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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大婚之日,顾寒川却始终心不在焉的。

    他无数次看向宴席,却始终没有见到那道倩影。

    那日,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些?

    可是,她怎么能那样对怜儿呢......

    其实,只要她来认错......

    顾寒川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叫来秋荷,让她去请姜泠音。

    罢了罢了,就当是自己先低头吧。

    顾寒川这样想着,心里却松了一口气,眼中也有了笑意。

    只是秋荷很快又回来了,带着哭腔喊道:“将军,不好了,泠音姑娘她、她走了,桌上只有一个木闸和一封信......”

    什么?

    不好的预感袭来。

    顾寒川脸色惨白,一把抢过秋荷手中的信,向来镇定自若的大将军,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了。

    白色的纸笺上写满娟秀的小楷——

    《与君别》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此番回凰族,你我再无相见之日,望君珍重,各自安好。

    甲申年春二月,姜氏顿首。】

    一瞬间,顾寒川脸上血色尽褪,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一把扯下胸前的红绸,不顾宾客的惊呼,就要往姜泠音的院子奔去。

    沈怜儿扑上来想拉住他,却被顾寒川用力推开,跌坐在地。

    台下的宾客乱成了一锅粥,然而顾寒川什么也顾不上了,他只想去找姜泠音——

    刚闯入姜泠音的院子,顾寒川便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对劲。

    整个院子安静得吓人。

    室内,姜泠音所有物什都不翼而飞了,空气中残留着余烬淡淡的味道。

    找遍了所有角落,都没有她的身影了。

    只余一个木闸孤零零地放在桌上。

    打开一看,是一个精致小巧的羌笛。

    是他去塞北前答应要送给她的那个羌笛。

    除此以外,再无她物。

    空落落的院落毫无生气。

    就好像,姜泠音这个人从未存在过一样。

    顾寒川跌坐在地。

    只觉双耳嗡鸣,血气翻涌,竟硬生生喷出一口血来。

    姜泠音,姜泠音!她怎么能如此决绝!如此狠心!

    竟连一丝念想也不留!

    “备马!备马!我要去追回泠音!”

    顾寒川声音嘶哑地吼。

    只要,他能赶上泠音,一切都还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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