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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老公的手机里,好像多了一位知心好友,消息声整日不间断。
他说那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18岁,初出社会活泼好奇。
他出门喷了香水,开始穿卫衣球鞋,剪了头发。
我三十岁生日那天,老公组织员工聚会,终于见到她。
刚落座,老公就熟练的剥了只虾,放进她盘子。
四周的喧哗瞬间消失,面对众人揶揄打量的目光,
我忽然觉得这段婚姻,好像没什么继续的意思了。
......
滴滴滴,滴滴滴-
卫斯年的手机消息提示音疯狂响起。
凌晨一点。
睡眠不好的我再次被吵醒。
浴室还亮着灯,里面传出卫斯年阵阵隐忍的笑声,好像在和谁聊天。
我望着那个模糊的身影,忽然想起在网上刷到的帖子,我老公有女朋友了。
打乱思绪,我哑着嗓子问他,
怎么还不出来,两个小时了,你不舒服吗
没有。
卫斯年慌乱的放下手机擦干身体,这才推门出来。
浴室里一点白雾都没有,他显然已经洗完澡很久了。
可他还是没放下手机。
擦头发的时候还紧紧盯着屏幕,有自然的把吹风筒塞到我手上。
老婆,你帮我吹吹头发。
我忍着睡眼惺忪坐起来,温柔的帮他吹着。
这是卫斯年最柔软的时刻。
他总说喜欢我手指柔软穿过他头发,从未有人对他这样温柔。
可今天他没靠着我,而是眼睛紧紧盯着屏幕。
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打着字。
那边发过来一个表情包,他立刻又笑的前仰后合。
半夜一点,卫斯年的朋友好像没有这么晚还不睡觉的。
我神情恍惚那一秒,吹头发的手一顿,
啊!好烫!
他大叫一声推开我。
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捂着脑袋,我慌乱道歉,
你没事吧,我给你擦药,
卫斯年微微皱眉。
不用了,毛手毛脚的,真烦。
他走到客厅,从包里拿出一个发箍将头发束缚着,自顾去洗了脸。
我呆呆地望着那只发箍。
是很可爱的发箍,粉色的兔子揪着额前头发,我在网上刷到过。
什么时候买的,好可爱,怎么不给我用自己偷偷藏起来。
我笑着打趣。
没有,鸠鸠送我的。
他下意识回复完,一边刷牙,一边捏着水杯,消息还在不断响起。
他笑着把牙刷塞在嘴里,拿起手机啪啪啪的回复。
我愣愣的看着牙膏沫从他嘴角流出。
林鸠鸠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
我没见过,这半年却常常从卫斯年嘴里听见他的名字。
滴答滴答。
一点半时,他终于肯回到床上,背对着我。
手机的亮光即使调的很低,我依旧能感觉到他隐忍笑意疯狂颤抖的背。
我睡意全无。
凌晨两点,他抑制不住的笑声一阵一阵刺的我心口微微疼痛。
有这么好笑吗,卫斯年。
我盯着床头枯萎的花瓶说出那句话时,笑声夏然而止。
那头灯光熄灭。
他把手机扣在了床上。
没有,鸠鸠发的,她们年轻小孩网速快,我看着当消遣。
短暂安静一秒后,他甚至把手机放在我眼前。
屏幕上是那个名叫鸠鸠的女孩给他分享的短视频,伴随着一句
,我快笑死了你看。
两人在音符平台的关系已经是大船。
我不懂这是什么级别。
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视频分享上,穿插着她发了一句,这个发型好帅哦老板大人!想看,星星眼。
那条让他大笑不止的视频他放给我看了。
一只猫被黄瓜吓到撞了头。
我笑不出来。
看到了吧,没什么的。
他像是证明了什么,背过身继续笑着。
我打开搜索框:大船是什么亲密级别
两个人连续聊天180天不间断,最高亲密级别。
背后的卫斯年还在窸窸窣窣的笑着,他的快乐挤满了整间卧室。
我打开许久不用的音符。
看着我和他的对话框。
原来这一年,我一个人断断续续给他分享了很多有趣的视频,他一句也没有回过,甚至未读。
许多视频已经消失了。
再后来,我没有发过了。
我下意识点开他的关注列表,他设置了隐私。
可他只关注一个人,不是我。