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江洵舟被皇帝叫去处理事情，我在外面流连了一会，让风吹散身上的血腥气，才进的轿子。

    皇太后自从先帝驾崩后一蹶不振，更加痴迷礼佛，常年住在宫外。

    林渊又未立皇后，宫中只有几位位分低的贵人，凤印实际由温太妃掌控。

    如今前朝边疆已经有了我们的势力，若是能在后宫中再插入我们的眼线，胜算会更大。

    我以入宫探望的名义去找了温太妃。

    见到我，太妃身边的侍女想要进去通报，我在前堂等了片刻，再回头时，她已经来了。

    她挽起了高高的鬓发，眼角添了许多皱纹。

    许是年纪大了，也不怎么爱带珠宝了，只留了一支她年轻时最常带的嵌绿松石金簪。

    她坐到我旁边，似乎嗅到了什么，神情微变。

    「又遇到刺杀了吗？没受伤吧......」

    我抿了一口茶水，「无事，不是我的血。」

    自从那件事之后，她也察觉到了我的变化。

    不再是躲在羽翼下需要庇佑的稚鸟，而是直起击浪、飞往九霄的海燕。

    「怎么想到来母妃这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呀？没关系的，和母妃说说......」

    温太妃是可以相信的人，我也不客套，直接向温太妃交代了我的计划。

    「听闻皇帝宫中某位受宠的贵人是您的侄女......」

    「您一直想为大哥报仇，或许，这是一次不可失的机会......」

    只要温太妃开口，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借那位贵人的手对林渊下毒，甚至在事后，那位贵人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若是皇帝驾崩了，有了凤印，在处理遗诏时留给我们周旋的余地就更大了。

    温太妃垂下头低低笑了。

    「阿璃，你忘了许久之前我和你说过，药膳可以救人，但也可以害人吗？」

    「不需要我娘家的侄女，我早就派人对林渊下了手。」

    「他身边的食官是我的人，每次替他煮汤药，都会刻意加些属性复杂又互相克制的药材，日积月累，那具身体早就外强中干了......」

    我有些惊愕，原来温太妃早就将一切计划的通透。

    我又提醒她小心即将到来的宫变，让她多安排些守卫巡视，若有必要，像太后一样找个借口在宫外待着也可以。

    她摇了摇头，原本温柔的目光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林渊一日不死，我便不得安宁。」

    「若是死在宫变之中，也算是与瑞儿同去同归了。」

    我没办法只能拜别她，让她多保重，然后离开了寿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