”
药膏和推拿,那都是卫生所里常见的东西!
李老太也面露失望之色,她本来挺看好隔壁这个新媳妇,眼下也讪讪地后退了几步。
止个疼止个痒的确实是好事儿,可这哪里谈得上造福大家,哪里值得兴师动众地请担保人签字画押?
“真是败家啊,五块钱就这么让她给扔出去了…”
不知道谁在人群里嘀咕了这么一句话,陆定北锐利的目光马上扫了过去,他上前一步走到徐知夏身边,无言地表达对媳妇的支持。
“可不是普通的药膏和推拿,”徐知夏慢悠悠地说,“咱们庄稼人一天到晚都在地里,手上是不是总有青青紫紫的淤块,又痒又疼?”
“还有的人,一辈子辛辛苦苦种地谋营生,到最后腰疼得躺在床上起不来,手抖得筷子都握不住!”
“如果年轻一点的人没有感触,就想想你们的老父亲老母亲,是不是总嚷嚷着这里疼那里疼?”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眼前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精准描述出了他们的不容易,李老头欣慰地点点头,却不得不打击她,“可这个基本是没治的!常年干活的人基本每个人都会涂药膏,治标不治本!”
“是啊,那药膏还不如我从山上找的草药呢,草药还不花钱!”
“推拿不就是对着床上的人这里按按那里按按?我爹都瘫了十几年了,根本没用的!最多也就是让他好受点。”
徐知夏这两点找得很准,凤霞村里只要下地干活的人手里基本都是青紫色的淤痕,久而久之他们也都习惯了;至于按摩推拿,那是有条件的人才能享受的富贵病!
徐知夏听着不朝向自己的议论却一点也不着急,她笑眯眯地说:“我这药膏就是能让手上的淤痕永远不再长,推拿就是能预防瘫痪,也能让瘫了的人重新坐起来!”
“困扰凤霞村世代这么多年的两个毛病,我都能治!”
“这,算不算造福大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